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飯的時候沉馳跟父母他們說了李壽民在山莊養病的事,因為李壽民現在身體極為虛弱,沉馳本打算讓他叫個家屬來陪護。
可一說才知道李壽民竟然一輩子都沒結婚成家,他孤家寡人一個,不得已沉馳隻得幫他在黃老師他們村請了個護工。
想到自己的療養院等陳時政和吳銷售他們的設備一來就能正式開業了,沉馳趕緊選了個單獨的小院用來作醫療檢測的地方。
還有那些設備來了以後,還得牽個專門的供電系統。
說到供電沉馳就想到自己系統商城裡的小型發電站的修建圖紙。
山莊有電力供應,發電站只能作為輔助電力系統。
沉馳本打算看看能否修個小型發電站的,可一看圖紙介紹,風能和水力發電在雷公坪上不適用,尤其是水力發電,雷公坪上的那個水庫的水都還是自己的泉眼提供的,根本形成不了發電的水流。
太陽能便是可行,可又太過超前,這個時候把太陽能發電拿出來太過招搖,平白讓人猜疑。
可輔助電力系統又必須鋪設,思來想去沉馳倒也想出了個不是辦法的辦法,那就是隻兌換蓄電池,組成電池組先將電充好儲存起來,等到萬一真要電時再啟動輔助助電力系統。
先前沉馳就兌換過系統的聚能電池,現在無非就是多聚換一些,串成電池組跟山莊的供電系統連上。
電池組的安放地方沉馳也想好了,就放在發現地脈的那個山洞裡。
那個山洞沉馳一直拿來當作儲藏室了,將電池組安放在山洞裡面也保密性也好。
沉馳找了個方便的時間,將電池組兌換了,先將那些電池組放進了山洞裡。
系統出品的聚能電池性能穩定,保電效果好,沉馳很想將這種電池的構造解析出來,如果能得到這種電池的製造方法找人合作開個電池製造廠又是一門生意。
可惜當沉馳拿出系統掃描儀對電池進行掃描時卻提示掃描儀等級太低,要對儀器進行升級。
可是要升級儀器就要對科研所進行升級,升級科研所所需的知識點幾乎要耗盡沉馳這些年積攢的所有知識點。
想了想自己的科研方向並不是科研所而是農科所,這知識點還是用來研究作物種子吧。
現在有謝援朝那的分紅,還有肥料廠的收入,一時也不缺錢,這電池解析以後再說吧。
將電池安放在了山洞的最底部,這裡平時也很少有人來,將輔助供電系統建在這裡是再安全不過了。
沉馳一共兌換了三十台聚能電池,直將積攢了這麽久的靈氣又消耗一空。
剩下的就只等陳時政他們的設備到了再安裝組建了。
做好了療養院前期的準備工作,剩下的日子沉馳除了繼續研究稻種就是給鄭媛媛和李壽民治病了。
鄭媛媛在沉馳的精心調理下,身體一天比一天好了,按照目前的這種情況,她已經可以上學了。
沉馳把這個消息告訴田慧芳和鄭元生時他們激動得喜極而泣。
倒是沉舟聽了卻有些悶悶不樂的問道:“媛媛的病好了是不是就要回家了?”
