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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宣和二年,六月二十七日。
宋夏邊境。
一早,宋軍在東西兩線,劉延慶部與吳玠吳嶙部突然率軍向西夏兵馬發動猛烈攻擊。
近二十萬大軍在西夏境內殺了一個血流成河。
六月二十八日。
嶽飛率四萬鐵騎自靈武馳援宋軍,內外夾攻之下,西夏人軍心大亂,潰不成軍。
六月二十九日,劉延慶斬敵四千余,吳玠、吳嶙團滅西夏軍兩個指揮司近萬人馬,直撲韋州。
六月三十日,劉延慶派兵攻克靈武以南三座小城。
西夏兵馬大敗,退返西夏國內,後撤至西夏王城一線。
而宋軍三路追擊,於靈武合兵一處。
而與此同時,六月二十九日,在王霖的扶持下,李仁愛年方一歲半稚齡的幼子李成俊,在靈武登基稱帝。
耶律南仙以太皇太后名義監國聽政。
當日,耶律南仙下令誅殺李仁孝、李仁友、曹坤等西夏皇族權貴、朝臣、宗室、後妃275人。
自此,西夏兵權、政權牢牢掌握在了耶律南仙手上。
女子當政,在西夏而言,不是沒有先例的。
李乾順的母親梁氏,就曾監國二十年。
……
事實再一次驗證了張愛玲女士的話,是多麽正確。
耶律南仙連續兩夜被王霖征伐,整個人都軟成了一灘水,見王霖一邊在她身上瘋狂侵略,一邊感慨“女人果然是水做的”,耶律南仙羞怒道:“你……好生無恥!”
王霖哈哈大笑,“太后娘娘,臣知錯了。”
耶律南仙卻忍住羞怒道:“你此番佔我西夏的國土,
必須要退還於西夏,不然本宮也無法壓製住國內的物議沸騰。”
她說的其實是靈武。
一座橫亙在戈壁上的小城而已,在王霖眼裡毫無戰略價值。
只是王霖實在不願意在這種情況下與耶律南仙談什麽兩國領土之爭,就隨意敷衍道:“靈武還給你,但韋州歸宋,我大宋邊界往前推五十裡。”
耶律南仙大驚失色,立時推開王霖怒道:“你出爾反爾,你答應我的事,怎麽好反悔?”
王霖面色冷漠了下來,澹然道:“西夏挑釁在先,我大軍征伐在後,如今我滅你西夏不過反手之間,你卻來與我講條件?”
耶律南仙梗著雪白的鵝頸,眸中泛起了水霧。
王霖毫無憐香惜玉的念頭,隻澹澹道:“你該慶幸,你遇上的是我。你也該慶幸,當前大宋最大的敵人是金國。”
“否則,西夏早就不複存在了。”
“不要再跟我講條件,你其實應該明白,你我同仇敵愾,我們的敵人都是金人,而不是你我。”
“後日,宋夏兩國簽訂盟約之後,本王便率軍歸國。你仔細想一想,你我兩國現在就是唇亡齒寒的關系,宋滅,你西夏也不能獨存。”
“好了,再不要說了,否則我便把你擄回大宋,讓你與蕭奪裡賴和耶律余裡衍日夜作伴。”
“你……無恥!”
“呵呵,無恥的從來不是我,而是這個世道。”
……
大宋宣和二年,七月初三。
王霖率大軍緩緩退回大宋,大宋邊界前推五十裡。
劉延慶率兵回歸麟府,吳玠吳嶙都率所部進駐韋州。
瀚海。
李嵐跨在一匹棗紅馬上,摘下了她素常戴的面紗,望著燕青。
燕青面色微紅。
“燕將軍,此別不知何日才是再見之期,還請將軍珍重!”
燕青歎了口氣,抱拳回禮道:“多謝李家娘子助我拿下西夏王城,容日後再見時回謝!”
李嵐突然嬌俏一笑道:“燕將軍,你別忘了,你還欠我一個人情喲。”
燕青無語。
李嵐又道:“燕將軍,就此別過,咱們來日方長!”
