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植的寫輪眼雖然還未開眼,血繼限界還是存在的。在鞍馬八雲那龐大到非人程度的精神力的刺激下,潛藏的童術開始松動也不足為奇。
最開始,古杉卜水也擔心過,已經覺醒了血繼限界的鞍馬八雲,在另一種異類血繼限界的干擾下,會不會誕生出一些麻煩的血繼病。
到現在為止,這個小姑娘的身體,還朝著好的一面發展,著實讓人長舒了一口氣。
即便如此,也不能疏忽大意。
家傳的血繼限界都可以將鞍馬八雲的身體壓垮,再加上消耗更大的寫輪眼,更是雪上加霜。
如今的古杉卜水,倒是希望鞍馬八雲能晚一點開啟寫輪眼,待身體長成,抵抗力更強之後,再來試著主動刺激覺醒。
就現在鞍馬八雲那病秧子一般的身體素質,開啟寫輪眼也是白搭,完全用不了。
身後不遠處的陰影中,鞍馬雲海和鞍馬叢雲兩兄弟十分恭敬地等著古杉少督的安排。
良久之後,收起了望遠鏡,微微歎息的古杉卜水轉身說道:
“魔幻五感已經處於覺醒狀態,恐怖幻境也很活躍,幻術真生還需要更高水平的精神力支持。按照你們鞍馬家族的祖傳記錄來看,恐怕也就是這一兩年的時間,尹度就要被催生出來,如果經受某些刺激,還會提前。移植未覺醒的寫輪眼,表面上是正向互相促進,對鞍馬八雲猶如飲鴆止渴……”
身為父親的鞍馬八雲,留著兩撇十分俏皮的八字胡,身穿俊秀的長袍,謙遜地行禮道:
“我們接受少督的建議,也是存了接觸古杉家族的力量,為鞍馬開辟一條路的心思。已經數代人沒有覺醒血繼限界,上代只有五名正式忍者,更是只有雲海一人晉升上忍,對傳承悠久的鞍馬家族來說,已經到了破敗的邊緣。八雲已經是最後的希望了,我們需要一個扛旗的族人,證明家傳血繼限界不是騙人的。否則,人心就要散了……”
古杉卜水了然地點頭:
“天賦太高,血繼限界覺醒太早,也不全是好事。身體和精神不能過分失衡,否則是禍非福。鞍馬八雲的身體成長度,完全比不上血繼限界的自我膨脹,尤其是現在……”
未覺醒的寫輪眼猶如一個蓄水池,將過量的精神力儲存。可這到底是有極限的,一旦滿溢,要麽連本帶利反噬,要麽寫輪眼覺醒,讓宿主的消耗再度大幅度上升,不管哪一種,都很危險。
說著的古杉卜水話鋒一轉。
“其實,尹度的誕生,可能是一種自我保護機制,滿溢到無法自控的精神力和陰遁力量,催生第二負面人格,讓宿主免於身體崩潰的下場。血繼限界大抵上都有這種情況,寫輪眼自開眼之後,要從一勾玉到三勾玉一步步進階,你們鞍馬家族血繼限界的秘術也不是一開始就全部覺醒的。說到底還是太過年輕,實力太弱,小孩子掄大錘,只會傷到自己……”
話裡話外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如果鞍馬八雲在血繼限界以外的實力足夠,完全不必擔心什麽血繼病。
如宇智波帶土、宇智波斑等人換眼睛如換衣服,移植白絕和柱間細胞立刻就能融合,十尾都能壓製,所謂反噬自然也如清風拂面。
快速變強,就是鞍馬八雲唯一的出路。
可是……
“八雲自小體弱多病,忍者學校都去不成了,基礎訓練都堅持不下來,更不用說刻苦修行了。強行加練,恐怕等不到實力大進就要衰竭而死。”
這一點,鞍馬雲海和鞍馬叢雲兩兄弟心裡有數,所以,才需要古杉家族這種忍界頂尖勢力提供資源,
鞍馬家族雖然豪富,可有些珍貴的東西,真不是有錢就買得到的。“我有一點好奇……”
古杉卜水對鞍馬叢雲說道,
“求助於木葉村,其實也是一條出路,為什麽舍近求遠?要說是因為其它原因,我主動上門,說服力似乎不太夠。”
鞍馬叢雲猶豫了一會,還是明確地回答了:
“鞍馬家族實力太弱,保不住有價值的人才,正如少督所說,八雲資質太高,一旦被村子拿捏,我們沒有任何反抗之力。況且,‘忍界之暗’的名聲,也讓人退避三舍。”
“呵……”
輕笑幾聲的古杉卜水算是明白了鞍馬叢雲的憂慮。
如山中、奈良以及油女等強勢忍族都拗不過志村團藏,不得不將家族子弟送入“根”組織供其驅策,沒落已久的鞍馬家族又算得了什麽?