沉舟每天放學回來都要跟鄭媛媛一起寫作業,一起玩耍,二人相處得感情比跟雙胞胎還好,徒然聽到鄭媛媛病情好轉,以為她要走,沉舟心裡竟是萬分不舍。
“她的病暫時還不能回家,不過可以在咱們這裡上學,這樣你們在一起的時間就更多了。”沉馳朝沉舟說道。
聽到鄭媛媛不用走,沉舟這才露出大大的笑臉來,見兩小感情這麽好,沉馳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青梅竹馬,
兩小無猜”這兩個詞來。與鄭媛媛這邊的樂觀情況不同,李壽民那邊則是每況愈下,因為抑製癌細胞,在治療中起決定作用的半枝蓮和白花蛇舌草精華不起作用,先前治療黃老師的一邊補一邊殺的方法就行不通。
沒了抵製抵製癌細胞的手段,沉馳用來給李壽民補元氣的人參精華就被癌細胞給吸收了,因此在山莊的這幾天治療,沉馳不但沒能穩定住李壽民的病情,反而還加重了。
看到情況不對沉馳趕緊停止了給李壽民服用人參精華。
沉馳從來沒有像此時這樣束手無策過,他山莊裡的半枝蓮和白花蛇舌草可以說已經是品相最好的了,再要進階這是要突破這個世界物種的極限,需要的靈氣可不是一般的多。
就算花個幾千萬收集各種藥材提煉了精華換成靈氣,可李壽民此時的身體狀況根本就沒那個時間讓沉馳培育藥材。
現在沉馳只能每天給李壽民施一次針以減輕他的病痛。
雖然半枝蓮和白花蛇舌草無法抑製住李壽民體內的癌細胞,但堅持服用還是可以起到一點阻止擴散的作用。
所以沉馳現在隻敢給李壽民服用這兩種草藥的精華。
“前天我打了個電話回去跟院裡告假,院裡的領導順嘴提了一句付鳴之現在的狀況,他兒子的這次評選落選了,就連他本人現在也在接受調查。”李壽民在喝下沉馳送來的藥後,將這個消息告訴了沉馳。
沉馳明白李壽民的用意,他是想借自己的口將這個消息轉達給鄭元生,好讓他心裡痛快一點。
“老師您安心養病吧,其他的事情就盡量少操心了。”沉馳勸著李壽民道。
伺候著李壽民躺下了,沉馳向負責照顧他的黃嫂交待道:“黃嬸這裡你多費些心,有什麽情況馬上通知我。”
黃嫂是個四十多歲的寡婦,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家裡條件有些困難,沉馳要護理黃老師第一時間就推薦了她。
“小馳你就放心吧,我就守在李老師的床前,有情況我立刻叫你。”黃嫂朝沉馳笑道。
黃嫂為人本分,做事也耐心細致,讓她來照顧導師沉馳也很放心。
端著藥碗本想回廚房的沉馳在路過鄭元生的院子時,想到導師剛才說的話,沉馳還是去了他的院子。
“媛媛呢?”進了院子,看到只有鄭元生一個人在院子裡看著自己拿給他的新稻種的培育資料,沉馳好奇的開口問道。
“你忘了今天周末啦?小舟帶著她出去玩了。”鄭元生回道。
聽他一說沉馳這才想起今天是周末了,自己每天不是治病就是研究,過得昏天黑地的,連什麽日子都很少留心。
“陳爺爺他們呢?”看到陳文選也不在,沉便又問道。
“他們剛出去,說是去鎮上買點東西。”因答完鄭元生見沉有一搭沒一搭的問著,於是直接開口問道:“你來找我是有什麽事麽?”
沉馳便把剛才從導師那聽來的消息告訴了鄭元生:“剛才我給老師送藥時他告訴了我有關付鳴之的消息。
他兒子這次的評選落選了,就連他本人現在也在接受調查。”
“天不開眼,這報應來得還是太輕太晚。”鄭元生冷哼道。
沉馳知道要想化解鄭元生心中十年的恨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只希望這一件件微末的小事,最終能匯聚成一股洪流,將他心中的恨意衝刷乾淨。
“其實這次能掰倒付鳴之全是靠了我新發表的那篇論文。”沉馳又向鄭元生說道。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接下來是想告訴我你的那篇論文正是在你的導師的幫助下才得以順利發表是麽?”鄭元生倒也聰明,沉馳話一出口立即明白了他接下來要表達的意思。
“事實也的確如此。”沉馳坦然以對。
鄭元生一時不由陷入沉默之中。
二人久久無語,正好這時在廚房幫忙乾完活的田慧芳回來了,看到沉馳笑問道:“小馳過來了,你老師的病情好些了麽?”
