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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姓王,我的鄰居武大郎》第五百七十七章 張世儒殺母案的脈絡及於忠朝大案爆發在…
對於大燕第一清官於忠朝而言,對於這位朝野上下有口皆碑,且在民間擁有於青天讚譽的朝中清流黨的領袖,籠罩在他身上的是一層厚厚且耀眼的保護罩,但王霖隨意的刺了一刀,就將泡沫刺乾淨了。

 也正是因此,王霖才陡然警醒起來。

 原來朝中不光是新舊兩黨,背地裡其實還有其他諸黨並不怎麽顯山露水,譬如清流黨,譬如以地域出身來劃分的浙黨、閩黨、冀黨等等。

 如果再加上不顯山露水的文武之爭。

 大燕立國才短短兩年,朝中居然冒出這麽多的黨派雛形來,這是一個值得王霖必須要高度重視的不良征兆。

 皇帝心生警惕之下,錦衣衛對於於忠朝的調查力度跟進的速度很快,力度更大。

 而實際上,很多人很多事,其實表面現象是一回事,真正往深裡查,是經不住查的。

 往往是一個無意間的線索,或者是無意中的一次偶然,就能捅破大多數人所看不透的窗戶紙。

 於忠朝為官二十八年。

 從末流小官一路青雲直上,官聲彪炳,直至當朝二品大員,禦史台的主官。

 這種職位無論歷朝歷代都是顯赫人物,雖然大燕將此官階降到了二品,以凸顯軍機處的存在。

 前宋且不必說,官員的待遇相當高,大燕也延續了前宋的做法。而且在基礎上,推行了高薪養廉制度,官員的俸祿待遇比起前宋來,大幅提高。

 可以說,皇帝對官員不薄。

 這是大燕開國以後,各地官僚機構和系統保持平穩運行的一個關鍵因素。

 那麽,問題就來了:於忠朝為官二十八年的俸祿若是加起來,以他這般省吃儉用,積攢下億萬家私並不是夢想。

 可於家的現狀卻讓皇帝生疑。

 李綱吳敏也是有名的清官,但李綱家裡還有仆從數十,吃住優渥。

 簡而言之一句話,於忠朝得到的合法的錢都用到哪裡去了?

 奔著這條線索,錦衣衛及各地錦衣衛的分支機構開始飛速運轉,於忠朝的原籍、京城、以及他歷任過的地方,各種線索開始通過錦衣衛特有的飛鴿傳書信息傳遞渠道,往錦衣衛的總部匯總。

 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

 在於忠朝的故裡淮南宿州,於氏家族為當地強族,於氏在鄉野之間擁有一座不亞於一座縣城的城堡,周遭良田萬頃,山林無數。

 據說大半個宿州都在於家人的掌控之下。

 堪稱地方豪強,比宋氏雙姝出身的河北宋家都要強上幾分。

 這倒也罷了,很多朝中官員的家族都是地方豪強,宿州於家仰仗於忠朝的勢力發展至今,也能理解。

 關鍵是於家有一商號名喚四海商號,以四海為名,足見氣魄。

 而無獨有偶,凡是在於忠朝任職過的地方州府,城中都有四海商號的分支機構。

 此商號生意做得極大,除了國內貿易之外,還染指了海外貿易和國際貿易。

 對蒙古、對金國、對西域和吐蕃的貿易往來中,四海商號都佔據了不小的份額。

 四海商號名義上的掌舵人是於忠朝的侄子於孟釗,但實際卻是於忠朝的長子於瀟虎在背後操控。

 於忠朝兩子一女,皆已成家立業。

 長子於瀟虎,次子於煥亮,皆在朝中為官。

 於煥亮為戶部主事,於瀟虎為山東東平府通判。

 而於家商號的總部便設立在了東平府城,運河碼頭的要害位置。

 消息還在陸陸續續傳來。

 在東南沿海的廣州,於家擁有一座極其奢靡的豪華莊園。

 莊園佔地極廣,本地土著稱之為於城。

 當年,於忠朝曾任東南轉運使,坐鎮廣州多年。

 於家在海外琉球還設有莊園和基地,這顯然是在十多年前就已經開始暗中經營了。

 一切的跡象表明,於忠朝是一個史無前例的大貪官。

 其貪贓枉法的規模和深度廣度,甚至可能超過了過去的東京六賊。

 於忠朝過去的權力並不權傾朝野。

 之所以能聚斂起如此龐大的家業,主要在於此人極有經商頭腦,暗中勾連各地商賈,凡什麽行當掙錢,於家必插手進去巧取豪奪,而他在地方為主官,無疑就是於家經商的最好的保護傘。

