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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大起大落,已經有點悟道意思的治紀表舅,不是一個容易被忽悠的人,其人智商本來就比一般人高,受過的精英貴族教育也讓他的眼界相當不一般。
就是這麽個正處在人生最巔峰年紀的中年大叔,對自己的表外甥,生出了一股莫名的擔憂。
「你要是成不了名垂青史的大英雄、大聖人,一定會墮落成禍亂天下的大魔王……」
說的話雖然很重,治紀表舅的表情卻相當坦然,
「古杉家族給了你肆意揮霍天賦的本錢,不知道對忍界是幸運還是不幸。」
「這個評價,我就勉為其難地接受了。」
古杉卜水絲毫沒有慚愧的意思,身為穿越者的自己,如今還是封印大筒木輝夜的一道關鍵閘門,某種程度上,確實有為禍天下的本錢。
「你還真是不客氣。你安排的事情,我會幫你盯著,不會誤事。只不過,生意之外的事情,你還要給我準備一個幫手。」
「有可能認出你的熟面孔不行,信得過又能乾的人才就不多了啊。」
歪著腦袋考慮了一會後,古杉卜水試探著問道,
「戶隱日出麾下有個叫鷹見的人,獨當一面還不太夠,打個輔助勉強夠了。最妙的是,遠離古杉核心,接觸不到真正的隱秘,足以信任。我再安排一些與木葉村沒有任何瓜葛的人魚護衛,應該勉強夠用了。」
「行吧。」
勉強接受了的治紀表舅問道,
「我上哪領支援?」
「去找漁火,那個紫色長發的清冷小姑娘。」
「那不是你女兒香燐的侍女嗎?學了點粗淺的忍術,就能承擔如此重擔?」
笑而不語的古杉少家督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見表外甥不是開玩笑,治紀表舅也若有所悟。
「隱藏得挺深啊,
我算是明白了你父親那番話的緣由。原本我還在懷疑其真實性,現在看來,當真有幾分可行性。」
宇智波滅族之夜發生的事情,很多自詡為知情人的幕後黑手,都沒有發現真正推動這一切發生的推手。
實事求是地說,治紀表舅覺得自己的表外甥真不是個殺伐果斷的狠角色,玩弄陰謀詭計雖然也很順暢,到底有婦人之仁的時候,可真的確定了方略,對必須付出的「代價」,當真是毫不留情。
這樣的家主繼承人,在天下大亂的戰國時代,還真不一定合適,可在如今這種大抵上安穩,小有矛盾的和平年代,確實是難得的守成開拓之主。
知道什麽時候該休養生息,靜待時機,遇到打擊競爭對手,更進一步的好機會,也有奮力一搏的果敢。
兩人又談了半刻鍾,治紀表舅和幾個知情人打了個招呼,就很乾脆地離開了。
「真希望他可以找到自己的路,不再虛度光陰。」
望著那略顯纖瘦的背影,老父親古杉正誠歎道,
「有好幾個善解人意的女子對他表示好意,你表舅卻無動於衷,是不是你安排的工作太忙了?」
「很多?」
「從二十上下的小姑娘,到三十歲的離異少婦,奔四的風韻猶存老姑娘,真不少。」
「再過一些年,荷爾蒙徹底不分泌了,治紀表舅就更沒這個心思了。」
「你母親也在擔心,就這樣孤零零地過一生,也不太好。」
錯過了人生中最精彩時光後,治紀表舅似乎將精力都放在木葉村這邊千頭萬緒的瑣事上,完全沒有注意到周圍的眼光。也有可能已經體會到了,但是完全沒有搭理的意思。
「大概是沒有遇到讓他心動的異性吧。」
這些麻煩事,古杉卜水身為晚輩,也不好插
手,家主琉璃公主和姐夫古杉正誠倒是有資格說三道四,可當年的事,到底不能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
