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築基有三法,上者食氣法,所謂食氣者神明不死,借天地靈脈本源之氣築基,以無化有,借虛生實,練假成真!”
“以此法築基,未來的潛力,所得的好處,皆是最大的!”
“中者靈粹法,以天地靈物調和出築基靈物,常見的有築基丹之類的,亦或者特殊一些,有些功法有特殊的築基靈物,也可達成此法!
“築基後,前路尚可,尚有金丹之望。”
“下者奪靈法,便是以三品靈獸內丹、妖魂,借以突破築基,此法突破,會受靈獸品階、血脈限制,往後能夠突破金丹者少之又少,大多前路斷絕!”
金生才一派高人之資,說得亦是大道妙言,
衛山聽得如癡如醉,但也果然找尋到了其中,最重要的一個問題。
“天地靈脈本源之氣,從何處可尋?”
“至少五品靈脈之中,每隔一段時間,才會誕生一縷,極為珍貴!”
“譬如樊家的樊雲山靈脈之中,一甲子僅得一縷,咱家的樊五少爺,也是因天資橫壓同代,才能得之借以築基!”
金生才說著,還看了一眼衛山,眼神中頗有幾分驕傲之色,
隨後更是直言不諱道:“這便是我與你說的,沒有仙族幫扶,你寸步難行的原因。”
衛山聞言,心下了然,
五品靈脈,至少金丹家族才能守得住!
最好的築基之法,所需要的必須之物,都被各大仙族死死捏在手中,
這樣的情況下,做散修,如何能夠有前途?
“我的《玄虎正氣》心法之中,隻記載了以虎類妖丹突破的法門,可是此心法玉簡有所殘缺,未曾記錄完全?”衛山皺眉問道,心中也是隱隱有些無奈。
他所接觸到的,最高品階的修行之法,
在他人眼中,
卻是前路斷絕的法門,
“樊家中的功法玉簡,也是如此記載,並無缺漏,”金生才回憶了一番,隨即果斷扭頭言道:“但除此之外,你還可以借築基丹突破,如此不至於斷絕前路,但成功率會低些。”
“成功築基之後,再轉修他法,也未嘗不可。”
衛山聞言,倒是松了一口氣,
築基丹,確實是最廣大修士的福音,讓他們仍舊有修行的期望,
但樊家給的仙道常識玉簡中,也有記載,
此丹不定品階,煉製方法極為隱秘,只有各仙道大族能夠掌握,同時產量也被嚴格控制,
其價值難定,要麽就是沒有價格,要麽就是至少幾十萬二品靈石的天價。
想到此處,衛山便有些絕望。
“好生修行才是,如今你得少爺看重,未嘗沒有他日,如我一般被賜下築基丹的時候!”
“咱家的少爺,從不是苛待下屬的性子!”
金生才打了一棒子,給了一甜棗,
以他三寸不爛之舌,生生在衛山的心中,塑造出一個既天才又慷慨的五少爺形象。
即便衛山心中對樊家並無太多好感,此時也是不免暗生幾分心思。
大腿少爺?可以利用?
見得衛山神色,金生才算是松了口氣,隨後又叮囑了幾句,才放他離開。
隨後不多時,便有人帶著衛山在縣衙外院之中,尋了一處小院安家。
和金生才那處小院子自然是比不了的,但也不算偏僻,算是中等地界,
院內屋舍裡,還有靜音靈陣,倒是比在青岩山裡住岩洞,
要好上不少。 近侍隨從,是他如今的職位。
至於樊五少爺,他還沒來得及見到。
倒是又和葛老漢兒見了一面,
“拿著吧,我這一生,無論何事都晚了些,即便有家族籌謀,助我抵抗修奴絕憶之法,也終究蹉跎了歲月,此生是築基無望了。”
葛老漢兒最終又給了衛山兩枚玉簡,
四品心法《龍蛇兩儀功》、《葛氏修真秘聞錄》,衛山隻掃了一眼,便知曉葛老漢兒這是把自己的家底都掏出來了。
一門記載了靈粹築基法的修行心法,而且能夠修煉到築基大圓滿,讓衛山突破築基時,又多了一門選擇。
甚至還記載了部分結丹之法,至少有那麽寥寥數語,不致無跡可尋,無路可行。
這是涼州葛氏的家傳功法!
即便不是最核心的,但也是葛老漢兒能夠接觸到的,最珍貴的仙道功法。
另外一枚,更是葛老漢兒自他尚未淪落為奴時,那些輝煌璀璨的記憶中,打撈出來的種種訊息,包含了種種仙道知識,
有些話語,更是樊家此生都不會告訴衛山的!
對於對仙道了解淺薄的衛山而言,價值不言而喻。
“老頭,你到底怎麽了?別嚇我!”衛山見這情形不對, 連忙拉住了葛老漢兒,
卻見他面露苦笑之意,無力的擺了擺手,
他搖著頭道:“放心吧,就是……心氣散了。”
“我那些同族啊,要麽為人奴役,要麽投身海外,早已是兩路之人,那勞什子涼州葛家,是再也尋不著了!”
“此番輕信他人,被那武村誆騙,走了一遭海外孤島,但也讓樊家循著血魂牌的感應尋到了破綻,此事算是過去了,我也能安穩度日。”
“那些玉簡,你收著便是,左右於我也是無用了!”
葛老漢兒說至此處,便不願再多說什麽,隻叮囑衛山在縣衙之中一切小心,
自己擺擺手,便要回返青岩山去,
臨走時,又咬著牙轉過頭來:“小子,托你個事兒,那武村估摸著是要被貶為修奴的,他修為不差,只怕不會下放!”
“你若有本事,有機會,替老頭子我狠狠磋磨他一回!”
“只要不弄死了影響到你,就往死裡磋磨!也算是給老頭子我出氣了!”
“當然,你要有能耐弄死他,那老頭子我後半輩子,就替你念佛了!”
說完,葛老漢兒轉身便走,
顯然,此前的那一場遭遇,對他影響頗深。
衛山略送了他一送,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倒是不知道心中是高興還是憂傷,
仙道無常,滋味莫名,
衛山在葛老漢兒身上,倒是嘗到了些許。
轉而回了自己住的小院,那裡已經有人在靜靜等他。
“衛小爺,您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