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爾城已經陷入了瘋狂。

　第一批購買維特高息債券的人，拿著支付的利息過上了富裕的生活，家裡小孩外出跑腿買點香腸都能獲得1個銀幣的零花錢。

　看著買債券致富的人，更瘋狂的跟風潮流隨之而來。宴會時人人都在談論買了多少債券，餐館老板也購買了自然會加入話題，窮一些的侍女侍從們也幾人合夥購買。現在這股瘋狂的勢頭已經蔓延到了軍隊。

　軍官們在想，如果現在把軍艦賣掉，以集訓的名義把海軍拉到某個駐防小島上，等過幾個月收到利息和本金再把船買回來，一艘船就能變兩艘，其中一艘就進了自己的兜裡。

　賣軍艦可是大罪，比如要疏通上層關系，然而被高額利息所誘惑過程都異常順利。

　城內也不是沒有反對的聲音，有聰明人指出這種高息不可能持久，早晚會崩盤。但在已經拿到利息正在享受奢侈生活的階層掩蓋下，這些聲音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

　買軍艦也不是想買就能買的，軍艦的船型突出堅固和速度，用來捕魚效率極低，也裝不了太多貨物，富裕的漁民和商人自然看不上，同樣的價錢能買三艘重載商船。那麽購買者只能是其他地區的海軍。

　密爾城和泰洛西沒有宣戰，可也不會賣東西給對方，走私一點貨物還好，軍艦這種大東西可藏不住。用密爾人的錢買他們的軍艦，維特也只能想別的辦法。

　裡斯城在南部三城同盟中屬於一個很特殊的存在。

　它先是機緣巧合被四路勢力同時攻擊，又被瓦蘭提斯軍事征服，高層的男性被殺光，財富被洗劫一空，只剩下一群貴族女人管理城市，在維特的和平倡議下才沒有被瓦蘭提斯所吞並。

　實力更是大不如前，海軍只剩下一個空名頭，十幾艘修補好的戰船勉強能航行，經濟更是一塌糊塗。

　然而裡斯城的女人們，在戰後爆發出了比她們男人還在時更大的積極性，沒有依附瓦蘭提斯而是選擇完全依附泰洛西，這是一次堵上國運的豪賭，但她們賭對了。

　最大的勝利者維特並沒有為難裡斯人，而是和她們發展公平的盟友關系，讓裡斯人能和瓦蘭提斯人一起坐在維特公爵面前進行外交工作。

　實際情況大家都清楚，只要維特一聲令下，三城同盟就能立刻合並為一個勢力。裡斯和瓦蘭提斯的外交官也多次向維特暗示但都被否決。

　現在合並不是一個好時機。瓦蘭提斯正在進行“和平”演變，象黨的人在清除內部的虎黨勢力，連同拜龍教一起在發展，現在合並就等於把事情擺到明面上來，虎黨的抵抗勢力必將武力反彈，事態又走向不可控的地步。

　而且合並也就是一個虛名而已，現在兩地已經被維特實際掌控，要這種虛名純粹是徒增煩惱。

　裡斯城駐泰洛西的外交官還是那位老婦人，瓦蘭提斯則換了一位年輕男人過來，一位虔誠的拜龍教信徒。

　“你們兩城以各自的名義，派人去密爾城購買軍艦，費用我出一半，買到的軍艦也一半歸我。”維特給兩位下達命令。

　年輕外交官:“需要購買多少?”

　“他們賣多少我們就買多少，錢不夠找我要！”維特很霸氣地說道。這些錢都是密爾人自己的，花起來一點也不心痛，而且過不了多久，錢又會被他們買成債券回到自己手裡。

　老婦人:“那軍艦數量，還是按照之前的合約，裡斯城軍艦的軍艦總噸位不得超過瓦蘭提斯的三分之一?”

　兩地之前近乎處於戰爭邊緣，長期軍事對峙，經過維特調解後三方簽訂合約，作為勝利方的瓦蘭提斯搶走的戰利品，裡斯城不得要回，但瓦蘭提斯必須承認裡斯的獨立地位，撤出所有管理人員。為了避免再一次陷入戰爭，裡斯城的軍艦數量只能是瓦蘭提斯的三分之一。

　之後裡斯城在一幫女人的管理下，進行了大幅度的改製，全部照搬泰洛西城的管理制度，給足了維特面子。維特也給予她們回報，給了大量的貿易訂單，還在爭議之地給裡斯畫了一片有淡水湖的土地。

　維特:“在我們簽訂新的合約前，依然按照原定的不變。做生意要講信用，更何況是三城合約。”

　老婦人是一個很精明的人，經常在不得罪維特的情況下試探底線，這次她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裡斯城想要發展，那就在未來新的合約上，或者說直接合並入泰洛西，合約自然就作廢。

