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倒是輪到陳鶴驚訝了,挑了挑眉毛問道:“哦?你認識我?”
跪在地上身體抖的跟篩糠子一般的李浩瑞根本不敢抬頭看陳鶴的臉,仿佛是什麽妖魔鬼怪一般。
“當……當然認識,陳大師,三年前趙氏集團跟你做的一筆交易走的是我們的帳……那個時候我負責收貨。”
“您可能貴人多忘事,沒把我放在心上,可我一直把您當做人生路上的燈塔……”
陳鶴聽著就要逮著自己開吹的李浩瑞連忙擺了擺手,打斷了他的施法:“行了行了。”
自從知道李家背後有趙氏集團撐腰後,陳鶴行事就有些肆無忌憚。
一是陳鶴上一世跟趙氏集團有死仇,畢竟自己就是被趙氏集團的人逼死的。
二是趙氏集團的人一定知道自己現在這個道士陳鶴的身份,畢竟筆記本上有不少收容物的買家是趙氏集團。
按照陳鶴的想法,就是來多少人扣多少人,直到把事情捅到趙氏集團那裡,來個清楚自己身份的人,到時候必定不敢動自己。
開玩笑,陳鶴這副身體的原主人可是個不折不扣的猛人,那麽多聳人聽聞的收容物都是被他抓進去的,真正清楚這些事的人誰敢動他?
只是沒想到,這李浩瑞的地位似乎不低,深得趙氏集團的信賴,連簽收收容物這種事都能交給他來做。
“這麽說,你知道我跟趙氏集團的交易內容?”
陳鶴眯起眼睛來套話。
李浩瑞跪在地上的身體哆嗦了一下,連忙否認:“不不不,我不知道!趙總特意吩咐任何人都不準查看那個箱子裡的東西!我怎麽可能知道呢!”
“哦?既然不知道交易內容,你這麽害怕我幹什麽?”
李浩瑞哆嗦了一下,沒有回話。
陳鶴聲音陰沉下來,透露著一股狠厲。
“還是說,你偷偷看了?”
李浩瑞突然把頭重重的磕在地面上,哭喊道:“對不起!陳大師!我當時沒忍住,好奇什麽東西能走二十億的帳……”
“我發誓!我發誓我只看了一眼!而且我從來也沒跟別人說過!”
“這三年來,我甚至害怕在夢裡說夢話透露有關那玩意的消息!我連我老婆都不讓她跟我睡覺!”
“何況……何況那種東西!我說出去也沒人會相信!陳大師!您饒了我吧!我真是讓豬油蒙了心啊!”
陳鶴看著在地上砰砰磕頭的李浩瑞,大體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了。
顯然是這個家夥在運送收容物的過程裡犯賤,看了一眼,把這個普通人給嚇壞了。
“行了!”
陳鶴不耐煩的說道:“我把東西交給你的那一刻,我跟趙氏的交易就結束了,你怎麽樣是你們的事,不用來煩我。”
李浩瑞立刻松了口氣,抬起頭來,磕頭磕的滿臉鮮血,說道:“多謝陳大師寬容大量!”
這時李子明悠悠醒轉過來,看到自己的父親居然跪在地上滿臉鮮血,不由得怒從心頭起。
人在極度憤怒的情況下什麽都做得出來!
比如說現在,身體軟的跟一灘爛泥一般的李子明居然在憤怒的力量下站了起來。
他怒吼道:“臭牛鼻子!你敢侮辱我的父親!”
跪在地上的李浩瑞聽著身後這個逆子大逆不道的話兩眼一黑,原地蹦起來,狠狠一巴掌抽了過去。
“啪!”
李子明愣在原地,難以置信的說道:“你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這個逆子!”
李浩瑞翻手又是一巴掌抽了上去。
“啪!”
“成天在外面不學無術!吊兒郎當的混日子!跟你說過多少遍?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你惹不起!惹到了就要面臨殺身大禍!”
“你知不知道陳道長是什麽人?哪怕是趙氏集團老總在這裡都要客客氣氣的稱呼陳大師!”
“你個小兔崽子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你敢找陳大師的不快?!”
此時李子明哪怕再遲鈍也明白過來眼前這個道士不是自己能惹的,這次自己真是踢在鐵板上了。
李子明用憤怒支撐起來的身體再度癱軟下去,跪在地上雙目無神。
“行了,說多了也沒用,交贖金吧。”
陳鶴大方地擺了擺手。
李浩瑞一臉諂媚的搓了搓手。
“陳大師,您看,一共多少錢?”
