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斯城四面環海，西城是小型的漁港和奴隸居住的區域，很多人在熟睡中就被破門而入，有的鐵民去抹奴隸們的脖子，還有的到處翻箱倒櫃，搜刮值錢的物品。

城內和布拉佛斯類似，是四個島嶼通過短橋連在一起，西城島住奴隸，北城島是外來的商人、傭兵、海盜的生活和娛樂的地方，南島則是裡斯城本地人、軍營和大量的商鋪作坊，東島的地勢最高，只能通過南島的短橋上去，是貴族們豪華住所的聚集地。

東島上的城防軍們飛快地在城內狂奔，不顧貴族們住宅守衛的阻攔，到了門口就大聲地喊道:

“緊急軍情！一股不明勢力正在進攻西城！”

貴族們被吵醒，一個個都在抱怨。

七國進攻石階列島和泰洛西之前，王家艦隊的總後勤司令“洋蔥騎士”戴佛斯·席握斯伯爵親自來到了裡斯城，送來了國王勞勃向裡斯發出過招降的信函。

裡斯的總督議會否決了投降提議，在回信中聲明兩國不屬於交戰狀態，裡斯不介入石階列島的戰爭，不會進攻七國的艦隊，七國也不會主動進攻裡斯城。

現在七國石階列島的戰爭還沒打完，就敢來攻擊裡斯?

西城現在一片混亂，到處都是喊殺聲，四處燃起大火，把整個西城照得透亮。

城防軍開始在西城島的短橋設置柵欄，堆上沙包準備防守，奴隸們也被皮鞭抽著被迫拿起簡陋的武器，被驅趕到防守陣地的最前方。

總督們集合在宮殿裡，討論當前局勢。

“真的是維斯特洛王國的海軍?”

“據城防軍匯報，他們看到了紅底骷髏手旗幟，和紅底號角旗幟，那是鐵群的艦隊無疑。”

“現在怎麽辦?”

總督們沒想到七國的勞勃這麽不要臉，撕毀雙方簽訂的和平協議，突然發起進攻。

“必須把艦隊召回！防守！”

“瓦蘭提斯的大艦隊可是一直和我們在東海對峙，這樣會不會太冒險了?”

“不召回艦隊，靠城裡的傭兵和城防軍，我們會損失很大。”

“投票吧，哪些大人同意召回。”

總督們商議完後，裡斯城最高處的燈塔的火光就開始劇烈燃燒，燈塔守衛不斷把遮擋的簾子放下又收起。遠處巡邏的一艘軍艦看到燈塔不斷閃爍，吹響了號角，更遠處的軍艦的號角也接連吹響，一直接力傳向大艦隊的方向。

西城一處房屋木質大門掉在一旁，屋內已經有幾具屍體，席恩·葛雷喬尹穿著鐵民們標志性的盔甲，長劍砍死一名拿著菜刀的奴隸後，快速衝到二樓。

阿莎揮舞著單手戰斧砍向一名手無寸鐵的奴隸，一斧斬斷了他半個脖子，把屍體踢開跟著跑到二樓，就看到席恩拿著劍對著一個抱著孩子的女人，懷中的孩子嚇得瞪大了眼睛不敢出聲，女人留著眼淚向席恩說著聽不懂的話語，臉上都是乞求的表情。

黑潮島的領主貝勒·布來克泰斯也跟著衝了上來，他穿著黑綠格子相間的家族罩袍，臉頰光滑頗為俊俏。

他年齡比阿莎大幾歲，和兩姐弟一樣，也是當年葛雷喬尹叛亂父親戰死，去當了八年人質，成年後才返回黑潮島繼承了領主位置，不過是去的舊鎮海塔爾家，還成為七神的信徒。幾人有類似的生活經歷，在舊鎮集結時相遇後，三人很快聊到一起。

他對於兩姐弟的勇猛感到非常吃驚，特別是姐姐阿莎，身為一個女性竟然能有這麽高強的武藝，三個人衝進房子裡，自己一個人都沒殺成，兩姐弟幾下就解決了。

“下不去手嗎?”阿莎問道。

席恩內心非常掙扎:“為什麽不能放過她們?”

