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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內因為高產糧食的出現,陷入了一片歡騰,而在西域地區,氣氛卻是緊張了起來。
兩個一大一小的軍團,裡三層外三層的,互相包圍著對方,地點就在苦先。
隨著歪思軍團覆滅,苦先防守軍團也開城投降了。
不投降不行啊,朱瞻圭可是說了,如果在規定時間內不投降,破城之後一律全部坑殺。
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苦先軍團底層軍官們,直接帶著士兵將主帥綁了起來,打開城門投了降。
敵人投降了,這讓已經做好準備苦戰一番的朱高煦,既有些高興,又有些鬱悶。
高興的是不用考慮怎麽攻城了,鬱悶的是破城功勞沒了。
解決了兩個大軍團之後,朱瞻圭留下了一部分防守人員守衛怕剌,帶神機營前往了苦先,準備將兩個軍團合而為一,在年底之前徹底掃平西域。
可到了地方,他問朱高煦要兵權的時候,二叔朱高煦竟然找各種理由推辭,就是不交兵權。
甚至連老爺子的聖旨,他的裝作沒看到。
這讓本來心中就窩著火的朱瞻圭,當場就怒了,直接帶人給朱高煦圍了起來。
老大被圍,三千營的人肯定不乾,又把朱瞻圭和護衛營給圍了起來。
見自家老大被圍了,神機營也不甘示弱,在江淮的帶領下,把三千營的人馬給包圍了起來。
見兩方要打起來了,負責統領步兵的陳高,連忙帶人趕了過來想要調和。
「二位殿下,你們這是幹什麽,要是讓皇上知道了,肯定會發怒的,到時候您們二位,都不好向皇上交代呀。」
陳高出生於地方衛所,上一場北伐之戰立了大功,在阿三的時候帶兵連拿下好幾個城池。
再加上他本人能力,戰鬥素養都不錯,老爺子經過考慮,將其從地方千戶升為了五軍營左軍都司馬。
此次北伐作戰,
柳升負責掌管大營,他就負責給柳升打下手。
後來老爺子派兵支援朱瞻圭,除了抽掉一萬三千營之外,剩余的四萬步軍就是由他統領的。
「二叔,我再問你最後一次,這個兵權你交還是不交!」
朱瞻圭看了一眼焦急站在二人中間的陳高,見其一臉乞求之色,冷著臉看向了對面冷笑的朱高煦。
「大侄子,我再說一遍,老爺子只是讓我過來協助你,沒說要把兵權全部交給你。」
交兵權怎麽可能。
老爺子聖旨上,確實說了讓他過來聽從朱瞻歸的命令,但這其中可不包括把兵權上交。
朱瞻圭要是讓他帶兵打哪裡,雖然他心裡不高興,但也會按照命令服從。
可交兵權,想都不要想。
這小王八蛋可是個心狠手辣的人,前段時間自己那麽坑他,如果把兵權上交了,成了孤家寡人,自己怎麽死在西域的都不知道。
朱高煦從不懷疑朱瞻圭會殺他。….
也就是這小子特別在意老爺子,還有顧及自家大哥的感受。
如果這兩人都沒了,朱高煦可以保證自己絕對活不過三天。
「二位殿下,二位殿下,我有個主意,你們看如何。」
見兩人針鋒相對,朱瞻圭已經眼神冰冷的摸到了腰間的槍套,陳高害怕兩方人真的因此起了衝突,內鬥了起來,連忙站出來攔下了二人。
二人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雖然恨不得立刻把槍把這張惡心的臉給崩了,可想到把這位二叔給解決了,自己將會面臨的下場,朱瞻圭只能暫時的壓下心中的怒火。
別看他掌握著不少軍隊,又是當朝太孫,又有錢又有權。
可老爺子這人心裡真的很難琢磨,而且特別擔心自家人自相殘殺,因此進不了祖廟。
如果朱瞻圭今天真把這個二叔給崩了,朱瞻圭可以用腳趾頭保證,除非他立刻造反。
不然面對的就是老爺子的監禁,然後坐在一個無人的小院裡,看著在阿三歷練了一年多的朱瞻基,回來頂替他的位置。
這也是朱瞻圭為什麽面對二叔的挑釁,一而再再而三忍讓的原因。
不要懷疑老爺子的狠心,正如老爹說的那樣。老頭子能給你的,只要他還活著,他隨時都能拿回去。
朱瞻基在他身邊多年,被他傾心培養,結果說換就換掉了。
老爺子這種玩了一輩子心眼的人,他允許朱瞻圭在他畫的圈子裡亂蹦亂跳,只要不觸碰到他的底線,他都會容忍放縱。
可一旦朱瞻圭觸碰了他制定的那條底線,老爺子會毫不猶豫的將其抹除。
而在老爺子心目中的底線,就是禁止同胞相殘,以及損害大明利益。
見兩人都默許了,陳高心中松了口氣,對著二人道。
「兩位殿下,如今西域大軍團已經幾乎被剿滅,剩下的也只是一些小魚小蝦,不如把他們交給末將和江指揮使,有我們二人負責清剿剩余的殘敵。」
「至於由誰來統領整個兵權,末將和江指揮使去信問一下皇上,皇上讓誰統領誰來。」
「在皇上命令沒來之前,你們二位先休息休息,欣賞一下西域風情,打仗的事就交給末將和江指揮使了怎麽樣?」
陳高也是沒辦法了。
兩人都想拿到兵權,而且還互不退讓。
以他對這二位爺的了解,再這樣僵持下去絕對會出事。
所以他只能硬著頭皮,提出了由他和江淮暫時統領軍隊,剿滅西域剩下的殘敵的建議。
朱瞻圭和朱高煦對望了一眼,冷哼一聲也沒反對轉身就走。
二人也明白,再這樣僵持下去,不乾一架絕對解決不了問題。
可真要乾架了,二人最輕都要挨一頓揍,對誰都沒有任何好處。
如今陳高給了台階下,二人也都因此順坡下驢了。
兩個當事人走了,江淮陳高和三千營的將領,三人整齊的松了一口氣,最後對望了一眼,苦笑著連連搖頭。….