“名聲麽?我知道了。古杉氏到底還是要臉的,不像某些人。”
打定主意後,古杉卜水遞過去一卷碩大的卷軸。
“仔細看看,回去好好想想。合作要深入,必須有共同的利益。讓我投入資源讓鞍馬八雲獲得新生,你們也得付出必要的代價。要是你們鞍馬家族能夠在木葉村站穩腳跟,對我也很有利……”
倒不是說要鞍馬家族背叛木葉村,投入古杉氏麾下,良好的關系自然會帶來長久的利益合作,名義上的高下之分,實無必要,古杉卜水的核心利益也不在木葉村。
……
頗有現代氣息的酒會中,大大小小的貴族以及很有能量的豪商匯聚一堂,借著“格鬥之王”盛會召開的機會,彰顯一番存在感,並借機讓下一代互相認識一下,同一個圈子裡的人,將來也是食利階層,共同語言肯定是不缺的。
處於頂端位置的古杉卜水,在外面晃了一圈,和鞍馬叢雲再次返回。
“少督,這樣的場合,我在這裡合適麽?”
鞍馬叢雲有些遲疑。
鞍馬家族在世俗中的影響力和豪富程度已經夠格了,比在場大半家族都有錢,但是,鞍馬畢竟是一個忍者家族,並沒有將身上的忍者標簽撕掉。
格格不入的他,代表鞍馬家族進入這種地方,無疑讓平日閑散慣了的鞍馬叢雲有些不適應。
“我說合適,自然沒人敢說三道四。”
古杉卜水豪爽地擺擺手,示意對方不用拘謹。古杉少督引薦的人,哪怕是裝,也得裝得客氣點。
將不久之前達成初步合作協議的鞍馬家主送到人群中,古杉卜水去往後庭暫歇,經過回廊庭院的時候,聽到附近有動靜,於是穿過幾片假山閣樓,就看見一片被柔和的燈光照亮的花圃草地中間,一群盛裝女子在談天說地,撫琴吟詩。
還都是些年輕靚麗的女孩,難道說……』
古杉卜水正準備不動聲色地離開,就見一名淺色華服,紫色長發的女子走了過來,看著十七八歲的樣子,面容清秀,略有些嬰兒肥的臉,配上露出額頭的姬發式,彰顯出良好的教養。
“少督,我們又見面了。”
“呃!是加代小姐?好久不見。”
瞬間,古杉卜水想明白了,這些女孩,應該是衝著自己來的。
名義上還是未婚,忍界最頂尖的貴族大少爺,沒有兄弟姐妹爭奪家產,長相也不差,秉性尚可,早些年的任性已經成為過去。
至於揮金如土,花錢如流水,這算什麽缺點?
唯有小小年紀和女仆有私情,還生下了女兒這件事,讓古杉卜水的風評有些不好,但也不是太大的問題。
年輕時候好色不是問題,不加節製才會讓人看不起。相比之下,古杉卜水既沒有狂嫖濫賭,也不勾引已婚人妻,已經算是很有操守的了。
面前這個名為加代的女孩,是個頗有實力的貴族之女,小時候兩人還有過一段共同玩耍的日子。
像這種貴女,最後多半是和相熟的門第聯姻,或者嫁給小國大名,一般不在外面拋頭露面的。
雖然沒有明說,看來父母已經試著讓我接觸有可能成為少夫人的女孩了。』
寒暄了幾句後,附近聽到動靜的女孩,不管認識還是不認識的,都上前十分有禮貌地行禮。
七八個十六歲到二十歲左右的年輕女孩,讓自詡長袖善舞的古杉卜水都有些應接不暇。
好在未婚的貴族女孩是比較矜持的,不像大大咧咧的女忍者,各種讓人面紅耳赤的俏皮話都信手拈來。
好不容易擺脫這些鶯鶯燕燕後,古杉卜水來到內宅,推門就見母親琉璃公主和舅父大名說話。
“終於舍得回來了?庭院裡面的女孩子見到了,有沒有心儀的?”
