沈淺菲又活動了下手指,開始略帶笨拙卻又小心翼翼的清理茬口微小的石粉碎末,清理好之後,將修複劑均勻的塗抹在茬口,等待五個呼吸的功夫,隨後開始接在一起,等接好了之後,那個神鼎又緩緩的浮現出來。
沈淺菲猶豫了一下,不過還是選擇了相信來自於腦海裡的提示。
畢竟,這是科學都無法觸摸的世界。
她將接好的鐲子直接扔進了神鼎裡。
沒有聽到任何聲響。
又看到了淡淡的光華開始繞著神鼎流轉。
一刻鍾之後,一道翠綠的影子緩緩的從神鼎裡漂浮起來。
當影子漸漸凝聚成型,沈淺菲欣喜的伸出手將它抓在手裡。
完好如初!
此時此刻的沈淺菲,腦海裡只有這四個字。
所以,她這是成功了?
呵呵,就是太簡單了一些。
而且還什麽提示都沒有,那個神鼎就慢慢的消失了。
沈淺菲拿著鐲子,等了一會的時間,還是沒有動靜,她索性放棄了,想來,任務什麽的應該是觸發性的,所以,沈淺菲準備帶著鐲子出空間。
可哪裡想到,人是出來了,可鐲子卻沒有帶出來。
沈淺菲嚇了一跳,忙又再次的進了空間。
那個綠瑩瑩的翡翠鐲,倒是好好的放在桌子上。
沈淺菲悄悄的松了一口氣,可同時,心底裡開始琢磨起來。
她手裡的這個翡翠玉鐲品質極高。
是翡翠裡面的精品。
也可以稱其為祖母綠。
這麽純粹的綠色,綠的好像上面有一層淡淡的湖光在流動。
看起來高貴而又凝重。
隨著人們生活質量的提高,這些玉器也越來越受到人們的青睞,自然也水漲船高,即便現在是八十年代,玉石市場也漸漸火熱起來。
要不然沈建明也不會這麽惦記。
不管什麽時候賣掉,應該都是一筆巨款。
別說它和空間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就是這麽高品質的翡翠,以後也會越來越難尋。
更何況如今又來了一個新問題,那就是她根本帶不出去。
在修複好之前卻沒有這樣的問題。
那麽,是什麽原因導致的呢?
沈淺菲沒有想明白,不過倒也不急。
反正也沒打算賣掉。
就是回家的時候該怎麽和外婆他們交代呢?
沈淺菲眉頭微微蹙了起來。
不管了,到時再說。
沈淺菲出了空間,盡管是別人家,可她早就習慣了顛沛的生活,沒有任何不適應,很快的睡著了。
翌日的清晨,沈淺菲起來的時候,客廳只有萬醫生在忙。
老爺子昨晚就去了博物館,那個宣德爐自然也被單位保衛處的護送著再次回到了博物館。
這一回,是被小心翼翼的對待的。
萬醫生看到沈淺菲分外和藹,昨天老伴和她說起來,真是越說越後怕,幸虧了這孩子,要不然老伴就會釀成大錯的。
只是有一點奇怪,為什麽老伴後來擦的時候沒有絲毫變化呢?
他們兩個想不通,萬醫生雖然沒有明說,可她想,冥冥之中,國寶自己也要重見天日吧。
國寶啊,都是有靈性的!
她笑眯眯的招呼沈淺菲吃早餐,餐桌上擺著油條豆漿還有剝好的雞蛋,柳青青還沒有睡醒,沈淺菲吃完早餐和萬醫生說出去轉轉,就朝著距離柳家不遠的文王廟一條街走去。
雖然是清晨,可這裡和菜市場一樣的熱鬧,各種各樣的小物件,石頭的木質竹編的玉米葉的手工藝品擺滿了大案小攤的。
別看是八十年代,但這裡的工藝品可謂是琳琅滿目。
而沈淺菲今天是來買假貨的。
轉了一圈,還真被她給看到一家玉器店,進去之後,花了一元錢買了一個和翡翠鐲幾乎一模一樣的鐲子。
國人作假的水平從來不會停滯不前,一直都在與時俱進。
沈淺菲不關心是什麽做成的。
她只需要這東西做道具。
回去之後,給柳青青布置好了今天的學習任務,沈淺菲知會了萬奶奶一聲,就準備去紡織廠找沈建明。
萬醫生知道她是去找她爸爸,神情有些複雜,卻也沒說什麽,不過卻硬是給沈淺菲塞了十元錢。
沈淺菲看著萬奶奶懇切卻又小心翼翼的眼神,她拿了其中的兩元錢,其他的都放在了門口的桌子上,“萬奶奶,兩元錢就夠了,小偷多,我也不敢帶那麽多錢在身上,萬一丟了怎辦呢?”
萬醫生一想也是,就沒再堅持。
這裡距離紡織廠不是很遠,公交車隻轉一站,萬醫生不放心, 堅持將她送到了紡織廠的大門口這才回去上班。
站在紡織廠的大門口,此時已經是上午九點多了。
門衛那裡登了記,沈淺菲進了大門,不過卻沒去沈建明的辦公室,而是去了辦公大樓的三樓。
她咚咚的開始敲唐廠長的辦公室房門。
聲音不大不小,聽起來自然很是禮貌。
得到允許之後,沈淺菲進了唐廠長的辦公室。
唐廠長五十多歲的年紀,個子很高,看到是一個小姑娘找他,還愣了愣,然後往外看了一眼,嘴裡說道,“小姑娘,你家大人呢?”
沈淺菲朝前走了幾步,很是禮貌的道,“唐廠長您好,我叫沈淺菲,沈建明是我的……爸爸。”
唐廠長愣了一下,這才認真的打量了一眼站在那裡的小姑娘,眉眼如畫,身姿筆直,眼神更是清澈明亮,神情也是淡定從容,哪裡有劉美麗說的那麽不堪。
說起來,城裡的姑娘都沒她這份氣度。
當然了,也不過是想想而已,這和他沒什麽關系,他就很詫異的問道,“那你找錯地方了,你爸的辦公室在樓下。”
“唐廠長,我想問您,我爸和我媽離婚,我還是我爸爸的女兒嗎?”
唐廠長眉頭微微皺起,職工的家庭生活他可不想管,都說清官難斷家務事,但是,這小姑娘能有勇氣找到這裡來,他要是不聞不問的,婦聯主任知道了肯定不滿意。
耐著性子道,“就算是離婚了,你也是你爸爸的女兒。”停頓了一下,主動問道,“怎麽了,是有什麽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