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年以後巨龍再次降臨高庭，不過城裡城外的居民們沒有機會近距離觀看了。因為勞勃“遇刺”的原因，整個高庭已經戒嚴，夜晚開始宵禁，街上到處都是成群結隊巡邏的士兵，同時也禁止城裡城外舉行五人以上的聚集活動。三層圓圈型的城牆環繞著高庭，視線完全被阻擋，居民們只能呆在家裡看天。快到傍晚時，城外傳來轟地一聲巨響，城裡人都知道巨龍已經到來，由於看不見城裡人心裡落差很大。只希望維特和藍禮兩位魔法師能早日查清謀害國王的凶手，解除戒嚴後去城外看龍。傲達威英在城牆外降落時，維特和藍禮早已滑翔著飛進了內城，小龍佩特瓦哈現在體型還小，也能跟著兩人進到城堡內部，兩人一龍在高庭侍衛的帶領下來到了一間小型會客廳。“國王呢?”維特看到先來這裡的人是禦林鐵衛林恩·科布瑞，便開口問他。林恩很認真地答道:“維特公爵，國王陛下正在換衣服。”他是得到了勞勃的命令先過來的，順手遞了兩張紙條給維特和藍禮，上面記錄著這幾天發生的事情。維特:“那我們先等一等，林恩爵士，你現在去通知禦前會議大臣，讓他們也到這裡來。還有，把丹妮莉絲和她的黨羽也一起帶過來！”維特和藍禮“遵命！”維特作為七國首席大法師，自然有資格召開禦前會議，林恩·科布瑞小跑著出了會客廳，通知這麽多人他一個人可來不及，拐過房門後趕緊往禦林鐵衛的住處跑去。高庭這裡即使是小型會客廳也很大很豪華，房間裡除了高檔的沙發座椅外，還有一張巨大的長方形會議桌，維特和藍禮兩人直接坐上了首座兩側的座位。看完紙條的維特左手放在桌子上，四根手指有節奏地敲著桌面，右手拿著黑色的懷表焦急地看著時間。坐在維特對面的藍禮也沒有說話，小龍比馬頭還大的腦袋湊到了他身旁，藍禮正用手在清潔它卡在鱗片縫隙中的小石子，一顆一顆整齊地放在桌子上。過了大概10分鍾勞勃和巴利斯坦兩人走進了會客廳。“勞勃！你都幹了些什麽！”維特看到勞勃即使穿著高領衣服，脖子上也能看到一片一片的紅色小斑點，立刻推開椅子站起身指著他的脖子吼道。藍禮也順著維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見到勞勃這副模樣藍禮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勞勃的情況真的很糟糕！勞勃沒有接話，走過來時兩手按住維特的肩膀，用力把維特按到椅子上坐好，自己坐上首座的椅子後一臉苦笑地看著兩人。維特扯出自己藏在領口裡的龍頭掛墜:“我送給你的魔法項鏈沒有戴嗎?”勞勃也摸著藏在衣服下的掛墜說道:“以前戴上後確實少了一些小毛病，可久了以後好像就習以為常，沒太在意這是魔法物品，再加上項鏈隔著胸口礙事，前一段時間我便取下了。”維特:“這條項鏈不會讓你永不生病，也不可能讓你百毒不侵。但掛墜在遇到嚴重疾病和劇毒時，就算不能完全抵抗疾病和毒素，它內部的魔法起效時也會產生高溫，完全能給佩戴者起到警示和遠離的作用。”“現在無論做什麽都已經晚了，我的病你了解嗎?能否通過魔法來醫治?”勞勃看著維特和藍禮，兩位最強的魔法師在眼前，心中還有那麽一絲期盼。維特起身用手按在地上，勞勃的座椅下一個複合型的魔法探測陣逐漸從維特的手上釋放到地面，圓形的魔法陣很快就成型。“這是探查魔法，能檢測你體內很多東西。需要你流一點血，等會兒讓藍禮給你治療一下。”勞勃開始折兩隻手的袖子:“流點血算什麽，需要我站起來嗎?”“只要你不走出陣中心的小圓圈就行，坐著也行。”維特開始精細操控，已經顧不得說話，回答得很敷衍。“哪裡的血都一樣，隻刺破手指。”藍禮在一旁給勞勃解釋。