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小孩你別饞,過了臘八就是年。」
童謠聲在街道上響起,隨著學堂放假,平日裡在街道上很少見到的小家夥們都撒了歡。
他們拿著父母早上給的小零錢,成群結隊的圍著小販,買的各種吃的和玩具。
隨著朝廷越來越富足,對百姓的稅負也慢慢的減少了許多,再加上打工政策和商會提供的各種工作崗位,百姓們也漸漸富足了起來。
家裡有了錢,平日裡不舍得花的大人們,也十分大方的,給上了一年學的小家夥們一兩枚銅錢,讓他們去玩了。
「世叔,這幾天住的可滿意,有沒有不習慣的地方?」
前往火車站龐大馬車隊伍中的其中一輛中,朱瞻圭笑著與對面一名不苟言笑表情威嚴的男子,說著話。
此人是黔寧王沐英次子,沐家這一代的當家人,黔國公沐晟。
此次大祭,老爺子把跟皇家所有有關系的人都叫了過來,就連上一次朱瞻圭成婚,隻讓其兒子過來的沐晟,也親自趕了過來。
「還好,只是京師變化有些大了,好久沒來了,顯得有些生分了。」
沐晟此人性格穩重,不苟言笑,平時說話也是一板一眼的,哪怕面對朱瞻圭這位皇太孫,說話也是嚴肅無比。
由於朱胖胖在祖廟中戒齋靜心,招待這位國公的任務,老爺子就交給了朱瞻圭。
兩人從早上見面到現在,朱瞻圭要是不主動說話,這位爺就一直在那裡坐著不吭聲,這讓朱瞻圭是一陣頭大,再加上兩人平時沒接觸過,朱瞻圭也只能沒話找話的尬聊。
見回了一句話的沐晟,又沉默的看著窗外不吭聲了,朱瞻圭眼皮抖了抖,繼續沒話找話問道。
「最近聽說交趾那邊不安定,世叔在雲南,可知道這些事情。」
提到了地方的問題,沐晟這才有了反應,他眉頭微皺,思索了一會兒,簡單幹練道。
「今年可能要打一場,朝廷要做準備了。」
然後又不吭聲了。
朱瞻圭:「……」
深吸了一口氣,朱瞻圭笑著問道。
「如果這事交給世叔,不知道世叔能不能擺平。」
沐晟再次皺眉思考,就在朱瞻圭以為他不打算回答的時候,才回答道:「8萬兵臣能解決,但打解決不了問題,地方管理問題才是最重要的,沒有個好官,還是會出問題。」
「您前段時間派去雲貴做巡撫的那個於謙就不錯,有可能的話,就讓他去主持交趾吧!」
沐晟說完這些,朱瞻圭以為對方會立刻閉嘴不言,剛要發表自己的想法,沐晟又接著說道。
「那裡是山林地區,大兵團不好展開,以小隊作戰為主,臣聽說神機營的武器不錯,能不能在臣走的時候,調撥一批過去!」
這下輪到朱瞻圭沉默了。
沐家對於大明朝而言,是一個非常特殊的家族。….
