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維克多...你怎麽在這...詹姆斯呢?”
伊麗莎白夫人哆哆嗦嗦的說道,不知道是因為天氣漸冷,大開的陽台吹進了雨夜的冷風,還是純粹被嚇到了。
維克多沒有言語,他矗立在那,漆黑的夜,只有不時劃過的閃電能照亮些他的身影。伊麗莎白夫人更害怕了,她慌張的抓著床單,張了張嘴,似乎想要呼喊,可又怕激怒了維克多。
“詹姆斯和我,什麽關系。”終於,維克多低沉的嗓音響起,外面的雨聲好像也小了些。
“你,你在說什麽,維克多你要幹什麽!”
維克多邁了兩步,走近了些,快要挨到了床的邊沿。
轟隆!又是一陣悶雷,雲層裡咕隆隆的醞釀著,維克多的聲音變的更為可怕:“詹姆斯和我,什麽關系。”
哢哢!
閃電劈下,照亮了維克多的臉,那副粗硬深邃的五官,像極了——
“托馬斯!”
伊麗莎白夫人失聲尖叫起來,她歇斯底裡的抓著頭髮,大吼著托馬斯·羅根的名字。
維克多再一次大吼的問道:“詹姆斯和我,什麽關系!”
“詹姆斯...詹姆斯,你不要傷害他!托馬斯,不要傷害詹姆斯!他是你的兒子,你不能傷害他!”伊麗莎白徹底瘋狂了,她拚命撕扯著頭髮,被單,雙眼失神的嚎叫著,言語越發模糊,最後徹底變成了毫無意義的尖叫嘶吼。
維克多呆了片刻,仿佛滂沱的雨夜和瘋癲了的女人與他毫無關聯,似乎不在一個世界。
他的心裡早已有所猜測,但是他要一個確切的回答。
維克多躍入了雨夜,不見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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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找過了麽?”詹姆斯向傑克問道,維克多失蹤了,沒有人看到他去了哪裡,家族騎手隊長傑克·皮特帶著所有的能動用的人手在周邊的鎮集,樹林搜尋了很多天。
“周圍三十英裡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也沒有發現附近有住民出現奇怪的死傷。”傑克有些疲憊的說道。
詹姆斯點點頭,道了句辛苦,催促著傑克快去休息。前夜的暴雨,讓他即便靠著特異的嗅覺能力,也並沒有什麽收獲,如果埃德蒙德附近都沒有,那維克多,肯定去了美國。
他心裡一開始最為擔心的是維克多受了亞當的影響,所以讓人注意搜查周圍居住民的情況,結果並沒有出現民眾被類似野獸襲殺的慘案,這讓詹姆斯放心了許多。他念著維克多也許是急於回到戰場,所以才不告而別。有些頭疼的同時又想起這幾天母親伊麗莎白的老毛病又犯了,而且格外嚴重,不由深深歎了口氣。
“奧哈拉,你到底有多少個箱子啊......”詹姆斯看著奧哈拉嘰嘰喳喳的指揮著傭人向馬車箱裡堆放行李箱,無奈的問著。
“就這些啦!”奧哈拉笑的眯起眼睛,睫毛長長,那豔紅的眉梢都是蓋不住的喜色,拿好自己米白色的珍珠手包,提起裙擺,俯身進了車廂。詹姆斯一直很反對當下時代女性束腰蓬裙的裝束,繁瑣複雜,更是十分難受對身體還有害處,所以奧哈拉已經很多年都穿著舒適方便的長裙或長褲。
“嘿嘿嘿,這可是我第一次出這麽遠的門,還會見到總統先生和夫人,不得準備多點嘛!”
“戰爭可還沒結束呢,等以後會經常去美國的,甚至我們可能會搬過去。”詹姆斯理了裡自己的袖扣,
習慣性的拿出雪茄盒,轉念又放了回去,奧哈拉不喜歡雪茄或香煙的味道。 奧哈拉開心的問著搬去美國的事情,加拿大太過地廣人稀,莊園周圍的自然風光雖然極好,可從小在這長大,早已沒了新鮮感,她也向往著熱鬧的都市和人群。
此行去往華盛頓,一方面需要見一見總統先生,戰爭的諸多事宜,還有戰後的利益分配種種麻煩事要商量,另外吸血鬼始祖亞當的搜尋不能放松,雖然他此刻無比虛弱的蟄伏起來,可放任這樣一個可怕的不死生物,終究是後患無窮。
而最重要的,是要找到維克多。
1863年九月,北方聯邦軍隊攻克查塔努加,再加上七月佔領哈德遜港使得南方聯盟軍隊被分割成東西兩部分,從戰略和戰術的層面看,聯邦的勝利已經毫無懸念。
“豪利特先生,夫人,您請這邊。”白宮侍者恭敬的引領著詹姆斯和奧哈拉進入宴會廳,這是北方各大資本巨頭和政府要人竭力提議的一場小型慶功宴, 雖然林肯總統一再表示戰爭還沒有徹底結束,此刻開宴會為時過早,可最終還是在各方面的熱情與壓力下松了口。
奧哈拉很滿意年輕侍者的稱呼,給了他一個明豔的笑容,一邊挽著詹姆斯的手,一邊臉上又帶著些緊張和僵硬的神色步入大廳。
“詹姆斯!詹姆斯!”林肯總統看到詹姆斯後格外熱情的招手呼喊,他向身邊的人告了聲抱歉,急忙牽上夫人瑪麗的手迎了上去。
“你可算來了!”總統先生眼神帶著幾分詢問的意味,望著詹姆斯,像是在確認他是否一切安好。
詹姆斯微微點了點頭,帶著笑意,言語輕松的介紹道:“這是奧哈拉,我的未婚妻。”
奧哈拉被這突然的詞匯打斷了思緒,她的俏臉騰的變得和自己的鮮紅的長發一般,心裡打好的與總統先生和夫人問好的腹稿都忘的一乾二淨。
瑪麗夫人貼心的拉起奧哈拉的手,溫柔的說道:“怪不得當初我和亞伯怎樣給豪利特先生介紹優秀的小姐他都不為所動,原來早就有了這麽美麗的未婚妻。”
林肯總統也揶揄的拍了拍詹姆斯的胸口,開心的拉著他們走到宴會的中心,向北方工業、製造業等領域大亨和政府官員,議會議員介紹著詹姆斯二人。
豪利特家族的名頭這些年在美利堅上流的權貴階層耳朵裡並不陌生,甚至有些神通廣大的,在軍方也有著眾多消息渠道的人,對這位看起來有些年輕的過分的新興工業大鱷,還有著非同一般的敬畏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