 此人絕對是大奸大惡之人。

 偉人曾說,當一次好人容易,但當一輩子好人不容易。

 換言之,偽裝一時容易,但偽裝幾十年,還能瞞天過海,披上了一層無比清廉的外衣,這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此人心思縝密,智商極高,情商也高。

 演技更高。堪稱奧斯卡影帝。

 想起他當日去於家探病,於忠朝那顫巍巍的身子,打滿補丁的被服,家徒四壁的窘狀,王霖忍不住冷笑起來。

 他準備待於忠朝案發之後,給於忠朝頒發一座奧斯卡小金人。

 他要將於忠朝的形容鑄成銅像,就立在燕京城中的皇城門口,讓進出宮闕的文武大臣們看看,引以為戒。

 這是王霖在禦覽諸多關乎於忠朝的信息後,當著燕青作出的評價。

 相對於於家四海商號所掌控的富可敵國的資產,於忠朝這點俸祿收入其實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查,繼續查,小乙,一定往深裡查,所有的線索都要證據齊全,不可缺項。

 朕倒是要看看,咱們這位大燕清官之首,幾乎要名垂不朽的當世名臣,背後還隱藏著哪些罪惡。”

 皇帝陰森森的話傳來,燕青不敢怠慢,領命而去。

 燕青知道皇帝並不怎麽關注於忠朝或者於家背後那些欺男霸女欺行霸市的齷齪事兒,皇帝關注的是一個如此貪婪的人是如何偽裝成一個兩袖清風且擁有無人可及名望的名臣的。

 這簡直是太扯淡了。

 各地官員都是吃屎的麽?於家如此豪族,眼睛都瞎了嗎?

 而且燕青也明白,這是皇帝意欲以於忠朝的事來破解和消弭張世儒殺母案遲遲難解的朝野輿論壓力。

 同時,也要以於忠朝一案的爆發來震懾朝中各黨。

 關於於忠朝的事越挖越多,越挖越是可怕。

 於家使女只有一人,仆婦一人,門丁一人,家境清苦。

 外人眼裡的於忠朝過著粗茶淡飯近乎苦行僧的生活,然而在幕後,於忠朝的奢靡用度絕對超過了皇帝。

 在於忠朝明擺著致仕後要歸隱的廣州於城,這座佔據了小半個廣州的莊園內,奴仆成群,美女如雲。

 於忠朝在此豢養了美妾一百多人,見不得光的私生子女至少二十來個。

 而即便是在燕京,在燕京城外的大興縣,在四海商號的一座隱秘基地內,於忠朝還建有一座溫柔鄉。

 表面上看起來這只是一棟極其平常的府邸,但實際內部富麗堂皇,養著十余美人,其中有高昌回鶻的美女,江南水鄉的女子,居然還有兩個蒙古美姬。

 在四海商號內部,於忠朝就是至高無上的王。

 錦衣衛越查,燕青心中就有些毛骨悚然了。

 於家能在幕後默默發育至此,這顯然不是一個於忠朝所能獨立完成的。

 於忠朝背後一定勾連著各地地方大員,結成了一條龐大的利益鏈條和利益大網。

 此案一爆發,牽連到的官員將是一個天文數字。

 主要涉及三個行省的大員。

 於家原籍所在的安徽行省、河北行省、廣東行省和福建行省,有很大一批數量的地方官覆沒了。

 燕青心中凝重,這不但是錦衣衛自成立以來的第一場大案,估計也會是大燕立國後的第一大案,一旦曝光,將瞬時掩蓋張世儒殺母案的影響,震蕩朝野!

 越是如此,燕京就越是小心謹慎。

 他知道皇帝需要的是證據,證據,證據!

 重要的事說三遍。

 所有的證據都要完整,將本案做成鐵案!

 皇帝不發動便罷,一旦發動,將悉數將這段時間的被動局面徹底扭轉,從而佔據政治上的主動!

