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位關系到家族生意貨源的供給,怎麽可能因為一個賭約就輕易讓出去。
他們如此高調的挑撥,無非是想借此來打壓白家的士氣,他們拿不出實質的證據,那白家便是言而無信,出爾反爾的小人。
如果白家還想保住泊位,只能忍氣吞聲,花錢消災。
即便如此,這樣窩囊的白家,在人群有意的散播下,也會倫為臨江縣的笑柄,成為茶余飯後的談資,嚴重損害了白家的威望,到時候誰還照顧白家生意。
好陰毒的計策,一箭雙雕啊!
無聲的搶了別人的生意不說,還要刮一層皮。
聽宿主一分析,好像是這麽回事。
不過跟他們有什麽關系?
很快系統就知道關系在哪裡了。
程肖肖拉了拉旁邊祁飛的袖子,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
祁飛便縱身輕巧的落在了棧橋上。
他們靠岸這麽久了居然沒人過問,全看戲去了。
系統一陣翻白眼,“宿主,說好的低調呢?”
旁人沒聽見程肖肖交代什麽,系統可是聽得一清二楚。
這是要搞事情啊!一來就和縣太爺的親家對上,真的好嗎?
程肖肖知道系統擔心什麽,不過為了盡快擺脫身份上的麻煩,只能挺而走險。
剛才在眾人的言語間得知,王家和白家都是臨江縣的中等家族,他們手中絕對有擔保人名額,白家又是商賈世家,現成的擔保人和交易對象,自然是要幫上一把。
要知道交易證明好搞,只要有錢就行,擔保人卻不是誰都可以,風險大不說,還的有這個實力。
而白家此時的處境,正是最好的突破口。
祁飛剛走近包圍圈,便聽到囂張的話語響起。
“怎麽樣,不想賠錢也行,那就簽了這份泊位轉讓文書。”王奈爾一臉得意。
不管白家怎麽選,今天這個大虧他們吃定了。
白丘易咬牙切齒,眸光中帶著火花,劈裡啪啦閃爍著,仿佛想要把眼前得意的嘴臉撕碎碾壓。
到現在還沒有反應過來,他是被人擺了一道,就白活了。
可有什麽辦法,這麽多人駐足圍觀,他現在是騎虎難下。
一旁的何管事,還在喋喋不休的勸著白丘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賠點銀子總比丟了泊位強,雲雲如此之類。
直到一個突兀而沉穩的聲音,打斷了何伯的勸說。
“請問?哪位是渡口的何管事。”
何伯不耐煩有人打斷他的話語,轉身發現是個陌生的面孔,不耐煩道:“你誰啊!”
祁飛指了指遠處的商船,“我們老太爺是來福商行介紹,來臨江縣做生意的,特來給管事報備一聲,船要停在渡口三四日的樣子。”
“定州永安街的來福商行?”何伯不確認的問,來人雖年輕,看穿打扮卻不像普通下人。
見祁飛肯定的點了點頭,他又眯著三角眼看了看遠處的商船,那派頭十足的樣子,恐怕來頭不小,不過他在渡口經營十幾年,什麽大人物沒見過。
隻微微詫異一眼,便收回視線,“你們家老太爺是做什麽生意的?”
“當然是什麽稀罕做什麽!”
祁飛一副趾高氣揚的嘴臉,讓何伯來了幾分興趣,他可是最會看碟下菜的人,對方下屬都如此倨傲,說明底氣不小,這年頭,只有大家族培養的下屬才會看不起底層生活的人,說不定又有好處可撈。
剛想說點什麽拿喬的話,便看見朝他瘋狂擠眉弄眼的王奈爾。
“那請你們老太爺稍等片刻,這邊還有點事沒處理好。”何伯對祁飛歉意頷首,態度比之前好了很多。
轉頭接著處理王白兩家的事。
“白公子考慮得怎麽樣?”何伯態度急切了些許,不再一副和事老的模樣。
仿佛隻想讓白家趕緊答應賠錢了事。
可白丘易怎麽可能咽得下這口氣,剛才打岔了一會兒,現在腦子清明了許多。
“對於這樣的要求,訴我不能答應,這次比鬥對我們並不公平,我要求重來一次。”
大家都沒想到白丘易有這樣的要求,王奈爾一秒反應過來,高聲嚷嚷道:“沒想到啊!沒想到,堂堂白家少主,出爾反爾輸了不認帳,你們白家的臉都讓你丟光了。”
水生扯著脖子,據理力爭,“是你們使詐作弊搞破壞,你們才沒臉。”
“對對對!”跟著水生的一群漢子大聲喊起口號。“重比!重比!”
“你們說重比就重比,臉大啊!還說我們作弊,有本事你把證據拿出來啊!”
王家的水手們也跟著叫囂,一時間現場吵嚷起來,誰也不服誰。
氣憤的何伯,見白家不服他的處置,居然還想鬧事,一招手一群手持木棍的大漢便圍了過來,圍觀的人群紛紛避讓,害怕殃及池魚。
“夠了!”
河伯斥聲阻止,隨即讓打手們把白家的人都抓起來。
白丘易語氣激動道,“河伯,你這是要幹什麽?憑什麽抓我們?是他們使詐在先,要抓也是抓王家人。 ”
“姓白的,你可別小人先告狀,我們可是清清白白的庶民,怎麽可能乾那等事?沒證據就不要隨便汙蔑人,不然到了公堂上我們也是有話說。”
“誰不知道你王家姑娘給人縣太爺做妾,想憑關系以權壓人,呸!送自家上好的閨女給人做妾,很光榮啊!一家人都是下作玩意兒。”
“豈有此理,白丘易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王奈爾瞬間被點燃了怒火,縣太爺可是他們家好不容易搭上的姻親關系,卻被姓白的罵得如此不堪,簡直討打。
“明明是你們王家主動挑起爭端,不就是想訛詐我們的泊位嗎?有本事你去找我爹說啊,反正我是不會簽。”
“你這就是耍賴,河伯,你看,本來我們也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奈何白丘易非要把事情鬧大,到時候就不要怪我們不念舊情。”
作為渡口的管事,經常會遇到打架鬥毆什麽的,所以何伯養了一批打手,專門處理這樣的麻煩,這也是過了官府明路的。
白家人不服管教,他是有權抓人的,不管白家認不認,今天他們休想毫發無損的走出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