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姚廣孝突然離世,朝野上下一片哀歎。
如此大才之人,就這樣說沒就沒了,很多人都可歎可惜。
朱棣宣布用國師之禮安葬姚廣孝。
由於姚廣孝沒有後人,其家人也不願意與他有瓜葛,這守靈送終之事,就交給了姚廣孝的徒弟朱瞻基。
而朱瞻圭也被朱棣喊了過來,和朱瞻基一起為老和尚送終。
老和尚為什麽死?
朱瞻圭心裡一清二楚。
他雖然進入了超市,但對外面的事情還是有些感知的。
老和尚剛剛現身,朱瞻圭就感應到了。
同時也明白,這老和尚死期到了。
自古皇家介無情。
這種關系著大明未來生死興旺的秘密,朱棣是不允許任何外人知道的。
所以一開始,老和尚在被朱棣的邀請聽取這事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他的死。
姚廣孝:下輩子再參與皇家的事,我就是那個。。。
“唉,可憐的老和尚,如果你不下18層地獄,能轉世輪回的話,下輩子就別給皇家辦事了,皇家的人可沒一個好東西。”
站在棺材邊,確認老和尚真的死透了,朱瞻圭才搖頭感歎了一聲。
“你要是不想呆在這裡,可以離開,別打擾老師休息。”
跪在棺材邊,滿臉悲傷燒著紙錢的朱瞻基,冷冷的說了一句。
老和尚的死亡非常蹊蹺。
朱瞻基被朱棣要回令牌,趕走和朱胖胖去賣家具的時候,老和尚還是好好的。
結果後面朱瞻圭進去了一會,下午老和尚就死了。
這讓朱瞻基不得不懷疑,他老師的死,和自己這個二弟有一定的關系。
朱瞻圭撇了撇嘴,蹲在了另一邊,拿出一遝紙錢,開始慢慢的燒了起來。
“我倒是想走,我那還有一大堆事要辦呢,可老爺子不讓我走,非讓我給這個老和尚守靈。”
朱瞻基聞言,將手中的紙錢摔入火盆中,濺起了大片火星灰塵。
他一把抓住朱瞻圭的領子,雙眼赤紅,口中發出憤怒的低吼:“告訴我,他是怎麽死的?”
看著那憤怒血紅的眼珠,朱瞻圭平靜的推開了朱瞻基。
“我不知道,我來的時候並沒有見到他。至於他怎麽死的?那只有老爺子和老和尚清楚了。”
朱瞻基死死的瞪著朱瞻圭,想看清楚朱瞻圭是不是在撒謊。
可對於他的注視,朱瞻圭一點也不在意,依舊有一張沒一張的往火盆裡扔著紙錢。
沒從老二這裡問出東西,朱瞻基咬了咬牙,起身就往外走。
“我勸你還是別去,這幾天老爺子本來就煩你,加上老和尚過世這事,你去了不但問不出來什麽,反而還會挨一頓訓。”
快跑出門的朱瞻基,腳步停了下來,回頭瞪著朱瞻圭,指著棺材怒吼道:“他為爺爺辦了那麽多事,立了那麽多功勞,甚至沒有他就沒有爺爺的今天,更沒有我們,爺爺怎麽就沒有任何理由的讓他死了!”
朱瞻圭聞言輕笑一聲,抬頭看著朱瞻基。
“藍玉,胡惟庸,李善長,他們哪一個沒有為我大明開國,立過汗馬功勞,可他們都死了。”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既然皇帝讓死,那就有必死的理由。”
“老和尚死了,那就有必死的理由,老爺子沒說,那就代表他不想提這事。你要是就這樣跑過去問,惹爺爺生氣了,你挨一頓罵無所謂,
別讓爹也受到了牽連。” 說完這些,朱瞻圭便不再搭理朱瞻基,繼續燒的紙錢,時不時的提一提長明燈。
朱瞻圭不會告訴朱瞻基,老和尚的死,是他策劃的一步。
這個和尚對朱棣有很大的影響,朱瞻基又是對方的學生。
老和尚雖然很看好自己,但在面對立太孫這一事上,對方會毫不猶豫的站在朱瞻基那邊。
朱瞻圭想拿到太孫之位,老和尚就必須死。
人才也罷,妖孽也罷。
只要是阻擋朱瞻圭成為太孫的人,那都是他的敵人。
俗話說得好,最好的敵人就是死的敵人。
也正因為這一點,朱瞻圭在向老爺子說自己秘密的時候,才故意在雞鳴寺內說出,而不是帶著老爺子,去一個隱蔽的地方講。
以朱瞻圭對老爺子的了解,老爺子在雞鳴寺詢問事情的時候,肯定會讓老和尚,在一旁聽著幫自己做參謀。
也正因為了解這一點,朱瞻圭才借助老爺子的手,除掉姚廣孝這個潛在的敵人。
當然了,這一切的前提,是朱瞻圭的秘密,足夠讓姚廣孝去死。
很顯然,朱瞻圭做到了。
其實一開始,朱棣以為朱瞻圭後面站著一個能人,所以就邀請姚廣孝一起,看看能不能看出是哪個派的。
結果沒想到這個秘密那麽大。
這種關系著大明未來百年興旺的秘密,朱棣是不允許泄露出去的。
加上要是立朱瞻圭為太孫,萬一在他百年之後,朱瞻基不滿意要反抗。
以老和尚和朱瞻基的關系,很可能會幫忙。
所以為了防止老和尚再來一次靖難之役,老和尚必須要在這個世上消失。
同樣也就在起殺心的那一刻,朱棣體會到了老爹殺藍玉的心情。
雞鳴寺的另外一間房中。
朱棣閉著眼睛,靠在軟榻上,臉都是疲憊悲傷之情。
朱胖胖和張氏站在一旁陪伴著,擔憂的看著老爺子。
今天他們兩口子和漢王趙王等人過來吊唁後,就被朱棣喊了過來,說有事要跟他們說。
結果來到以後,老爺子就在那裡閉目沉思,也不搭理二人。
兩人也不敢詢問,只能站在一旁等待著。
過了許久,朱棣呼出了一口氣,看著大兒子兩口子。
“今天喊你們兩口子過來,是有件事要跟你們兩口子說一下。”
見老爺子開口了,朱胖胖連忙回答道:“爹,您吩咐!”
一邊的張氏也是連連點頭。
朱棣在心中組織了一下措辭,看著朱胖胖兩口子,直接放出了一個炸雷。
“我打算立老二!”
“轟隆隆!”
短短的六個字,如同炸雷一般,在朱胖胖兩口子腦海中,轟然炸響。
本來就體虛,又站了這麽久的朱胖胖,臉色一白,身體一個踉蹌,差點跪倒在地。
一旁的張氏眼中的淚水,一下子湧了出來,不甘不服的看著老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