其家族開創者沐英,是老朱的義子,自家的老爺子是兄弟。
沐英那是沒得說,一輩子為大明南征北戰,立下了汗馬功勞,雖不是親兒子,但老朱對他就如親兒子一般。
後來馬皇后病逝,沐英更是悲痛的嘔血,朱標過世的時候更是傷心欲絕,隨後也緊跟而去。
幾個兒子更是為國守邊,護衛了雲南的安寧,守護了大明的邊疆。
可當皇帝的都是有疑心的人,別說外人了,連自家人都不相信。
沐家在雲南的地位,已經隱隱壓過了皇家,如果不是於謙和鄭亨搞那一場,
恐怕當地人甚至隻知沐家不知朝廷。位高權重,身處邊疆,又名聲盛大,這樣的地方諸侯
,皇帝能放心才有鬼了呢。
或許就是這個原因,歷史上明朝很多皇帝對沐家都不信任,甚至想多次消除其爵位。
其實不要說後面的皇帝,包括老朱在沐英去世以後,就嘗試過削弱沐家的權利。
朱瞻圭的兩個爺爺,都封到雲南過,其含義就是,想讓兒子削弱沐家對雲南的影響,可惜兩個兒子都廢物都沒有成功。
建文時期,朱瞻圭的五爺爺朱楩,就是被眼前這位不苟言笑的沐晟,在朝廷削藩的時候,上奏給建文,說了其一些不法的行為,被建文廢為了庶人,發配到了漳州。
後來老爺子登基,一心想對付北方,再加上他得位不正的原因,為了拉攏人心,在一場戰鬥後,就把沐家原本的侯爵爵位升為了國公,也就是從那一刻,沐家在雲南的地位更穩固了。
當初從阿三回來路過雲貴的時候,於謙跟朱瞻圭閑聊的那一晚,也談過沐家的事。
用於謙的話來說,沐家忠於朝廷是朝廷之幸,如果是別有二心,那就是朝廷大災難。
如今這幾年隨著北方穩固,朝廷力量漸漸的強大,已經有抽出手的力量,老爺子便想著把沐家的權利收回來。
於是便在這一次,以祭祖的名義把沐晟叫過來,就是想著找個機會,把沐家從雲南那邊遷出來。
放到京師看著也罷,或者是派到其他地方為官也行,反正就是不允許他們在雲南那裡呆著了。
見朱瞻圭聽到自己想要武器,就笑而不言了,沐晟也沒再多說,轉頭看向了窗外世集景色。
他雖然為人嚴肅了些,但不是不懂人情世故的人。
根據他這兩天在金陵了解的情況,他心中已經明白,朝廷打算削弱他們沐家的力量了。
對此他心中有些不滿。
他父子幾人為朝廷盡心盡力,父親更是為朝廷征戰一生,結果如此大的付出,不但沒有得到朝廷的信任,反而被提防了起來,這如何不讓人心寒。
反抗,他沒想過。
沐家雖強,可跟朝廷比起來,也只不過是大一點的螻蟻罷了。
當今老爺子又是一個能征善戰的人,其威信一點不比老朱差,他要是下定決心要削弱沐家,還真沒人敢跳出來反對。….
想著沐家未來該何去何從,沐晟臉上充滿了惆悵。
馬車中陷入了沉默,直到了火車站都沒有有任何交談。
「世叔到了,走,咱們去看看咱們大明未來的命脈!」
朱瞻圭率先下了馬車,隨後便笑著伸手要去扶沐晟。
沐晟嚴肅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不自然的笑容,擺手拒絕了朱瞻圭的好意。
「臣還不老,就不勞煩殿下了。」
下了馬車,沐晟對朱瞻圭點了點頭,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國公服,大步的向也走下了馬車的老爺子。
看著遠去的背影,朱瞻圭眼睛微微眯了眯,也笑著跟了過去。
「你們叔侄二人聊的怎麽樣!」
看著走過來的二人,老爺子笑著詢問了一聲,隨後對著朱瞻圭道。
「你這二叔可是戰場經驗豐富的老將,你有什麽不懂的,可要多向你的二叔請教。」
然後又對著沐晟笑言道:「景茂,你可不許藏私啊!」
「臣不敢,殿下若有問題要問,臣必將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哈哈哈,好!」
老爺子哈哈一笑說了聲好,隱晦的看了朱瞻圭一眼,見其微微的搖頭後,臉上笑容不變的拉住了沐晟的手。
