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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十余名這才有些反應過來的軍官知道性命不保,陡然慌亂起來,有些高喊饒命,有些桀驁不馴的,則直接掙脫執行軍卒的押解,又從旁邊搶過一匹馬,沒命逃去。
焦忠剛要命人追趕,王霖卻在馬上摘下神臂弓來,也不廢話,直接搭弓引箭,嗖嗖數箭,將那倉皇逃走的幾名軍官射落馬下。
17名中下層軍官被王霖砍下腦袋,祭了軍旗。隨後的缺口,當然由嶽飛這些親信補上。
即便沒有皇帝給的禦賜金牌,王霖整肅軍紀,殺幾名低級軍官也在權限之中。
無論焦平山焦忠這些軍官,還是普通軍卒,都沒料到剛來的都指揮使如此鐵腕冷血,一個個都心驚膽戰起來,不知道王霖接下來還要如何整肅這支已經完全失去了綱紀的軍馬。
這其中即便有些忿忿不平的人,在這種情況下也不敢再挑頭鬧事了。
實際鬧王霖也不怕,他今日就橫下一條心,有一個殺一個,有一雙殺一雙!
其實就算是一旁的嶽飛、楊志和燕青等人,也沒想到王霖會如此果決出手,暴風驟雨般毫不留情。
到任即正軍法,王霖的冷酷手段由此可見一斑!
立威只是一個開端,王霖很清楚,接下來他除了要用軍法對這支軍隊進行骨子裡的重塑之外,就是要通過嶽飛這些人將軍隊牢牢掌控住,爾後靠嚴苛的訓練來提升戰鬥力。
王霖給嶽飛下達的軍令是一月內初見成效,半年內操演成軍,能拉得出去、上得戰陣。
這其實是一個難度很大的任務。
畢竟這支軍馬底子太差了。
但嶽飛天生就是個統兵練兵的天才,他加入伏虎軍中即擁有了九品的官階,這算是很高的起點了。
對未來他充滿著無盡的熱情和希望。
燕青和楊志則率一營在沂州及周邊地區進行新兵招募。
安排完軍營的事,王霖當然還得去縣城,接管沂水縣的行政大權。
不過如此小縣窮縣,公務也不甚繁忙,因為本地人實在太窮了,商賈也沒幾家,所以沒有給官吏們留下多少徇私舞弊的空間。
王霖多少熟悉了下縣裡的情況,就失去了興趣,將縣裡的公務轉手交給縣丞薛子萬,自己返回軍營。
時光轉瞬即逝。
很快就到了十月初。
深秋的沂州山區,尤其是沂水這一線,氣溫已經極低了,軍卒早晚要穿厚甲才能禦寒。
嶽飛的統兵天賦在這近兩個月內發揮得淋漓盡致。
實際上,在這段時間內,嶽飛在很多時候替代了焦平山這個軍都虞侯的角色,協調各營,整肅練軍。
焦平山雖心中不平鬱悶,卻不敢表現出來。他實沒料到,王霖剛一到位,就趁勢安排了自己的心腹進來。
楊志這些人都是武功高強的好漢,嶽飛更是精通兵法,沒幾天全軍上下就被接管,他就是想要反彈都無能為力。
王霖暫時沒有動這焦平山,因為嶽飛成長需要時間。當然,前提是焦平山願意老老實實當個掛名的都虞侯,否則王霖也不會心慈手軟。
如此一來,兩千五百名伏虎軍雖不說脫胎換骨,但起碼在軍容軍貌上有了很大的改觀,有個朝廷禁軍的樣子了。
當然在王霖看來,這支軍隊暫時還是頭紙老虎,戰鬥力還是弱得一逼。
楊志和燕青招募了新軍千把人,正在沂河對面進行集訓。
這千把名新兵要想真正成軍並體現戰鬥力,至少還需要半年的時間。
這兩日王霖也正在琢磨,是不是可以啟程去濟州、青州和登州去選調數千名地方軍精銳充入伏虎軍。
暫時可能滿員額多少有些困難,畢竟朝廷的後勤輜重還遠未跟上,王霖的計劃是在明年夏季之前,將伏虎軍擴編至一萬人!
就在這時,潘金蓮突然從沂州傳來消息:王家商隊在路經鄆城縣獨龍崗上祝家莊時,被祝家莊的人圍攻扣留,武松與祝家莊教師欒廷玉血戰一場,最終不敵,負傷,孤身逃到沂州。
隨隊準備來沂州探親的孟玉樓,被祝家莊的人強擄,後被一突然出現的蒙面女子救走,不知所蹤。
……
“官人,那鐵棒欒廷玉武功高強,有萬夫不當之勇,俺不是敵手,導致孟娘子出事,俺真該死!”
