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衛得令立即下去準備去了,不一會,就帶著人一隊人來到了李凱在金州的住所。那個親衛二話也不說,直接派人把這個府邸圍了起來。
“你們幹什麽,你們幹什麽,知道這是誰的府邸嗎?”一個下人趾高氣昂的說道。
那個親衛面無表情的說道:“奉大帥命,保護李大人。”
那個下人還想說些什麽,但是一看到親衛準備拔劍的架勢,立馬拔腿就往裡面跑,進去報信去了。
李凱被人攙扶回府之後,一直昏迷不醒,直到剛剛大夫走了之後,才悠悠的醒來。這個時候,一個管家模樣的人來到了床邊,對著李凱說道:“老爺,現在府外駐滿了兵,說是保護大人。”
李凱剛剛才醒,本來就虛弱,這個時候聽了管家的話,又直接昏了過去......
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照射子在帝都的城牆上的時候,整個帝都已經煥發了新的活力,各種聲音絡繹不絕。
城門口,守衛的士兵懶洋洋的感受著秋日裡的陽光。三騎橫衝直撞的衝過來,口中不斷高呼:“北疆戰報,北疆戰報”
聽到呼喊聲,所有人都是下意思看著來人。
三騎沿著軍中專用通道一路快馬奔進了帝都,進了帝都,直接朝著兵部去了。
三騎當然就是李凱派回來報信的,他們帶回的消息就是胡人要退兵了。
看到李凱的戰報之後,兵部的人雖然有疑問,但是這份戰報還是第一時間出現在了天子的面前。
得到胡人終於要退兵的消息後,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
宇文峰這個時候正帶著人默默的朝著固州出發,出了河口鎮之後,隊伍就這麽大模大樣的出現在了路上。
現在重兵雲集金州一線,後方也就相對來說比較空虛。固州到金州之間,不一定要走直線。但是胡人為了方便,肯定會選擇相對較近的直線。
所以宇文峰便帶著人繞路而行,就是為了避免遇見胡人的大隊伍。但是事情那裡有那麽簡單,已經有人盯上他們了。宇文峰帶人帶下泉縣之後雖然一個活口都沒有留下,但是泉縣畢竟關押了這麽多俘虜,而且還有這麽多的駐軍。
不到兩天,就被經過的胡人發現。固州方面大怒,結合大王子前段時間送回的消息,已經能夠證明真的有股秦軍在固州的金州之間活動。
固州方面派出了兩個千人隊,大王子在得到增援之後,已近派出了一個萬人隊的敢死軍,正在地攤上式的收索。
如果宇文峰下決定再晚兩天的話,肯定會被發現。但是現在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只是宇文峰不知道罷了,現在宇文峰能靠的只是幾百斥候充當耳目。
這天,宇文峰帶著部隊正在休整,已經出了河口鎮三天了。斥候急衝衝的來到了宇文峰的面前,然後說道:“校尉大人,前方發現胡騎,大概一千騎。”
不到一會,另一個斥候也是急忙忙的過來說道:“校尉大人,後方發現敵人,是敢死軍,大概一萬人。”
聽到這個消息,宇文峰也是冷吸了一口氣,隨即臉上露出了堅毅的目光。
很快,得到消息的田齊,牛二還有五個頭狼都聚集到了宇文峰的身邊。宇文峰開口說道:“現在跑是跑不掉的,只能戰。”
看了看幾人的反應,發現沒有一個人臉色有異樣後,宇文峰才點點頭,然後說道:“現在敵人分為兩個方向,按照路程來看我們來不及打垮一邊在集中兵力打垮另一邊,所以我們必須要兩線作戰......”
傷兵和軍醫還有夥夫加起來幾百人,
帶著輜重全部躲在了剛剛休整的林子裡。而作戰部隊則是已經分為兩邊開出......兩千長槍兵和五百刀盾兵正在空地上,列陣的位置左邊是密林,右邊是高地,胡騎進攻只有正面進攻。
在長槍兵列陣和刀盾兵列陣的時候,宇文峰的親衛也沒有閑著。宇文峰帶著他的兩百親衛,在長槍陣的前面不斷的挖一些小坑,沒有工具,就直接用刀。
不用挖很深,只要地面上凹凸不平就行。
一個斥候飛奔過來,然後稟告道:“校尉大人,來了。”
宇文峰二話不說,立即帶著人回到了陣地。宇文峰帶著親衛來到了長槍陣的最前面,然後大聲的吼道:“敢戰否?”
宇文峰後面的親衛紛紛拔出刀,回應道:“敢戰,敢戰。”
接下來,長槍陣裡面的軍官也開始大吼起來:“敢戰,敢戰。”
宇文峰拔出腰間的刀,再次大聲吼叫道:“敢戰否?”
這次,除了軍官還有一些人附和:“敢戰,敢戰。”
宇文峰提高聲音,再次吼道:“敢戰否?”