「走走走,陪朕一起去看看,咱們大明未來的運輸動脈正式啟航!」
沐晟自然不
敢拒絕,順著老爺子走進了火車站。
「大孫子,你爺爺是不是打算搞沐家了。」
就在朱瞻圭也準備跟上的時候,從馬車上跳下來的寧王朱權,眯著眼睛打量著大笑著走進去的老爺子和沐晟,快步的走到了朱瞻圭身邊,伸手攬住了其肩膀。
朱瞻圭撇了一眼一臉八卦的寧王朱權,沒好氣道。
「十七爺爺您什麽時候能管住這張嘴呀,上一次挨揍為什麽,難道你忘了嗎?」
朱權撇了撇嘴,一點不在意的小聲道。
「大孫子,十七爺爺這次可不是胡說了,這沐家在雲南那邊已經扎下了根,要是不趁著你爺爺在的時候盡快鏟除,以後啊就成了你的心病了,十七爺爺這都是為了你好。」
朱瞻圭額頭冒出幾根黑線。
這位爺真是烏鴉站在煤堆上,說人家黑不嫌自己黑。
人家沐家是不穩定的因素,你老人家好像也不是什麽好鳥吧。
朱瞻圭那嫌棄的眼神,寧王仿佛沒看到一樣,笑呵呵的看著高大的火車站問道。
「我聽你爺爺說,這火車不用吃草不用休息,從金陵到北平就兩天一夜就能趕到。」
也正在打量著火車站布置的朱瞻圭點了點頭。
「是啊,差不多要這個時間。」
隨即,眼中閃過一絲壞笑,對寧王道:「朝廷下一步就打算從金陵修到南昌,到時候十七爺爺您再來的時候,就不用那麽辛苦的坐馬車了。」
「南昌到金陵這點路,估計一天不到就能到地方了,到時候爺爺想你了,我們隨時可以過去,您也可以隨時過來。」….
「而且這運輸能力也很強,全副武裝的士兵,拉個幾千人不在話下。」
「到時候要有人敢欺負十七爺爺您了,我頭天收到消息,第2天就去了。」
正笑呵呵聽著的寧王朱權,表情猛的一僵,看著戲謔打量他的朱瞻圭,乾笑道。
「是嗎?那挺快的,挺好挺好,呵呵呵…」
嘴上說的挺好,寧王心裡卻是罵了娘。
他娘的誰發明的火車,這樣搞了我以後還怎麽起事。
想到自己頭天造反,第2天朝廷大軍就開到自己家門口了,寧王恨不得這個火車立刻爆炸,那個研究出火車的家夥立刻死翹翹。
真他娘的壞良心,世界上這麽多東西不研究,偏偏研究這個,哪個生兒子沒***的家夥想的。
爺孫二人一路尬聊,隨著大隊人馬進入了火車站。
由於是試行,火車站裡那數排軌道上,就停了一輛火車。
高大的火車頭正冒著滾滾的濃煙,屢屢蒸氣不斷的被釋放而出,已經做好了隨時出發的準備。
點火啟動費的時間實在太久了,不可能讓老爺子和文武大臣們在這裡乾等著。
所以在定下時間後,火車站這邊就提前點燃的蒸汽機,做好了隨時出發的準備。
「怎麽樣了,可以出發了嗎?」
來到火車旁邊,老爺子看著高大的火車頭,以及後面掛的幾節車廂,詢問迎上來的蒸汽機負責人周軒。
「回皇上,已經做好準備了,隨時可以出發。」
第1次面對這麽多文武大臣,同樣也是自己研究出來的東西第1次面對世人,周軒心中有些激動,說話都有些結結巴巴的。
「哈哈哈…」
見到手下的能人乾匠有些緊張,老爺子哈哈一笑,伸手拍了拍其肩膀以作安撫。
這類的人才可是寶貝呀。
名臣武將大明不缺,缺的就是這種如孫子說的那樣,促進時代發展的頂尖人才。
自打大明因為工匠營有了巨大的變化後,老爺子對這些匠人們,也不再像以前那樣那麽平淡了。
每次視察工匠營的時候,都會親切的跟這些工匠們打招呼,對其家裡的福利也都是提高到最大的。
一些有手藝的工匠,老爺子讓朝廷給的福利,甚至比一名二三品的大員還要高。
對此雖然很多官員有些微詞,可老爺子卻是裝作沒聽到。
天下想當官的人多的是,你有意見你就別幹了讓別人來,別佔著茅坑不拉屎浪費位置。
「走吧各位,這兩天正好無事,諸位愛卿隨朕去看看北平皇宮!」
安撫了一下周軒以後,老爺子對著身後的文武群臣揮了揮手,在沐晟的攙扶下第1個登上了車廂。
其余大臣們一看,連皇上都上去了,也沒多想一一的按照品級進入了車廂。
「怎麽樣?沒問題吧?」
在眾人登車的時候,朱瞻圭將周軒拉到了一邊小聲的詢問。….
