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賈環厲害了】 【】
……
己時初刻。
溫和的陽光灑滿大地。
雖然天還有些冷,不過已經有了幾分春天的跡象,假山向陽處的幾株紅梅已經悄悄的
穿戴整齊的二人攜手從石橋上進了大觀園,國孝期間,雖是年節,園內亦無太多裝扮,連春聯門神都未貼,只不過是各處打掃的乾乾淨淨。
“三爺,少奶奶……”
“三爺,少奶奶。”
一路上遇到的小丫頭媳婦紛紛上前給二人見禮,黛玉作為府裡的新奶奶自然早早地準備了喜錢,都是紅紙包好的小銀錁子,有來問好的身後的紫娟便上前分一個,還沒走出多遠,分完了,紫娟很無奈,讓雪雁再回瀟湘溪苑拿了。
“先去姨娘那邊?”
賈環想了想道:“不用吧,咱們先去大嫂子那邊,最後再去姨娘那邊。”留到最後還能顯得尊重一些,稻香村離得最近,賈環還佔了前面的一塊地種了玉米。
“大嫂子……”
“哎幼,你們倆來了,快請進。”李紈笑著將二人迎進了裡間,吩咐小丫頭奉茶。
黛玉上前拉著李紈的手笑道:“嫂子一會去那邊吃酒,妹妹剛來不懂事,嫂子教我。”
李紈聞言輕輕戳了黛玉額前一下,柔聲笑道:“你個鬼丫頭,你剛來,我還剛來呢!”雖然黛玉嫁過來了,多年的相處,她心裡面還是一直把黛玉當自家妹妹看的。
“三叔……”
“嗯,小蘭子,近來書讀的如何了?”
賈環進門就毫不客氣的拿出了小孩子最怕的讀書故意來嚇唬賈蘭,引得黛玉都不自覺嗔了賈環一眼。
賈蘭面上有些怯怯的,沒有辦法,小孩子都是這麽樣,除非像賈環一樣,才能無所畏懼。
“蘭兒,你三叔問你話呢!”
李紈平日裡教導賈蘭也是極為嚴格的,可跟王夫人教導寶玉不同,反而經常拿出賈環讀書刻苦,功成名就的事督促賈蘭——你三叔文曲星下凡可不是天生的,是一點一點讀書讀來的!
黛玉回眸輕輕瞪了賈環一眼,對著李紈笑道:“大嫂子,你別理他,今兒過年,還不讓人休息了?”
李紈心中暗暗一歎,搖頭笑道:“沒事兒,蘭兒前幾日還說有許多不懂得要請教他三叔,如今也算是趕巧了,環兄弟,蘭兒的課業還得要你多多照顧才是,嫂子在這裡多謝了。”賈環黛玉二人青梅竹馬的感情讓人羨慕不已,她情不自禁的想到了逝去的丈夫賈珠,心中平添了幾分淒苦。
賈環忙笑道:“嫂子說的哪裡話,這都是應該的,以後蘭兒有什麽不懂的,盡可直接去那邊找我。”
李紈高興,對著賈蘭笑道:“蘭兒,聽到了嗎,以後有不懂得別纏著我我,問我我也不會,你三叔可是狀元,隨便教一教你,也夠你用一輩子得了。”
賈蘭忙點點頭道:“我曉得了。”他對賈環還是有些拘束的,總感覺賈環跟老爺一樣威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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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四書讀的差不多了,已經開始看三叔寫的文章,就是有很多看不懂的,有一些娘也看不太懂……”
賈環拍了拍賈蘭的肩膀,笑道:“今天過年,就算了,明天拿過去我給你講講,既然四書都讀熟了,今年六月的縣試下場試一試吧!”
“啊?三叔,
我能行嗎?” 提起考試,賈蘭心裡七上八下,他可沒有三叔那本事啊,逢考必過。
“行不行試試才知道,這次不中也沒事,還有下次嘛,先去熟悉熟悉也好。”
“可是,寶二叔還沒下過場啊……”
賈環笑道:“你別看他,他一輩子不下場,你也跟著一輩子不去?聽我的,今年就去,三叔指點你半年,過一個童子試問題不大。”
李紈看了賈環一眼輕輕的笑道:“蘭兒,聽你三叔的就行,他說什麽,就是什麽。”
出了稻香村,已經是不早了,二人只能分開去請人了,賈環來了紫菱洲找迎春——
只是……
大過年的,這邊就已經開始不太平了。
還在園子裡,就聽見裡面婆子丫頭正鬧的天崩地裂。
“你們還有沒有規矩了,今兒別人都有的戴,獨姑娘沒得戴,什麽意思呢?”