“這就是鐵民的作風！”阿莎說完，手腕轉了下斧柄，兩步衝到了女人面前。

“不要！”席恩伸手想阻止阿莎，血已經飛濺到了他的臉上。

“啊！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會這樣！”席恩大喊，拿劍劈向家具發泄。

阿莎拉住發狂的席恩，伸手用袖子溫柔地擦乾席恩眼睛上的血跡:“每一個上戰場的人都會面對這種情況，我們勝利，敵人的家人就會被屠戮。”

貝勒·布來克泰斯走到女人和小孩身邊，用手合上了兩人的雙眼:“這樣無盡屠殺已經給鐵民帶來了足夠的苦難，古道如今已經行不通了。”

席恩指著死去的女人:“如果你們被敵人抓住了還是這樣?”

貝勒·布來克泰斯:“如果是我指揮的戰爭，我不會這樣做，現在外面有六千鐵民，對於女人和孩子來說，死亡是最好的解脫。”

阿莎聽到街上有喊集合的聲音，摸著掛在胸前的匕首先走下樓，沒回頭，舉起手中的斧頭說道:

“阿莎·葛雷喬尹不會被活捉，我會自行了斷，戰斧在手，面帶微笑。”

貝勒·布來克泰斯自顧地點點頭，跟著阿莎走了下去。

席恩在上面呆立住，直到一樓被幾個鐵民放火，煙霧湧進來才回過神走下樓去。

“席恩·葛雷喬尹會被活捉，為了保護家人。”

鐵民在西城沒受到什麽像樣的抵抗，除了還在海上架船的，上岸的已經超過六千人，這樣規模的行動，在整個鐵群島歷史上也沒有幾次，一個個興奮異常，一路燒殺搶掠，攻勢漸漸往東推進。

裡斯城北部海域，一大群從石階列島逃跑的海盜船在這裡遊蕩。船隊中央，掛滿各種海盜旗的大船靠在一起相互間搭著木板。裡斯城的走私者、商人、也是銀行家和臭名昭著的海盜，自封為狹海親王薩拉多·桑恩，他在這裡召見各個海盜頭目。

狹海親王海盜船隊有十幾條船，瓦雷利亞人號是他的旗艦，是一艘塗滿了各色油彩的大型劃槳戰艦。

一圈海盜點著火把照著甲板，薩拉多·桑恩穿著金絲銀線繡花的衣服，異常華麗，連紐扣都用的是凋成猴子形狀的翡翠，還戴了頂插著孔雀羽毛的帽子，無時無刻在展示他的財富。

他站在高處，在和下面幾十個小型海盜艦隊的頭目爭論著，忽然在桅杆瞭望台上的海盜朝下面的人大喊:

“裡斯城大火！裡斯城大火！”

甲板上的海盜頭目們都跑到船舷邊，裡斯城方向，夜晚天上的雲被大火映成金色，火勢極大。

薩拉多·桑恩看著金色的天空，想到了幾個月前和“洋蔥騎士”戴佛斯在裡斯城的秘密會面。

兩人年輕時就相識，是乾走私行當的合夥人。後來戴佛斯效忠了史坦尼斯封為雨林伯爵，現在更是混到了後勤司令的官職。

他戴佛斯現在有土地，有官職，還生了七個兒子，走到哪裡都是受人尊敬的貴族，來裡斯城都是由總督接待。兩人都是走私犯出身，自己現在還是個海盜頭子，哪裡不如他?

“洋蔥騎士”戴佛斯來裡斯帶來了勞勃國王的招投書，雙方談判後隻簽訂了和平協議。之後一天夜裡戴佛斯到港口找到了薩拉多·桑恩。

兩人一番敘舊，戴佛斯拿給他一份海政大臣史坦尼斯寫給他的招安令，讓他在這次石階列島海戰中加入王家艦隊。

當時薩拉多·桑恩思考了很久，答應了招安，還為了有更多的功勞，今天特地聚集起一幫海盜頭目，想把他們一起拉過去，這樣自己在海軍中也有更多的盟友。

裡斯大火，薩拉多·桑恩腦子一轉，如果讓這群海盜們趁火打劫，或者殺死城裡的總督，到時候去到史坦尼斯那裡，怕是直接就能加官進爵。

“諸位在海上漂泊的兄弟們！”

海盜們都看過來，聽他接下來說什麽。

“你，只有一艘船，你兩艘，你也是兩艘，你們難道想一輩子就這點成就嗎?石階列島被七國拿下是早晚的事，以後這裡到處都是海軍，這片最富裕的海域已經沒有我們的生存之地了！”

海盜們應聲附和，這事是肯定的，要不他們也不會逃到這裡來了。

薩拉多·桑恩接著又說:

“我手上有七國海政大臣簽發的招安令，投靠七國艦隊以後大家就是海軍，只要立了功勳，要錢有錢要地有地，憑你們在海上的本事還比不過那幫陸地人嗎?”

