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南3年,外族入侵,皇帝率兵出征受奸人所害,一時間朝中動蕩不安,諸王紛紛起兵割據,百姓民不聊生。總管太監韋昭協聖旨回宮,送太子到西州鄭家庇護以保留皇室血脈。
大火點燃了整座都城,黑夜被火光照,刺鼻的味道在空中飄散,雪花還未落下便化為蒸汽。廝殺聲充實在都城的每一個角落,百姓不斷向城外逃去,沒人擔憂皇室的安危,因為此刻他們隻想活下去。
內宮的城門外,數百名持刀衛兵做好了效忠皇室的決定,遠處外族的重裝鐵騎正在集結,錐形列隊似乎能瞬間將這數百名持刀衛兵組成的防線擊碎。
內宮城牆內早已亂成一鍋粥,雖然內宮的城門已經關閉,但許多人還是在收拾東西隨時準備逃命,就連平時看似忠心的宦官此刻手中都夾雜著皇室的寶物往城門的方向跑去。
鄭博安站在內宮城牆往遠處望去,原本繁華的街道已經被破壞得無法辨認,數不盡的孩童在街道上逃竄哭泣,這裡曾經的一切化為烏有,一個不朽的王朝就此走向了終結。
城牆的台階下,百余名死士身穿重型盔甲,手中握著足有一人高的巨劍站在原地,鋒利的巨劍在這群死士的手中可以做到一刀斬的境地。他們臉上沒有恐懼,就算是讓他們自裁,恐怕這群死士也不會眨一下眼睛。
“少主,都已經準備好了。”韋昭從死士身後穿過來到了鄭博安身旁,重型鐵騎的馬蹄聲不斷從遠處傳來,城牆下的持刀衛兵也舉起了手中的護盾,等待廝殺對方。
鄭博安沒有看向身後只是輕輕說道:“還有一人沒來,再等等。”
話音剛落只見城牆不遠的一個大殿上出現一個黑影,幾秒後那個黑影便來到了鄭博安的身後。
韋昭看到黑影的樣貌愣了一下,眼前的這個黑影竟然是早已經消失在江湖多年的高手孫顏哲。
韋昭不知道自家少主身邊為什麽會有這樣一個武藝高強的人,而消失了多年的孫顏哲也成了江湖的傳說。
“早就來了,怕打擾你的雅興。”孫顏哲說話可沒有韋昭那麽客氣,既不像是君臣,又不像是朋友。
鄭博安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孫顏哲然後衝著韋昭說道:“人既然來了,就出發吧。”
聽到可以出發,韋昭便衝著不遠等候的馬車揮了揮手。鄭博安坐上馬車,眾人便一路往宮殿內走去,重型盔甲碰撞的聲音隨著馬車的速度不斷變化,由慢到快。
在宮殿中有一個可以讓馬車通過的神道,這條神道只有歷代的君王和總管太監才會知道位置,為的就是可以保留皇族最後的血脈。
坐在馬車上,鄭博安心裡清楚,自己一旦離開這個地方,恐怕這一生將永遠沒有回來的可能。
神道的距離並不是很長,從神道出來後韋昭也進到了馬車中,看到靠在椅背上的鄭博安:“少主,還有2個時辰就能離開天玄境內,西洲那邊目前還沒有傳回消息。”
西洲是自己兒時所居住的地方,回到天玄後與西洲的聯系也甚是密切,可現在鄭博安內心卻無比忐忑,若西洲也沒有自己的定所,恐怕只能出關繼續向西了。
山中的霧氣越來越大,雪也越下越大,到達山腳的時候天已經蒙蒙發亮。一支有120人組成的西周輕騎正在山腳處等候鄭博安的到來,校尉梵五溪站在最前面警戒四周,雖說這裡輕易不會有人發現,但也怕有外族的密探泄露眾人的行蹤。
“不遠處有人。
”說著孫顏哲拔出劍便要往外面走,在踏出去的瞬間一雙手抓住了他的手臂。 “不用,一會兒有需要你的地方。”鄭博安早在城池被進攻時就派人向西州快馬調兵,以防城池被攻破後自己無法離開,只是沒有想到馳援的隊伍來得如此慢。
看到鄭博安的馬車和數百名死士的身影,梵五溪從馬上跳下,來到馬車前:“黃源校尉梵五溪前來馳援少主。”梵五溪說著把兵符舉在空中。
韋昭從車上下來,接過兵符查看來一番,上面的花印的確是從宮內送出去的,不是親軍肯定是認不出來上面的含義。
衝著馬車點了點頭韋昭便把兵符遞還給了梵五溪,可還未等鄭博安說些什麽的時候孫顏哲衝出馬車。
火把的光亮瞬間圍住了整個山腳的位置,數百枚弓箭組成的箭雨射向了馬車。鄭博安早就料到會有人設伏,此時孫顏哲只有一個目的,斬首。
看到有人從馬車內衝出,原本偷襲馬車的弓箭手紛紛改變了方向,可根本沒有機會命中,孫顏哲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轉眼數秒就通過聲音判斷出指揮人的位置。
衝進人群孫顏哲每揮動一下手中的劍,便有數人倒在地上痛苦的嚎叫,但卻沒有人失去性命。
“少主,孫顏哲江湖可是流傳能讓百步內毫無生機的人,怎麽……”韋昭看著倒在地上沒有死去的人說道。
鄭博安透過死士之間的縫隙笑道:“我要是說他現在已經改了,你信嗎?”
看著不斷衝擊人群的孫顏哲,鄭博安的嘴角露出了笑容,不出點血本想要除掉自己是根本不可能的,畢竟自己有孫顏哲。
沒多久孫顏哲便從遠處回來,一手拿劍,一手拎著一個滿身是血的人,而四周被他手中劍所傷的人都已經斷了氣息。
“抓住了,就是個打雜的。”孫顏哲並不滿意這場人為的刺殺行動,如果是他只需要一人即可。
韋昭看著被抓的人,此人是王室內閣的一個小小謀士,如果和韋昭相比簡直就是個渣渣。
“喪家之犬,你今天就算是殺了我,你也無處可去,這天下已經容不下你了,哈哈哈哈哈。”他說話間孫顏哲的劍已經劃過了他的頸部。
的確,這天下恐怕真的沒有了自己可以留身之所,鄭博安走下車,看著滿地的屍體沒有半點同情。韋昭拿出鬥篷披在了鄭博安的身上:“少主,天下大亂已是定局,我們回到西州還能有奪回天玄的機會。”
“現在的西州恐怕也不會接納我這個被推下皇位的廢物了吧。”鄭博安自嘲,心裡卻明白西州會是自己重返天玄最初的戰場,無論是被刺殺還是被排擠,恐怕自己今後的日子不會好過。
看著四周的屍體韋昭回到了馬車上,死人他見多了,但向孫顏哲這樣能讓人同一時間死的恐怕只有他一個人,他在想如果孫顏哲是敵人恐怕死在這裡的將會是自己和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