心裡都在琢磨,皇上到底是怎麽想的,非把這兩個冤家放到一起。
剛才他們真擔心自己人內鬥起來,要是真的兩位爺,真下了開打的命令,他們都不知道是該真動手,還是該假動手。
畢竟在場都是並肩作戰的夥伴,很多人都是互相認識的,真要舉起武器砍向自己熟悉的夥伴,他們真心下不去手。
「兩位兄弟這兩天注意一點,別讓這二位爺再起了衝突。」
「到時候皇上責怪是小,讓西域人看了笑話,朝廷丟了臉才是大呀!」
揮手讓副手帶回軍隊,陳高拉著江淮和三千營的將領,走到了一個營帳裡。
「可不是嗎,剛才可把我給嚇壞了,這要真打起來兩位爺不好受,咱們也得掉腦袋呀!」
三千營將領鬱悶的搖了搖頭,然後看著坐在對面的江淮戲謔的問道。
「江伯爺,如果剛才真打起來了,你會不會向我開槍。」
江淮翻了個白眼,「你不會投降啊!」
三千營將領瞬間無語。
他倒是想投降,可一旦投降了,他以後就在三千營裡混不下去了。
「行了二位,這事還是交給皇上頭疼吧,咱們商量一下怎麽在冬季到來之前,解決西域問題吧。」
「手下的兄弟們,都盼著
回去跟家人過個年呢,咱們可不能讓他們失望了。」
見二人還有閑心打趣,陳高苦笑一聲,打斷了二人的閑聊,開始詢問接下來的戰鬥。
經過商量,三人決定兵分三路。
由江淮帶領神機和一部五軍營人馬,沿怕剌往西打,直到帖木兒帝國邊境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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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高煦也不怕有毒,直接一口飲了下去,在口中細細的品味了一下,忍不住一聲感歎。
「這是王宮裡的禦酒,是用上等的果子製造的,咱們以前沒打通西域,這種好酒可是在咱們那裡非常罕見的。」
朱瞻圭微笑的介紹了一下酒。
伸手捏起一顆葡萄,朱瞻圭將其剝開皮遞給朱高煦。
朱高煦呵呵一笑,接過來塞入了口中。
隨手又拿了一個水果,朱瞻圭一邊看著遠處的風景,一邊啃著水果道。
「二叔你知道嗎?有時候你真的很討厭,多次我心中都想直接殺了你一了百了。」
朱高煦點了點頭,自飲自酌了一杯。
「咱倆的想法其實一樣,以前我不止一次的想弄死你爹,現在我是不止一次的想要弄死你。」
「呵呵!」
朱瞻圭輕笑一聲,端起酒杯跟朱高煦又碰了一下。
「為咱們有共同的想法乾一杯!」
「哈哈,好!」….
