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天地靈脈本源之氣?瘋了吧你!”
李芳惱怒至極的聲音,在衛氏商鋪寶樓之中響起,尖利得刺人耳朵,
衛山與她在二樓的會客廳內,相對而坐,
看著她一臉的不可置信,乃至還有幾分顯而易見的嫉恨,便頓時冷笑一聲。
“不然呢?只是一些普通靈物,我需要和你李家合作?”
“我若願意,樊家只怕不會虧待我,又何必為了那一點蠅頭小利,為你李家舍生忘死?”
衛山的眼神中,滿是傲然,
有刻意裝出來的,也有心底實打實的底氣,
“你屠了樊家一整個玄石仙兵營,還以為他們會如何看重你?!當真可笑至極!”李芳見他神色中的傲然,頓時嗤之以鼻。
李家既然要選擇衛山,自然也是有對他進行過一番調查的,
古程那老頭本就不是一個有剛性的,自然將衛山等人,變賣玄石仙兵營物資之事,全部告訴了李芳,算是討好她的手段,
衛山毫無意外,甚至想想古程的死相,還覺得有幾分可笑,
即便手段極多,油滑似鬼,
這老貨還不是死於非命?
他微微抬頭,看向李芳,在她得意的眼神中,忽然露出了一個桀驁放肆的笑容,
“呀!你知道這事兒了呀,那倒省了我一番口舌……”
“你說……我能悄無聲息的滅掉一個,有築基修士帶領的玄石仙兵營,難道就沒有法子,直接滅掉同為築基層次的李家?”
衛山的話語之中,滿滿的,都是威脅,
這讓李芳的臉色,霎時間差到了極點,李家如何不曾考慮過,衛山是如何解決掉玄石仙兵營中的築基修士的,
樊家的種種,他們這段時日,也是有過探查和聞訊的,
玄石仙兵營之中,領隊的是樊五少爺最貼身、信任的人,老牌金丹家族的築基修士,即便再如何,也有著充足的底蘊,
不是衛山一個練氣期的修士,能夠輕松對付得了的,
這也意味著,他的身後必然還有他人。
若非是顧忌衛山背後可能存在的大能,生怕給自家惹來殺身之禍,只怕李家早就殺上門來,逼他為李家拋頭顱,灑熱血了。
可……
李家也是到現在,都沒有查出來,衛山背後是誰!
東極新州之中,能做到這一事情的人,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金丹、元嬰家族,鎮東軍,種種勢力交雜在一起。又因海妖潮,幾乎每個勢力,都有充足的借口,跑到別人的地盤上去,理由還賊正當……
這東極新州,活就像是一鍋亂粥,
“也罷,我勉強退一步!”衛山見她面色糾結,不由得只能搖了搖頭,隨後丟出一塊獸皮靈契來。
上面用細致的文字書寫著,衛山為李家出戰,但代價便就是那對應著《龍蛇兩儀功》的築基靈物,價值十分不菲。
但對於李家來說,卻還是拿的出來的,
“不論輸贏?這怎麽成?!”李芳掃了幾眼,便就將靈契之中的疏漏,一一找了出來,
旁的也就罷了,唯有那一句,不論衛山鬥法輸贏,都能夠得到他想要的報仇,
這不由得讓她心存顧忌,
“如何不成,你們若是繼續逼我,我就算是死了,也不隨你們的意,大不了到時候便就直接打假賽就是,反正要做金丹修士的,又不是我衛山!”
“就是不知道我死了,
你們李家活不活得到,金丹修士出現的那一天?” 衛山撇撇嘴,話語中張狂又肉疼,
他已然是吃了大虧了,若不撈回來點,又於心何安呢?
“你……也罷,你肯想通便是!什麽法子築基,不都一樣嘛!”李芳冷笑一聲,嘟囔了幾句之後,便也就放下了。
她自然也知曉,想讓衛山幫忙出手,自然不是那般輕易的,
一份築基資源,是必然要出的,不然那些如他一般的練氣修士,怎會為了李家拚命?
更何況比起築基丹因其普適性,所以在世面上分外難求,衛山要的那些靈物,實際上只是價格昂貴,但卻並不難尋覓。
若當真能幫到李家,那也算不得浪費。
衛山聽著李芳的話語,卻不多說什麽,李家連金丹都沒有,又如何知曉金丹之後的境界奧秘?修仙之路,眼界……有時候就決定了一切。
想必,關於食氣法築基之事,或許許多人都知曉一二,
但關於只有如此,才更有可能突破元嬰期的隱秘,卻必然是被所有人隱瞞的事情,天地靈脈本源之氣,只能從高品階的靈脈中孕育,何其稀少,
這就注定了世間能夠修煉到元嬰期的修士,必然是有數的,誰人知曉這樣的事情,還會滿世界的宣揚出去?
悶聲發大財,幾乎是所有人的共識。
“靈契就不必簽了,你只要全力出手戰上一局,我們自然不會虧待你!”
李芳擺擺手,將靈契丟到一邊,
但緊接著, 衛山便又掏出了一份,一模一樣的靈契來,
輕輕的拍在桌案上,顯得篤定異常。
“你簽,我去!”
“不簽,請便!”
聞言,李芳的臉上,滿滿的都是難堪,
自從修煉到築基境界,她還是第一次碰到如此不給她面子的人,還是一個練氣境界的螻蟻,但偏偏自己還有求於對方,絲毫動不得他。
若非此地只有他們兩人,但凡再多一人看到這一幕,李芳怕是都要發瘋!
“你最好信守承諾,不然即便我李家登不上金丹之位,但舉一族之力追殺你,還是做得到的!”李芳陰冷的警告了一聲,
“承露李家、白河縣李家,如今擰成了一股繩,他日必然合為廣林郡金丹李家,不會有任何意外,你也不可能有能耐為逆我們!”
但她看著衛山那平靜的面容,咬牙冷靜了一會兒後,還是不得不掏出了一枚小巧的印章,在靈契上輕按了一下,
上面是李家的家徽,還有她李芳的名字,上面印章中儲存的印泥,還混有李芳的一絲血液,一旦落印,便是實打實的證據。
衛山滿意的點點頭,珍重的收起了這張靈契,
看著李芳悄然離去,他轉頭收拾起了周遭鋪子之中的種種,隨後又留下一封字條,悄然離開了這個寶樓。
如今蘆蓬居狂毒泛濫,即便他有石珠,但待久了沒準就會讓人看出他的不同,
畢竟凡是他身邊的人,幾乎很少有發狂毒的,這很是顯眼,
先出去避上兩天,才是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