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旁人,哪怕是盧俊義這種武力值的天花板存在,被打虎將李忠偷襲這一刀,不死也得重傷。
但王霖不同。
他擁有系統加持的超乎常人的身法和速度,當心中警兆滋生,他同時就下意識啟動了技能神行和奔雷手,爾後以某種眾人難以看清的姿態,險之又險避之。
《基因大時代》
眾人隨即眼前一晃,這柄飛刀便呼嘯而過,生生插入不遠處的旗杆上,嗡鳴作響。
余力猶在,可見李忠是用上了全部力氣,是準備將王霖一擊必殺的。
李忠雖然號稱打虎將,其實就是個江湖賣藝人,武功平平。
他與王霖本無仇怨。
至於為穆氏兄弟報仇什麽的,那統統都是假的,無非還是王霖派兵攻佔桃花山、毀了他好不容易聚斂起來的家業,他心中一直懷恨在心罷了。
他見王霖與魯智深敘話,以為有機可乘,便當機立斷下死手。
反正王霖人在梁山深陷重圍,他就不信自己為梁山兄弟討個公道,就算殺了王霖,晁蓋和宋江還能拿他如何。
這點他真是判斷錯了。
若王霖真出點什麽事,宋江一定會大開殺戒,至少李忠和孫新孫立這夥人是活不了的。
以宋江的手段,他要想玩死登州幫,也不是什麽難事。
李忠這一刀落空,便魂飛魄散。
他自知不是王霖對手,讓王霖回擊過來小命不保,即刻毫不遲疑縱身就往山下逃去。
等眾人反應過來,李忠已經逃離了演武場,沿著下山小徑飛速躥去。
眾人眼前一花,王霖已掠向演武場邊緣的兵器架上,只見他從容取過一把硬弓來,動作嫻熟搭箭引弓,嗖一箭射去。
正在往山下逃竄已經逃去了近三百步的李忠仰面大叫,生生被王霖這一箭射了個透心涼!
一箭斃命!
李忠搖搖晃晃,墜在山徑上。
梁山眾人及在場嘍囉皆倒抽一口涼氣。
這是何等神射?
王霖的力量、武功、騎射均屬當世無敵,還是掌握重兵的一方節度,與這樣的人為敵,如何能有活路?!
王霖冷冷一笑,隨手將手中弓棄在地上,緩緩轉過身來,環視眾人道:“當日我率一千鐵騎阻擋兩萬契丹狼騎,率部直入遼境,縱橫燕雲,兵臨幽州,擄北遼大王耶律大石妻女來青州為質!”
“我前番奉旨出使金國,海上遇高麗人劫掠,便率麾下三千鐵騎橫掃高麗,將高麗王太后和各宗室嫡子帶來青州為質……那高麗王稱我為父,幾滅高麗一國。”
“我隨後去金國,又滅金人鐵騎兩千人,與金人訂立盟約。面對遼人、金人的千軍萬馬,我尚來去自如,遑論你們一個區區的梁山水寨!”
“目下,我給你們梁山兩條路走。”
“其一,改過自新,嚴格軍紀,操演兵馬,以待將來。缺乏糧草,可劫貪官汙吏、可取不義之財。但決不允許再去欺凌百姓,為惡一方。”
“待將來金人大舉入侵我大宋,我可奏明朝廷,開恕爾等過去之罪,將爾等招安於我伏虎軍中,與我軍並肩抗擊外敵,保家衛國,捍衛我漢家衣冠。但有寸功,也必會加官進爵,榮耀子孫!”
“其二,爾等一如既往,照舊打家劫舍,照舊欺壓百姓,照舊為所欲為,但我此去,必將舉大軍將汝這梁山掃平蕩滅!”
“該何去何從,汝等自思量!
”
王霖用了虎嘯,他的聲音雖然平靜卻震徹全場並久久回蕩,清晰傳進每一個梁山頭領和嘍囉兵的耳中。
這一刻,他原本隱藏起來的氣勢和氣場陡然外放,一股無形的紫氣衝天而起,直刺雲霄。
瞬時,原本湛藍的晴空烏雲遮蓋,狂風大作,風沙走石!
全場沉默。
天象異變,宋江第一個反應過來,他急匆匆走去,拜倒在王霖身前:“宋江願意追隨使君,保家衛國,抗擊外敵,捍衛我漢家衣冠!”
