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來,這隻簡單的隊伍便已經上路,由於少了柴衛,便顯得更外的清靜。今天出發的時候,宇文峰身上便有了不菲的身家,當然是昨晚殺了柴衛從他的包袱中搜出來的。
拿出一些金幣分給兩個護衛,名義是上讓他們兩打點路上的一切,畢竟柴衛死了,路上隻能靠這兩個護衛打點了,但是更多卻是收買,因為路上的打點根本花不了那麽多錢。當然為了自己的安全,便出手大方一些。
畢竟還有一天的路要趕,路上出了什麽事,還是隻有靠這兩個護衛。得了金幣的兩個護衛當然也是格外的高興,畢竟護衛的例銀有限,這簡直是天降橫財。於是態度上更為恭敬,做起事來更為賣力。
走了半天來到了一座小鎮上外,便停了下來,趕車的護衛說道:“峰少爺,前面有個小鎮,我們進去用過中午飯後,再趕路,應該能在天黑前趕到金州。”
“好吧,那就進鎮子吧。”宇文峰的聲音從馬車內傳出。一直沉默的馬夫開始甩了甩鞭子,口中要的道:“好勒,峰少爺,你坐穩,駕......。”一行四人便進了鎮子。
宇文峰掀開馬車窗戶的窗簾,向外看了出去。此時已經是年末,介街上的行人不多,個個都裹得像個粽子似的,連街上的叫賣聲也顯得有氣無力的,他們這一行人引起了街上的注意,畢竟兩個護衛帶著刀。加之接近年末,鎮上根本很少外人來。已經有很多人對著馬車指指點點。
路過一家藥鋪的時候,宇文峰看見了一名大漢正跪在藥鋪的門口,但是門口的夥計卻沒有什麽好臉色,一直在說著什麽,旁邊還有一名抱著嬰兒的婦女,不知怎麽的,這名大漢突然發難,站了起來,將藥店的小夥計舉了起來。
“停下,”宇文峰說道,兩名護衛雖然莫名其妙,但是還是停了下來。宇文峰下了馬車,向藥鋪走去,兩名護衛交換了一下眼色,兩人跟了上去,趕車的馬夫則留在了原地,照看馬車和馬匹。
其實也不遠,也就幾步路,等宇文峰走到藥鋪門口的時候,地上躺著剛剛被舉起的小夥計,往裡一看,地上躺著兩名中年漢子,看打扮,應該也是藥鋪的人。
藥鋪裡,那名大漢和懷抱嬰兒的婦人已經被包圍在中間,外圍圍了四名漢子手拿著木棍等家夥,藥鋪的掌櫃在後面尖聲說道;“哪來的家夥,不懂規矩,沒錢,休想我給看病,你還打傷人,我非報官不可。”
那被包圍的大漢,手上青筋暴起,顯得格外的憤怒,但是看了看旁邊的婦人和嬰兒,握著的拳頭已經松了下來,出聲道:“大夫,求你救救我家孩子吧,藥費我以後一定會還的,你先看病好嗎?剛剛的傷人之舉實屬無奈。”
“哪有這麽便宜的事情.....。”這時,咚的一聲,兩枚金幣落在了那名掌櫃的腳下,”給他的孩子治病。”宇文峰說道,剛剛他們交談的時候已經帶著護衛走了進來,那名掌櫃連忙撿起兩枚金幣,再看來人。
一名孩童和兩名中年大漢,再看他們身上的穿著,掌櫃已經猜到來人不凡,那名大漢站在孩童的後面,腰間帶著刀,肯定是這位孩童的下人,這肯定哪家的小少爺了,連忙說道:“快,放下家夥,李三,快,把病人送到內堂,二狗,上茶。”
吩咐完這些後,連忙走上前去,帶著諂媚的笑容說“這位笑小少爺,您先坐,我馬上就給這位孩子醫治。”“嗯,快去。”宇文峰點頭到,但是他的眼神卻一直盯著那名求醫的大漢,掌櫃的說完便連忙向內堂走去。
另一名夥計引著宇文峰到藥鋪內坐下,其他人也各忙各自的事去了,那名婦人已經抱著孩子進去了,那名求醫的大漢在原地打量了宇文峰一陣後,便上前到:“謝謝小少爺的大恩大德,錢我一定會還給你的。”
這時,宇文峰終於可以近距離的打量這麽漢子了,這名大漢身高大約一米七八左右,雖然身上穿的衣服破破爛爛,但是任然藏不住強壯的體魄,再看臉上,雖然有點蠟黃,但是整個人精神十足。“這個倒是不急,你先坐下說話。”
宇文峰打量完便開口說道,那名漢子猶豫了一陣,還是坐了下來,但是顯得很局促,“回小少爺的話,我叫牛二。”“牛二,牛二...。”宇文峰低喃到,便若有所思的看著牛二,牛二經不住宇文峰的眼神,便把頭低了下來。
這時氣氛便詭異了起來,宇文峰在心有所想,沒有開口,牛二便也沒有開口,隻是眼睛一直在往內院瞟。過了一會,開始那婦人便抱著嬰兒出來了,看見牛二,便直接走了過來。