“那也是沒有辦法,誰叫姑娘自己不小心呢,也是你們幾個丫頭不把門看好,我們是一點兒沒瞧見,你也別在這裡跟我這麽說話,我是姑娘的媽媽,姑娘還沒說話,什麽時候輪到你們這些小蹄子說三道四了?”
“再者說,咱們家裡誰的媽媽不仗著主子得勢多受點益處,就偏偏咱們這苦兮兮的,你看看人家三姑娘的媽媽多麽體面,我又是什麽樣的?我跟了姑娘也算倒霉,好處一點沒有,倒是全往裡面添補進去了。”
“婆婆說的是,自從邢姑娘來了以後,太太吩咐一個月省一兩銀子,咱們這裡添了人,銀錢反倒是短了,不是缺這個,就是少那個,幾個月下來……”
迎春乳母婆媳兩個唾沫星飛濺滔滔不絕,仗著身份絲毫不給迎春面子,迎春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語,司棋秀桔兩個丫頭雖也是有性子的,然面對迎春的乳母,實在敢怒不敢言。
說著說著,見司琪,繡桔面色有些古怪,迎春也紅著臉低下頭,二人不明所以,往身後略瞧了一眼。
“三……三爺,您,您怎麽來了?”
賈環一臉笑意,春風和煦。
“怎麽?我來看二姐姐,要先跟您老人家請示一下?”
王嬤嬤聽出了賈環語氣的不善,忙陪著笑道:“三爺,你說的哪裡話,這裡自然是您想來就來的……”許是囂張慣了,王嬤嬤這時候了還不鹹不澹的拿話刺了賈環一下,堂姐的屋子你想來就來?
“呵呵……”
賈環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根本沒有在意,進了屋內,司琪,繡桔忙擦了擦眼淚迎了上來:“三爺,您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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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春感覺很不好意思,大過年的家裡鬧成這樣,丟了兩件珠釵頭面倒是沒什麽,大不了戴別的,如今鬧得這幅樣子。
“三弟來了,其實也沒什麽事,不過是我不小心丟了兩件玩意……”
賈環笑道:“說不準被誰偷了去,現在也不急,等過些日子得了空,查出來……弟弟安排她們一家跟吳新登一家作伴去!”
“三爺,我可記著您說的話了,到時候我給您查出來!”司棋一邊跟賈環說著,眼角輕輕撇了面色大變的婆媳兩個,終於有人能治你們了!
王嬤嬤強笑道:“司棋不要胡說,不過是姑娘一時放忘了地方,改天自己就找著了……”
“呸,你還往姑娘身上怨。”司棋一聽王嬤嬤的話頓時怒了,本來大過年想留幾分臉的,如今見賈環在這裡也豁出去了,指著王嬤嬤罵道:“別以為我們眼睛都瞎了,這幾天在園子裡賭的痛快了吧?輸了錢就來偷拿著姑娘的頭面抵上,怎麽沒把你頭上的身上的都當了去?”
“反了,真是反了天了。”王嬤嬤又是害怕,又是氣憤,索性就倚老賣老鬧僵起來,大家都沒了臉,想來三爺是不好管這園子裡面的事的。
“老太太,太太不在,你們這些小丫頭都壓到我頭上了,我打小奶著姑娘,老太太都給我幾分體面,今兒我,我受了辱,我也不活了……”
一邊說著就要往門上撞去,兒媳忙哭天喊地的上前拉著。
迎春一臉不知所措。
司棋繡桔氣的牙癢癢。
賈環冷笑了一聲,對著繡桔道:“去吧鳳姐姐找來。”就不信,還治不了一個婆子,他雖然不方便管,自然有人可以管。
果然,聽到鳳姐,王嬤嬤頓時嚇得不輕,也不敢尋死膩活了,哭著跑上來尋迎春。
“姑娘,我好歹奶了你一場,到頭來還沒個體面了,姑娘……”
迎春十分不忍的看著王嬤嬤,對著賈環柔聲道:“環弟,其實也沒什麽事,是我自己不小心丟了,不用麻煩二嫂子來。”
司棋繡桔氣的躲著腳道:“姑娘!”三爺都明顯是來幫著出頭的了,自家姑娘還一味地心軟逆來順受,這可如何是好!
賈環笑道:“繡桔你去吧,剛剛司棋誣陷奶嬤嬤在園子裡賭錢輸了,偷主子的財物,找個明白人來審一審也好,還奶嬤嬤清白。”
繡桔答應一聲,飛快的跑出門了。
迎春一臉無奈,本來就不是什麽大事,何必要弄的大家面上都不好看呢?