他最近也在學這個魔法陣，拉開自己的椅子蹲在魔法陣旁邊仔細觀察整個過程。雖然不是學醫的，可穿越前電線杆上的廣告足以讓每個國人都了解那幾種病，維特當年幾乎都能背下那些廣告詞，順帶著看過幾種疾病的介紹。維特看著魔法陣中的勞勃，他的病情真的不樂觀，是二期梅毒！這種病在現實都比較難醫治，還需要用青霉素治療。維特學的是機械，青霉素只知道個名字。真要從培養、製備到製成藥劑，維特確認自己不懂造不出來。青霉素沒有，魔法治梅毒也不靠譜！原本遊戲中的祭壇摸一下就能治好各種疾病，連被狼人咬傷的狂犬病都能治！那是因為祭壇的背後是真的有神明存在，真神在用自己的力量同信徒做等價交換！信徒們向真神獻出信仰以及擴大其影響力，真神用自己的力量幫助信徒驅散疾病。維特猜測可能是偉力把病毒直接從人體分離，也可能是直接用精確到納米級的魔法殺死病毒，目前這個世界的魔法水平還沒有能達到這種地步的存在。而且在這個真神都看不上的偏遠世界，最高級的附魔也只能達到百分之八十的抗性效果，再往上堆疊起到的效果微乎其微魔法抗性的裝備如此，疾病和毒素抗性附魔也是如此，不然戴上百分百的毒抗項鏈就能把扼死者、裡斯之淚、寡婦之血當水喝。除非是像龍裔這種創世神“親孫子”血脈，不然以這種作死法神明也會把你拋棄！魔法陣的光芒熄滅，勞勃看著維特的表情也知道了結果，勞勃的臉上也沒了期望的神色，眼神黯淡地看著空無一物的桌子。維特這時慢慢地說道:“勞勃得的這種病，不是之前流行於彌林城的血瘟，不是納斯島的蝴蝶熱，紅斑病也只會出現在臉上，這就是一種很嚴重的性病。”勞勃握緊拳頭看著維特:“真的會死嗎?”“每個人的體質不同，有可能活個幾十年，有可能一兩年就暴斃。”維特沒有隱瞞直接給勞勃說了真話。“艸！”砰！勞勃的拳頭錘在桌子上。藍禮趕緊給他施展一個治療術，勞勃這次使出了全力，手指都打斷了。維特:“勞勃，為了避免傳染，從今往後你不能再和女人接觸，包括王后！”勞勃不怕死，當年起兵對抗瘋王時都做好了死的準備，這個世界的人把戰場上的榮譽看得非常重要，因此很多人都不怕死！只是讓一個小女孩染病給判了死刑心裡非常憋屈！“讓我不碰女人還不如現在就殺了我！”勞勃也破罐子破摔了。維特:“布雷肯家族的幾個女孩也染上了這病，你今後可以和她們幾個過日子。”“五個就五個吧。”勞勃在兩個弟弟面前故作輕松，其實他內心很亂很難過。這時禦前會議的大臣們也進到了會客廳，跟在他們身後的是戴著鐐銬的丹妮莉絲和她的三名侍女。“活該！”藍禮看到她的嘴有點腫，應該是舌頭被割掉後魔法師故意沒給她治好傷口。“事情的經過國王已經同我詳談，現在就是審問幕後幫凶吧！”看到眾人入座，維特不多廢話直接進入主題，話說完的時候自己已經走到了丹妮莉絲身邊。維特扯開她破爛的麻布衣服領口，看到她的身體上已經布滿了紅斑，比勞勃還要多。無論何時都面帶笑容的瓦裡斯這時也沒有了笑臉。“維特大人，昨天夜裡已經審問過丹妮莉絲一次，她什麽也沒有交代。”“沒關系，她會說的！”丹妮莉絲看著眼前的維特，還沒有動手丹妮莉絲的身體就已經開始顫抖起來，在場的人看得莫名其妙。維特雙手亮起紫色的魔法，一左一右同時靠在丹妮莉絲雙耳旁，紫色的魔法像流水一樣，順著張開的手指鑽入丹妮莉絲腦中。靈魂攝取，原本是附魔的前置工序，抽取靈魂時施加在動物或人身上，死後就能把靈魂抽出來。這個世界沒有靈魂石，維特在改進後有了兩個發展方向，一種是用來附魔抽出靈魂立刻放進裝備的，一種是用來折磨人的靈魂。不過這種方式幾乎是一次性的。靈魂既強大又脆弱，強大是因為幾乎只有死亡時靈魂才會脫體而出，生物還活著時無論用什麽方法靈魂都無法離體。當然像杜耐維爾和異鬼這種例外，它們的軀體其實早就死了。