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桑提到關於意識和現實世界的說法,在莫向南聽來,十分地玄妙,但又有些瘋狂,意識世界和現實世界可以相互交融,讓意識世界降臨在現實世界?
莫向南沒有聽明白,他將視頻重新回放了一下,重新揣摩起滄桑的話。
“只要你幻想裡的意識世界,每一個細節規則都井然有序,這樣借助自己修煉的神道,就能夠把自己幻想的意識世界,和現實世界交融在一起,從而讓幻想中的事情,變成真實存在。”
這個具體要怎麽辦到?
神明的意識世界,他也懂得運用,每次前往一座城市,想要尋找人的時候,都會將自己的神識散發出去,讓神識遍布在城市的每個角落,從而發現目標的存在。
神識對他們來,就像是一種強大的感知力,類似於人的第六感知,而且還要更強大的感知。
但是莫向南也沒有想過要怎麽將神識轉化到那種程度。
“大叔還說,他有一樣東西,可以用來幫助,但是忘記在哪裡。他是不是來自我們不知道的某個地方?不然從哪裡帶的東西?”
豆豆疑惑地撓著自己的小腦袋,隨即他又道:“哎呀,可惡,視頻被剪輯了,不然我們得看看大叔是怎麽混淆醫生的意識世界和現實世界,說不定會有收獲。”
莫向南琢磨了許久,還是沒有頭緒,他便坐在電腦上,開始敲擊著鍵盤。
“你做什麽?”
“將被剪輯掉的視頻複原。”
“這也可以嗎?”
“視頻肯定是用某種軟件剪輯的,只要硬盤的信息還在,就能夠將它複原。”
莫向南在宜開工】的幫助下,花費了十分鍾的時間,就將電腦視頻給複原了,如果不是這電腦運行太慢,他應該會更快。
但好在視頻已經恢復完整,他按下了播放鍵。
——
“這不是我杜撰,我可以讓你將現實和幻想弄混淆,短暫地讓你的現實和幻想世界交換,讓你更深刻地理解意識世界。”滄桑看著陳醫生。
“現實和幻想世界如果交換,這並不是什麽有趣的事情。”陳醫生說道。
“確實不有趣,但你不是一直想要弄清楚我是怎麽安撫那些病人嗎?”
陳醫生不以為然地笑了笑,他斜眼瞥了下攝像頭,剛才的談話都被錄下了,但其實也沒關系,因為他是醫生,對方是病人,對方的話,在外人看來也只是胡言亂語。
不過他也確實對這個男子能夠安撫躁動的病人很感興趣,想著試一試應該也沒事。
“行,我想知道你要怎麽安撫我。”
“不是安撫你,只是讓你將現實和意識交換。你現在的老婆叫做吳芳,你一直幻想的那個女人,叫做謝玲。我讓你的意識降臨現實,你就會認為自己的老婆叫做謝玲,而吳芳什麽都不是。這個作用范圍只有你四周一米的地方。”
滄桑盯著陳醫生,隨後目光散發出一道奇異的光芒。
陳醫生的目光微微一滯,但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
過了一分鍾,陳醫生道:“還沒好嗎?”
“吳芳是你老婆嗎?”滄桑反問道。
“你胡說什麽呢,吳芳是院長的女兒,怎麽會是我老婆。”陳醫生笑道。
“那麽你的老婆是誰?謝玲嗎?”滄桑問道。
陳醫生皺起眉頭:“你是怎麽知道我老婆名字的?”