“情況不樂觀,我的藥草不起作用,本想用補藥能適當延長一下老師的生命,可惜補藥的養分大部分都被老師體內的癌細胞吸收了,照這個情況來看也只有三四個月的時間可活了。”沉馳如實回道。
田慧芳對李壽民的恨意沒有鄭元生來得那麽直接,聽到沉馳說他命不久矣不禁一陣唏噓起來。
一說到李壽民氣氛就變得有些凝重,沉馳不願在這個話題上過多的糾纏,於是朝田慧芳說道:“嬸子,這幾個月你在山莊白白幫忙,我看你不如乾脆就在我山莊的療養院當個護工吧,以後就留在這裡算了。”
沉馳這麽做也是有他的用意的,既然鄭軍已然在自己的超市裡當差了,為了不讓他們倆口子長期分居,就自然要再給田慧芳找個活計。
“只要你有用得著我的地方,我白乾也開心。”田慧芳笑著說道。
“嬸子也要養家湖口,哪能讓你長期白乾,如果嬸子沒意見的話我就直接安排你到療養院做事了,現在療養院的人不多,每天也就打掃打掃衛生這些。”沉馳徑自安排道。
田慧芳想想沉馳說得也在理,便也點頭同意了。
把田慧芳的事情敲定沉馳也沒多呆,向二人告辭離去。
等到沉馳走後田慧芳朝鄭元生道:“爸,如果不是因為小馳的導師先前做了對不起你的事,現在小馳也不會找到咱們家,更不會如此盡心盡力的醫治媛媛,這整件事情中誰是誰非已經很難說清了。
李老師在您面前是罪人,可是對於媛媛他卻是最大的恩人,這一點是我們無論如何都無法否認的。”
知道沉馳醫治媛媛的目的就是為了讓自己公公與他老師能達成和解,而田慧芳作為鄭家的兒媳她無法左右鄭元生的想法,只能把事實擺出來,如何取舍就讓鄭元生去做決定了。
鄭元生何嘗不明白兒媳話中的道理,其實自從那天聽到李壽民說他生命所剩無多時他就一直在思索著這些年來的恩恩怨怨。
就像自己兒媳所說,如果不是當初李壽民做了對不起自己的事,他又怎麽會因為愧疚而讓他的學生找到自己家去給自己孫女治病?
沒有這一層關系他的孫女說不定此時早已不在人世了。
想到其中的因果關系鄭元生心中也有些迷茫了,對於李壽民此人,恨嗎?
那是肯定的,自己研究的心血被人一朝竊去怎麽能不恨?
可是想到也正是因為他的關系自己的孫女才有了活的生機,這恨似乎又不像以前那麽強烈了。
是是非非,誰錯誰對此時此刻在鄭元生心中,他自己也說不清了。
或許他能原諒李壽民,但是要坦然面對他,鄭元生自問一時半會還做不到。
沉馳離開的鄭元生的小院後,就徑自回到了房間翻起了醫書了,一遍又一遍的通過藥理精通想要推演出一個適合醫治李壽民的方子。
可推算來推算去,最好的方子也不過是延長幾個月的生命。
癌症本來就是現代醫學尚未攻克的絕症,他醫治黃老師也沒能將他體內的癌細胞徹底殺死清除,而是通過草藥讓他體內的癌細胞維持在一定水平,從而達到與人體和平共存。
如今沉馳醫治李壽民面臨的最大難題是李壽民的癌症要比起先前的黃老師嚴重得多,以沉馳手頭現有的草藥等階還不夠,這關鍵的抑製做不到就不能進行調補。
因為養分會被癌細胞吸收從而更加助長了癌細胞。
關鍵的一環破不了這醫治效果就達不到像黃老師那樣,對此沉馳心中雖然焦急卻也一直找不到破解之法。
通過老師的絕症沉馳發現了自己現在掌握的醫治之法,如果診對症了那效果可謂是立竿見影,當面見效。
可一但其中一環失效,那後果也是遠超想像的嚴重。
就拿這次李壽民的病狀,依沉馳原先的想法就算他無法治愈,但至少也能延長老師幾個月的生命。
可是實際情況卻與他想像的剛好相反,非但不能延長生命,反而因半枝蓮、蛇舌草的失效,人參精華成滋補癌細胞的補藥加速了老師的死亡時間。
雖然沉馳仍在不斷的通過提煉半枝蓮和蛇舌草的精華讓李壽民服用,可收效甚微,不見任何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