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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敢去外面。
　但肚子也是真的在瘋狂抗議。
　主要是每天一到飯點樓上就飄下來一股飯菜的香味，引得人饞蟲在肚裡翻江倒海的。
　誰家呀！
　怎地末世都快兩個星期了家裡還那麽多存糧呢。
　“要不，咱們上去看看?”
　瘦小個兒提議道。
　“上去?你敢嗎?外頭的喪屍能把你撕了！”
　“可不是，反正我不敢，我也不去，誰愛去誰去。”
　“難不成還能在這房子裡待一輩子?早晚得走出去！”
　“那你去唄，祝你好運哈。”
　“哎呀都別吵了，有什麽可吵的，不就是想去樓上鄰居家蹭頓飯嗎?這樣，願意上去的就去，不願意的就留在這。”
　多大點兒事。
　風險跟機遇伴隨。
　出去可能會遇到喪屍，也可能會得到美食。
　留下就安全，但相應的，只能喝稀飯，興許過兩天連稀飯都沒得吃了。
　眾人沉默。
　連最先提出這事的瘦個兒都沒說話。
　出門嘛，自然是人越多，安全值越高，就算遇到危險，誰能保證自己就一定會死。
　這套房子裡一共有八個人。
　均是末世以來活下來的幸存者，機緣巧合下擠在一個屋簷下。
　空氣中隱隱又聞到若有似無的香味。
　“槽！誰家在炒臘肉！”
　“勞資們快餓成一層皮了，別人還在大魚大肉，這特麽的……”
　“拚了！”
　“不就是喪屍，打不贏就跑，隨便跑到一個房子裡也死不了！”
　“就這麽說定了！”
　話雖如此，

要做的事卻不少。
　誰都知道這一趟出去基本再見不可能，分道揚鑣之際，肯定要把共有物資分一分啊，說句不好聽的，死也要當個飽死鬼。
　衣物這些不重要。
　關鍵是食物。
　另一邊，於冬打開門，他站在門口，站了兩秒，才放輕腳步往前走，手緊握著砍刀，神經繃得極緊。
　不知是樓上還是樓下時不時聽到沉重的腳步聲、嘶吼聲跟砸門聲。
　他眼皮狂跳。
　額頭豆大的汗水滾落下來。
　趕緊抹了把臉，快步走到轉角，伸出頭往過道一看，除了地板上早已變黑的塗鴉似的血跡跟殘肢，並無別的。
　心裡也在瘋狂回憶。
　沒錯吧。
　是這樣子吧。
　1、2、3、4……
　一邊默數，一邊回憶鄰居們的臉。
　沒錯。
　沒有錯。
　他幾秒掙扎，深吸一口氣，相信自己！
　走進最近的那扇門。
　這是他第二次來到這位鄰居的家裡，第一次還是在五年前，那時候房子才裝修好，他去串門參觀。
　當初窗明幾淨陽光從陽台照進來。
　歲月靜好。
　如今，客廳凌亂，到處是血跡，牆壁、門、櫥櫃上都是抓痕齒痕，木地板上一坨坨白胖的蟲子在爬著，蒼蠅發出嗡嗡的聲音。
　他把門輕輕關上。
　先每個房間查看了一遍。
　空的。
　這他很確定。
　一家六口，除了在公司上班的女主人，其他的屍體他都見過。
　打開冰箱。
　裡面一股散發著惡臭的熱氣撲面而來，不管是蔬菜還是剩菜抑或是酸奶，全都壞了，他把幾瓶尚未開封的飲料拿出來，找了個袋子裝好，又打開下面的冷凍層，不出意料，全化了，就連臘肉香腸，也爬滿了蟲子。
　在屋裡搜了下。
　從廚房找到幾個土豆跟紅薯，還有蒜跟薑，酒櫃下放著一包零食，有果凍、薯片、牛肉干等，又在主臥的床頭櫃裡找到了幾盒乾果，臨走是還把飲水機的半桶水帶走了。
　裴雨歡把孩子藏好後就在門後等於冬傳信號來。
　砰砰砰。
　“是我，開門。”
　外面傳來刻意壓低的聲音。
　她快速把門拉開，於冬一下閃進來，把東西放在地上，“我再出去一趟。”
　裴雨歡抓住他胳膊，“一起。”
　“不用，這一層的喪屍都清理乾淨了，我就是去搬東西，沒什麽危險，你在家接應就行了。”他說完，走出去把門關上。
　裴雨歡:“……”
　半個小時後。
　於冬滿載而歸。
　一隻袋子裡裝滿了真空包裝的香腸臘肉板鴨，另一隻袋子則是各種零食，其中不乏進口品種。
　他抹了把臉上的汗，“還有點沒拿。”
　於是，兩趟過後，家裡地上堆滿了吃的喝的，礦泉水、米粉奶粉芝麻糊、零食等，還有兩個泡菜壇子。
　裴雨歡拿出消毒液給密封好的包裝袋消了毒。
　於小寶蹲在一堆吃的面前，指著一袋餅乾，“那是什麽呀?”
　於冬邊洗手邊笑他，“現在不能吃哈，要過一會兒。”
　於小寶:“為什麽呀?”
　眼巴巴的。
　“因為上面有病毒啊。”裴雨歡回道。
　“吃了會變怪物嗎?”
　“呃……會生病。”
　“那我把它們拿到廁所洗乾淨。”
　“說等一會就等一會。”於冬抿唇，”自己去玩玩具，等能吃了，粑粑喊你。”
　小孩紙委委屈屈十分不舍的走了。
　裴雨歡看了他一眼，“他才四歲，你何必對他這麽凶。”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嗎?
　於冬冷著臉，沒說話。
　他就跟世界上大多數粑粑一樣，對小孩子沒耐心，總覺得煩人，不想管孩子卻希望孩子聽話懂事事事完美。
　房間裡氣氛沉默。
　好一會兒，才聽到他說，“今晚吃香腸飯吧，於小寶就給他蒸個雞蛋就行了。”
　裴雨歡:“隨便。”
　她走到沙發坐在小孩紙旁邊，摸了摸他的頭，伸出手心，“寶貝，你看麻麻這裡有什麽?”
　胖乎可愛的小男孩轉過頭。
　就見她白皙的手裡有一粒綠色的種子。
　是在櫥櫃裡找到的。
　她垂下眼瞼。
　上一世在修仙界的經驗也很適用於這個世界。
　把精神力集中在手心那顆綠豆上，幾秒後，豆子破皮而出，兩片細小的嫩葉搖搖晃晃，十分可愛。
　堅持下去的話，不用兩天就能吃上一盤美味的涼拌豆芽。
　於小寶瞪大眼睛，“魔法！魔法！”
　裴雨歡又拿出一粒。
　指使便宜兒子，“去，去廚房給麻麻拿個盤子過來。”
　小孩屁顛兒屁顛兒的跑著去了。
　於冬坐到她身邊，“我想明天去樓下看看。”
　樓下?
　“你想去清除喪屍?”
　裴雨歡並不讚同他這麽做，“往下還有二十層，有不知道多少喪屍——”
　“我知道，但每天清理一點，總有一天能清理完吧，再說，樓裡幸存者又不是只有我們，大家齊心協力，會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