吳用眸光一轉,他這才陡然醒悟過來。
宋江何止是與王霖達成某種默契,這分明是已經從王霖那裡取了官職,與王霖設定招安梁山的計劃,換言之他早就是王霖的屬下了。
而梁山,想必就是王霖想要收攏的力量之一。
吳用想起王霖過去種種,此番種種,又抬頭窺去這陡發的天象異兆,便知王霖前途不可限量,又是具有天命之人,當下也不遲疑,在宋江之後第二個拜下。
晁蓋呆了呆。
他與吳用王霖當時鄆城三結義,本就是發誓同生共死的兄弟,也知王霖素來有匡扶天下的宏圖大志,既然吳用都拜服在地,他這個當大哥的哪有與兄弟分道揚鑣的道理?
晁蓋略一猶豫也拜了下去。
晁蓋吳用這一拜,他們的嫡系劉唐、公孫勝、阮氏三雄也不怠慢,立即追隨。
魯智深面色變幻。
他對官府和大宋朝廷早就深惡痛疾,對梁山投靠官府這事有些排斥。
但他也知王霖與別的官僚不同,是個真正能做大事、發宏願為國為民的當世豪傑,既然晁蓋宋江都選擇歸順,他還能說什麽呢?
他緩緩走去拜下,卻道:“使君,灑家不圖什麽封妻蔭子,榮華富貴,只求一個行俠仗義,保國安民,若使君今後說到做到,灑家自當舍命追隨!可若是使君日後墮落成那些朝廷狗官一般模樣,那灑家也自當離去,不屑與之同流合汙!”
王霖大笑:“大和尚,當日在二龍山時,我便與你說過,若我日後與那些貪官汙吏一般無二,你隨時都可來取我的腦袋,我絕不反抗便是!”
兩人相視大笑。
梁山上的頂尖大頭領們都先後歸順王霖,已經視同招安,歸順朝廷,剩余梁山人面面相覷,便也都三三兩兩跟著跪拜下去。
最後才是孫新孫立最後那七八人。
兄弟倆人飛快交換了一個眼神,也默默跪在了眾人之後。
在場所有嘍囉也都一起拜下,齊聲高呼道:“我等願意追隨使君,保家衛國,抗擊外敵,捍衛我漢家衣冠!”
聲震雲霄,那面高高挑起的替天行道的大旗,在狂風中獵獵作響。
王霖鋒銳的目光落在孫立孫新身上,如刀如割。
兩人垂下頭去,噤若寒蟬。
此刻的王霖顧盼生威宛若神魔,梁山眾人想起關於王霖“星宿臨凡、霸王轉世”的說法,再也不敢生出半點異心。
……
其實王霖手上還有諸多從九品、九品乃至從八品、八品的空額,而作為總鎮一方的節度,他本來就有權任命中低級軍職,只是要給大宋朝廷報備而已。
晁蓋設宴,王霖與梁山眾人重新見禮,開懷暢飲,氣氛漸不複方才的劍拔弩張。
現在隨著伏虎軍力的增長和王霖所屬勢力的膨脹,梁山這支人馬在王霖心中的重要性已經較以往大為降低。
王霖並沒有私下給晁蓋允諾什麽官職,但晁蓋知道將來王霖絕不會虧待了他們這些人,明知宋江擁有官職卻也裝作不知,並未捅破這層窗戶紙。
此番懾服梁山群雄,又射殺打虎將李忠,隻氣血增加了1,武力值沒有變化,但聲望卻直抵99,而且屬性顏色變成了淺紅色,王霖心頭掠過一抹明示,這應該是聲望值滿格的表征了!
王霖一邊與眾人推杯換盞,一邊悄然打量著端坐在角落裡自斟自飲,貌似有些不太合群的一清道人公孫勝。
【公孫勝—生命10,智力12,武力52,聲望64,技能:紫氣東來、呼風喚雨、奇門遁甲】
這是位王霖很感興趣、又頗覺神秘的道人。
原來王霖覺得所謂道法本就是個忽悠,但後來一系列的事實證明,這個世界仿佛並不像他想象中的那麽簡單,如戴宗的神行,高廉的妖法,金國大薩滿的巫術,還有眼前這個公孫勝,似乎都可以歸為超能力的一種。
這是王霖穿越後所見,迄今為止,唯一一個生命值滿格,而且智力值還超過了他的人。
當然像金國大薩滿並不顯示屬性面板的這類,可能說明更加深不可測嗎?
若是這麽看,這只能說明智力值似乎並不僅僅與智商掛鉤,而似乎也說明智力值也可以理解為一種法力值?
