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帶著神機營從右翼發動進攻的朱瞻圭,見到前陣的小范圍混亂,心裡微微一歎。
沒想到阿魯台這麽瘋狂,連自殺式進攻都用了出來了。
雖然這個方法很殘忍,但不得不說效果很好。
阿魯台有火藥朱瞻圭並不意外。
火藥在宋朝時就已經流傳開了,元朝軍隊也配有火藥武器。
當年蒙古軍團,就是帶著這些殺傷力巨大的火藥,狠狠的痛揍西方的歐洲白皮豬的。
後來這些武器在歐洲流傳,然後被發展成各種武器,最後成為了他們爭霸世界的利器。
風水輪流轉。
這幫白皮豬,似乎想起了被蒙元胖揍時的場景,血脈基因覺醒之下,架著堅船利炮,把大清的大門給轟開了。
所以火藥並非是明朝的專利,只是明朝神機營將其發揚光大的罷了。
看了一眼正跟韃靼重步兵軍團,殊死拚殺的五軍營,朱瞻圭強行收回了心思,指揮著神經營的士兵,對韃靼右翼軍團發動猛烈的射擊。
他不是全軍主帥,只是負責指揮神機營,怎麽打怎麽安排,老爺子自有決定。
他現在瞎操心,只會讓自己分心,影響指揮部隊。
指揮台上的老爺子,看著與韃靼重步兵團,拚殺在一起的五軍營,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身為將帥,喜怒不形於色,不被一時的失利,影響自己的心緒,這是最基本的要求。
打仗嗎?
有佔便宜的自然有吃虧的。
“命令戰車營從左翼出擊!”
戰車,這種從商周興起的作戰裝備,流傳了數千年,並沒有退出歷史的舞台,至今還在戰場上縱橫。
特別是對北方草原作戰,戰車的威力,更能將其發揮到最大。
明朝時期,戰車的數量配比是非常多的,比如說曾經守護北方的寧王朱權,手下就有幾千輛戰車。
到至今,明朝戰車發展出了各種各樣的型號。
防禦基地的箱型車,衝鋒作戰的衝鋒車,後勤所用的後勤車,林林總總有數10種之多。
老爺子下令進攻的戰車,就是戰車營的衝鋒戰車。
該營配及各種車輛,共計3000多輛。
其中衝鋒戰車有500輛。
車架雙馬,四輪奔行,外重木利刃防禦。
車廂可容納六名士兵,兩人手持長槍,火統兵兩名,以及兩名弓箭手。
不過隨著新型火器的出現,戰車營那邊對裝備,也進行了更新換代。
火銃兵和弓箭手全部裝備新型火槍,另配小型火炮一門。
這種火炮是特殊定製的,專為戰車設計。
可發射實心彈,葡萄彈,散彈等。
“哈哈,輪到老子發威了!”
看著前方打的熱火朝天的戰車營指揮使,聽到對講機傳來的命令,興奮的一聲高喊。
自打新型火槍火炮出現,他這個戰車營,就被當後勤營用了,可讓他憋屈壞了。
現在皇上終於想起他們了,輪到他們出場了。
登上最前面的一輛衝鋒車,戰車營指揮使手中令旗猛的一揮,500輛戰車隆隆向前駛去。
戰場之上,士兵拚命,將軍拚勇,將帥拚智。
戰場對於主帥而言,就是一場下棋博弈。
見招拆招,互相試探,尋找敵人的弱點一擊致命,這是最基本的本領。
明軍這邊出動了戰車,阿魯台也沒猶豫,下令一隊騎兵迎了上去。
兩方在空曠的草原上,你追我打。
槍聲不斷響起,弓弦不停顫動。
不斷的有人跌落戰馬,摔下戰車。
老爺子和阿魯台都穩的很。
誰都沒有下令騎兵進攻,都在等著對方露出破綻。
五軍營不愧是精銳部隊,雖然剛開始,被阿魯台的自殺進攻,打了個措手不及。
但在五軍營拚命的反擊下,重新將戰線拉了回來。
戰鬥進入了僵局。
兩方步兵互不相讓,死死的頂著對方。
為了防止明軍火炮殺傷,阿魯台讓後方支援的士兵,散的非常開。
這樣既可以減少本方被火炮的殺傷,也可以快速的支援前方。
神機營從右翼發動的進攻,被對方的重步兵軍團攔了下來。
虎蹲炮雖然拚命的射擊,可面對如此龐大的敵人數量,再加上敵人前鋒部隊都身著重甲,殺傷效果十分弱。
“胡玉,胡玉!炮拉來了沒有!”