世事就是這樣無奈,明明大家都沒有犯錯,卻不得不承受無可奈何的後果。
……
涼霧蒸騰的森林中,朝陽投射大地,濕潤的空氣飄蕩,蘊含著濃鬱的花草芬芳。
氣溫開始逐漸升高,濕度大得驚人的空氣被吸入肺部,一股悶熱之感襲遍全身。
「水之國揮之不去的潮濕天氣已經很難熬了,沒想到火之國也是如此不好受。」
去年就在這個季節來過木葉村,可照美冥依然沒有適應,看似差不多的氣候,帶來的不適卻有些不一樣。
就連那膩到乏味的泥土味,和水之國海風中的鹹腥味都不一樣。
群島國家隔三差五就爆發的滸苔、赤潮等自然災害,殘留物堆積在港口、沙灘和峽灣,腐爛後的難聞味道,幾乎每個水之國居民一年都要忍受好幾次。
將沾染到皮膚上的蚊蟲和蜘蛛網擦拭掉,照美冥嫌惡地看著一望無際的叢林。
「還有一天才能到,應該能趕上。」
落後兩步的青無奈地回應道:
「明知道這個季節颶風頻發,就該早點走。本來時間就很緊,你還要繞路去找那些人的麻煩,太不智了。」
關於水影四代目矢倉有意栽培照美冥的想法,青也是知道的。以長輩挑剔的眼光來評判,這個實力雖然強大,性格卻有點敏感的女霧忍,想要成為水影五代目,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可是,照美冥似乎沒有意識到青若有若無的「提點」,依然我行我素。
自從被大蛇丸偷襲重傷後,照美冥更是將仇恨埋在心底,一旦有關於大蛇丸的消息,就火急火燎地去報復。
這些日子以來,已經有很多忍者組織遭受了池魚之災。
如此勤奮地清繳水之國周圍的不安定勢力,大家也是樂見其成,但是,照美冥似乎並不是個喜歡計較場合與時機的人,一旦認定的事,就很難回頭。
正因為如此,這些日子,照美冥也惹出了一些小麻煩。
「霧忍考生都沒有進入第三試,咱們趕過去捧場已經對得起「準盟友」了,就不要計較太多。」
所謂的「捧場」當然只是個托詞,兩人表面上的目的,是出訪木葉村,敲定一些合作事項,實際上還是為了照美冥體內的咒印,看木葉村有沒有能幫上忙的地方。
雖然咒印已經被壓製住了,但是,照美冥本人感到,已經陷入沉寂的莫名力量,依然在影響著自己,顯而易見的是,情緒自控的難度,相比以前提高了不少。
移植異種查克拉,會對自身造成影響,高明的忍者大多都知曉,可是,如咒印這樣明顯的,還真不多見。
情緒的波動明顯被放大,就是照美冥本人最直觀的感受。
經過適應後,照美冥已經能做到不影響日常了,可一旦遇到刺激心情的事情,還是會生出許多偏激的心思。
前段時間,自己十分欣賞的一名後輩,和感情不錯的同僚公布戀情,著實讓照美冥有些受傷。不過就是懈怠了一段時間,想要做好萬無一失的準備再主動出擊,結果自己看好的異性,就被友人在眼皮子地下搶走,一段戀情還沒開始,就被徹底終結。
已經不是第一次遭遇這種事的照美冥,暗地裡鬱悶了好久才將心情調整過來。
二十四歲出頭,不到二十五歲的照美冥,還不至於因為幾次不順利的戀情就情緒失控,這個年紀的她,還不到愁嫁的時候。
真正讓她警惕的,是明明沒有那麽多負面想法,對身體的控制力依然感到有些不協,尤其是咒印的蠢蠢
欲動,讓霧隱村高層對封印的效果產生了疑慮。
木葉村是第一個求助的外部對象,不一定能成,至少要試試。
一路上,順手剿滅了兩個疑似和大蛇丸有關的小勢力後,照美冥和青也終於靠近了木葉村。
當兩名霧忍在傍晚的斜陽中跨入木葉村大門,木葉村已經進入熱鬧繁華的夜生活喧囂中了。
安排好下榻的旅館後,洗了個熱水澡,清除旅途的勞累,照美冥換了一身輕便的白色女式短衫,盡顯婀娜多姿的身段。
沒有了絮絮叨叨說個沒完,如同老媽子一樣討厭的青在身邊,照美冥感覺到舒暢了許多。