　維特接著對情報總管二表哥說道:“伊斯蒙，你安排手下，以各路商隊的名義也去參與這次軍艦的買賣。”

　把玩著藍色綁帶烏龜裝飾品的伊斯蒙回過神來:“商人過去買軍艦?這容易引起懷疑吧?別弄得他們不賣了。”

　維特:“你的工作不是買船，而是讓其他地方的人買不到船！你別忘了北方還有潘托斯、布拉佛斯和羅拉斯三座城！”

　伊斯蒙:“哦，明白了！”

　維特:“別敷衍，你要做的，一是找到他們來買船的人，盡量阻止他們和密爾軍人碰面。如果無法阻止，那就在他們買船的時候抬價！”

　“哈哈，這我在行，放心交給我吧！”伊斯蒙信誓旦旦地說道。

　伊斯蒙原本是一個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在家裡排行老二也不用為繼承家業發愁，舅舅跟著維特和藍禮做生意發財後整天瞎混，便被舅舅送到史坦尼斯身邊學手藝。

　史坦尼斯在維特的影響下，也潛心研究了十幾年才自學成才，他那些手藝也不是想學就能學到手的，伊斯蒙跟了史坦尼斯一段時間後，手藝沒學到，和三教九流打交道的嘴上功夫倒是長進了不少。

　維特當初讓伊斯蒙來當情報總管，優先考慮的就是他的忠誠以及性格，能力倒是其次。不信自家的親戚去信外人，維特還沒傻到這種地步。工作這段時間以來，伊斯蒙在大事上沒犯過混，不過經常整出一些讓維特氣得冒煙的小事出來。不過維特有時間讓他繼續學習成長。

　外交官走後，維特讓伊斯蒙留了下來。

　維特:“潘托斯的伊斯裡歐總督死了，君臨城的瓦裡斯有什麽動靜沒有?那可是他年輕時最好的兄弟。”

　伊斯蒙:“聽說他準備了一大筆錢，準備雇傭無面者去刺殺拉姆斯和貝裡席，不過估計沒戲！現在要殺這兩人，無面者的雇傭金已經漲成了天價！瓦裡斯可出不起這個錢。”

　維特:“他為了這個目的，說不定會想辦法撈錢，他的情報勢力擴散到石階列島沒有?”

　伊斯蒙:“放心，不能說完全沒有，但也被控制在很小的范圍以內，泰洛西人人都有活乾，重要位置全是成年人，只靠一幫小孩能撈到什麽情報?他這種方式已經過時了！”

　維特:“你要小心，小孩也是會長大的！”

　伊斯蒙:“我培養的親信也在成長！”

　維特又拿出已經封口的小木盒交給他:“信上的內容，是關於西境幾個人的。現在勞勃應該在河灣地巡遊，你親自跑一趟把信交給他。”

　“西境的人?到底怎麽回事?”伊斯蒙想知道事情原委。

　“這是勞勃的私事，知道真相的加起來不超過二十個人。想知道事情的經過你自己去問勞勃！”這種丟人的事維特自己不能去傳播，可勞勃自己說漏嘴就怪不得別人了。

　“嘿，幾杯酒下去，我就不信撬不開勞勃的口！”伊斯蒙好像已經吃定了勞勃這個國王表兄。

　“你去讓科娜來一下。”維特準備要辦下一件事。

　不久後，一位銀金色頭髮紫色眼睛的年輕女人走進了維特的會客廳。

　科娜·羅佳爾，一個長相非常美麗的女人，一身緊身裙襯托出她極好的身材，裡斯城流著瓦雷利亞血統的落魄貴族。

　羅佳爾家族非常古老，連坦格利安王室也流著她們家族的血脈，在一段時間裡羅佳爾家族是維斯特洛最富有的家族，在遭到權臣陷害家族開始衰敗，在一個敗家子手上終於敗光了所有家業。

　科娜是羅佳爾家族活下來的旁系成員，和父親在城裡經營一間小酒館，城破時父親被殺死錢財被洗劫一空。裡斯城美女多，還是從小經過培訓，她去當舞女都沒人要，流落到去給大貴族洗衣服換飯吃。

　維特要在密爾發行債券，需要一位懂銀行業的人出面操盤，在查看裡斯城貴族名單時發現了她。經過一段校考，發現她雖然落魄，但對家族留下的金融知識掌握的很透徹。維特也不需要她自己去思考，只要充當門面執行自己做好的計劃就行，自己的手下不能用，她便是一個很好的替身，到時候跑路也就找不上自己。