這次長槍陣裡統一的聲音吼道:“敢戰,敢戰。”
宇文峰接著吼道:“後退者,斬,我宇文峰後退,全軍可斬。”
這樣做,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長槍陣裡面四分之三的人都是上次從泉縣獲救的俘虜,宇文峰也只有親自上陣來鼓舞士氣。
田齊已經帶兩百親衛退了下去,這兩百親衛都是老兵,而且是騎軍,宇文峰還留著他們扭轉戰局,所以當然不能放在第一線。
宇文峰已經站在了長槍陣的第一排,緊緊的握住長槍。
過了不久,已經能夠感覺地面在震動,然後就聽見“噠噠”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很快,胡騎就出現在了視線內。
這次的胡騎千戶長看見面前的長槍陣,眼裡滿是不屑的神色,然後命令部隊恢復馬力。
戰場就這麽陷入了短暫的平靜,但是大家都清楚,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後快,對面的胡騎就開始有了動作。那個千戶長連試探也不想試探,直接擺出彎刀,然後吼道:“殺。”
就帶著一千人直接衝了過來,衝在最前方的幾十騎突然感覺不穩,然後直接摔下了馬,也有少數幸運的人沒有摔下去。摔下去的來不及起身,就直接被後面的衝上來的胡騎撞翻。
看到這一幕,這個千戶長急的哇哇大叫,但是也沒有辦法。仍然硬著頭皮帶著人衝了過去。
宇文峰站在第一排,清楚的看見胡騎衝了上來,五十米,四十米,三十米,二十米,十米......
宇文峰使勁的咽了咽口水,沒有經歷過,永遠不知道千軍萬馬向你衝過來是什麽感覺。
來不及害怕,,胡騎已經越來越近。宇文峰大聲吼道:“舉槍,舉槍。”
吆喝聲此起彼伏,第一排的長槍已經舉起,宇文峰用力刺出了手中的長槍,但是一股大力順著長槍傳來......
卻說身後的一萬敢死軍,絕大部分的是步卒,只有少量的斥候。現在的敢死軍只是大王子手中的牌,雖然草原不缺馬,但是也沒有給每個敢死軍配上馬。
牛二帶著兩千騎軍直奔這一萬敢死軍而來,盡管已經有斥候給敢死軍的高層帶了這個消息,敢死軍主將也是一臉疑惑,他們本來是出來追擊這夥殘軍的,怎麽反過來被他們攻擊。
但是現在也顧不得那麽多了,敢死軍的主將下令就地列陣,然後阻敵,很快就看見了牛二帶著騎軍衝了過來。
牛二已經看見了中軍當中的正在發布命令的敢死軍主將,然後帶著人直撲向中軍。
牛二敢於這麽做的原因的就是敢死軍沒有騎軍,現在敢死軍只能被動的防守。牛二知道兩千騎軍經不起損耗,只能選擇最快的方法,直撲中軍,乾掉地方的主將。
一路上橫衝直撞,勢不可擋,任何敢於結陣抵抗這支騎軍,都是螳臂當車,不自量力。 敢死軍沒有死戰的勇氣,在他們當初選擇加入敢死軍的時候,沾滿了同胞的鮮血,貪生怕死就已經植入到了他們的骨髓裡面。
碰到順風仗,還可以打的有模有樣,但是到了惡戰,需要死戰的時候,卻是容易崩潰......
另一片戰場,這個時候也已經開始發生了戰鬥,甚至比這片戰場來的更加的血腥。
金州,宇文霽已經麻木的站在城牆上。自從胡人援軍來了之後,經過短暫的休整,又開始了慘烈的攻城。
大王子現在已經被剝奪了指揮權,現在指揮戰鬥的是汗王的兄弟,也就是大王子的叔叔。看見不斷倒下的胡人勇士,大王子心裡都在滴血,但是表面卻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大王子的叔叔,一個粗魯的胡人,滿臉絡腮胡子,看了看前方,然後對著大王子說道:“殿下,我看用不了兩天,這金州就會匍匐在我們腳下。”
但是口中哪裡有一點客氣的意思,大王子的部下都在後面怒目而視,但是大王子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然後帶著人離開了。
自從胡人再次開始攻城以後,攻勢來的更加猛烈。宇文霽摸了摸懷中的信,心中又是一陣絕望,對於李凱更加的憎恨。
那份信件是宇文傲寫的,上次李凱發出捷報後,宇文霽深感無力,但是仍然第二天寫了一封家信讓人快馬加鞭的送回帝都。
宇文傲本來就對李凱的戰報持有懷疑的態度,現在有了宇文霽的信件,宇文傲終於肯定了心中的想法。但是有了李凱的戰報,再次派出援軍就變的不再簡單。
宇文傲也只有寫信讓宇文霽盡可能的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