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河來到小叔家時,小嬸陳萍正推出摩托車,準備去鎮上開店。
“車車~爸爸~車車~”
一看到車,小乖乖就蹦蹦跳跳,松開蘇清河的手指就走上前。
擔心碰到小家夥,陳萍也不推車了,打起地撐,抱起迎面走來的小乖乖,臉上洋溢著開心,“乖乖,想坐車車嗎?”
小家夥大眼睛亮晶晶的,聞言就指著摩托車喊:“坐車車~二婆~”
摩托車是一輛女式摩托車,座位前頭有踏板,陳萍把小乖乖放到踏板上,教她雙手抓著車鏡把。
小家夥是真的不知道害怕,站上踏板就又興奮得蹦蹦跳跳,可把陳萍嚇得趕緊扶穩摩托。
蘇清河趕緊上前幫忙扶一手,對陳萍說:“嬸,今天就去開店了啊?不多休息一天?”
“都一個星期沒開門了,不能再休息了。”陳萍說著,看到腳下圍著一群毛茸茸的小雞,頓時樂了,“這小雞也跟著來了啊?”
蘇清河無奈道:“沒辦法啊,就愛跟著乖乖,乖乖也愛跟它們玩。”
“小雞這麽可愛,乖乖喜歡跟小雞玩,也不奇怪。乖乖你說是吧。”陳萍摸了摸小乖乖的腦袋。
小乖乖咯咯笑著,她人小小的,就比儀表盤高出一個額頭,沒一會她就不滿足了,吵著要做到坐墊上。
蘇清河把小家夥抱到坐墊上,這會沒有地方抓著,坐得那麽高又沒有圍欄,小家夥終於感到害怕了,緊緊抓住蘇清河不讓他放手,興奮的小奶音也變得焦急,“爸爸~爸爸~”
“爸爸在這裡,不怕哈!”蘇清河扶著小家夥的身體,感受到她沒有那麽害怕了,目光在屋裡打量一下,“嬸,我叔呢?”
陳萍笑著回答:“在樓上衝涼呢,剛在菜地摔了一跤。”
看到陳萍這個表情,蘇清河就知道蘇致良沒有摔傷,也跟著笑問道:“滑倒的吧?”
“可不是嗎,一腳踩到積水上,腳一滑,摔了一屁股泥。”陳萍剛說完,蘇致良就從後屋走出來了。
當作沒聽到陳萍的話,蘇致良拍著手掌,“乖乖來了啊?”
因為害怕,小乖乖這會坐得很安靜,聽到巴掌聲,就直勾勾看過去,糯糯喊了聲:“二公!”
“誒!二公抱抱好嗎?”雖然是詢問,但還沒等小家夥應聲,蘇致良就把小家夥抱在了懷裡。
“行了,我要出去了,你們叔侄倆在這聊吧。”見乖乖被抱走,陳萍繼續推車。
“嬸,路滑,你開慢點啊。”
蘇清河叮囑了句,看著陳萍點頭就開車出去了,才轉頭看著蘇致良,“叔,怎不趁著勸嬸在家多休息幾天?”
“勸過了啊,可是她不聽,少開一天門就少做一天生意,她能不急嗎?”蘇致良看了眼蘇清河,又繼續逗著小乖乖,“我跟你說,就算阿海結婚生子了,她都閑不住在家帶孩子的。”
蘇清河想了想,覺得也是,畢竟小叔長期在家,就算有孫子孫女了,也有小叔看著。
“乖乖,想不想吃餅乾啊?”蘇致良從貨架裡拿了兩包小熊夾心餅乾,遞了一包給小家夥拿著玩,把自己手裡那包撕開,自己拿出一片吃,剩下的遞給蘇清河。
小家夥拿著餅乾,學著撕沒撕開,又學著塞到嘴裡咬著,只是隔著包裝袋,小家夥啥也吃不著,啃著樂。
蘇清河看了眼小家夥,把手中的餅乾放到她嘴邊讓她啃,“乖乖,吃爸爸手裡這個。”
小家夥馬上就亮著小奶牙嗷嗚一口,
歡喜得在蘇致良懷裡蹦躂著身子,“爸爸~好吃~” 蘇清河沒有收手,一邊喂著小家夥吃餅乾,一邊跟蘇致良說著話。
“叔,你說明光叔塘裡的損失,會有補貼嗎?”
“很難說,得看有沒有政策下來,不過看現在這個受災情況,估計是沒有了。今早村委才發消息通知各村小組長統計各村水田的損失,沒說統計其它損失。”
蘇清河點頭,沒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繼續問下去,轉而掏出一千塊現金遞給蘇致良,“叔,有時間你幫我去看看姓莫的那個老人吧。”
蘇致良愣了下,才想起蘇清河說的是誰,“你自己不去?”
蘇清河說:“我就不去了,不想看到他。之前乖乖對歲時,他送了兩隻雞來,沒有來吃席我也沒回禮,這一千塊就當是回禮吧。”
“我明白了,等阿海回來,我就去一趟高垌村吧。”蘇致良接過錢,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你阿公要是看到你這樣做,一定會很開心的。”
老爺子行醫大半輩子,有著一顆菩薩般的心腸,他一直教育子孫後輩要時刻擁有一顆善良的心,不因為怨恨而牽連他人。
蘇清河把小乖乖抱過來,“叔, 我回去做飯了。”
看著蘇清河離開的背影,蘇致良搖了搖頭,嘀咕道:“真是跟老爺子一樣的性格。”
臨近中午,蘇清海就回來了,蘇致良叮囑他看好店看好鍋裡煮的湯,提著一包米一桶油搬到車裡,驅車開往高垌村。
台風暴雨並沒有給家徒四壁的莫遠平帶來太大的損失,蘇致良來到時,這位九十多歲的老人正在吃飯。
一碗軟爛的米飯,一小碗青菜。
蘇致良放下米油,打量了一下屋頂,關心問手足無措的莫遠平:“家裡沒漏水吧?”
“沒,沒有。”莫遠平激動得說話都不利索了,語氣顫抖,這還是蘇家第一次有人來他家,雖然來的人不是那個年輕人,但對他來說,也夠了。
聽到莫遠平的回答,蘇致良也放心了,掏出蘇清河讓他轉交的一千塊現金,“這是阿河讓我拿給你的。”
“不不,這錢我不能要!你能來看我一眼,我就已經很滿足了。”莫遠平推脫著,對他來說,錢不錢並不重要,他這個年紀也花不了什麽錢,但蘇家能讓人在這個時候來看他一眼,他就有一種被原諒的滿足感。
“給你你就收著吧,之前你送雞來,阿河沒有回禮,這一千塊就當回禮了。”蘇致良硬要給,倆人一陣你推我給,最後蘇致良發狠了,“拿著吧,拿著這事就兩清了。”
也不是他擅作主張,從蘇清河掏出這一千塊時,態度就已經很明顯了。
以前的事早已兩清,這次只是還之前送雞的人情。
他不想兩家再有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