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州,宇文霽的偏宅的大廳裡,牛二此時站在宇文峰的後面,身上的血跡還沒有乾,刀已經收鞘。眼睛一直盯著坐在宇文峰對面的何伯,好像隨時都準備上前撕碎他一樣。
至於鄭衛鄭康兩兄弟已經被安頓下去,宇文峰坐著很悠閑的喝著茶,不時的看著對面的何伯,何伯此時手中正拿著一封信在看。
由於剛剛發生的一幕太突然,心思還沒有那麽活絡,這信,看的便慢了很多。這封信是福伯的寫的,當晚在殺死柴衛的之後,很自然的被宇文峰搜了出來,信的內容宇文峰當然已經知曉。
但就是不知道信上的內容是福伯的意思還是宇文霽的意思。良久,何伯看完信後,對著宇文峰說道:“少爺,信上交代說您暫時不用回帝都了,這邊的一切交由您接管。可能您還不了解這邊的具體情況,讓老奴給你介紹一下。
在金州,老爺除了這座宅子以外,還有兩處四合院,在城裡還有三家店鋪,還置辦了不少田產,大概是一千多畝。往年,收入在留下府裡的開支後,都會送去帝都,信上交代,以後這些錢不用送去帝都了,全由少爺保管。”
宇文峰真沒有想到,這個便宜老爹在金州還置辦了這麽多產業,除開三家店鋪不說,還有一千畝田產,每年光租稅就是一大筆錢。
看來,這個便宜老爹真沒想再讓自己回去了。但是,這又有什麽關系呢,當個小富翁也不是什麽壞事,但是隨即想到在帝都外的一幕,剛剛那點小心思便又壓了下去。
宇文峰這時開口道:“何伯,正好有一件事請何伯幫忙。”何伯眉頭稍皺了一下,還是恭敬的說到:“少爺有什麽直接吩咐下來就行。”
宇文峰也不客氣,指了指後面的牛二說道:“這位是牛二大哥,剛剛你已經見過了,請何伯幫忙去府衙裡辦個戶籍,牛二大哥現在是金州人氏。”宇文峰在“金州”這兩個字咬的特別。
說完緊盯著何伯的雙眼,後面的牛二也想不到宇文峰說的事情就是自己身份的事情,霎時緊張的握著腰裡的戰刀,何伯還雖然奇怪牛二的來歷。
但是也感受到了廳裡緊張的氣氛,連忙開口說道:“少爺,這是小事,明天我就找人去辦,雖然老爺已經離開金州,但是宇文家族這塊招牌還是管用的。請少爺放心。”,
“那就好。”,宇文峰說完後,對著牛二說道:“麻煩牛二大哥去門口守著,任何人都不要放進來。”牛二聽完以後,便走了出去,然後把大廳的門關上了,然後就守在了門口。
牛二雖然面上平靜,但是心裡卻是驚濤駭浪,當初遇見宇文峰的的時候,也是抱著死馬當成活馬醫的態度,但是,轉眼困擾自己多年的事情終於得到解決了,自己不再是一個逃兵,不用整天擔驚受怕。想到這裡,對宇文峰的感激又多了一成。
宇文峰見牛二出去後,然後開口對何伯說道:“何伯,我知道你心裡不舒服,你不用否認,我也不想和你繞彎子,我就直說,這宅我是不會住的,至於每年的收入,我隻要一半,另外,我還要要一處四合院。以前的事情我不想追究,你繼續做你該做的事情。”
何伯頓時無辜道:”老奴一輩子對來也忠心......”還沒有說完便被宇文峰的話打斷,“哼,你以為我不知道,要不要現在就請帳房先生來查一下以前的帳目。”
何伯雖然面上不變,但是心裡卻不平靜。其實宇文峰也是在詐何伯而已,並十分的把握。在宇文峰剛剛支開牛二的時候,何伯便自作聰明的猜測了很多。
但是沒有一想到宇文峰會對自己說出這樣一番話,心裡不知道宇文峰到底是試探是還什麽的,畢竟剛剛的一幕實在讓人震撼,然人不敢再小覷這個孩童。當然就不敢冒然的答應。隻是開口道:“少爺,老奴....。”,
還沒有說完,宇文峰便打斷他的話,說道:“何伯,我相信你是一個聰明人,剛剛我說的確實是我的真心話,你現在隻要回答我答應還是不答應?但是我相信這樣的結果你也是樂意接受的。”
何伯咬咬牙,說道:“好的,老奴便答應,隻是少爺你不住在這裡,那你有什麽安排?”,宇文峰見何伯答應,心裡也松了口氣,回到道:“我自然有我的安排,何伯,還有幾件小事請你幫忙。”
何伯剛剛得到天大的好處,那有不允的道理,說道:“少爺,您盡管吩咐。”,宇文峰便說道:“第一,今年的收入還沒有送到帝都吧,今年情況特殊,我需要七成;第二,我需要一個宅院,當然不在城裡,最好靠近大山;第三,如果帝都有人來詢問關於我的消息,你應該知道怎麽回答吧。”
何伯雖然對於前兩條一頭霧水,但是還是回答道:“老奴知道,少爺自然是在宅子裡安安信心的讀書,很少外出。少爺,請在府裡休息兩天,老奴會把事情辦的漂漂亮亮的。
牛二壯士的戶籍今天應該就可以拿到,少爺要的那出處四合院老奴一會就派人把地契送上來,然後讓人收拾出來,給少爺空著。至於靠近大山的宅子,需要點時間......”