在不傷身體的情況下能用點手段強行把靈魂給抽出來。而脆弱，是因為一旦受到侵害人的思維就會混亂，變得遲鈍或者瘋狂。稍微拉扯一下靈魂都能讓人躺個把月，要是對靈魂施加點傷害，靈魂塞回去後人也會成傻子。“額~~~”維特沒有碰到丹妮莉絲的身體，她也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兩眼無神，嘴已經長到了最大，從她喉嚨裡發出連續不斷的聲響。平時審訊有專門的官員負責，維特一直沒什麽機會使用這個魔法，經過一小段時間的適應後才熟悉回來。“啊！！”這才是靈魂被折磨時該有的痛苦尖叫。巴利斯坦看著痛苦的丹妮莉絲有些不忍，悄悄地把頭轉向看著窗外。瓦裡斯看著前方的雙眼失去了焦距，此時他的心思都在王國的繼承上面。勞勃雖然治國能力幾乎沒有，可他除了奢侈浪費和愛女人以外並不昏庸，非常善於用人和拉攏關系，靠下面的大臣把國家治理的僅僅有條。可如果某一天勞勃突然病死，按當今的法律，身為女性的喬斯琳公主是沒有繼承權的，勞勃得了這種病也無法再次生育能健康長大的後代，那國王的位置就會落到史坦尼斯手中。史坦尼斯當國王?瓦裡斯腦中產生了很多不好的想法。尖叫聲逐漸減小，雙目呆滯的丹妮莉絲恢復了一些理智，她低頭看到自己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浸濕。“說說你的真實想法！”維特改為單手施法，把丹妮莉絲推到了會議桌勞勃主座的正對面。丹妮莉絲腦子一邊還連著魔法絲線，此時維特另一隻手開啟幻術魔法，一個和丹妮莉絲一模一樣的藍色虛影出現在桌子旁，維特兩手一握把魔法絲線連上:“她現在能通過虛影說話了！”癱坐在椅子上的丹妮莉絲張開嘴緩緩說道，她的舌頭被割掉了，本人沒有發出任何聲音，話音都是從旁邊的虛影口中傳出:“我原本是想殺了維特·拜拉席恩。巨龍在彌林城造成了大瘟疫，戰鬥雙方超過四分之三的人都死於疾病，那時我又被維特軟禁在大金字塔裡，便想到了用身體毒殺維特的主意。可維特是個性無能，在彌林城幾月沒碰女人，我多次引誘都沒有成功。”“我們都知道你不是！”梅斯公爵第一個開口力挺維特。勞勃和丹妮莉絲兩人分坐在長桌兩頭，和現在相互對立的身份一樣，勞勃大聲問道:“你被軟禁在大金塔我們知道，可根據我們的情報，你之前的身體是完全健康，軟禁期間也碰不到男人，你怎麽會染上這種病的?”丹妮莉絲:“維特和彌林的偉主關注點都在我身上，可我當時還有幾名侍女。我是接觸不到男人，但我們侍女們可以，之後再由她們傳染給我。”“進入大金字塔裡的人會經過嚴格的篩查，你在彌林應該還有同黨！”維特想了想，她的話有些問題。丹妮莉絲看向維特:“你自己都能滲透到我身邊，憑什麽我們就不能派人滲透那些虛偽的偉主?”“繼續說。”維特不想糾結彌林的事，那裡是死是活和自己完全不相乾。丹妮莉絲:“之後我得知會被送到君臨城，這正是一個接近國王的好機會。在九大貿易城邦，大家最愛聊的話題就是勞勃的風流事。他的品行連三歲小孩都知道，所以我進入紅堡後不遺余力地在他面前表現自己。結果不出所料，你們國王就像一頭種豬，只要是個女人他就能接受。”勞勃怒視著丹妮莉絲大聲吼道:“本來我和你都能活得好好的，說不定還能向伊蒙學士一樣活個一百歲，現在我們兩人都要死了，你後悔嗎?”丹妮莉絲非常痛苦，此時她用盡全身的力氣撐起身體，讓自己在椅子上坐直能和勞勃對視:“勞勃，你終結了坦格利安家族在維斯特洛的統治，現在我也終結了你的統治！滅他人國者也終有亡國的一天，我無怨無悔！”“維特，不用再審問了。”閱人無數的勞勃看到丹妮莉絲現在的眼神，就知道她說的是真話:“學士！”“國王陛下請吩咐。”