上車的可是整個朝廷的大佬,要是出了意外,整個朝廷中樞就完蛋了。
「殿下放心,臣這兩天都沒走,一直在檢查盯著,哪怕一個螺絲釘,臣都檢查了好幾遍。」
「一會兒臣還會在車頭那裡看著,有什麽問題會隨時讓車停下。」
朱瞻圭點了點頭,拍了拍周軒的肩膀。
「不要有壓力,科學研究的道路是不可能沒有失誤的,出了事有我頂著,別怕!」
周宣聞言感動的用力點頭,心中發誓就算自己累死,也要保證火車第1次在大明行進的安全。
交代了一下周軒,朱瞻圭讓其去準備以後,便登上了老爺子的那一節車廂。
大明的火車軌道,比後世要寬了許多,所以車廂也不會顯得那麽擁擠。
老爺子本想坐第1節車廂,但考慮著蒸汽機要萬一出了意外會爆炸,在前面的第1節第2節是非常危險的,所以朱瞻圭就讓老爺子坐了第3節,把第1節第2節讓給了那些藩王。
老爺子所乘坐的這一節是特殊加工的,車廂的表皮都經過特殊的加固,內部也沒有安排並排座椅,而是與類似後世房車的結構。
反正是怎麽奢華怎麽來,怎麽享受怎麽來。
一進入車廂,朱瞻圭就看到了,老爺子正背著手帶著三叔朱高燧、沐晟、內閣幾位大臣,以及同輩的幾個藩王,參觀車廂的結構。
「小崽子,怎麽樣了,什麽時候可以出發!」
見到朱瞻圭上來了,老爺子十分期待的詢問了一聲,什麽時候可以出發。
幾千裡路,兩天一夜多一點的時間就能趕到了,老爺子是非常期待這種風馳電掣的感覺的。
「已經準備好了,到了吉時鳴過禮炮就出發!」
朱瞻圭先是衝著老爺子行了一禮,隨後笑著匯報了出發的時間。
「恩好!」
老爺子滿意的連連點頭,然後揮了揮手,「你不用陪著我了,到處看看吧,大臣們都第1次做這種東西,有很多不懂的地方,你去幫忙解答一下。」
「還有你那些叔叔伯伯們,你也去幫爺爺招呼一下,順便再認識認識他們。」
「遵命!」
朱瞻圭應了一聲,打開了車門,走向了前兩節。
前兩節的待遇,就沒有老爺子那一節的好了。
座位是並排的,中間留出了一個行走的空檔,兩邊是相對的真皮座椅,中間還有一個小茶桌,可供人放東西和休息。
此時這間車廂裡正鬧哄哄的。
好久沒見面的藩王和世子們,正互相打著招呼聊著天,時不時的指著周圍的
車廂座椅,討論著什麽。
「太孫殿下來了!」
朱瞻圭剛出現就被人發現了,正在聊天的眾人連忙起身。
「拜見太孫殿下,太孫殿下萬福金安。」
「各位叔伯們客氣了,今日人有點多招待不周,還望各位叔伯們見諒。」….