何伯晚上陪宇文峰吃完飯後,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但是想到今天白天和宇文峰的對話,心裡還是一陣火熱。
當年,他也算是宇文霽的心腹,要不然,宇文霽也不會放心把金州的一切都交給他打理,而且,一打理就是十年。但是人的心思總會變的,雖然何伯對宇文霽依然忠心,但是,齷蹉事也沒有少做。
比如每年向帝都繳納的收入都是暗中克扣了的。至於白天張才的行為也少不了他的撩撥。說實話,當初接到宇文峰要來的消息的時候,他心裡的卻不舒服,但是一想到宇文峰隻是一個十歲的孩子,而且肯定不會久呆,便又放心下來。
至於去撩撥張才,主要是想看一下宇文峰的反應,但是卻不知道宇文峰異常的狠辣,說殺人就殺人,但是,這樣也好,以後又可以少分一份。
再到後來,宇文峰和自己單獨談話,何伯隱約明白了點什麽。他對宇文峰的處境倒是聽到了點風聲,但是也隻是聽說。這次,宇文峰來,本來以為隻是走個過場,但是看了信,他已經明白,宇文峰是被發配過來的,短時間是不會回帝都了。
何伯想不通,老爺為什麽這麽對宇文峰,通過白天的一系列行為。何伯也知道宇文峰以後必定不凡。但是想不通就不想,然後想到明天一定去把宇文峰吩咐的事情辦的漂漂亮亮,然後嘛。
就送走他們,以後,這府裡還是自己說了算,而且每年的收益會多更多。但是給宇文峰的那份,卻是不敢弄虛作假了,畢竟白天張才的鮮血現在還在後花園裡沒有洗乾淨。
說到底,還是被宇文峰的狠辣鎮住了,何伯知道,如果不按宇文峰的要求做的話,瞧著宇文峰那一雙冷漠的眼睛,多半會叫牛二把自己殺死。然後找人替代自己。何伯是個聰明人,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
宇文峰回到房間後,讓人把牛二叫了過來。在牛二來的路上,下人看見牛二都躲得遠遠的,畢竟白天的一幕還歷歷在目。
不一會,牛二便來到了宇文峰的房間,說道:“少爺,你找我。”,宇文峰見牛二來了,便說:“先坐下,牛二大哥,我也不把你當外人,當初,我給你承諾算是兌現了吧。”,牛二想到戶籍的事情,還有妻子剛剛在房間裡的高興,說從來沒有進過這麽大的宅子,心裡一熱,
以後妻子和孩子再也不用跟著自己擔驚受怕,不用跟著自己受苦了,作為一個軍漢,此時眼中也紅了起來,順勢跪了下來,說道:”感謝少爺的再造之恩,牛二以後,就把命賣給少爺又何妨。”
見到牛二跪了下來,宇文峰連忙上去把牛二扶了起來,說道:“牛二大哥,使不得,以後還要多仰仗牛二大哥才行,畢竟我隻有十歲。”,牛二想了想,宇文峰再妖孽也才十歲,也很多事情不方便做。
咬咬牙,心裡卻是發狠,以後一定要把少爺吩咐的事情做好。宇文峰這時說道:“牛二,大哥,我也不滿你,這宅子我們是住不到兩天的。”,牛二殺氣橫現,說道:難道還有人使壞嗎?看來今天隻殺了一個人還不夠啊,少爺,你說,是誰,老牛去把他的頭帶來。”
宇文峰搖搖頭說道:“不是,這是我自己的意思,住在這裡不方便做很多事情,我有自己的安排。”,牛二聽完,便說道:“那行,老牛聽你的,你去哪,老牛就帶著妻子孩子跟著去哪。”,宇文峰這時笑了,以後終於不是自己一個人在戰鬥了。
“眼下還真有事情要牛二大哥幫忙”,宇文峰說道,牛二連忙說道:“什麽事情,少爺你吩咐......”
護送宇文峰到金州的兩個護衛,現在在房間裡,都還沒有入睡,都很興奮,因為明天就可以回帝都了,可以回家了。
這時,敲門聲響了起來,其中一人也沒有多想,便開口道門沒有鎖,進來”,本以為是府上的下人,卻看見宇文峰和牛二魚貫而入。
兩人連忙起來見禮,宇文峰和顏悅色的把他們兩個扶了起來,然後招呼他們兩個坐下,接著自己也坐下。
宇文峰也不開口,直接帶出一小袋金幣,人給兩個人,兩人打開看了之後,更加的惶恐。他們兩個經過白天事情已經明白,這個小少爺那是個省油的燈。他的錢多半都不好拿。
這時,宇文峰才開口:“這筆錢是感謝兩位不辭辛苦護送我來金州。”,兩人連忙說道:“不敢不敢,這時我們的本分。”
見客套的差不多了,宇文峰又開口道:“你們此行回去,如果有人問你們,這一路上的情景還有柴衛的死,你們知道怎麽回答吧。”
說完,宇文峰的眼睛便一直盯著他們兩人看,後面站立的牛二的手也握著刀,仿佛他們兩人的答案不滿意的話,便直接上前砍死他們兩個。
兩個護衛哪料到這種情景,家夥都沒有放在身邊,沉吟了一會,便開口道:“知道了少爺,這一路上沒有發生什麽特別的事,柴衛是出意外死的。”
宇文峰聽完便點點頭,說道:“很好,你們兩個都是聰明人,回去應該不會亂說話,但是如果敢騙我的話,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一定會找人去帝都好好招呼你們的。”最後兩句已經充滿到了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