“你現在已經認為自己的老婆叫謝玲。你的幻想世界已經作用在現實,但凡你接觸到的人,都會被你的幻想世界改變。你可以問那個護士。”滄桑指著另外一側。
房間裡攝像頭外面的地方,
還有一個人,沒有被拍進去。陳醫生轉過頭,看著那邊的護士,道:“小張,你說說看,我的老婆是誰?”“陳醫生,你還真配合他啊?你老婆當然是謝姐了。”鏡頭外面傳來一個女孩聲音。
陳醫生拿著手機揮了揮:“你看,看來你的方法不管用。我手機上的號碼是我老婆謝玲的號碼,她剛才還發微信問我晚飯吃什麽。”
“那是因為我把你幻想的謝玲,具現在現實裡了,不只是你手機上,甚至是你的資料上,配偶寫的都是謝玲,你去詢問每個人,你的老婆都是謝玲,可實際上你現在打電話給謝玲,對方是不會承認是你老婆的。因為現實的她離你太遠,你的幻想世界無法作用到她身上,除非她來到你身邊。”
“看來我們的談話並沒有取得實質性的進展,我看我們今天的談話就先到這裡,你可以先去休息了。”陳醫生仍然不在意滄桑說什麽。
“我會讓你恢復正常,但你可以去看看今日談話的記錄。”
滄桑目光再次閃過一道微光,轉頭看了眼攝像頭,隨即站了起來,離開了房間。
——
莫向南和豆豆看完之後,面面相覷。
“大叔,居然真的將陳醫生的老婆給換了?”豆豆詫異道,“這是一種幻術嗎?”
陳醫生真正的老婆是吳芳,幻想中的老婆是謝玲,可是滄桑突然間讓陳醫生似乎混淆了現實和幻想,讓陳醫生理所當然地認為自己的現實老婆是謝玲!
後面的視頻之所以被刪掉,很顯然應該是陳醫生整理視頻後,發現後面自己好像在胡言亂語,自己居然認錯了老婆,就好像被滄桑給說中了,估計害怕之下將視頻給剪掉了。
“不是幻術,他甚至讓手機電話號碼都改變了,如果是幻術,不可能會改變微信和電話號碼。”莫向南沉聲道。
“那是怎麽辦到……”豆豆咬著碎冰冰,忽然想到了什麽,驚呼出聲:“是規則的力量?”
“沒錯,就是規則的力量。”莫向南說到這裡,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類似黃歷的宜忌能力!”
這種能力和莫向南施展的黃歷宜忌非常地相似。
比如宜領證】,他領到一本身份證明,就能夠用這本書證明讓對方無條件地相信自己的身份,哪怕拿著自己的身份當對方的爹都可以!
忌立券】只要破壞掉自己手裡的契約,相應的所有契約,無論在什麽地方都會被破壞掉!
這種可不是單純靠幻術能夠解釋的,它們都屬於規則類的能力。
而滄桑在和陳醫生皆是意識世界和現實世界的時候,那種現象,明顯也是屬於規則的力量!
他讓陳醫生幻想中的謝玲代替現實的老婆吳芳,但因為他當時的實力只有真靈境,所以作用的效果有限,只能在一米的范圍內生效。
可是莫向南非常確定,如果滄桑那個時候是神明境的話,恐怕陳醫生現實的老婆會直接變成謝玲!
他會直接篡改掉現實,這樣一來,陳醫生認識的所有親朋好友都會認為他的老婆是謝玲,而不是吳芳!
這就是規則的力量!
“大叔居然也會這種規則的力量!好像和你一樣?難道他也有一本黃歷?”豆豆驚訝地打量著莫向南。
滄桑有沒有黃歷,莫向南不清楚,但是他基本可以肯定,滄桑也擁有施展規則的力量!
他現在修煉的神道,是來自黃歷的神道,那是一種規則之道,已經可以達到每日隨心所欲地確定當日宜忌,而不再是等待黃歷去確定。
這種神道,其實就是一種規則類的神道。
和滄桑的說法幾乎相差無幾。
到底是巧合,還是……
豆豆疑惑地問道:“你說有沒有可能,你能夠施展規則類的力量,不是黃歷給予的,而是大叔遺傳給你的?”
“遺傳?”
“牧爺爺曾經和我說過,不是所有人都能夠施展黃歷的宜忌,他不行,我也不行,只有你,你是那個得到黃歷認可的有緣人。也許黃歷就是因為看中了你的血脈。”
豆豆認真地想了想,又道,“大叔可以將幻想的世界,變為現實,這種能力是非常可怕的。我突然間想到,如果在你幻想的世界裡,混沌被趕出了這個世界,那麽幻想和現實交換之後,現實裡的混沌,是否也會被趕出這個世界?”
莫向南目光變得凝重了起來!