　對於維特提出的要求，科娜·羅佳爾沒得選只能答應。她現在穿著華服，佩戴著昂貴的首飾，領導著一間龐大的銀行，在外頂著一個羅珊的假名，看起來很風光，但她知道不久後維特會下令卷款跑路，自己將面對密爾人的怒火。

　“坐吧科娜，喝點什麽?”維特走到酒櫃旁邊。

　科娜坐下，從裙擺處露出潔白修長的大腿:“謝謝，一杯紅葡萄酒。”

　維特把酒杯遞給她後坐在她對面，無視她的大腿:“密爾城已經開始賣軍艦了，所剩的錢財已經不多，等他們這筆錢再買成債券，我們就收手。”

　“到時候了嗎?不知道我還能不能活著看到明年的太陽呢。”科娜用魅惑的語氣掩飾內心的恐懼和傷感。

　維特看穿了她的心思:“別把事情想的那麽壞，我從不拋下手下，這一點說道做到！”

　事情有轉機，看來自己也不是一顆即將被拋掉的棋子，科娜站起身，撩開裙擺直接坐在維特大腿上，紅唇貼著維特的耳朵:“那要我怎麽做呢?”

　維特可不吃這一套，雙手舉著她的胳膊把她放到椅子上:“你睡了我妻子娜梅莉亞和特蕾妮不夠，還想打我的主意?”

　科娜摸了摸自己垂下的白金色頭髮:“呵呵，維特公爵不知道自己無時無刻吸引著女人嗎?”

　維特走到一旁拿出一把帶鞘的長劍放到她身前的桌子上:“抽出來看看。”

　科娜看到維特拿劍，也不擔心自己的安危，因為維特殺人從來都用魔法，要麽就用自己的那把巨劍。但維特明顯是要把劍送給自己，自己一個女人拿長劍來做什麽?懷著疑惑的心裡科娜緩緩抽出了長劍。

　沒有想象中那麽重，長劍很輕，劍柄異常華麗，從紅色和綠色的寶石折射出的光芒，一看就是真貨，隨著劍身抽出，煙黑色又有華麗銘文的劍身顯現出來。

　“瓦雷利亞鋼劍?送給我的?”科娜很困惑，戰士們夢寐以求的武器，維特怎麽會送給自己。

　維特沒有直接回答她:“認識劍身上的銘文嗎?”

　科娜搖搖頭，自己一個落魄貴族，能留著家族一些銀行方面的書已經不錯了，哪有機會學到高等瓦雷利亞文字。

　維特:“銘文是‘真相’，也就是這把劍的名字，我在瓦蘭提斯的戰利品裡找到的。”

　“真相！”科娜撫摸著劍身，這把劍在家族史中多次提到，是家族早已失傳的族劍。

　瓦雷利亞鋼劍“真相”，最後一位持有者叫做摩雷多·羅佳爾，不過那已經是130年前的故事。之後家族衰敗，主脈幾乎死光，只剩下她們這些旁支，這把劍也早就不知去向。

　“這把劍在崔格·歐莫倫貿易親王家裡藏著，他家在裡斯城被攻破時死絕了，家裡所有財產被瓦蘭提斯人搶走。我運氣好，對於魔法物品有很強的感知，從他們的戰利品堆裡找了出來，而且只花了一個非常低的價錢就買了回來。”維特不緊不慢對她解釋。

　科娜帶著祈求的眼神看著維特:“那這把劍是送給我的嗎?”

　維特:“當然，你為我做了這麽多事情，幾乎挖空了密爾城，這把劍是你應得的獎賞！有了這把劍，你以後就是家族直系！”

　科娜想哭，維特沒有放棄自己，送這把劍的意義，等於讓她重新恢復了家族的榮耀，她成為了這一代新的家族領導人。

　“謝謝維特公爵！”科娜放下長劍，站起身雙手抱著維特的頭，重重地吻在了臉上。

　“謝謝就謝謝， 別動嘴！”維特輕輕推開了她，怕自己堅持不住。

　特蕾妮這時從門口路過，手扒著門框伸了個腦袋進來:“維特，你又被女人親了?”

　“我是身不由己。”維特臉上還有幾個大大的留有香味的紅唇印。

　“科娜你在這裡正好，來看看我做的小衣服！”門外的特蕾妮晃了晃手裡一件剛做好的小孩衣服。

　“這就來！”科娜走出去時沒有拿走劍，她要在收割完密爾城的錢財後再從維特這裡拿走，不過她走出去的時候伸手在維特的胸口狠狠地捏了一把。

　“哈哈哈，我就說維特的肌肉很結實吧，手感怎麽樣?”特蕾妮牽著科娜的手。

　“還不錯，就是曬得有點黑。”兩人一路說著話走遠。

　維特拿著科娜沒喝完的葡萄酒一口喝完:“這麽貴的酒不能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