帶著部隊發動一輪進攻撤下來的朱瞻圭,扯著嗓子大聲呼喊。
原本隨行保護朱瞻圭的胡玉,帶著百名炮兵,牽著馬將十幾門輕型火炮拉了過來。
剛才從正面戰線撤下來後,朱瞻圭察覺到進攻力量弱,就讓胡玉去炮兵所在的位置,拉幾門輕型火炮過來。
之所以一開始沒帶,是因為明軍是主動發動進攻,笨重的火炮根本無法快速的跟隨,只能攜帶比較輕便的虎蹲炮。
可沒想到對面的韃靼人頭這麽硬,被虎蹲炮炸的那麽慘,愣是不後退一步。
當時朱瞻圭就在想,如果身邊有幾門火炮發射霰彈,敵人的盾牌再厚也照樣被轟飛。
畢竟火炮打出去的彈藥,可不是槍能比的。
“快快快,給我瞄準了轟!”
看著頂著炮火向右翼壓過來的韃靼軍,朱瞻圭指揮炮兵趕緊調整炮口。
“裝填完畢,準備!”
炮兵們速度非常快,十幾門火炮一字排開,瞄準了對面壓過來的韃靼軍。
對面正指揮軍隊壓上的韃靼軍官,見到對面一字排開的十幾門火炮,臉色微微一變,大聲怒吼。
“衝…衝上去,跟他們混在一起!”
韃靼士兵們也不遲疑,他們可是知道這玩意兒有多猛。
從遠處轟的大炮,他們就傷亡不小,這貼臉打還得了。
特別是被火炮瞄準的那一片,幾乎是發瘋的往前衝。
原本還有一些吃力的重盾,愣是在潛力爆發下,如同木板一樣被他們頂著往前衝。
“開炮!”
敵人近在眼前,朱瞻圭一聲怒吼。
十幾門火炮接連噴射。
霰彈是薄鐵皮桶包裹的彈珠,飛出炮口的那一刹那瞬間散開,數百顆鋼珠,如天女散花直接灑向了對面。
火炮發射出去的鋼珠,可比火槍打出去的不知強大了多少倍。
能擋住子彈攻擊的重盾,被鋼珠砸的坑坑窪窪,有的直接穿透而過。
那些就算能擋住的,也被鋼珠攜帶的強大動能,衝的手臂斷裂,吐血倒在了地上。
“開火!”
隨著韃靼前排盾牌兵倒下了一大片,後面的鐵甲步兵直接暴露了出來。
早就等待這一刻的江淮,猛地揮下了手。
一直在待命的數千名槍手,瞄準了盾牌倒下的缺口,扣動了扳機。
“砰砰砰…”
數千發子彈如同鐮刀割麥,直接掃倒了一大片。
死傷慘重的韃靼人也不管不顧,拚命的向明軍陣型衝了過來。
如今雙方不足數十步,這個時候撤退就是犯傻。
“殺!”
向老爺子要過一批衛所兵指揮權的朱瞻圭,見對面發動了拚死衝鋒,毫無膽怯的舉起手中的寶刀,猛的向前一揮,帶領早就熱血沸騰的衛所官兵衝了上去。
“彭彭彭!”