然後看著宇文峰,局促的說著:“謝謝小少爺的大恩大德,謝謝小少爺的大恩大德......”。宇文峰連忙起身說道:“牛嫂子,不打緊,不打緊。”在面對這麽一位樸實的婦女的感激時,宇文峰也顯得有點手足無措。
掌櫃的晚了那婦女一點出來,出來,手上拿著一張藥單,吩咐夥計去把藥抓好,然後便走了過來,倒也算解了圍,掌櫃的依然帶著諂媚的笑容說道:“小少爺,這位嬰孩隻是小病,吃幾副藥就會好的。”
“嗯,做得不錯。”然後又是兩枚金幣放在了桌子上......直到很久以後,掌櫃的任然經常回憶那位小少爺的出手大方啊,還期待宇哪位小少爺能夠再多來幾次。
這些宇文峰是不知道的。此時,宇文峰已經在鎮上的客棧裡了。出了藥鋪,宇文峰便邀請牛二一家去了客棧吃飯,牛二剛剛受了別人的恩惠,便不好拒絕,跟著來到了客棧。
到了客棧,自然有小二去把馬車停好,先開了客房,然後叫小二把吃食送到客房來,一行人都不是什麽講究的人,便在客房裡吃了起來。但不是宇文峰矯情,而是客棧大廳人太多,不方便自己的計劃。
吃了一陣,牛二嫂卻沒有怎麽動筷子,是一直擔心,這位小少爺,哦,經過介紹,應該是宇文小少爺前前後後一共花了四枚金幣為自己的孩子治病,可要怎麽還得起啊。一枚金幣等於一百銀幣,等於一千銅角。一枚金幣相當於普同一家人一年的生活開支。
由不得她不擔心啊,所以吃起飯來,卻食之無味。宇文峰當然看在眼裡,於是,便停了筷子,說道:“牛二大哥,跟我到隔壁的客房來一下,你們繼續吃,牛二嫂子,不用擔心,那錢不會讓你們還的。”
說完,便起身走了出去,牛二,聽了宇文峰的話,便也停了筷子,撫摸了一下自己的孩子,便跟了上去。到了隔壁客房,宇文峰先坐下,牛二跟在宇文峰後面,卻是沒有坐下的意思。
宇文峰便說道:“牛二大哥,麻煩先把們關上,然後坐下說話。"牛二心中更加狐疑,不知道宇文峰葫蘆裡賣的什麽藥,但是依言關了門坐了下來。宇文峰見牛二坐了下來,於是開口道:“牛二大哥,我看你們帶著包袱,不像是本地人啊。”
牛二回答道:是的,宇文少爺,家裡糟了災,準備去投奔親戚。”,宇文峰沉吟了一下,便開口說道:“牛二大哥,我也不拐彎抹角,我希望你能夠投奔我,為我做事,當然,你的家人也可以一起帶上,我看你們風塵撲撲,肯定趕了不少路,加上天氣嚴寒,才讓孩子生的病吧,牛二大哥,你想,你們繼續這樣趕路下去,孩子受得了嗎,你也不希望孩子落下病根吧,即使你們找到了親戚,你能保證你一定能夠養活你們一家人。”
這時,牛二有點意動了, 宇文峰再開口道:“我可以擔保你的身份不會被揭發,以後再也不用擔驚受怕。”聽到這話,牛二馬上站起身來,惡狠狠的盯著宇文峰,逃兵被抓到可是要被殺全家的。兩隻眼睛仿佛要噴火。
宇文峰此時也是緊張,背後出了一身冷汗,深怕牛二殺了自己滅口,但是眼睛卻一直定著牛二,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最終牛二軟了下來,坐了下來,但是卻仿佛老了幾歲似的,開口說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宇文峰這時笑了,因為感覺自己勝利了,回答道:“這是一種感覺,我能感覺得到你殺過人,沒殺過人的人眼睛裡是沒有那種殺氣的。剛剛你被包圍的時候所顯示出來的冷靜,平常人是做不出來的,還有你走路的時候雖然刻意避免,但是我可以看出你雙腿開口和平常人不一樣,肯定是常年騎馬所致,你手上的老繭,是經常拿刀所磨出來的,再加上你臉上雖然蠟黃,但是一臉堅毅,這隻能是軍隊培養出來的職業士兵,如果我猜的沒有錯的話,而且是邊軍,至於牛二,肯定也是假名字。”
牛二看著這個小孩童,簡直不可思議,就從這樣的細節上被判斷出來了。“說吧,是不是我不投奔你,你就要去告官。”“這你便想錯了,牛大哥,我是真的需要幫手,但是你如果不願意的話,我不會為難你,而且會送上盤纏,送你們上路。”牛二想了一陣,又開口道:“說吧,你要我投奔你做什麽,總不可能是看中我老牛一身莊稼活計吧。”說完便自嘲的笑了一笑,“如果有需要,我需要你幫我殺人,當然不是濫殺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