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間,杜榮的雙腿就被七八道樹枝緊緊捆綁,腳步慢下來的刹那,無數枝條化作的觸手瘋狂湧向杜榮,密密麻麻仿佛要將他包成一個繭。
見狀,黑衣修士有些得意地道:“方道友,這下你跑不了吧?這牢籠術你越掙扎,它綁得就越緊,我勸你還是省點力氣吧。”
看著迅速趕來的三人,杜榮臉色大變,他立即將全身靈力匯於扶風劍上,頓時長劍青光大盛,接著猛地朝左右兩側砍去。
“鐺,鐺。”
兩劍下去,堅韌如鋼條的樹枝應聲而斷,來不及高興,杜榮朝前繼續逃跑。
《太玄心經》的三倍增幅秘術,仍處於休眠狀態無法喚醒,由於此前沒有準確計時,杜榮只能大致估計離下次開啟還有半柱香。他們三人真實實力到底如何,杜榮不好判斷,但從已施展的牢籠術以及風刃術來看,與寒山派煉氣弟子前二十名的實力相差不大,因此,最穩妥的辦法當然想辦法拖過這半柱香。
“老大,這方小子手裡的劍有古怪!”身後的藍衣煉氣圓滿修士很有警覺性,道:“我看咱們還是先廢了他再說,免得終日打雁,叫雁啄了眼。”
黑衣修士也是神色凝重,牢籠術可是他的成名絕技,在無數廝殺中得到過檢驗的,以往的經驗告訴他,一旦被困住,要想脫身可沒那麽容易。
“嗯。沈少爺,我們這是遇到硬茬子了,您就在一邊看好戲吧。”
此話顯然引起了裘皮闊少的不滿,他冷哼一聲,道:“他有極品法器,本少爺我就沒有嗎?”他指著自己的腳,道:“看到了吧,我身上連鞋子都是極品法器,這雙流光靴,可是柳家煉器大師的傑作,都給本少爺瞧仔細了!”
話音剛落,這位沈少爺速度驟然加快,身形一晃,已閃電般地衝到兩人前頭,距離越拉越大,被拋下的兩人,此時一陣鄂然,他們有心要追,但卻無可奈何。
身後發生的事情,杜榮了如指掌,他一手執著青色長劍隨時準備應對身後的襲擊,另一手則一翻,出現三張靈符,分別是隱形符,遁地符,磐岩符。
之所以選擇一再避退,固然有擔心自身實力不夠,打不過對方的原因,除此之外則是不想給對方了解自己實力的機會,只要秘術再次開啟,就立即展開凌厲反擊,叫他們有來無回。
“十息。”
杜榮心中默數道,由於時間計算並不精準,他邊跑邊開始不停地催動秘術。
“姓方的,給我去死!”身後突然傳來一爆喝。
杜榮一驚,神識突然掃到三柄金色飛刀激射了過來,速度之快令人難以置信,三把飛刀死死鎖住他心腹頭腦要害部位。
杜榮連忙向左躲閃,然而那三把飛刀卻詭異地改變方向,仍是緊緊相隨,見到這一幕,杜榮心中一沉,一息之間,飛刀離他只有五丈左右的距離,於是他隻得先以火焰彈珠轟擊,並隨時準備扶風劍格擋,與此同時,他又將磐岩符激活並貼上,作好萬全準備。
果然那三把金色飛刀直接劈開焰珠,速度依然不減,沒辦法了,他隻得反手持劍格擋,如此一來必然會拉近與幾人的距離,十分不利於他接下來的計劃。
“砰、砰、砰。”
金色飛刀在與扶風劍接觸的刹那,直接爆開,頓時大小碎片漫天飛舞,每一枚都如利箭一般鋒利,好在有磐岩符護盾防護,杜榮並沒有受到二次傷害。
但劍柄處傳來的巨大反震之力,卻讓杜榮虎口陣陣疼痛,
長劍險些脫手而出。心道:“如此威力,若是沒有擋住,後果不難堪設想。” “道友,你就沒有防禦符籙嗎?這樣擋太危險了!要是劍身碎裂,我小命可就沒了。”扶風劍內柳十一神念傳出。
此刻,杜榮沒功夫,也沒心情回復,還來不及放松,他臉色大變,原來身後的年輕人又射出了一模一樣的五把飛刀,這次兩者距離已拉近至十五丈,待發現時,飛刀離他已不足五丈。
“哈哈哈,我看你能擋多少,本少爺今天就隻帶了五十把,都是七十靈石一把,你足可以自傲了。”
“救命啊,不要......”柳十一大叫連連。
然而,杜榮卻是根本不理會,繼續揮劍抵擋。只是這次卻沒有那般好運,其中一柄金色飛刀,透過劍光如織的光幕,直插向杜榮背部。
“砰!”
飛刀直接在後背爆炸,黃色護盾瞬間裂開,露出一個飯碗大小的缺口。
絲絲鮮血從杜榮嘴角溢出,剛剛這一下,竟讓他產生了一種生死危機之感,若不是自己穿了極品防禦法器黑犀皮甲,只怕傷勢更重。
杜榮神情陰冷,眼中閃過一道狠辣之色,就在剛剛,三倍秘術終於生效,他接連將兩張靈符激活並全部貼上。
而這一切,身後的裘皮闊少沈公子渾然不知,他仍是滿臉興奮,再次叫囂道:“姓方的,我這自爆飛刀滋味如何?我勸你還是束手就擒的好,免得自討苦吃。”
這句話伴隨而來的,是一道劍鳴,聲音落下時,杜榮已轉身持劍殺來,月色下,冉冉青衫如劍仙降世。
但見他劍光耀眼,一劍橫出,身形從遠處詭異飄來,如落葉隨風。
在闊少沈公子眼中,時間好似靜止,青色劍光如蒼穹下亙古的星光,灑下的這一縷直奔他咽喉。
十二三丈的距離,在無雙神術三倍增幅之下,對杜榮而言就是一步之遙。
“鋥。”
血柱噴天而起,闊少人頭咕嚕咕嚕地滾落在地,雙眼圓瞪。
這驟變自然沒能逃過另外兩人的眼睛。
“不!”藍衣修士驚呼。
“沈少爺!”黑袍修士大喊。
異口同聲。
從秘術生效到沈公子人頭落地,不到兩息,到了此時,杜榮實力盡顯,無須再有隱瞞,他便直奔兩人而去,定是要除惡務盡。
那二人雖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但沈公子一死,他們若不能將凶手人頭帶回,恐性命不保,因此,也是不管不顧地往前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