二人又是一飲而盡。
「二叔,你有沒有想過將來我繼承了皇位,你會怎麽樣。」
聽到這話,手中捏著一顆小葡萄,看著遠處的戈壁的朱高旭,沉默道:「想過,我不止一次的在想,如果將來你登上皇位,以我對你的了解,我坑你的那些事兒,死800回都夠了。」
「所以我就想,如果我失敗了,下場可能是全家被我帶走。」
朱瞻圭搖了搖頭。
「二叔,你想錯了!」
朱高煦意外的看了一眼朱瞻圭。
「難道你還打算放過我,讓我圈禁一輩子不成!」
朱瞻圭搖了搖頭,「我沒那麽大的善心。」
朱高煦來了興趣,習慣性的雙腿盤膝,饒有興趣的看著朱瞻圭。
「那你怎麽個處理法!」
朱瞻圭又給二人各倒了杯酒,看著朱高煦意有所指的道。
「我會給你留一個血脈,並且為了這個血脈能夠活下去,我還會讓二嬸活著照顧他。」
聽到這意有所指的話,朱高煦嘴角狠狠的一扯。
他就知道這小王八蛋,對他媳婦圖謀不軌。
他可是聽說了,當初他鬧死鬧活的那一回,這臭小子不顧大小的,狠狠的吃了自己媳婦一回豆腐。
「哼,你二嬸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死之前絕對會先讓她走一步。」
朱瞻圭笑著搖了搖頭,這二叔把他朱瞻圭當成什麽人了。
他留下二嬸,真的只是為了照顧二叔遺留的血脈。
唉,好心當成驢肝肺。
「你不問問我贏了以後,會怎麽處理你。」
不想再談自己媳婦的事,朱高煦便開始了反問朱瞻圭。
朱瞻圭自信一笑,看著朱高煦一字一頓道。
「不用問,因為你贏不了。」
朱高煦眯了眯眼,冷笑道:「呵呵!你就這麽自信。」
「對,我就是這麽自信,因為我有贏的把握。」
朱瞻圭澹澹的回了一句,認真的看著朱高煦的眼睛。
「二叔收手吧,你贏不了我的。」
「如果你現在選擇收手,我可以把以前的事情當做沒發生,以後你做你的逍遙王爺,只要不鬧出么蛾子,我這個做侄兒的保證,你榮華富貴一輩子。」
朱高煦陷入了沉默。
手捏的酒杯,看著裡面晃蕩的葡萄酒,煩躁的一口悶了下去。
這一口仿佛不過癮,他直接拿起酒壺咕冬咕冬的灌了起來。
將酒壺裡
的酒全部喝了下去,朱高煦站起身來,將酒壺狠狠的扔向了遠處。
朱瞻圭沒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朱高煦。
「啊!」
朱高煦對著遠處一陣發泄的怒吼。
內心依舊不滿的他,猛地撕開了身上的衣服,眼睛赤紅的看著朱瞻圭,第1次叫出了朱瞻圭的名字。
「瞻圭啊,放棄哪有那麽簡單的,明明這一切都該是我的,我為大明江山立了汗馬功勞,我大半輩子在戰場上摸爬滾打,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無數。」….
「當年靖難的時候你爺爺被包圍,是我帶兵衝進去,將他解救出來的,而且還不止一次。」
「每次戰鬥我都衝鋒在前,努力的為你爺爺掃平一切障礙。」
「而你爹呢,只是擋住了一個廢物的李景隆,然後在後方呆著,就拿走了我辛辛苦苦拚打出來的一切。」
「你爺爺可是親口許諾過我,可後來他又否認了。難道他不知道否認這一切,會對我這個二兒子,有多那麽大的打擊嗎。」
「我為他流過血,拚過命,甚至幾次險些喪命在戰場,可他呢連說過的話都不敢認。」
「大侄子,你告訴我,你用真心話告訴我這個二叔,如果這一切是你,你甘心嗎?」
看著接近癲狂的朱高煦,掃過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朱瞻圭陷入了沉默。
換位思考。
如果他是朱高煦,他也不會這麽甘心,肯定也會拚一把。
正如當年他從海外回來那樣,他心中的想法就是頂掉朱瞻基,成為大明未來的掌舵人。
他是那麽想的,也是那麽做的。
剛開始朱瞻圭真的不抱希望,畢竟老爺子立長的心思實在太濃了,如果不是他的超市壓倒了朱瞻基,現在的他說不準正在海外打下一個國土,準備土木堡之後殺回來了。
發泄了一下內心情緒,朱高煦漸漸的冷靜了下來。
朱高煦看著沉默不語的朱瞻圭,「其實你知道我也知道,大家都知道你是老二,瞻基才是長孫。」
朱瞻圭沒有言語,只是靜靜的聽著朱高煦的話。
「本來我其實是不抱希望的,想著隨便搞一搞,讓你爹沒有那麽順利的繼承位置,可你的成功,卻是讓我心中動了心。」
「你這個老二,都能成為皇長孫,為什麽我這個二皇子不行。」
「瞻圭,我不知道你用什麽方式打動了老爺子,但我今天在這裡告訴你,我不會放棄,哪怕只有一絲可能,我都要拿到該屬於我的東西,因為這一切,本來就是我用命拚來的。」
「我不允許我用命換來的東西,卻成為了他人的果實。」
說罷,朱高煦轉身便往營中走去。
但走了幾步後,他突然又停了下來,扭頭看著還坐在那裡的朱瞻圭。
「如果有一天我敗了,記住你的承諾。」
「如果我贏了, 我也會給你留一條血脈,讓他繼承你的分支傳承下去。」
朱瞻圭冷笑站起,看著朱高煦平靜道。
「二叔,雖然我也很讚同你的想法,但我還是那句話,你贏不了,這話我說的,別說老爺子了,佛祖來了都沒用。」
「如果從今天起你再不罷手,別怪我這個做侄兒的心狠手辣了。」
朱高煦澹笑的回頭看了朱瞻圭一眼。
「是嗎?有什麽招式盡管來吧,你二叔我不是嚇大的。」
說完,一甩袖子轉身離去。
看著遠去的背影,朱瞻圭眼神越來越冷。.
荀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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