「車上飲品點心都有,有什麽需要可以隨時招呼侍者。」
「謝太孫殿下!」
眾藩王世子們連忙再次行禮道歉。
跟眾人打了聲招呼,互相問候了一番,朱瞻圭說了聲抱歉,便去其他車廂了。
人實在太多了,一個個聊下來,恐怕到天黑他都聊不完。
在幾節車廂裡溜達了一圈後,朱瞻圭總覺得少了什麽。
等無意中看到車廂門口,隨時準備伺候的侍者,他眼睛猛的一樣。
「瓜子,飲料,礦泉水,麻煩公子收收腿…」
一個侍者推著一個小推車,上面擺滿了各種物品,臉上帶著職業的笑容,從過道中路過。
口中一邊喊著物品名字,時不時提醒,腿伸到過道的人收收腿。
靠在第3節車廂門口的朱瞻圭,聽著這熟悉的聲音,滿意的連連點頭,對著旁邊一個從護衛營退出來的老兄弟道:「以後啊,車上都要加一個這個服務生,把商會的一些小零食在車上售賣。」
擔任了列車長的老兄弟連連點頭,拿出小本子記下了這個事。
「殿下時間到了,可以發車了!」
宋軒跑了過來,緊張的搓了搓手。
朱瞻圭點了點頭,剛要去匯報老爺子,又突然想到了什麽,對著列車長道。
「東西稍微加一點價格就行了,別賣太貴了,不然會被人罵祖宗十八代的。」
列車長聞言撓了撓頭,他有些想不明白,為什麽同樣的貨物放到車上賣要漲價。
將來車是要為老百姓服務的,老百姓本來就沒錢,賣一些日常物品還要漲價格,這是人乾的事嗎,畜生都乾不出來吧。
「爺爺,吉時到了!」
來到第3節車廂,朱瞻圭向正在和幾個藩王回憶往事的老爺子說了一聲。
老爺子點了點頭,起身走到打開的車廂窗戶,拿出一把金剪刀,剪斷了紅繩子。
隨著繩子斷裂,蓋在車頭前面的紅綢子滑落,露出了機車前面的一個大標志。
永樂號。
這是這個機車的名字,也是大明以後所有機車的代號。
永樂永樂,永遠安樂。
老爺子定下這個名字,就是想讓後世子孫,不再受戰爭災難的摧殘,永遠享受盛世和平的安樂。
「嗚嗚嗚…」
隨著紅綢子滑落,火車的汽笛聲響起。
在站台上的鼓樂手們,奏出了歡樂的樂曲。
紫悅帶領的教坊司姑娘們,在月台上伴隨著鼓樂翩翩起舞。
早就準備好的數百個煙花,同時被侍者點燃,一顆顆煙花直衝天際,炸出了朵朵火花。
「陛下有旨,啟行!」
站在第三節車廂門口的小鼻涕,在老爺子揮手示意下,對著綁在門口的傳聲喇叭一聲高喊,下達了啟行的命令。
「哐哐哐…」
火車緩緩的動了起來,輪子摩擦鐵軌傳出了哐哐的聲音。
「動了,動了,真的動了!」….
隨著火車緩緩動了起來,一節節車廂中,傳來了陣陣的驚呼聲。
老爺子站在窗口,手抓著窗邊的扶手,看著緩緩往後劃去的景色,激動的看向了天空。
「爹,您看到
了嗎,咱們家的大明更強大了,比任何朝代都要強大。其實我不比大哥差,更比你選的朱允炆強過百倍千倍!」
還好這只是老爺子心中所想,如果朱瞻圭知道了老爺子的想法,一定會疑惑,這話怎麽這麽耳熟,好像在哪裡聽過。
今天火車正式運行,金陵的百姓也是知道的。
城外建了那麽大的建築,還有那長長的鋼鐵軌道,很多人都非常好奇,可又不知道是幹什麽用的。
知道鐵軌建成的那天,皇上親自參加了典禮,眾人才明白這是什麽。
原來不是他們想象中是讓馬車走的,而是一個叫火車的東西,行駛的軌道路線。
就說不用喂草,不用休息,只要不停地燒火,這個叫火車的東西,就會一直不停的跑。
從金陵到北平2000裡的路,只需要兩天一夜,或者是一天兩夜就跑到地方,而且能拉很多東西和很多人。
對此很多人都不相信,覺得世間哪有這樣的神物,就算是魯班在世,恐怕也造不出這樣的神物。
可朝廷說的話從來沒有假過,很多人就這樣又懷疑又好奇,期待著火車真正出現的那天。
就在昨天,朝廷宣布了今日火車運行,皇上會帶著文武群臣親自乘坐火車,前往北平視察紫禁城的消息。
很多閑來無事好奇的老百姓和各家公子哥大家小姐妹,便一大早就趕到了火車站。