武松左肩、右腿被欒廷玉擊傷,他強撐著身子單膝跪在王霖身前,面紅耳赤,羞慚無地。
他受王霖重托保護孟玉樓安危,結果卻讓孟玉樓被劫走下落不明,他幾乎都要羞煞內疚死。
可那欒廷玉武功實在太高,他拚死也隻與他鬥了十幾個回合,那祝家莊的人趁他被纏住,就下手強擄孟玉樓。
王霖俯身將武松扶起來:“武二哥,不是你的錯。那欒廷玉我也聽說過,此人武功太高,你不是他對手也不奇怪。只是咱們與那祝家莊無冤無仇,他為何突然要圍攻劫掠我家商隊?我覺得有些奇怪。”
“官人,一開始俺還以為是梁山賊人偽裝假扮,但後來發現並不是。那梁山上的幾個頭領俺也有所耳聞,除了那東京八十萬禁軍教頭林衝之外,其他人也不是俺的對手。”
“後來這欒廷玉現身,俺才明白是祝家莊的人……俺想,應該是那祝家莊的祝彪,覬覦孟娘子美色,所以才鋌而走險,向俺們下手。”
王霖心中怒火熊熊,雙拳緊握,猛然一拳將身前的桉幾擊個粉碎,一字一頓道:“祝家莊!來人,傳我軍令,命嶽飛、楊志、燕青等人即刻點軍,隨我西進獨龍崗操演軍馬!”
伏虎軍若無朝廷調令,當然不能隨意離開防區,跨境進軍。
但此刻王霖也顧不上許多了,反正天高皇帝遠的地方,他又有皇帝給的先斬後奏之權,以練兵的名義奔襲獨龍崗,先救了孟玉樓再說。
祝家莊!
王霖心冷如冰,既然你們主動招惹上我,那就只有一條道,若不屠滅你滿門,老子誓不罷休!
……
深夜,獨龍崗。扈家莊。
一個蒙面黑衣女子背著另外個看不清面目的女子,躥房越脊借著夜色進了莊子,盡管莊子裡戒備森嚴,但黑衣女子輕車熟路,一路歸房,並未驚動莊內任何人。
黑衣女子閃身進了自己的閨房,這才將背上被她救來的孟玉樓放下,摘下蒙面紗,露出一張吹彈可破、明眸皓齒卻又英姿勃發的美豔面孔來。
孟玉樓微微有些惶恐不安。
女子抱拳一禮:“孟娘子,奴便是這扈家莊的扈三娘,奴今日路經崗下,突見祝彪那廝圖謀不軌,便出手救你回來。你且安心在奴這裡呆上幾日,奴這就派人去沂州,通知王軍使接你回去!”
孟玉樓趕緊躬身一褔:“多謝扈姑娘的救命之恩,待奴相公日後必有重謝!”
“奴只是憤而不平出手罷了,不圖什麽重謝。”
扈三娘搖搖頭,嬌媚的臉蛋上掛滿怒色:“這祝彪當真無恥,可恨,竟敢公開劫掠商隊,還企圖強擄朝廷官員的家卷,他這是在給祝家莊平白招惹禍端!”
扈三娘義憤填膺,難以自持。
孟玉樓並不知道,這獨龍崗上的三大勢力,祝家莊、李家莊和扈家莊其實三位一體,結成同盟,共同進退,把持商道,與那佔山為王的山大王也隻隔著一層窗戶紙。
用句現代話講,都是黑社會幫派。
而且扈三娘與祝彪有婚約。
雖然扈三娘一直不喜這祝彪,但兩家通好,自小結的婚約她還是無力反抗的。
今日說來也是巧合,扈三娘閑來無事出莊進山射獵,無意中撞見祝家莊的人在祝彪帶領下圍攻一支商隊,本來若只是如此,扈三娘也不會管祝家的閑事,但她見祝彪要擄走商隊中的女卷,就忍不住出手劫走孟玉樓。
後來聽聞孟玉樓是最近聲名遠播的伏虎神將王霖的內卷,這才暗道一聲僥幸。
王霖是朝廷命官,又掌控沂州軍馬,祝彪劫持王家商隊還企圖染指王霖的女人,這不是自尋死路?
若王霖舉兵來攻,難免扈家莊也要受此牽連,所以就將孟玉樓帶回莊裡,準備為日後保全扈家做些準備。
沂州州衙。
知州陳平聽聞王霖突然調兵開拔,不知去向,心裡大吃一驚。按照規製,王霖調兵行軍至少應向州裡知會一聲,哪怕是象征性的。
但王霖卻沒有。
陳平心中有些惱火,張氏在旁便勸道:“老爺,他愛怎麽折騰便怎麽折騰去,反正折騰出事來,老爺便托說王霖擅自行動便是。”
陳平歎了口氣:“本官在沂州兩年,本以為會過上幾年安穩日子,看看能否再往上走一走,結果遇上這麽個……罷了,隨他去!”
“這就是了,老爺,奴今日去了那王家一趟,這王霖家資億萬,家裡嬌妻美卷一大群,他應該不會在沂州這種地方呆太久的,說不定哪天就升遷而去,到時候,沂州還是咱們的地盤。”
夫妻倆說著話,門外躲在陰影裡的張盛卻眼珠子一轉,悄然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