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術數?”走在禦花園裡,酈慕早就斂起了方才的滿面愁容,坐著太液池畔的亭子裡,同酈嵐聊著別的。
方才得到了酈嵐肯定的答覆,二人從殿中出來,一路上酈慕也沒有問過為什麽,收斂著眉目,將心底的苦楚藏了起來。
“是,在21世紀,我同師父學道、修道。”
“原來如此,怪不得那天在依雲觀,你看了看那三清像才去拜……”
“說起來,那三清像同太極宮三清殿裡的不同,倒是不知為什麽?”
盡管酈慕在問,酈嵐也不合適直接講對方可能是歪門邪道,“我在的那個世界裡的三清像,同依雲觀的是不同的。”
“原來如此。”
連道了兩聲原來如此,酈嵐明白,面前這位三皇子殿下正在試圖通過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來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
“我先祖據說就是同國師一道去修道了,據說後來成了仙。”
“就是我方才同你說的那位先祖,與你同名同姓……”
“你這名字莫要隨便同旁人去說,否則定然會有人拿這個做文章的。”不管是愛屋及烏還是如何,酈慕心底便是個善良的,“那安歲不是什麽好人,阿嵐便一直忍著,你可要離著遠些。”
“自然,多謝三皇子殿下。”
蟬鳴甚是聒噪,酈慕想起當年為安嵐粘知了的時候,“當年我同阿嵐就是在這太液池畔相遇的,那時候她才這麽高。”
“那桃樹開得可美了。”
“她竟然還不如那桃樹的主乾長得高。”
“你也是來同我退婚的?”回憶著過去,酈慕忽然插了這麽一句。
眼前的人兒顯然滴酒未沾,卻如同宿醉未醒一般,前言不搭後語,說出話來都要失了邏輯。
“是。”酈嵐不知道說些什麽旁的好,她還從來沒有勸慰過人。在師兄們那裡,她本就是最小的。
自小被寵大的姑娘,哪裡知道如何勸慰他人?就算是心裡頭萬般共情,卻是不知道如何轉化為能叫對方聽懂的言語去。
“不會影響到你麽?”酈慕沒有回應同不同意,反倒是為酈嵐考慮起來,“若是同我退了婚,定然有人會借著這個機會同你去鬧。”
“到時候你會術數這事,要是那幾個算命先生出去瞎說,沒有你我的婚約,謠言可能越傳越瘋……”
“甚至會說,是我同你退婚,你一夜瘋了之類的。”
酈慕是知道那些人的,一傳十,十傳百,白的都能傳成黑的。更何況如今這種本就能叫人聞風喪膽的事兒呢?以訛傳訛,不出京兆城,酈嵐便會被傳成個十惡不赦的妖怪。
“無妨的,沒有做過的倒也不怕,只要不要安嵐的父母受到傷害便是。”
“左右我也是要離開的,就算是回不到我在的世界去,也會去觀裡面修行。”
酈嵐自己倒是不在乎這些所謂的傳言,哪怕人言可畏,總有真相浮出水面的那一日。況且命中有無,也不是輕易就能夠變動的。
“三殿下是未來儲君,如何也是要有自己生活的。安嵐她……也是希望殿下能夠忘記她,找一個好姑娘的。”
“嗯。”酈慕點了點頭。
酈嵐不知道酈慕聽沒聽進去,複又說道,“安嵐她不希望因為她,讓三殿下不顧大酈的江山。”
“如果三殿下因為安嵐,便將大酈江山不顧,只能叫安嵐成了千古罪人。”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