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歷1540年末,整個帝都都沸騰了,當朝京軍統領於帝都外遇到刺殺,雖說沒有傷到性命,但是傳到皇宮,皇帝知道這個消息後,大發雷霆。天子一怒,浮屍百萬,雖然沒有到大動乾戈的地步,但是緹騎四出,弄的人心晃晃.
捕快,軍隊紛紛出動,到了最後,牢房爆滿,但是卻和這次的刺殺案子沒有關系,但是卻讓帝都的治安好了很長的一段時間。這些宇文峰卻是不知道的。
當他醒來的時候,隻覺得喉嚨異常的難受,睜開眼睛,原來還是在自己的小院子裡,手中還握著什麽東西,心思一轉,才想到昏迷前的險狀.
這時,一直守在他床邊的丫鬟見少爺醒了,連忙上前詢問道:“少爺,感覺好點沒有,要喝水嗎?”,這名小丫鬟今年才賣身進入宇文家,由於是新來的,又沒有錢賄賂分配事務的管家,便被分到宇文峰所在的小院子,由於年紀還小,所以便沒有那麽多小心思,算是宇文峰比較願意親近的人之一。
小丫鬟從他回來就一直守床邊。宇文峰聽到小丫鬟的話,覺得喉嚨很真的難受,便點點頭,於是小丫鬟便走到桌子邊倒水去了,這時,宇文峰問道:“我是怎麽回來的?”,小丫鬟這時已經倒完水,走到了床邊.
把水遞給宇文峰後,才開口說道:“少爺,你是被護衛背回來的,當時你滿身都是血,可嚇人了,福伯便把大夫請來了,大夫說沒有大礙,隻是驚嚇過度,修養兩天就行了,還有,你手中的匕首卻是怎麽也取不下來。”
這時,一陣陣困意襲上心頭,到底是大病初愈,喝完水便又睡下了。過了一會,老管家來到了這個小院子,小丫鬟看到,連忙上前施禮,老管家揮揮手,說:“少爺醒來沒有?”小丫鬟回答道:“福伯,少爺醒了一次,喝了水,便又睡下了。”“恩,照顧好少爺。”說完,便轉身離開。
不一會兒,老管家便來到了宇文霽的臥室,敲了敲了門,裡面一個略顯威嚴的聲音便響起“是福伯吧,進來吧。”老管家於是便推門走了進去,一進去一股藥草味撲鼻而來,這次宇文霽可不像宇文峰這麽幸運,他可是黑衣殺手的重點照顧對象,手上挨了一刀,身上還中了一直冷箭,可是現在卻沒有躺在床上,而是筆直的坐在椅子上.
福伯連忙上前見禮,然後開口道:“老爺,這次出行的護衛傷了十六個,死了八個,傷者已經找了大夫醫治,死者也已經派了人,把撫恤送到了他們家裡。”“做得好,福伯,不能讓別人寒了心,,找到什麽線索沒有?”老管家回答道:“沒有什麽線索,這群人都是生面孔,除了衣物、兵器,身上什麽都沒有,而衣物很普通,兵器更是普通,可以說一點線索都沒有留。”
“有時候不留線索就是最好的線索。”宇文霽若有所思道,“老爺,你是指…..”,“好了,這件事你暫時不要管了。”,“好的,老爺。”老管家回答道,房間裡沉默了幾秒鍾.
然後老管家便開口說道:“少爺醒過來了一次,應該沒有什麽大礙,大夫也說修養兩天便可。”“知道了,你下去吧。”宇文霽揮手道。老管家已經習慣了老爺對於提到少爺時的冷漠,退出房門,便隻聽到宇文霽低聲自語的聲音“老大、老三,就這麽想我死嗎?既然如此,就怪不得我不念兄弟之情了。”
宇文傲的房間中,此時一名老者正在匯報著什麽,但是,宇文傲的眼中並沒有多少波瀾,這名老者便知道自家的老爺的心思還在二少爺遇刺的事情中,
聽下人說,老爺剛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摔爛了很多東西,接連杖打了兩個下人,對於一向表面寬厚待人的老爺來說,可以想象當時的怒火。這時,宇文傲揮揮手,說道:“還是把重點放在二少爺遇刺這件事上面,多留意李家,安排人,查查一查,這次的事情是不是和李家有關系,如果有,哼,真當我們宇文家好欺負嗎。”,“是的老爺,我這下去辦。”很顯然,對於剛剛自己匯報的事情,老爺一句也沒有聽進去。
宇文家佔地遼闊,族人眾多,但並不是每一支都可以住進帝都的家中,但是,旁支不如意者,多半把自家的子女送入過來。一來可以更加接近家族的核心,二來嘛,出頭的機會也很大。所以,每家都有自己的管家,稱為“內管家”,像福伯就是宇文霽家中的管家,剛剛這名老者,便是宇文傲家中的管家。
每家的管家,家主也不能任免,這是傳統,所以管家多是心腹之人。相對於來說,便有了“外管家”,畢竟,一大家子還是需要有人統一安排日常的用度,在整個家族中,外管家的權利較大,但是卻沒有多少人視之為心腹。
帝都另一處豪宅的議事廳中,一個聲音想起:“這次的事情一定要查清楚,我們李家可不能背這次的黑鍋,哼,如果宇文家不識趣,一定把這次的事情算到我們李家頭上的話,那就休怪老夫心狠手辣了。”這便是帝都五大家族之一的李家的家主了.
這位李家家主,看起來溫文爾雅,想不到說出來話卻如此狠辣。李家是個新起的大家族,對於先皇有擁立之功,所以竄起速度特別快,這也在情理當中,畢竟沒有什麽功勞能比從龍之功大.
對於宇文家一直是仇視的態度,至於原因嘛,就跟當年的擁立之功有關系了。至於陛下,也對幾大家族有擔心之意,所以,扶植新的家族和他們打擂台便是很自然的了,這便是所謂的帝王心術了。如果沒有陛下的支持,李家,這個新起的家族即使和宇文家族有恩怨也不敢和這種老牌的家族打擂的。
轉眼已經是半夜,宇文峰突然驚醒,半坐起來,臉上密密麻麻的冷汗,感應到手中的匕首還在,便松了一口氣,仿佛隻有這把匕首能帶給自己安全感。畢竟是第一次殺人,總是有一些後遺症的。宇文峰拿著匕首,披了件衣服,下了床,輕輕的推開房門,走到了小院子中,看到滿院子的月色,不禁沉思下來。
以前,活著,總想過一天是一天,即使自己的便宜父親不喜愛自己,但是終歸每日有吃有喝,並不擔心什麽,對與未來,並沒有想太多,可是,白天的經歷,讓他明白了,這個世界並不是想象的那麽和諧,特別是自己還親手結果了一個人的性命。
這些都在敲打著宇文峰,此時,對著滿院的月色,宇文峰低喃道:“活下去,活下去。”,是的,宇文峰隻想好好的活下去,其他的什麽都靠邊,為了活下去,必須想盡一切辦法。至於白天結果了一個人的性命,那根本怪不得自己,他想殺我,我難道就該讓他殺。任何人阻礙我活下去,都殺之又何妨。
想通了過後,頓時覺得有種海闊天空的感覺。有很多人,第一次殺了人後,都會留下後遺症,想通了,便海闊天空,想不通,終身都會活在陰影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