兩方凶猛的撞在了一起,僅僅一個照面,雙方就有上百人倒在了地上。
朱瞻圭一手持刀一手持圓盾,帶領著身後的護衛營,衝在了最前面。
沒有一刀一個小菜鳥的戰鬥。
敢衝鋒在前的都是各軍的高手,而且都是身著鐵甲。
戰爭不是電視上演戲,兵器身上穿的鐵甲,也照樣被主角一刀砍殺,就仿佛小兵身上的鎧甲是紙湖的一樣。
那只是影視渲染。
真實的戰鬥往往砍個十幾刀,自己累個半死,對面除了被震的難受之外,依舊生龍活虎。
跟在朱瞻圭的胡玉,手拿著一根巨大的狼牙棒。
朱瞻圭手中的刀和盾牌,鎖住一個敵人的兵器,這家夥就掄著狼牙棒照著腦袋使勁砸。
兩人配合之下,得手了好幾回。
“明狗找死!”
就在二人配合著又殺了一個家夥時,一個身體矮粗的韃靼漢子,似乎跟二人殺的那個家夥有關系,眼睛通紅,掄著一個大錘衝了上來。
“砰!”
一聲槍聲響起,壯漢瞪著眼睛倒了下去。
在其腦門上,一個血窟窿正在往外冒著紅的白的液體。
朱瞻圭連看都沒看這家夥,帶著胡玉又殺向了另外一人。
戰鬥直至傍晚,在雙方鳴金下撤回了本陣。
雙方都沒有回山中,就在草原上相隔數十裡扎下了營地。
明軍中心大帳。
負責統計的書記官,高聲地匯報的今天的戰損。
“神機營陣亡238人,受傷530人。”
“五軍營陣亡723人,受傷1158人!”
“戰車營損毀戰車…”
坐在上首的老爺子,表情平靜的聽著這些數字。
仿佛這些數字,只是簡簡單單的數字,不是代表著一條條人命一般。
今天總體算下來,明軍傷亡了陣亡了2000多人,受傷高達三四千。
但對於擁有幾十萬軍團的明軍而言,這點傷亡數字是微乎其微的。
“戰果呢!”
聽完了本方的傷亡數量,老爺子便詢問起了戰果。
“根據軍功官的統計,除去炮兵了之外,我軍共計斬首4570,至於擊傷敵人多少,暫時未知!”
戰場將領們臉上露出了笑容。
2:1的傷亡數字能接受。
而且這還隻算步兵的,炮兵那幫家夥們可是轟了一天,對面至少死個兩三千的數量。
這一算下來,雙方戰損比至少在4:1。
老爺子點了點頭。
“照顧好受傷的將士,他們有什麽需求盡量滿足。”
“那些救不回來的,問問他們有什麽話要交代,告訴他們,家裡那邊朕會照顧好的,沒人敢欺負他們。”
軍功官行了一禮退了出去。
老爺子揉了揉,瞪了一天有些酸澀的眼睛,對著下方身上還染著鮮血的眾位將領道。
“今天只是簡簡單單的探個底,明天就要玩真的了。”
“當然了,也保不齊阿魯台那老小子,今天晚上會來一手!”
“畢竟咱們的火炮,是懸在他們頭上的利劍,如果不拔掉,明天的傷亡數字會更大。”
看向站在朱瞻圭身後的李虎。
“你小子今天晚上給朕瞪大了眼睛,出了事情,朕砍了你的腦袋,小崽子也保不了你!”
李虎連忙抱拳領命。
隨後老爺子又交代了一下眾將領明天的安排,最後著重強調了一下,將士們精神方面的問題。
營嘯的事件西域軍團剛發生過,老爺子可不想在自己頭上也發生這事。
所以就命令所有將領,回去以後一定要跟士兵們談談心,拿出對待親爹的語氣說話。
要是晚上哪個軍團亂了,哪個軍團的將領,全部都要以死謝罪。
“小崽子,你等一下!”
在眾將領們告辭離去時,老爺子喊住臉上包著紗布的朱瞻圭。
“爺爺,您還有什麽交代嗎?”
老爺子走上前看著朱瞻圭被紗布包裹的臉。
“怎麽樣?傷的嚴重嗎?”