“對！”

“那幫陸地人根本不懂什麽叫航海！”

“在海上我一艘船能打沉他們十艘！”

“可我們現在去接受招安，絕對不會受到重用。”

薩拉多·桑恩指著裡斯的方向:

“功勞！功勞就在那裡，我們趁此機會，搶了裡斯城，如果能殺掉他們的總督那更是大功勞！財富、名望都在南方，兄弟們，衝吧！”

“吼！

”海盜們很興奮，有些是想跟著接受招安的，有些隻想撈一筆就走，有些是七國的罪犯根本不敢回去，就想去裡斯城賺點路費繼續跑路，但大家暫時的目的達成了統一。

薩拉多·桑恩:“我在裡斯城也有點威望，帶你們直接進港口，大家上岸後才開始行動。”

“懂！”“哈哈，從正門進去搶他們。”

海盜頭目們走過木板回到自己的船上，一艘艘海盜船揚起各色骷髏旗幟往裡斯城方向駛來。

裡斯城東南西北四塊，西城的奴隸區已經一片火海。

鐵群島的人漸漸集中到了和北區相連的短橋處，看到對面有防禦設施還有大量正規軍的保衛，都在等著各個家族的首領商討下一步行動。

阿莎、席恩和貝勒·布來克泰斯三人也擠進了人群中。

沙汶·波特利作為鐵群島公爵，在這裡完全插不上話，一直是赫拉斯·哈爾洛在主導。

赫拉斯·哈爾洛也不嫌髒，把掛滿血汙的瓦雷利亞鋼劍夜臨抗在肩上，鮮血滴在身後繡著白色死神鐮刀披風上，朝著眾領主說道:

“這裡人太多，其他人都走散了，不過沙汶公爵在這裡，那就能決定下一步的行動，大家有什麽意見?”

黑潮島領主貝勒·布來克泰斯是:“這裡全是窮鬼，根本沒什麽油水，我們這趟白來了！”

“對！這裡根本沒錢！”

孤燈島頭領吉爾伯特·法溫:“據我了解，裡斯城地勢西低東高，越有錢的人住的地方越高，這裡住的都是些奴隸！我們要繼續往東！”

“往東！”“往東！”法溫家的人開始起哄。

鄧斯坦·卓鼓也學著赫拉斯把紅雨劍抗在肩頭，表示我家也有，摸著光頭說:“城裡是士兵哪裡去了?就橋對面那點可不夠看啊！”

赫拉斯·哈爾洛:“我們鐵民也是在海上吃飯，還怕他們的海軍嗎！諸位大人怎麽看?”

“同意！”“不能白來！”

鄧斯坦·卓鼓拿紅雨劍柄對著幾人數數:“六，六位領主都同意繼續往東進攻，沙汶·波特利公爵，請下令吧。”

沙汶·波特利公爵回應道:“好吧。”

完了又對身後聚集的鐵民大喊:“往東！我以鐵群島公爵的名義，下來繼續進攻！”

“哈哈哈！”

鄧斯坦·卓鼓走過赫拉斯·哈爾洛身旁，笑著拍拍他的肩膀。

鐵群島的各個領主們，聽到沙汶·波特利極富扇動性地讓大家進攻很不滿意，臉上都充滿鄙夷。

“盾牌手在前！弓箭手準備！一、二、三、放箭！”沙汶·波特利公爵開始在狹窄的短橋處組織進攻，鐵民人多，可這裡太窄，只能采用攻堅戰術。

現在各個家族的人都看著，赫拉斯·哈爾洛無奈，拿起夜臨劍帶著家族的人開始列陣。

“舉盾！舉盾！”

“弓箭手，還擊！”

“不準跑，誰逃跑我砍掉他的腦袋。”另一邊的橋頭臨時防禦工事後邊，城防軍在用弓箭還擊，有的拿著皮鞭不斷地抽打奴隸。一位軍官抽出長劍砍掉了一名奴隸的腦袋，這些奴隸是苦力沒打過仗，現在城防軍讓他們拿著簡陋的武器站在前方充當肉盾。