走在繁華的大姐上,看著目不暇接的霓虹燈和穿梭的人流,小商販的吆喝聲不絕於耳。
明天就是中忍考試第三試,除了少數在村外後宅邸的大人物,前來旅遊,欣賞年輕忍者風姿的客人絡繹不絕,大多都進入木葉村,為這個佔地並不算太大的村鎮增添了許多煙火氣。
很難想象,這是那個幾乎被燒成廢墟,又短期內重建的村鎮。
只有改變了許多的布局,讓照美冥深深了解,這真是個浴火重生的「年輕」忍村。
去年暢遊木葉村的經歷已經派不上用場,合心意的小店,部分已經變了位置。
有心尋找向導,可這個時候,一時半會也找不到合適的人選。在這裡人生地不熟,一個本地友人都找不到的她,徘徊在街頭,也不知道該往哪邊走。
就在一籌莫展,準備返回旅館休息的時候,就見一個有點眼熟的身影,推著碩大的嬰兒車,載著三個興致勃勃的小女孩的男子經過。
不等照美冥打招呼,正樂不可支的紅發小女嬰,似乎意識到什麽,看向了這邊,父親模樣的家夥,也順勢轉過頭來,頓時,兩方視線交匯了。
「還真是熟人啊。」
對面招了招手,不見外地模樣,讓照美冥也坦然前往。
「這就是少督家的三胞胎?」
「怎麽……連你們霧忍都知道了?」
「您也要有點忍界頂尖大家族的覺悟,別說是多了三個小公主,養了一條狗,一隻貓,都有人時刻關心。」
「上次會面,照美小姐可沒有如此風趣……」
哈哈笑著的古杉卜水,用濕毛巾擦了擦三個女兒被棉花糖糊了一片的下巴,
「我還以為你們霧忍今年不會來了,都沒有考生進入第三試……」
說起這個,照美冥可就不樂意了。
誰叫霧隱村後輩不爭氣呢?
自桃地再不斬橫空出世,將同級生殺得一個都不剩後,震撼了忍界,也讓水影四代目矢倉不得不加快了改革的步伐,更改了下忍選拔規則。
大勢所趨難以更改,但是,水之國的基礎是真的差,變革之處的陣痛也如影隨形,接下來好多年,年輕霧忍的實力大幅度下降,有經驗的前輩們估算,低潮期估計還得持續十多年,離觸底反彈還早著呢。
不過,除了這個話題,照美冥對剛才那一幕更加好奇,最開始古杉卜水並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視線,是正在嬰兒車裡搖頭晃腦,隨著街邊小店裡面的音響,抖著小短腿的紅發嬰孩最先察覺到自己的靠近,感知居然比實力不弱的父親還要強。
『是巧合嗎?』
當然,兩人雖然認識,交淺言深,有些疑問也不可能問出口。
紅發的「大塊頭」明顯要活潑多了,要不是有嬰兒車限制,父親古杉卜水有意無意地拉扯,估計她早就爬出去自己玩了。
兩個更加「秀氣」的妹妹就安靜多了,注意力放在手裡的棉花糖上了,只有父親說話的時候,才會好奇地抬頭觀望,對外
界的好奇心,明顯不如姐姐。
「霧隱村和木葉村,這些年關系還不錯,趁著熱鬧的機會,捧個場也正常。倒是您麾下的星忍表現不錯,讓人驚喜……」
「風魔一族還是有幾分底蘊的, 爛船也有三千釘,有此表現也正常。」
古杉卜水絕口不提自己的影響,將功勞轉給風魔一族,至於是不是麾下勢力,也不用過分謙虛。
換個人,古杉卜水肯定吹牛打屁,滿嘴荒唐話,一句靠譜的都沒有,照美冥這個將來極有可能繼承水影五代目位置的女中豪傑,還是得真誠一點,留個好印象。
兩人邊走邊聊,估計早就被暗中盯梢的各方勢力將情報傳回去了,霧隱村後起之秀與火之國大金主同遊木葉村夜景,說不定緋聞都在炮製中。
照美冥怎麽想不知道,古杉卜水壓根就沒放在心上。
「你一個人帶孩子?一拖三,也很辛苦啊!」
「紅葉帶著長女香燐去試衣服,我和三個小家夥太礙事,被丟下了……」
正在說笑之時,前方突然傳來喧嘩聲,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