 所有與於忠朝相關的人員、線索、信息、證據,源源不斷往燕京匯總而來,錦衣衛十余萬人,龐大的特務機器,在燕青的統籌下幾乎將全部的精力投入到了這個案子當中。

 而只有少數人繼續大張旗鼓的查辦張世儒殺母案,以吸引外界關注的目光。

 其實張世儒殺母案雖然未曾完全水落石出,但基本脈絡都理清了。

 張世儒後來發現,自己生母劉氏死在繼母薛氏手上,心生為生母劉氏報仇之念。

 他鑒於薛氏性格暴虐,經常在府中虐打下人,導致府中民怨沸騰,對薛氏恨之入骨的下人很多。

 於是張世儒便故意在無意中流露出其生母死亡的真相,且隱隱流露出為母報仇的意思,他麾下的心腹家仆便心領神會,往張家傳遞信息。

 試圖就假借下人之手害死薛氏。

 於是,一切的發展也在張世儒的期盼之中,主子流露出這般意思,張家有人便謀劃給薛氏下毒。

 但因為暫時未知的原因,或是因為下毒的量不夠,薛氏並未致命,但卻引起了薛氏的警惕。

 薛氏將自己與蔡京的私生子薛強召進張家,本來是為了保護自己,結果不料反而引狼入室。

 薛強對薛氏恨之入骨。

 作為私生子,薛強自小見不得光,更未得到蔡家更多的力量。

 對於這位生母,他恨之入骨。

 他認為薛氏不該與蔡京私通,生下他受盡世人白眼和無盡羞辱。

 加上又受人主使,試圖做成此案以達到攻擊舊黨、引起新舊黨爭的險惡政治目的,薛強便以鐵釘釘死薛氏,對外卻以興蘭的家人為要挾,威逼她伐登聞鼓,反告張世儒夫妻密謀殺母,引發了一起驚天大案。

 薛氏真正的死因是鐵釘釘死,而非毒殺。

 現在唯一的問題是,薛強幕後的人是誰,暫時薛強還未吐口。

 但以錦衣衛的手段來說,這只是一個時間早晚的問題。

 在皇帝嚴命之下,錦衣衛牢牢監控之中,薛強就是想死都不能。

 禦書房中。

 王霖將所有關於於忠朝的資料卷宗推在一邊,又開始思量張世儒殺母案背後的元凶。

 韓庭是不可能的。

 不是王霖小瞧韓庭,韓庭還真沒有這個殺人且興風作浪的膽魄。

 到底是誰呢?

 於忠朝?不像。

 此人明顯已經開始想抽身而退,退隱民間當一個獨立王國的太上皇了。

 於忠朝應該對朝中權力的興趣不大了。

 王霖也是在查明於忠朝的事之後才意識到,原來於某人裝病並非別有所圖,而是真的想要急流勇退抽身而去。

 見好就收,不能不說此人當真是一個很聰明的人。

 王霖不得不佩服此人。

 這樣的人若是全力治理國務,那絕對會成一代真正的名臣,可惜他的頭腦和精力都用在了聚斂個人財富上。

 ……

 韓家。

 正廳。

 齊國夫妻端坐在其上,韓庭等韓家核心族人也在下面分坐兩廂。

 韓家與蔡家私生子薛強聯姻的事已經曝光,在朝野上下引起了不小的風波,對於韓家的衝擊可想而知。

 雖然有皇帝的力挺,韓庭並未得到實質性的製裁,但受到的精神壓力極大。

 對於韓家人來說,這就是一道門檻,若是跨不過這道坎,韓家就有敗落下去的巨大風險。

 韓嘉彥果斷道:“現在正是我韓家危難之時,雖然在老夫看來,此事純屬偶然和意外,但既然已經出了,我們就必須要予以不救。

 所謂亡羊補牢未為晚也。”

 韓庭苦笑,拱手道:“祖父大人,該如何補救呢?”

 “將韓家六房這一脈從族譜上除名,堅決予以切斷與我們韓家本枝的聯系!”

 齊國公主也深以為然,緩緩點頭。

 這是夫妻倆商量了好幾天的對策。先與出現問題的韓家六房進行切割,再圖其他。

 韓庭卻是面色微變道:“祖父大人,萬萬不可!此時此刻,若韓家再強行開除支脈,必定會引發朝堂上更大的反彈,引起更大的詬病……”

 韓嘉彥皺了皺眉頭:“那你以為,該如何處置?”

 韓庭深吸了一口氣道:“祖父,祖母,孫兒以為,以不變應萬變。至於其他,恭候聖裁吧,孫兒一身恩寵來自於陛下,孫兒相信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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