這引起了王霖極大的興趣。
他借故走去與公孫勝見禮,還借著酒意與公孫道人親親熱熱勾肩搭背,終於成功複製到入雲龍的法術技能:紫氣東來。
【王霖—生命10,氣血18,氣運7,智力12,武力75,聲望99,技能:奔雷手……楊家槍+大漠孤煙、長河落日/談兵/百步穿楊/鴛鴦腿/左右開弓/丹青/良謀/神行2級/天罡/天書/紫氣東來。】
智力屬性竟然提升了!
從11提升到了12!
王霖握緊了拳頭。
他默誦紫氣東來,便眼見氣運氤氳衝出體內,瞬時化為一面紫色光照將他牢牢覆蓋其中,王霖心頭明悟,頓心花怒放……
這竟然是傷害減免!
!
盡管沒有學來呼風喚雨騰雲駕霧的法術,但王霖卻知這般防護技能更加實用,在關鍵時刻,這是能救命的玩意!
王霖滿面堆笑衝公孫勝躬身道:“多謝道長!”
公孫勝愕然:“使君這是為何?貧道如何敢當使君大禮?”
“當得,當得!”王霖哈哈大笑,舉杯道:“在下敬道長一杯!”
……
河北,大名府。
盧俊義莊園。
夜幕降臨,一道黑影趁著夜色躥房越脊,直入盧家內宅。他很快就輕車熟路潛入盧俊義的書房之中,點燃火折子,從盧氏的書桉上取過筆來,又從懷中掏出一張紙來,本想照著紙上的一首詩題寫在粉白的牆壁上,突然濃眉皺起,跺了跺腳。
寫個屁啊,他根本就大字不識一個,怎麽能幫盧大員外題壁賦詩?
這可如何完成軍師給的差使?黑衣人抓耳撓腮,急得滿頭大汗。
屋外,兩個小廝吃醉了酒,晃晃蕩蕩並肩走進院中。
黑衣人靈機一動,轉身吹滅火折子,隨即溜出書房,不多時就逮了一個回來。
這是盧俊義的書童,這兩日盧俊義進山中別苑小住,他們不用伺候,閑來無事便在前院與府中長隨吃酒賭錢。
剛要回來安歇,就被人掩住口鼻,提溜到員外爺的書房中了。
發覺有賊人潛入,可一柄小刀子就擱在他脖子底下,小書童嚇得魂不附體,一句話也說不出口來。
“抄這首詩在牆上,快,不然老子一刀捅死你!”
小書童酒意全無,哆哆嗦嗦比葫蘆畫瓢,將那首詩寫在牆壁上,寫完才發現黑衣賊人不見了蹤跡。
他取來火折子點燃看了半天,也沒發現異樣,只是一首似懂非懂的詩,就琢磨著明天一早趕緊尋些石灰來把牆上塗鴉的字跡抹了,免得讓員外爺撞見發火。
半個時辰後。
大名府城中,黑衣人又潛入在知府裘人傑的府上。
裘人傑正抱著剛納的小妾來了兩通老牛趕車,累得氣喘籲籲,剛抱怨了聲果真沒有耕壞的地、只有累死的牛,就覺耳邊冷風嗖嗖,抬頭見,一柄鋒利的匕首就插在床榻的橫梁上。
有刺客!
!
裘人傑大驚失色,驚聲尖叫,頓時府上雞鳴狗吠,驚動了一府人。
林衝率府中護衛折騰了好半天,也沒發現刺客的人影。倒是裘人傑發現匕首插著一紙信箋,上面有一首詩,還有兩行注解:
蘆花灘上有扁舟,
俊傑黃昏獨自遊。
義到盡頭原是命,
反躬逃難必無憂。
裘人傑也是進士及第,自然很快就發現了這是一首藏頭詩,合起來就是“盧俊義反”四個字!
裘人傑捏著這張紙,面色變幻好半天,才咬了咬牙大叫道:“林衝!”
林衝奔入房中,躬身道:“屬下見過府尊!”
裘人傑沉默一會,突然凜然道:“林衝,本府得到密報,盧俊義要謀反!你速去調集兵馬,本府親自帶隊,連夜去城外盧家莊擒拿反賊!”
林衝面色一呆。
盧俊義謀反?
這怎麽可能?人家好端端的一個大財主,名震河北的人物,放著好日子不過,謀什麽反?
林衝心中自然不信。
但他估摸著,這應該是裘人傑為了謀奪盧家家產,熬了半夜想出來的損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