本想進去看看,可卻被護衛攔了下來,不讓他們進去,最後無奈他們跑出了火車站,在鐵軌旁邊觀看。
對於這種現象,朝廷早就有防備。
為了防止人誤上火車軌道,被火車傷到,當初在火車軌道鋪設的時候,兩邊都加裝了隔離網。
當然了,朝廷沒有那麽豪氣的裝上鋼鐵網,還是在兩邊,用木樁子釘起的隔離欄。
並且對火車所路過的縣城鄉村下達通知,凡私自翻越柵欄踏入火車軌道被誤傷者,一律後果自負。
如果造成了火車脫軌,出現了重大事故。
除造成事故的人重罰之外,當地的官員也要受到牽連處罰。
在如此嚴苛的規定下,很多人心裡都留下了一個深深的印象,沒事不要跑火車軌道上。
「怎麽還沒來呀,這都啥時間了,不是說今天能看到嗎?」
距離火車站十裡外的一座小山上,一群公子哥和大家小姐們互相聊著天,眺望著鐵道的方向。
在他們面前的桌子上,還擺放著紙墨筆硯,以及供人食用的各種水果點心。
此情此景應該是在準備一場文會。
「這麽著急幹什麽,朝廷做事都要定下時間的,沒到時間,肯定不會開始。」….
「你們說火車到底是什麽樣的,咱們待會該怎麽寫詩描述呢?」
「這誰知道,不過看著長長的軌道,應該是個鐵家夥吧!」
「鐵家夥?這就神奇了,鐵打造的竟然能自動跑,這簡直跟傳說中的木牛流馬一樣!」
「唉,劉兄這麽一說還真是,木牛流馬不就是能載人和運送貨物嗎,而且不用吃草,不用喝水,能自己跑。」
「你們說這個所謂的火車,會不會是傳說中的木牛流馬?」
「很有可能,畢竟火車是匠人研究出來的,估計就是仿照的木牛流馬吧!」
「嗚嗚嗚嗚…」
就在公子和各大小姐們小聲討論的時候,遠處的車站突然響起了一陣氣笛聲,緊接著是各種煙花衝天而起的爆炸聲。
「來了來了…」
瞬間,所有人精神一振,紛紛看向了車站的方向。
那些在一堆小聲聊天
的大家小姐們,也好奇的看向了車站的方向。
只不過出於女兒家的矜持,她們不像那些公子們那樣,伸著脖子踮著腳尖觀看。
「謔,好大的煙!」
車沒看到,眾人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條直衝天際的煙柱。
「有了!」
在遠處巨大的煙柱緩緩靠近的時候,一個正在觀看的公子哥,手中折扇猛的一拍手,大喊了一聲,轉身來到了桌前提筆就寫。
他寫的同時似乎還想炫耀一番,還高聲地念了出來。
「聲如雷霆氣衝霄,」
「凡軀心驚震魂搖。」
「本以雷神擎天怒,」
「後知魯班在今朝。」
「哈哈哈…」
寫完,公子哥似乎很滿意,得意的一甩手中的毛筆,拿起旁邊的酒壺,就猛灌了起來。
旁邊的人聽到了這公子哥的詩句,有的撇了撇嘴,有的不以為然,有的則是舔著臉吹捧了起來。
「看到了,看到了!」
就在公子哥享受著吹捧的時候,突然有人驚呼了出來。
有那正在吹捧,有的或者準備提筆寫詩,或者是皺眉沉思的,紛紛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向了鐵道的盡頭。
一頭鋼鐵巨獸,身後掛著一節一節長長的車廂,迎面衝了過來。
這鋼鐵巨獸頭頂,頂著一根巨大的煙囪,此時這煙囪正冒著滾滾的濃煙。
而在那煙囪之前,一面明字日月旗被風吹的筆直,仿佛在向世人展現著大明的強大。
冬日的陽光照在這鋼鐵巨獸身上,反射出了冰寒的氣息,看得人內心生寒,眼中升起來畏懼之意。
「天哪,好大的巨獸!」
「此物就是火車嗎,當真無馬拉,無人牽,可自行,真乃神物也!」
。.
荀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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