可鐵群島的人數量太多了，還個個都是殺人不眨眼的貨色。

幾輪箭雨後，鐵群島盾陣開始推進，勇猛的鐵民開始爬上用家具沙包修建的防禦工事。

誰先過橋誰就能首先衝進那些富裕的住宅裡洗劫，連城牆都沒有，根本無法阻止這群貪婪的餓狼，要不是短橋狹窄，這裡守不住十分鍾。

席恩和阿莎擠不進去，就跟在大部隊後邊。

阿莎看著他手上的瓦雷利亞鋼劍，小聲向席恩說:“那把劍原本是屬於我們葛雷喬尹家族的。”

席恩回頭:“夜臨?你在哪裡知道的?”

阿莎:“派克城的家族介紹裡，你小時候根本不看書。大約兩百年前，這把夜臨劍屬於葛雷喬尹家的族長道爾頓，派克城的海石之位古王座就是他搶回來的。”

席恩:“就那個黑石頭王座?原來是這位祖先，那這劍怎麽又到了哈爾洛家族手裡?”

阿莎搖搖頭:“這把劍不屬於哈爾洛家族，是赫拉斯·哈爾洛自己從某位海盜手上搶來的。”

席恩:“那是不是我們也可以搶回來呢?”

“那你要想清楚，一位領主怎麽能死掉，你恰好又撿到了劍。”阿莎拿起戰斧，加入了進攻的部隊。

橋頭防禦被攻破，鐵民們踏著幾百具奴隸的屍體衝過了短橋，湧入了北城區，城防軍全部都撤走，往dc區逃去，dc區地勢最高也是貴族住宅區，有城牆可守。

就在鐵民們湧入北城區的時候，薩拉多·桑恩帶領的海盜們也登陸了，他平時就生活在這裡，城防軍還以為他是來幫忙的。

上千名海盜和港口的城防軍一起往東城跑，到半路時，薩拉多·桑恩抽出彎刀大喊:

“為了國王！”

喊完，薩拉多·桑恩一刀劈死了港口城防軍指揮官。

“勞勃威武！”

口令一出，海盜們抽出兵器朝身邊的城防軍下手，港口的城防軍只有一百多人，被上千名海盜圍攻，海盜可是不講什麽道德騎士精神的，十多個人砍一個，一個死狀極慘，血流成河。

他們來的目的就是劫掠，有機會就撈筆大的。很多海盜都開始扒城防軍的盔甲，換上他們的武器。海盜的頭目有錢，普通海盜一個個窮得叮當響，城防軍的裝備比他們一身破爛拿把柴刀好多了。

薩拉多·桑恩帶著自己的人往東城殺去，他要到那裡看看情況。海盜們一旦開始貪婪地劫掠他就指揮不動了，這裡有幾十夥海盜，他們的富貴天注定。

鄧斯坦·卓鼓帶著兩個兒子和族人衝進一個商鋪，貨架上陳列著各種貝殼製品。

“這些不值錢，翻櫃子，找金幣！”

他的小兒子唐納·卓鼓一斧頭劈開一個櫃子的暗格，嘩啦啦，金幣銀幣掉落了一堆。

“找到了！錢在這裡！”

這時又進來一夥人，這些人面容邋遢，有些人穿個胸甲，有些人只有一個手甲，拿著各式武器，看到地上的錢幣就要搶。

唐納·卓鼓大喊:“你們是哪個家族的?這是我們先來的，不懂規矩嗎?”

聽到喊話，兩波人同時停止了動作，相互看著愣在原地。

鐵民如果不是有各種家族罩袍，也穿得和海盜差不多一個樣子，海盜們以為他們是其他的海盜。

鐵民這邊以為他們是哪個家族的年輕人，第一次參加掠奪見到錢了不守規則想搶。

還是經驗豐富的“骨手”鄧斯坦·卓鼓最先反映過來。

“他們不是鐵民，是海盜！殺了他們！”

抽出紅雨開始砍殺，雙方立刻在商鋪裡戰成一團，地上的錢也沒人管了。

“要劫掠，我們鐵民才是專業的，你們海盜就是海上的爛魚！”

“什麽鐵民狗民，我把你們肚子掏空喂魚！”