王嬤嬤跟兒媳這時候也不哭不鬧了,滿心思想著待會如何在鳳姐面前湖弄過去。
“姐姐,邢姐姐呢?”
迎春想了想道:“應該去了寶姐姐那邊。”
賈環點點頭,估計也是被這邊的糟心事煩透了。
“環弟……”
“怎麽了?”
迎春又小聲的對著賈環道:“姐姐這裡真沒有什麽事,大過年的,要不就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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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環笑著安慰道:“姐姐放心……”
一時,平兒跟著繡桔來了。
進了屋,平兒笑道:“三爺,奶奶姑娘們都在那邊說話,有事您盡管吩咐我。”
王嬤嬤婆媳倆輕輕松了口氣,平兒就好說話多了。
賈環點了點頭道:“也不是什麽大事,聽說園子裡最近有人聚眾賭錢,二姐姐房裡也遭了賊,你們幫著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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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兒忙笑道:“實在是我們奶奶近日太忙了,一時間沒顧及到這邊,這兩天就查命人出來!”
賈環一臉嚴肅道:“查出來,從嚴處理,賭錢的那邊我不管,偷竊我姐姐財務的,不管是哪個丫頭還是哪個嬤嬤,按大夏律——發配邊疆!”
平兒看了一眼癱軟在地的婆媳倆,苦笑了一下,三爺說按大夏律發配邊疆,誰能說什麽呢?
“三爺,三爺饒命,是老奴豬油蒙了心啊……”王嬤嬤繃不住了,哭爹喊娘的求饒起來,又跪在迎春面前苦苦哀求:“姑娘,看在我照顧了您十幾年的份上,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呸,被你欺負了十幾年!”
司棋一點也不給面子,有賈環在這邊,她也不怕了,上去啐了一口道:“你看看姑娘身上還剩什麽了!什麽東西經你們手不克扣一半哪裡有姑娘的份?”
迎春忙拉住下司棋,又對著賈環道:“又不是什麽大事,何必興師動眾的,真拿去了,叫她再拿回來也就是了。”
“拿,姑娘,我這就回去拿……”
賈環笑道:“行吧,這次就這麽算了,司棋……”
“三爺……”司棋微微有點不開心,沒想到三爺雷聲大雨點小,這哪裡叫懲罰?
“把這些年姐姐丟的物件全部細細算出來,全部照價賠償……”
“三爺,這……”
王嬤嬤臉頓時有些發青。
“怎麽,不滿意?不滿意去衙門說話。”
“滿意,滿意……”
王嬤嬤不住地點著頭,她這次落在賈環手裡,也認栽了。
賈環笑了,看向迎春道:“姐姐,如何?”
迎春笑著點頭:“就聽環弟的。”
賈環吃了口司棋遞過的茶,看著地上眼睛咕嚕嚕轉的王嬤嬤突然笑道:“剛剛你說跟在我姐姐身邊倒了霉,不夠體面?”
王嬤嬤忙自己扇了自己幾個耳光:“三爺,我胡說八道,是我我胡說八道……”
賈環笑道:“沒事,給你個體面的,今後你就跟著我,姐姐這邊等我回了老太太, 自然另外安排人過來。”
“啊?這……”
王嬤嬤一下懵了。
跟著三爺自然是體面的,可她不是三爺的奶娘啊,而且三爺又惡了她,哪裡有在迎春院裡做“主子”好?
“怎麽?你不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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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嬤嬤道:“三爺,老奴跟姑娘十幾年的感情了,實在舍不得……”
司棋眉頭緊促,銀牙緊咬,什麽狗屁舍不得,就想著姑娘好欺負,想留下了繼續欺負姑娘罷了!
賈環笑道:“舍不得你也得舍得,既然你自己都承認偷了東西,姐姐這裡萬萬容不下你了,要麽去雲南,要麽去我那邊,你自己選吧。”
“去,去……”王嬤嬤猶豫良久,終於還是咬著牙點頭:“老奴願意去三爺那邊……”
迎春軟弱的性子自然拿賈環一點辦法沒有,不過好在賈環給嬤嬤留了“體面”,也不好多說什麽了。
賈環在迎春這邊鬧了半天,黛玉已經轉了一圈了,連趙姨娘那裡都去了一趟,鳳姐有事要忙,趙姨娘自己一個長輩也不想摻和,黛玉便領著探春,惜春,寶釵,寶琴,湘雲,邢岫煙等路過紫菱洲,眾人見賈環還在裡面沒完事,便一起進來了,都在外面窗下聽賈環審桉……
湘雲拉了拉黛玉的衣衫悄悄笑道:“環兒要了一個奶嬤嬤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