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河縣縣尊李家……是素手居那位純文帝妃的簇擁,承露李氏一族,乃是縣尊一族的支脈,我如今……”
樊蘇兒有些難以啟齒,但落在衛山眼中,倒是有些不耐煩。
他微微皺眉,上下打量了一番,
“他們逼你接客?還是要逼你嫁給他們的族人?又或者讓你做修奴?”
“沒……怎麽可能!”樊蘇兒果斷搖頭,
她好歹也是一方金丹家族出身,兄長還是前途遠大的天才修士,
李家再如何,也不會做出逼迫之事,至少明面上不會。
“那你的貞操、姻緣和身家性命都安全,何必如此?”衛山有些摸不著頭腦,他一點都不覺得,樊蘇兒如今是碰上了什麽事兒。
“他們如今需要人手,你的天資……已經入了他們的眼了。”樊蘇兒搖頭苦笑,世上的事情若是都這般簡單,那便再好不過了。
是金子總會發光,這話如今說的就是衛山,
能夠讓樊家五少爺拿出一個親妹子招攬的人才,在如今的白河縣李家眼中,自然也是香餑餑一個,尤其他們如今還頗為需要人手。
“你是為了這個事情來找我?”衛山深深的皺起眉頭,
那些世家仙族的貪婪,他自然是知曉的,天才他們自然是都要搜羅的,若是搜羅不到,那就直接毀掉,也絕不會放任他繼續成長下去。
若是這樣,留給他的時間就不多了。
“結金丹的爭奪,是按鬥法形式來的,築基、練氣各三局,同時有一定年齡限制,只有在每一代的族人中,都有出色後輩的家族,才能得到最終的勝利。”
“他們如今,讓我來勸你,還說……任你開口,只要能夠幫助李家取得金丹之位。”
樊蘇兒撇撇嘴,她如今的身份很尷尬,所以這一趟也是不得不來。
衛山在一旁思量了一會兒,忽然搖頭失笑,
“他們能給什麽?天地靈脈本源之氣?”衛山的神色有幾分不屑,他用腳趾頭想,也知曉李家不會將這種東西,交到他手中去。
“最多是築基丹……”
樊蘇兒揉了揉眉心,她自然也是明白這其中的差距的,
可若只是築基丹,衛山如今只要回去樊家,隨意從樊家那成堆的適齡女兒中,挑選一人作為妻子,就足夠他獲得一枚了,
“我在某次機緣之下,知曉了……唯有得到天地靈脈本源之氣,以食氣法築基之後,才有可能修煉到金丹以上的程度。”
“這也是我離開樊家的原因,留在樊家,即便他們願意給,我也不一定等得起!”
天地靈脈本源之氣,至少一甲子左右的時間,才能孕育出一份,
樊五少爺已經用了一份,誰知道在衛山最晚築基年限之前,樊家的靈脈之中,能不能孕育出第二份?
衛山看著樊蘇兒,將話說得十分明白,
樊蘇兒面上劃過一絲啞然,她從未聽聞過這樣的訊息,但卻絲毫不感到意外,
若是甘於修煉到築基乃至是金丹而已,
那麽加入樊家,就是最快的捷徑。
她自然也想到過,衛山此人對於自己的未來,究竟有多遠的設想,才會接受自己做個表面夫妻的提議。
如今倒是挑明了,至少元嬰,至於再往上也不一定沒有,
畢竟這是一個在練氣期,就敢圖謀元嬰的人物,誰知道他修煉到元嬰後,會不會又想著繼續往後突破?
“嘖……你當真比我想象的,
還要自信!”樊蘇兒感歎一聲,轉身準備離開。 話已經說完,如今的她與衛山自然是兩路人了,
元嬰之路,必然是腥風血雨,
樊蘇兒捫心自問,若是自己沒有什麽特殊的機緣,能夠跟上衛山的腳步,即便當真和他成婚,只怕也會在某一日,在對方清冷的眼神中,孤寂的死去,
甚至,若是勉強跟上,也不一定就能安穩,
自殺、他殺,乃至老死,都不過只是一種形式罷了。
這世上為了大道,忍痛割舍至親至愛的,可不少……
她如今或許還能做個合作者,但遲早有一日會成為一塊絆腳石。
“我們需要收拾一下嗎?”楊白天湊了過來,有些擔憂的問道,
如今李家如此圖謀,其實已經隱隱帶了逼迫之意,
繼續留在蘆蓬居,只怕是羊入虎口。
“走?能走去哪兒?你信不信李家已經盯住我們了?”衛山搖了搖頭,他行事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如今更不會倉皇行事。
“繼續安居樂業吧,丁保去試試,看看能不能聯系到鎮東軍的人。”
唉……
衛山心中幽幽歎了一口氣,他如今還算不得膘肥體壯,就算把自己稱量稱量賣了, 也實在是值不上多少的靈石。
賣身,也得挑個好時候,好機緣啊。
當過一次修奴的衛山,對此倒是頗有心得,此前他也算是天崩開局,差點就是黑山挖礦走起的局面,都能被他掙扎著活到現在的地步,
誰又能說,下一次賣身,他不能夠賺取更多的資本?
蘆蓬居之中,那些散修逐漸平靜下來,
能夠淪為散修的,都是天資不高,又沒有太多特殊的地方,就連最簡單的容貌,都是比不過旁人的,
李家為了金丹鬥法之事招攬人才,實在和他們扯不上太多的關系,
真正有關的,便如衛山一般,早就被人將消息送到眼前了。
“小爺,蘆蓬居近來多了一些符修,整日裡尋我們麻煩!又是降價又是說我們的靈符質量如何如何的差!簡直就是在潑髒水!”
“我查問過了,似乎是那個古程在背後搞事!”
一日,楊白天怒氣衝衝的跑了過來,
就兩個性命捏在自己手裡的屬下,衛山對待他們一向寬和,鋪子裡賺取的靈石,往往都會分潤給他們一筆,如今這裡的生意遭難,自然也讓他份外暴怒。
衛山正擦拭著山嵐靈劍的手,微微一頓,
隨後便了然的笑著,
“是李家出手了,見我們不肯投誠,便鼓動著古程來尋我們的晦氣,誰讓我等之間,早有嫌隙,這是在變相的逼迫我,讓我認清現實呐!”
衛山的臉上,滿是嘲諷的笑意,甚至還帶著幾分鄙夷。
就這樣的手段,也配讓他投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