派席爾大學士還關在地牢裡，一名助理趕緊跑到勞勃身邊。“起草文件，以我的名義，丹妮莉絲行刺國王，判處她死刑，還有她的侍女和同謀也跟著一起吧。”行刺國王，就算預謀都是一項非常嚴重的罪名，更何況當丹妮莉絲竟然‘行刺’成功了，現在沒人敢出來幫她說話，怕被牽連。這時維特走到勞勃身邊:“丹妮莉絲懷孕了！”“什麽！”不止勞勃，在場的大臣和禦林鐵衛全都震驚不已，所有人轉頭看著丹妮莉絲，她肚子裡的孩子除了是勞勃的還能是誰的。一會兒判自己死刑，一會兒又盯著自己的肚子，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丹妮莉絲現在既沒笑也沒有悲傷，目不轉睛地盯著勞勃，那眼神好像在說:來，殺了我，背上弑親者的名號。勞勃指著丹妮莉絲的肚子問道:“她的病會傳給孩子嗎?”“會！”在場的男士或多或少都聽過關於性病的事，得了傳染性如此強的病，丹妮莉絲生下的小孩注定會在長大的過程中夭折。“丹妮莉絲的死刑不變，改為生下孩子後執行，先把她關到臥室裡！”勞勃還是心一軟讓她多活了一段時間。助理學士把起草好的文件遞給勞勃，勞勃仔細核對名單後，接過鋼筆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勞勃一句侍女和同謀也跟著一起吧，那注定牽連甚廣。丹妮莉絲和她帶來的三個侍女第一時間被戴上鐐銬，今晚高庭的士兵會準備好刑場，等明天天一亮就進行公開宣判，國王念在她懷孕會延遲到生完孩子後再行刑。她來君臨城後，紅堡裡還有一些侍女和她走得很近。這些侍女都是貴族的女兒，跟隨巡遊的隊伍一起出行，她們越能和國王都沒有為難的丹妮莉絲親近，越是能顯出自己身份尊貴，在聚會中更有談資。而現在她們也受到牽連，對丹妮莉絲的病情隱瞞不報，全部都被判處絞刑。派席爾大學士晚節不保，明知國王染上惡疾卻故意隱瞞耽誤了治療，同時也讓國王身邊的女人染上了病，以同犯的罪名判處絞刑。還有自勞勃出巡以來睡過的所有女人都要查個遍，從事娛樂業只要查出有病的全部處死。貴族家的女兒一旦查出有病，只要病情比勞勃嚴重的一律處死，病情較輕的送去當修女。 以目前的醫療水平，只能根據病情嚴重程度來調查她們是否在國王到來之前就染病，人的體質不同錯漏肯定很大，但這調查的程序必須要走，風暴地是勞勃的老家，勞勃也沒有搞一刀切的政策，如果這些貴族聰明就知道怎麽安排自己染病的女兒。而人在君臨城的伊蒙學士嫌疑最大。在發誓成為學士前原名伊蒙·坦格利安，他的曾祖父“庸王”伊耿四世就是死於性病。伊蒙的哥哥人稱“醉鬼”的戴倫·坦格利安也是死於性病，他還一直照顧在他身邊直到他死亡。丹妮莉絲帶病到紅堡後兩人經常見面，伊蒙有身邊的病例，所以非常有嫌疑唆使她去引誘勞勃。寧殺錯不放過，活了100歲的伊蒙學士，怎麽也想不到會以這樣的方式結束自己的一生，還落得個行刺國王幕後主使的罪名！哪些人有罪都是禦前會議大臣們商議過的。維特看到學士起草的名單，本想為伊蒙求情，可又一想以伊蒙的立場，還有這麽巧合的時間點，他的嫌疑還真不好洗脫。算了，讓他安心上路吧，是丹妮莉絲要讓坦格利安家族提前終結。伊蒙學士是自己比較尊敬的人之一，維特打算用自己的方式緬懷他，有時間就把伊蒙學士留下的大量手稿整理成書，並親自為書籍寫序，給他在學術上正名。今晚的高庭是個不眠夜，國王遇刺案水落石出，一隻隻信鴉飛往各地，大批的士兵在城中張貼告示，詳細說明了前因後果以及明天早上行刑人員的罪名。當然對外公布的告示隱瞞了具體是哪種疾病，隻說丹妮莉絲將惡疾傳染給了勞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