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郡主,隨我們走一趟罷!”
酈嵐還未走到安府門口,便出來一隊鎧甲在身,長劍在手的,看上去約莫是官府的人。
“你們是何人?”遠處的王姑娘這會兒已經打算衝過來了,酈嵐卻一如往常的平靜。
“自然是來帶郡主走的。”說話的人站在當中最前,佩劍的劍鞘也比旁人精致三分,“郡主害了人,難道心中半點數都沒有麽?”
對面這人說的義正辭嚴,顯然是被人蒙蔽,全當自己如今是在伸張正義。
酈嵐蹙眉,若不是自己知道前因後果,如今還當真要以為自己真的害了人去!
“怎麽,郡主不肯承認麽?”可能是因著年輕嫉惡如仇,便被人利用了罷,至少不到真相大白,這說話之人都要覺得自己是護衛了百姓。
“我等可是奉了大人之命,來請郡主的。”一直撫在劍上的右手握著劍柄輕輕往上抬了幾分,一道從劍身上反射的刺目銀光,戳碎了因這一眾人到來而變得安靜的氣氛。
“若是郡主抵死不從,那便休要怪我等不尊了!”
“你們是奉何人之命,又有何憑據便要抓我?”酈嵐笑笑,便是21世紀天眼遍布,抓人也總得講究證據,如今紅口白牙,還沒有憑據,豈不是說什麽是什麽?
“到這個時候還狡辯!”
“安家怎麽就有了你這麽一個敗類?”
見酈嵐不肯承認,大早兒便聚過來的那群人可是不能再忍了,手裡前夜的爛菜葉、餿米飯便往酈嵐身上倒。
雖說厭惡仗勢欺人的,方才說話那人也是看不下去這些鬧事的隨意侮辱旁人,一邊同酈嵐周旋,一邊喚人去將聚來的人群遣散:“叫人散散罷。”
“大人也說了,平安郡主本事不一般,若是強取,恐怕我等是打不過郡主的。”
這話說出來,說話的人可能深信不疑,可酈嵐卻覺得離大譜。
自己再怎麽著也不可能和十幾個訓練有素的精兵打,就算是那些術法,亦不是能隨便用在沒作惡的普通人身上的。
不過,酈嵐覺得這人後半句恐怕才是重點,遂是繼續聽了下去:“所以,大人準許我們在必要之時,行非常之事。”
“郡主是聰明人,想來不用我們點破罷!”
這點倒是沒錯兒,酈嵐同他們猜想一般聰明,明白他們這是在拿安家夫婦二人做要挾,遂是道:“我同你們走,你們便要將安家看顧好了,若是父母……”
聽了酈嵐這話,原本說話那人不再做聲,也不知心裡琢磨了些什麽,倒是那一隊人馬中有人開口道:“郡主,這恐怕不是郡主能同我們要求的。”
“更何況,如今郡主不清不白,我等對郡主這般尊重已是難得,還請郡主莫要不識抬舉!”
回來的路上,酈嵐其實就已經算到了這一遭,否則也不會早早將王姑娘支了出去。
“好,走便走,不過若是我清清白白,到時候父母和安家有什麽問題,也休怪我不留情面。”
法術若是用來報復人,便同那依雲觀一脈沒什麽兩樣了,酈嵐要用的,乃是大酈律法做武器。
“那還是等到郡主自證了清白再說,此時郡主所說一切,在我等看來,不過是同笑話一般罷了。”
為了安家父母,亦是要打探一番虛實,酈嵐被綁著丟進了馬車。那群人到底沒敢將酈嵐當犯人一般拴在馬車後拖著。
陰雲淺罩,來往之人才訝然想起——安家大門原是尋常木色,哪裡來的什麽朱漆,不過是誰人潑上去的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