母親早有預見地笑道,
“小加代可是你青梅竹馬的妹妹,一直很仰慕你,就沒一點想法?”
“母親,你還沒有放棄讓她成為兒媳的想法?”
“你有什麽不滿?我可是喜歡得很,長得秀美,性格又好,文采飛揚,聽說最近開始學習舞劍,文武雙全,有她在身邊管著你,我也放心……”
“我也沒有覺得加代不好,但是,男歡女愛只要看臉就夠了,可成家立業,就不一樣了。那些貴女,並不是可以隨便玩玩就甩掉的對象,我可不想自找麻煩。”
慶福大舅繼承大名之位後,忙得不可開交,這次借故來淤岐島散心,心情也好了許多,聽了古杉卜水的說辭,不由得調笑道:
“這是何等卑鄙無恥的說辭,正兒八經的聯誼相親,被你說成了幽會偷情的相看,被外人聽去了,你的好名聲可就保不住了。”
古杉少督滿不在乎地跪坐在一旁,讓仆役上了一杯茶,自顧自地喝了一大口。
“也不算相親吧,只是巧遇。”
“你這話說的。”
琉璃公主用骨扇一敲兒子的腦袋,
“那些小姑娘千裡迢迢來家裡,是因為對打打殺殺的‘格鬥之王’感興趣?還不是存了和我們古杉氏親近的心思?你是我的兒子,我還不知道你的想法?是不是覺得那些女孩也沒什麽不好,就是缺少生活氣息,有點悶,跟不上你古杉大少爺的腳步?”
大舅不失時機地插話道:
“大概也對外人插手自己的終身大事有點不滿吧?可是,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你不能因為一點小瑕疵,就否定了美玉的價值。況且……”
大名頓了頓之後,一針見血地說道:
“也許你不想辜負紅葉和香燐,可是,你當初也不是和紅葉兩廂情願才生下女兒的吧?別覺得‘牛不喝水強按頭’不近人情,古杉少夫人的位置,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坐的。況且,我們也只是讓你認識一下而已,離聯姻還早著呢。”
聽著兩位長輩的告戒,古杉卜水無奈地回應道:
“我盡量不傷和氣,但是,也別做太多指望。”
見古杉卜水一拖了事,母親琉璃公主也不由得微微搖頭:
“你要是還存著將紅葉扶正的心思, 我也不想過分打擊你。在火之國貴族的框架內,借助既有的力量取得的成就,並不能讓你的所作所為有更多說服力,以至於壓倒所有非議,除非,跳出現有的體系,你和紅葉以及香燐做出可以讓所有反對者閉嘴的壯舉……”
也就是說,不管古杉卜水用自己少家督的權力,賺多少錢,組建多麽強大的軍隊,都會給人在既有認知內打轉的印象。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這不是理所當然?要是老鼠的兒子會飛,那才叫本事。
曾經,古杉卜水有一個機會,那就是走忍者之路,可惜失敗了。
“您的意思,我懂。”
古杉卜水由衷地感謝大舅的提醒,
“現在我還差得遠,將來未必不行,請給我一點時間。”
古杉家族需要一個能生出嫡子的繼承人,要是古杉卜水和紅葉的孩子最終不能繼承家主之位,幾十年後家族主支再次旁落,又是一輪爭權奪利的動蕩。
不止是母親和大名要求,恐怕安川、戶隱等在這十幾年中崛起的附庸貴族,都希望未來有一個確定的答桉。
正如三國時期南征北戰的劉玄德,妻兒早亡,年紀漸長,不得不收養一個義子作為繼承人,以安手下的心,否則,連個繼承家業的繼承人都沒有,誰會給你賣命?
“去吧,帶著那些慕名而來的女孩子出去走走,未必要你如何給個交代,至少盡一盡地主之誼,回應好女孩的期待,不至於讓她們丟臉,才顯得出好男兒的氣概。”
母親如是說著,讓不情不願的兒子下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