幻想具現化,原來是這個意思!
如果他擁有幻想和現實交換的能力,那麽可以改變的事情就非常地多!
“大叔也說過了,只要你幻想裡的意識世界,每一個細節規則都井然有序,這樣借助自己修煉的神道,就能夠把自己幻想的意識世界,和現實世界交融在一起,從而讓幻想中的事情,變成真實存在!”
豆豆越說越興奮。
他就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一般,眼睛都冒起了光芒。
“讓幻想代替現實,這種規則類的力量,要實現的話,恐怕很難。”
莫向南微微搖頭。
他在使用黃歷宜忌能力以來,對黃歷宜忌的規則有著非常深刻的認識。
各個黃歷宜忌能力雖然很神奇,幫助他脫困許多次,但它們的作用范圍是有限的,經常只能夠作用在一定的距離內,這種距離和他本身的修為掛鉤,而且還和對手的實力息息相關。
只要對手的實力高於他,黃歷宜忌的能力就會大打折扣,有些甚至會失效。
現在混沌佔領了整個世界,要把所有的混沌都趕出這個世界,那需要的力量是非常恐怖的。
他目前連蚩武都打不過,更不可能說靠著規則類的力量,去改變這個世界了。
豆豆倒是很期待:“也不一定!大叔在視頻裡還提到,人類可以修煉自己的身體,自己的神魂,自己的神道,自然也可以修煉自己的世界!他說,可以修煉自己的意識世界!這個是可以修煉的!”
他興奮地打量著莫向南:“或許他就修煉出了自己的意識世界,所以他才能夠讓那個醫生的幻想變成現實!你是大叔的兒子,肯定遺傳了他的能力,你得試試。”
莫向南抿緊了嘴唇。
兒子這個詞,讓他感到既熟悉又陌生。
他原先是為了尋找風仙嵐和穆守山的私人物品而來,不曾想卻看到了自己親生父親留下的這些話。
“我不知道怎麽修煉自己的世界。”莫向南道。
“總得試試,我再去找找看有沒有其他視頻,對了!監控室!精神病人都是有監控視頻的,我去把大叔的視頻都保存下來,好好觀察他的生活,看看他平常在這裡做什麽。你不是說,一直都不了解他嗎?這是了解他的好機會。”
豆豆從自己的挎包裡翻找著,找到了一個手機,手機沒有網絡,但還是能夠用來儲存視頻,不過很久沒有用手機,手機沒電了,他就拿出充電器,用莫向南的手指充電,然後把視頻都拷貝進去。
接著他又興衝衝地跑出去,去保安室裡找監控去了。
莫向南又看著視頻裡的滄桑大叔,心情不免有些悵惘。
這是他的父親,但他對父親卻一無所知。
或許豆豆說得對,這確實是他唯一了解自己父親的機會。
他站了起來,走出房間,跟著豆豆去了保安室,保安室裡的錄像帶還是完好無損,豆豆正在回放錄像,果然在幾卷錄像裡找到了熟悉的身影。
滄桑大叔一直坐在大廳窗戶邊,看著窗外,一個人默默地坐著,不知道在想什麽。
“等我回去後,專門幫你剪輯一下大叔的相關視頻,這樣一來,我們就能夠了解到他平常的生活,他平常在做什麽,行為習慣我們都能夠了解。或許通過了解他的行為,可以了解他的內心世界,然後你應該能夠得到些什麽體會,指不定就激發了自己體內的某種潛能了,到時候世界就有救了!”
豆豆將這些錄像帶都打包走,他知道莫向南心中有一個打不開的心結,所以一直都想要幫助莫向南去更多地了解自己的父親,幫助莫向南振作起來。
做完這件事後,豆豆又回剛才的醫生辦公室找病歷,找到了穆守山和風仙嵐兩人的房間,看到了他們的私人物品儲物櫃。但只找到了風仙嵐的私人物品,接著他們才想起,穆守山恢復正常後就出院了,應該是某個時間把自己的私人物品拿走了。
他們離開了精神病院,轉身去了穆守山的家中,在那裡找到了一些衣物和領帶,確定無誤後,兩人才離開了埔地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