兩邊都不是什麽易於之輩，雙方邊動手邊打嘴炮。

海盜人數不佔優漸漸不敵，死了幾個人後就開始逃跑，其中一個識貨的海盜小頭目看到鄧斯坦·卓鼓手上的紅雨劍，拚命地往東逃，一邊跑還一邊喊。

“這裡有人找到瓦雷利亞鋼劍了！”

“這裡有人找到瓦雷利亞鋼劍了！”

一把劍的價值幾輩子也夠吃，海盜們聽到後聞風而動，全都向這邊湧來。

鄧斯坦·卓鼓等人也開始大喊著有海盜，開始搬救兵。在街道狹窄的城市作戰，能擠到前方動手的人就只有那麽多，鐵群島和海盜勢力打得有來有回。

嗡

沉悶的號角聲從東城城牆的塔樓上傳出，這聲不同於鐵群島和海盜們的號角也沒能阻止雙方的戰鬥，都殺紅了眼。

席恩和貝勒·布來克泰斯兩人擋在阿莎身前，和布來克泰斯家族的人在一條小巷裡對戰一群海盜。

“這些海盜哪裡來的?”

阿莎左手不知什麽時候被砍了一刀，手臂上鮮血淋淋，她腳踏著一個海盜的肩膀，右手用力把斧頭從他腦殼上拔下來。

貝勒·布來克泰斯:“不知道，應該是來趁火打劫的。”

三人頂在前方，後面還有弓箭手爬上二樓放冷箭，海盜留下一堆屍體逐漸往巷子後退去。

忽然巷子後面的海盜發了瘋的往席恩他們這邊擠，人群忽然擠過來，席恩和阿莎的手被擠得連劍都揮不動，呼吸都困難了，後面布來克泰斯家的人見海盜們擠過來了，開始用力擋住，雙方上百號就在這巷子裡擠作一團。

嗡塔樓上又傳來沉悶的號角聲。

巷子後面的拐角出現了一隊統一盔甲的持盾士兵，又從拐角處走來一隊長槍兵，接著長槍兵連綿不絕地出現。

他們排著陣形，遇到海盜盾牌頂上彎刀就會劈下，收刀的時候後排的長槍刺出，在這狹窄的巷子裡盾牌就像一堵牆一步一步地推進著，海盜們根本無力還擊，一排一排地倒下。

“快逃！是裡斯的正規軍隊回防了！”擠在中間的海盜們大喊。

貝勒·布來克泰斯也急了，擠出點空間深吸一口氣:“撤退！撤退！布來克泰斯家的人撤退！”

隊伍開始松動， 席恩拉著阿莎快速往後跑去，海盜們這時候也顧不上他們了，互相拉扯著逃跑，把同伴拽到為自己爭取逃跑時間。

裡斯的軍隊回防，其實登陸的部隊不多，海軍的船只在把裡斯城包圍，正在西城海面和鐵群島的艦隊作戰。

他們是本地人，熟悉每一條街道，還是訓練有素的正規軍，很快組織好了陣形開始有序推進。鐵群島的人數雖多，現在都是分家族甚至分小隊到處劫掠，大家都搶得興奮上了頭，城裡道路也不熟，根本組織不起有效的反擊，逐漸被分散殲滅，士氣很快崩潰。

北城到處都是慘叫聲和裡斯軍隊整齊的喊號聲。

席恩拉著阿莎和大部隊往南方撤退，跑上一個小坡，遇到了站在一個凋像底座上瞭望的沙汶·波特利公爵。

“鐵民們，全部停下，組織反攻！”

沙汶·波特利公爵指著港口方向，席恩和阿莎看去，那邊已經一片火海，港口各處都被點燃，數不清的戰艦在裡斯港外混戰。

裡斯城的艦隊在港口附近和海盜船隊作戰，在西城和鐵群島艦隊作戰，港口內的海盜想突圍，一支和裡斯旗鼓相當的艦隊又出現在這裡，對所有的船隻進行無差別攻擊，船帆上的瓦蘭提斯的徽記。

自從瓦蘭提斯的多法斯正式宣誓效忠維特以後，他們軍隊攻勢就有所加強，現在這種局面，瓦蘭提斯不來撿漏海軍軍官怕是要被斬首。

裡斯、海盜、鐵群島、瓦蘭提斯，四股相互獨立的勢力都匯聚在這裡展開混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