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辰已至,你結束了投影。”
白浪看著手上符籙三件套,不禁想問“前輩為什麽你這麽熟練啊?”,想到百工道人苟在兵戎鎮的舉動,頓時心生敬佩,這位才是苟道祖師爺,得好好學習。
呲呲呲~
他翻手將【化屍符】落在封梟的屍體上,霎時肉身如泥沙般消融,化作一捧灰燼,他小心拾取,丟進元虛界,毀屍滅跡,不留一絲後患。
又扔一張【土行符】,把地板戰鬥痕跡消除。
在處理屍體前,白浪已經搜過封梟的身了,可惜就幾顆碎銀子,一些毒藥金創藥,誰家食谷者殺人帶秘籍的呀?
況且真有,他也看不上,自己雲夢步,血風刀,分筋錯骨手都是在食谷境很優秀的武學,拳腳兵械身法一整套配齊,無需其他的。
從封梟來襲,到搞定這一切不過一炷香時間。
內院和文師兄一樣躺平修養的徐嫚被打鬥聲驚醒,虛弱傳出聲音道:“外面是……白師弟?發生了什麽事?”
他平靜回答道:“無礙,修煉的時候動靜大了些,打擾師姐了。”
“哦,沒關系。”徐師姐聲音放松下來,再度沉沉睡過去,斷了一臂即便有煉炁士治療,身子骨也著實弱,要修養一段時間才能適應。
今日探索次數用完,白浪準備洗洗睡了,養精蓄銳,明日去挑戰項守,當著管昭老匹夫的面,站著把名額奪了。
如此長豐道館保存,殺人誅心。
月兔西墜,金烏東升,一夜過去了。
即將天亮時,白浪就負著嗜血雙刀離開,去建武道館。
恰好沒過多久,賀嵐就渾身煞氣回來,他剛連夜追殺百裡,把兩個建武道館的煉骨弟子給宰了,此番回來準備讓文子彥,徐嫚轉移到偏僻地方,安置好再向管昭拚命。
結果賀嵐去文師兄房間查看其傷勢情況時,眉頭一皺,感覺不對,怎麽快愈合了。
“到底是哪方高人幫的忙啊。”
賀嵐神色變幻莫測,他可不會相信是文師兄天賦異凜,自個愈合的,唯有某位神醫幫忙接骨可以解釋。
他想不通,但欲要把這個大喜事跟幾個弟子說。
沒想到的是,當賀嵐欣喜推開白浪的房間時,卻發現空無一人,他愣愣看了一下,長歎一聲,身形佝僂了許多。
人走茶涼,這長豐道館要沒了。
………………
建武道館前,來往的人川流不息,最近喜氣洋洋,項守通過秋考,得到名額,管昭大擺宴席,三天三夜不停,前來慶祝的數不勝數。
門前,兩位身材魁梧,一身凶悍氣的大漢,每一位進門者都露出謙卑且討好的笑容,然後遞上禮物。
白浪大搖大擺走進,還身負刀劍,馬上就被看門者攔下了,兩人分別將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語氣傲然道:“來者何人啊,帶著利器,莫非不懂規矩。”
嗡嗡!
見狀,白浪神色平靜,肩膀一抖,明勁由手傳遞至兩人,他們感受全身一麻,有種不聽使喚的感覺,僵硬在原地。
隨著他修為提升,明勁有轉為暗勁的跡象了,就是暗勁為煉髒境專屬,五髒六腑無法統合就難以發揮出來。
有刀心通明天賦,勁道打法不是問題,卡在面前的只剩修為了。
他恩怨分明,沒傷及無辜,只是暫時控制住兩人,接著一腳踹開大門。
咚!
一聲巨大響聲驚動了庭院裡無數人,紛紛望向門口,
廳堂前的管昭笑容凝固,內心極其不善的看向冒然闖進者。 邁過門檻,白浪掃視周圍,一座座宴席擺滿了園林小溪亭子上,所有人神色各異,眾生百態,都好似停止般。
而管昭見是一位年輕人,惱怒道:“你們這些弟子幹什麽吃的,讓一個不認識的人闖了進來!”
白浪先聲奪人,拱手高喝道:“在下長豐道館子弟白浪,按秋考之製,今日特來挑戰項守,勝者奪得名額。”
話落,眾多賓客嘩然,坐在宴席上今天的主角項守臉色一沉,大喜之日居然有人敢光明正大上門挑釁,這是什麽?看不起他嗎?!
一旁管昭聽此微愣,反應過來,才想起眼前的人是誰,頓時啼笑皆非道:“哈哈哈,我道賀嵐還有誰能扛鼎,原來是小一輩的學徒,怎麽?他迫不及待讓你來送死了嗎。”
聞言,白浪眉頭一皺,不怒自威,三陰戮神符籙半激發,某種凜然氣場震懾所有人,包括管昭都心神不定。
一時間,庭院內鴉雀無聲,管昭驚疑不定,不敢再小視此人了,同時內心又有一股怒意升起,想暗中除掉白浪。
未曾想,這刻項守一拍桌子緩緩站起來,死死盯著白浪,說道:“你不是要挑戰嗎,我答應了,既決高下,也決生死!”
管昭穩妥起見,想阻止,可見周圍賓客不少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遂罷之。
汜水縣道館不少,可不是就建武道館一家,見他們獨佔鼇頭,自然不和,這是一次立威機會。
兩人都沒廢話,去練功場,騰出一大片場地,白浪並不擔心管昭下陰損招數,眾目睽睽之下,必然有人阻止的。
項守問道:“械鬥,還是徒手?”
“械鬥!”白浪抽出嗜血雙刀,一隻手正握長刀,一隻手反握短刃,身形壓低,沉聲道:“你斬我師姐一條胳膊,我便親自取你一雙手臂。”
“不自量力。”項守取出那柄門扉大小的寬刃,忽然發起了進攻,如大風車般使得虎虎生威,掀起狂風氣浪。
白浪不甘示弱,雙手一抖,磅礴氣血溢出,肌膚流轉青銅色參雜幾分金輝,刀身刹那變成內斂的暗紅色,如血一樣流淌。
他一邊揮舞雙刀,一邊身形一晃,分出三道殘影,快速挪動,同時殺向項守。
水汽升騰,雲霧繚繞,與血風刀的猩紅融為一片,遠遠看去,好似三片血色風暴,卷起漫天寒光閃爍的刀刃向中央項守撞去。
刹那,管昭臉色一變,認出了白浪的打法層次,低呼道:“不好,是血刀層次,如此年紀竟然達到這種地步。”
他太熟悉自己的死敵了,對血風刀法了如指掌,剛要阻止,可場上兩人已經分出勝負了。
嘭嘭!
項守來不及聽話,快速揮出兩刀,將兩團血霧風暴破滅,試探出真假那一刻馬上回防,將寬闊的刀刃橫欄在身前。
可惜,一瞬間連揮三刀,早已氣力衰竭,剩下只是常力防守。
他以為自己天生神力足以應對,卻不曾想面對白浪發勁狀態下,一擊即破。
咣當!
震耳欲聾的聲音響起,空中爆出兩朵血花,與血霧交融,不知是何人受傷,地面震動,巨力掀起層層風暴,碎石激射,灰塵揚起。
只見白浪神色猙獰,皮筋骨鼓起,用盡力氣重劈,右手長刀輕而易舉斬過寬刃,如刀過豆腐般斬過項守的左臂。
左手短刃則如毒蛇出擊,往上一撩,項守手持寬刀的右碗只剩一片光滑橫截面,血色流淌下來,右手高高飛起。
一上一下,白浪瞬間了結敵人。
勝負已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