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繡安排華佗在外院住下之前,還讓他給蔡文姬檢查了一番。
確定胎兒和她都沒有什麽問題以後,便是讓他下去,而張繡自己,則是找了李儒,開始安排醫學院和雍州各地建學院的工作。
因為知道蔡文姬有了身孕,蔡邕這個老頭也就沒有那般的死板。
昨日便是前來匯報,培養的第一批學生,已經足夠擔任教書的能力。
對此,張繡只能感慨,這個世界不論是誰,都是最先看利益的。
即便是蔡邕這個糟老頭子,見到如今張繡的勢力越來越大,加上女兒又是唯一一個有了身孕的,嘴上不說,可是心裡還是願意給張繡提供一些幫助的。
...
淮南,壽春。。。
此時淮南袁術的書房中,袁術正愛不釋手滿臉笑容的看著手中的傳國玉璽,掃了眼幾個手下,意有所指的讚道:“好東西啊,這真是個好東西啊。”
一旁的袁胤、楊弘、閻象三人此刻也一臉笑意的看著袁術,顯然,他們也為此事感到喜悅。
畢竟,有了這玉璽,就代表著,袁術未來能夠登基稱帝!
而他們這些人,未來也是可以成為從龍之臣!
袁術等了半天,發現這三人除了站在那傻笑以外,一點要進言的意思都沒有,難道自己的話很深奧,他們沒聽懂?
於是,袁術輕歎一聲:“昔日漢高祖不過泗上一亭長,而有天下,今歷年四百,氣數已盡,海內鼎沸。吾家四世三公,百姓所歸,如今又有了傳國玉璽。。。。。
說到這,袁術停了下來,不再言語,隨後,暗自觀察著眼前這三人的反應。
只見袁胤、楊弘、閻象三人正凝神靜聽,等待著袁術接下來的話。
袁術臉色一黑,暗道,這群不上路子的貨色,難道非要我言明?
袁術輕咳一聲,接著道:“昔日漢高祖不過泗上一亭長,吾四世三公,如今又有了傳國玉璽...”
袁術見三人依舊沒有什麽反應,臉色不禁沉了下來,語氣也變的沉重了起來。
更是特別著重的提了一下漢高祖劉邦的亭長身份,自己的四世三公身份,以及,傳國玉璽四個字。
見袁術臉色不善,再結合這麽一段話,長史楊弘頓時反應了過來,主公這是想當皇帝啊。
於是,楊弘連忙上前拱手道:“袁姓出於陳,陳乃大舜之後,以土承火,正應其運。懇請主公效應天順人,正位九五。”
袁術見終於有人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心中一喜,剛想說點什麽,就見旁邊的主薄閻象大喊道:“主公,不可啊!”
他雖然為袁術有帝王之心而感到開心,但現在可不是登基稱帝的時候!!!
袁術聞言,臉色有些略微黑了下來。
袁術心想...
我說了半天你都沒反應,如今人家楊弘出來說話了,你倒是有意見了,真是個不識抬舉的老東西。
閻象見袁術正面色不善的看著自己,連忙上前道:“昔周後稷積德累功,至於文王,三分天下有其二,猶以服事殷。明公家世雖貴,未若有周之盛;漢室雖微,未若殷紂之暴也。此事決不可行。”
楊弘見此,高聲道:“閻主薄此言差矣,讖雲:漢有六七之厄,法應再受命,宗室子孫誰當應此者?六七四十二代漢者,當塗高也。塗,途也,主公字公路,豈不正應其讖?而今,主公又得了傳國玉璽,若不為君,背天道也。”
袁術對楊弘投去了讚賞的目光,
笑著點了點頭,道:“楊長史所以有理,容我慎重考慮一番再做決定。” 袁術的心思閻象怎麽可能不清楚,但是此時確實不是稱帝的時機,不說關中的張繡,即便是河北的袁紹,都不是他們能夠抗衡了的。便是連忙說道:“主公,不可,不可阿...主公!!”
袁術見這不識抬舉的老東西又出來搞事情,不禁眉頭一皺,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道:“好了,你們下去吧,容我慎重考慮一下,再做決定。”
不是說他袁術不想要現在就答應他們稱帝,而是因為即便他袁術再怎麽急切,但也還是知道三讓的過程還是要走一下的,不能顯的吃相太難看不是?
反正如今已經有人明白了他的心思,待明日,楊弘領著文武大臣勸金,然後自己在謙虛的推讓下...最後迫不得已之下,只能勉為其難的登基稱帝,豈不美哉?
總之袁術的戲份還是滿足的。
接著袁術擺了擺手,打發他們離開, 而自己也一樣滿心歡喜的抱著傳國玉璽離開了書房,朝著後院走去。
次日,壽春議事大殿之中。
袁術精神奕奕的端坐在主位上,望著堂下的文武百官,道:“不知諸位今日有何要事需要稟報啊。。”
說罷,意味深長的看了楊弘一眼。
收到袁術的眼神,楊弘會意一笑,連忙出列,雙手捧著一卷名冊,衝著袁術彎腰一拜。
“稟主公,昨夜有人於壽春以東見到七色霞光從天而降,霞光中,隱有龍吟鳳鳴之聲,久久不息,此乃天降祥瑞。”
“所以,臣等三百五十五名文武官員聯名向主公上表,懇請主公順應天意,繼皇帝位。”
在楊弘話落,袁術麾下的眾文武,也是接著跪拜...
“懇請主公順應天意,繼皇帝位。”
“懇請主公順應天意,繼皇帝位。”
袁術笑著點了點頭,這楊弘還真是個貼心的人啊,連祥瑞都弄出來了,考慮的果然周全。
這個年代,百姓愚昧,製造這種祥瑞很簡單,隨便派些人去到百姓中散播這種謠言,就說是自己親眼所見,保證用不了多長時間,大街小巷的人就全都認為真的發生過這種不可思議的事情。
但袁術正高興的時候,忽然發現...有一個人竟然沒有跪下??
全場之中,也就只有他一個人站在哪裡!!
這讓袁術很是不滿,由心底深處的厭惡。
這人自然就是閻象了,眼下怕是整個大殿之中,也就只有他這麽一個明白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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