“之前你兒子灌了我一箱酒,一億兩千萬,加上這裡的二十三個人,一共是三億五千萬。”
李浩瑞嘬了嘬自己的牙花子,雖然李家財大氣粗,但顯然這三億五千萬拿出來也足夠讓他肉疼。
李子明悲憤的聲音在後面傳來:“爸!你聽聽!這是打劫!”
本來心情就不佳的李浩瑞飛身一巴掌,狠狠地拍在李子明的後腦杓上,讓李子明摔了個狗吃屎。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讓陳鶴都在心底為他讚歎一聲。
“逆子!你以為陳大師看得上這點小錢?他是讓你長記性!”
“你知不知道陳大師隨便買個貨都是幾十億幾十億的帳?就這還有不知道多少人搶破頭想買呢!”
李子明顯然是聽不見了,因為他已經悲憤交加的氣暈了過去。
不管未來如何,陳鶴這個名字已經在他心中留下了深深的恐懼,恐怕以後李子明再見到道士打扮的人都要拔腿就跑。
李浩瑞嫌棄的看了一眼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兒子,說道:“陳大師,您稍等,我這就讓人安排錢的事情。”
說完,便打了個電話,大體意思就是在李家拿錢出來。
顯然這三億五千萬的數目讓李浩瑞壓力不小,即使是李家家主也在要錢的過程中遇到了不少阻力。
不過最終結果還是好的,半小時以後李浩瑞就拿著一張銀行卡出現在陳赫的面前,說道:“陳道長,這張卡裡有五億,多出來的錢就當是為犬子賠禮道歉,希望我們能夠化乾戈為玉帛。”
“密碼是今天的日期,我已經寫在背面了,這張卡是恆匯銀行的黑卡,擁有最高的優先級。”
陳鶴點了點頭,收下了這張卡,擺了擺手說道:“行了,走吧!”
李浩瑞對著身後站成一排的黑色西服,皺眉說道:“把受傷的都抬出去。”
“是!”
很快,擁擠的包間就被清理出來,房間裡只剩下陳鶴、張正桀一家三口和李浩瑞五人。
“你怎麽不走?”
陳鶴有些疑惑的看向李浩瑞。
李浩瑞爽朗的笑了笑,這才顯露出商界大鱷應有的氣魄。
“與陳道長也算久別重逢,今日這頓飯我請了,正好與張總、陳大師敘敘舊,不嫌棄吧?”
陳鶴一聽這冤大頭要自掏腰包請客,就點頭應承下來。
張正桀更不敢發表意見,經過剛才這一鬧,他明白這位“陳大師”絕非等閑人物。
連觀海市赫赫有名的李浩瑞都感到如此恐懼,聽他的意思陳大師還與趙氏集團有牽連,其背景深厚恐怕難以想象。
說到底,除了陳鶴這飯桌上都是吃撐商場的能人, 這頓飯的氛圍居然出乎意料的好,別管底下是怎樣的暗流湧動,表面的氛圍是一派祥和。
“對了。”一直埋頭吃飯的陳鶴像是突然想起來了什麽一樣,問李浩瑞道,“當年交易的內容物是什麽來著?我給忘了……”
李浩瑞明顯臉色一僵,小心翼翼的看著陳鶴,大氣都不敢出,使了使眼色。
意思很明顯:這是可以在這裡說的事情嗎?
陳鶴看了看氣氛突然尷尬起來的局面,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不應該開口。
“沒事,說就行,張總他們家都是好人,會閉嘴的。”
陳鶴說道。
不會閉嘴我也會幫他們閉嘴的。
李浩瑞想到。
“既然如此……”
“咳咳,兩位,我突然想起來車好像沒熄火?老婆,女兒,咱們仨下去給車熄了火吧!”
張正桀突然提議到。
開什麽玩笑,李浩瑞剛開了個頭張正桀就感覺到寒毛炸立,若是聽完了不知道自己要惹上什麽大禍!
不該聽的一句話也不要聽,這是張正桀這些年做生意總結下來的經驗。
除了張青青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一臉懵逼,張正桀一家三口很快就告退了一聲,離開了包間。
見場上只剩下陳鶴和自己兩人,李浩瑞才清了清嗓子說道:“當年,我沒壓製住自己的好奇心,偷偷打開箱子看了一眼。”
“裡面很黑,什麽也看不清,於是我拿了個手電頭,往裡照進去。”
“發現一個穿著舞蹈裙的小女孩背對著我,在翩翩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