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

　　豆豆摸著下巴，道:“山海複蘇，《山海經》你總知道吧?不知什麽時候起，這個世界的一些動物出現了返祖現象，它們蘇醒了遠古血脈，變成了山海異獸，性子也變得很凶殘，經常出來傷人，甚至是——吃人。”

　　莫向南微微皺眉:“我怎麽都沒聽說過傷人的異獸?”

　　“因為很多山海異獸都被山海異人解決了，而且很多山海異獸都是在晚上出沒，大家都很自覺地把這件事壓下去，盡力維護著表面和諧，不打擾普通人的生活，但其實每個山海異人都在尋找著山海複蘇的原因。”

　　豆豆頓了頓，又問道:“你有沒有讀過《山海經》這本書?”

　　“讀過一點。”

　　對於這本奇異的神話古籍，莫向南還是了解些許。別說是他，大街上隨便抓個人，十有八九都聽過山海經。

　　哪怕沒有聽過饕餮，檮杌這種偏門的異獸，鳳凰，麒麟總該有耳聞。

　　“《山海經》裡不止記載各種有各種奇怪異獸，還記載了各種異人國，女兒國，丈夫國，無腸國，黑齒國之類的，上古時期各種異人都擁有各種非常厲害的能力，才能與異獸抗衡。

　　後來不知為何，無論是山海異人還是山海異獸，都消失了，變成了你所理解的世界。

　　但到了這個年代又發生了變化，不僅身邊獸畜莫名返古覺醒遠古血脈，就連一些人類也覺醒了遠古的血脈，成為了山海異人，擁有了各種各樣的能力。”

　　莫向南詫異道:“這麽說，我也是——所謂的山海異人?”

　　“應該吧。”

　　“應該?”

　　“我不知道你屬於什麽異人族，牧爺爺估計知道，但他經常不在家。”

　　莫向南感覺自己今天腦袋裡被強行塞進去許多匪夷所思的東西。

　　但他都能接受。

　　不接受的話，對得起蹲在公廁廢墟裡的許鳴嗎?

　　“給，這個就是《山海經》，你先看看。”

　　豆豆從店裡抽出一本書來，遞給莫向南。

　　莫向南翻開厚厚的《山海經》圖冊，翻閱著。

　　這裡面記載的山海異獸稀奇古怪，他一直以為這只是一本神話古籍，沒想到會真實存在。

　　“那有多少個異人?”

　　“你應該問有多少個異人族，市面上流傳的《山海經》版本記載的異人族只有四十多個，但實際上應該有數百個異人種族，每個異人族都有自己特殊的能力，有些異人族人數較少，有些異人族人數非常多。”

　　莫向南指著書上的介紹，問道:“這裡寫著山海經裡有一目國，三首國之類的，我怎麽一個都沒有見到?”

　　普通人類要是複蘇了遠古血脈，成為山海異人，那些一隻眼睛，三個腦袋的人，在人群裡應該閃閃發光才對。

　　“異人和異獸一樣，平常和人類無差別，施展能力的時候，才會變化形態。異獸也是，或許你街邊看見一條不起眼的小狗，指不定就複蘇成了某種強大的異獸。”

　　豆豆撇了下嘴。

　　這一切還是有些匪夷所思。

　　但莫向南已經淡定了。

　　反正從當前發生的事情來看，要麽是他瘋了，要麽就是這個世界瘋了。

　　“豆豆，你也是山海異人?”

　　“應該吧。”

　　“是哪個種族的?”

　　“不知道。”

　　“那你有什麽能力?”

　　“我喜歡吃旺旺碎冰冰。”

　　“除了這個呢?”

　　“我也喜歡吃小布丁。

”　　“……”

　　莫向南發現問不出什麽來，這個小家夥一天到晚就吃碎冰冰，估計是擁有超強的抗寒能力。

　　豆豆把平板電腦遞給莫向南，道:“剛才我在瀏覽論壇的時候，有人說西郊的廢棄工廠裡有嬰兒啼哭，有人去那裡查看，但是失蹤了，報警了又什麽都沒找到，所以我們晚上去看看。”

　　“你確定我們打得過不知名異獸?”莫向南問道。

　　“沒事，你能力還是有的。要是你害怕的話，就待在旁邊，替我喊加油！站樁輸出。”

　　豆豆滿不在乎地咬著碎冰冰。

　　莫向南:“……”

　　——

　　明月當空，夜風習習。

　　豆豆咬著碎冰冰走在大馬路上，蹦蹦跳跳。

　　莫向南跟在後面玩弄著手裡的一團水球，控水的本事越發地得心應手。

　　“店裡留一個大窟窿真的沒問題?”

　　“不用擔心，店裡只有書。”

　　“萬一有小偷呢?”

　　“讀書人的事怎麽能叫偷?”

　　豆豆滿不在乎地往前走，從燈火闌珊拐到了黑燈瞎火，市區的繁華被拋在了身後。

　　此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半。

　　莫向南抬頭一看，發現自己已經來到郊區工廠。

　　這裡是個老舊的工廠，看上去荒置了很久，連個看門的保安都沒有。聽說以前是某個生產車間，老板破產，想把地抵押出去，但沒有人接手，就一直擱置了，現在一片荒蕪，草都老高了。

　　“為什麽我們一定要晚上來?”

　　“因為山海異獸習慣晚上出來活動。”

　　“它們怕陽光?”

　　“是更喜歡月光，月光精華可以幫助它們變強。”

　　豆豆抬頭看著天空的月亮。

　　朦朧靜謐。

　　他把目光收回來，看向了前面的工廠，道:“應該就是這裡了。我聞到了熟悉的味道。”

　　豆豆抽著鼻子，大眼睛裡似乎閃過一道奇異的光芒。

　　“什麽味道?”

　　莫向南也嘗試嗅了一下，但隻聞到泥土的腥臭味。

　　豆豆往前面跑去， 來到了圍牆旁邊。這堵圍牆很高，有接近三米。

　　“我們敲個小洞鑽進去，正好你練習下能力。”豆豆指著圍牆說道。

　　“這樣破壞人家的地盤?”

　　“我們還需要破壞嗎?”豆豆指著旁邊道。

　　圍牆外面噴了個大大的“拆”字，很多地方的牆壁都開裂，最重要的是，圍牆不是連續的，十米開外的圍牆早都被雨水衝塌了，出現了好多個缺口，一段一段的破牆岌岌可危。

　　“只是讓你練習一下，要是過意不去，下次有修複能力的時候，來這裡給人家補回去。”

　　“行。”

　　他走上前，伸出手指輕輕地敲在前面的牆上。

　　這次就麻利多了，沒有無腦地亂敲，而是努力把力量集中在手指上。

　　哢！

　　在他手指落下的地方出現了一道輕微的裂縫，以他的指尖為中心，蔓延出去。

　　他趕緊控制住指尖的那股力量，不讓它隨意蔓延，不然整堵牆恐怕都要倒塌。好在他發現只要自己能夠控制好力道，裂縫就不會胡亂地擴散出去。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心裡就有底了。

　　他開始慢慢地劃動手指，裂縫也跟著他的手指緩緩地蔓延開，隨即他就在牆上畫了個直徑一米的圓圈，裂縫也隨著他的手指裂成了個圓圈。

　　雖然不是很規則，但至少他可以控制裂縫的破損程度，是個良好的開端。

　　緊接著他再一推。

　　噗！

　　一聲悶響，被切割的圓圈牆塊往裡倒過去，砸在了裡面的泥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