朱瞻圭咧了咧嘴,摸了摸還有些隱隱作痛的傷口。
“沒事,只是被韃靼人的弓箭剌了一下,過幾天就好了。”
老爺子沒說話,拍了拍朱瞻圭的身體,確定沒有其他傷口,提起的心才放了下來。
“來,坐下!”
爺倆盤膝坐在了火堆旁,老爺子盛了一碗火堆上煮的羊肉,遞給了朱瞻圭。
“爺爺,你打算今天晚上夜襲!”
喝著放了胡椒的羊湯,朱瞻圭感覺到全身都暖烘烘的。
看著朱瞻圭喝羊湯的老爺子,嘴角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這就是他看中朱瞻圭的一點。
這小崽子仿佛他肚子裡的蛔蟲一樣,自己有什麽新想法,這小崽子都能猜出來。
但作為長輩,又是一個皇帝,隨便讓人能猜到心思,那就顯得自己太過掉價了。
老爺子輕咳一聲搖了搖頭。
“阿魯台不傻,你偷襲了那麽多次,他肯定早有防備!”
朱瞻圭想想也確實是這個道理。
任誰被偷襲了那麽多次,也該長長記性了。
“那您的意思是?”
午夜,明軍安置炮兵地方的三裡外。
幾千名身上披著青草偽裝著的神機營士兵,瞪著眼睛看著遠處的韃靼營地。
雖然兩方相隔十幾裡,但在這一望無際的草原上,還能隱隱約約看到遠處的火光。
埋伏的隊伍最前面,朱瞻圭嘴裡咬著一根青草,微閉著眼睛靠在一門火炮上。
在他旁邊。
胡玉和江淮一人拿個折扇,正在給他趕著蚊子。
整個埋伏地靜悄悄一片,沒有人敢發出一點聲音,哪怕呼吸也都壓到最低。
就算被蚊子叮咬,也隻敢用手輕輕的扶一下,不敢拍打。
生怕發出聲音,被敵人發現埋伏失敗。
這一等就是快到黎明。
打了一天仗的士兵們,有些昏昏沉沉腦袋一點一點的總想睡覺。
可想著身後的大營和上面的交代,只能死死咬著腮幫子,讓自己保持清醒。
“刷刷刷刷…”
眼看著再過一會兒天就要亮,就在眾人以為這場埋伏,要落空的時候,對面的不遠處,響起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
正閉眼假寐的朱瞻圭,猛的睜開了眼睛。
旁邊不停給他扇扇子的胡玉江淮,慢慢的放下了折扇,拔出了腰間的左輪手槍,看向了黑暗的對面。
這一刻所有的心提到了頂點,士兵們用著極小的動作,把槍口對準了前方,做好了射擊的準備。
隱藏在一大堆草中的數十門火炮,也做好了射擊的準備。
悉悉索索的聲音越來越近,聲音也越來越大。
朱瞻圭嘴角露出冷笑。
這幫家夥終於來了,沒讓自己白喂了半夜的蚊子。
胡玉:…
江淮:…
朱瞻圭側耳聽了聽,大概判斷出了對方的距離。
伸手拍了拍身後的胡玉,胡玉也往後拍了拍。
相傳之下,很快到了一個挖出來的深坑中。
這裡放了幾十門虎蹲炮。
早就等待的炮手們收到信號,小心翼翼揭開了炮口上的雨布,摸出了一根慢香湊在了引線上。
“呲呲呲呲…”
引線快速燃燒, 轉眼消失在了炮口。
“冬冬冬…”
隨著一陣悶響,數10個冒著火星的物體飛上了天空。
對面怎麽毛裡孩,聽到動靜心裡一驚,猛的抬頭看向了天空。
“轟,劈裡啪啦…”
巨大的煙花在天空炸開,照亮了方圓數裡的區域。
雙方同時看到了對方。
朱瞻圭舉起一杆步槍,瞄準了在最前面的毛裡孩,在其驚恐的表情下,叩動了手中的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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