說罷,李嵐深望燕青一眼,眸中掠過一絲無言的情懷,撥轉馬頭飛馳而去。
不遠處,梁紅玉、扈三娘一左一右與王霖並轡而行,梁紅玉掃燕青這邊一眼,輕柔一笑道:“王爺,這位西夏商賈之女,似乎瞧上咱們這位英俊不俗的燕將軍了。”
王霖笑笑:“有情人終成卷屬,他們還是會有機會的……”
王霖眼前浮現出慕容婉兒那張嬌俏容顏,以及她一襲白衣飄飄欲仙的絕世風姿。
他沒想到,這李嵐,居然是慕容家族埋藏在西夏國內的一大勢力。
而李嵐之所以願意動用家族力量幫助宋軍,絕不是看在李師師的面子上,而是受慕容婉兒之命。
數百年的底蘊積累和傳承……慕容家族真的不容小覷。
七月初五。
大軍抵達韋州。
此番伐西夏,大宋大獲全勝,邊界往前推五十裡,雖然都為戈壁不毛之地,但戰略意義巨大。
吳玠吳嶙在韋州為王霖設宴慶功。
慶功宴上,燕青傳來了一個對王霖而言,可謂是驚天動地的壞消息。
月前,金國皇帝阿骨打,薨。
儲君吳乞買登基稱帝。
半月前,王霖大軍還在西夏境內時,金人兵分兩路南下侵宋。
東路由完顏宗望統率,由河北南下,在白河大敗張叔夜的河北軍。
引導金兵攻宋的是郭藥師的常勝軍,金人連續攻克定州、真定和信德府,即將南渡黃河進攻東京。
而西路則由完顏宗翰統率。
自大同攻打太原,被種師道率西軍主力阻止,至今還在圍困太原。
燕青的軍報來自於虎神衛的特別渠道,自然要比官方的渠道要快一些。
王霖面色陰沉,心中翻江倒海,起了滔天巨浪。
他已經做好了金人提前南侵的準備,但沒想到,金人竟然來得這麽早,這麽快。
他們才滅遼不久,遼國境內安定本來難道不需要時間呐……
王霖登臨韋州城樓,遠望遙遠的河南之地。
這個年月的消息有滯後性,恐怕此刻金人已經準備渡過黃河了吧?
炎炎夏季,王霖心中卻泛起寒氣。
他雖然認定河北軍頂不住金人,但也沒想到,河北軍居然如此不堪一擊。
短短旬月間,就讓金兵鐵騎長驅直入,橫掃河北河南。
毫無疑問,金人是趁王霖率軍征伐西夏,才臨時起了入侵的計劃。
王霖一開始判斷的最壞結果,終於還是出現了。
王霖歎息一聲道:“小乙,張太尉現在如何?”
燕青躬身道:“回王爺,張太尉率軍敗於白河,隨後又與金人戰於定州,再敗,又與金兵戰於真定,複敗。”
“河北軍損傷過半,張太尉無奈,只能率軍過河,退守河南滑州。但以末將來看,張太尉應該守不住滑州。”
王霖面色一凝。
良久,他才斷然揮手道:“小乙,傳我軍令,明日一早,全軍開拔,馳援京師!”
“命吳玠吳嶙率所部鎮守甘隴西塞,謹防西夏兵馬異動。劉延慶率麟府兵馬馳援太原種師道。”
“命花榮率青州余部兵馬進駐濟南府,京東全路緊急備戰,警惕金人分兵侵我山東。”
……
滑州。
張叔夜率兩萬河北殘兵退守滑州,在城外堅壁清野,建連珠寨,連結河東、河北忠義民兵,準備與金兵決一死戰。
金兀術此刻已在河北,準備渡河。
張叔夜滿頭蒼發,面色憔悴,這短短一月之間,他仿佛蒼老了十歲。
但身形依然挺拔。
滑州城樓上,張叔夜望向黃河的方向,眸光凝重。
姚平仲在身後凝聲道:“太尉,一旦金人過河,我滑州未必守得住,而滑州一旦失守,東京必被圍。”
張叔夜沉默,良久才道:“所以,姚將軍,你我才要在滑州死戰,寧死,不可再後退半步,不然,大宋亡矣。”
張叔夜又道:“齊王兵馬如今可從西夏返回?”
姚平仲搖搖頭,憂心忡忡道:“末將不知,齊王春末率五萬鐵騎盡出,假以和親名義征伐西夏,怕是現在,戰事未見分曉。”
張叔夜跺了跺腳,仰天一聲長歎:“天要滅我大宋乎?”
張叔夜仰面噴出一口鮮血,直挺挺倒了下去。
姚平仲大驚失色,立即命人將張叔夜攙扶下去,傳軍醫看顧。
張叔夜心力交瘁,一直昏睡了一天一夜。
……
東京。
金人南侵,已過河北,即將渡河,京師震動。
不少勳貴已經準備南逃了。
若非大宋朝堂上的投降派已經被王霖提前誅殺殆盡,此刻佔據主導的都是李綱吳敏宗澤這些主戰派,恐怕宋徽宗趙佶已經如原本歷史的軌跡一般,被嚇破了膽,難逃南京了。
而即便如此, 他仍然在朝堂上提出與金人議和,議和的條件無非是割地賠款再送女人。
這引起了李綱等人的強烈反對。
趙佶無奈,隻得退守延福宮,再不理朝政。
而此時,朝堂上突然起了一股討伐王霖的聲浪,認為金人之所以入侵,完全是因為王霖突然率軍征伐西夏,讓金人趁虛而入。
否則的話,王霖的十萬大軍圍堵抵抗,也不至於就讓金人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拿下整個河北。
彈劾王霖的奏表如潮水般湧入延福宮,多半都是要求官家趙佶奪王霖兵權,貶為庶民。
趙佶對這些所謂的彈劾置之不理,心中卻是生出了禪讓皇位的念頭。
大幕拉開,歷史的軌跡在慢慢向本原的路線重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