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的車上，紀寒玉開口，說:“他想跟你表白。”

　表情很明顯。

　但一直沒說出口。

　“哦。”應驕有些不自在地用食指摳摳臉頰。瞟了小紀同學一眼，發現他好像沒生氣，大大松了口氣，“他……應該是放棄了?畢竟我已經有伴侶了……”

　紀寒玉輕聲說:“我之前一直以為，你喜歡這樣的。”

　他看見反光鏡裡自己的臉，冰冷冷的，什麽表情也沒有。不像那人，心裡想什麽都可以表現在臉上。

　紀寒玉努力了下。

　想皺眉試試。

　“小紀同學?小紀同學?”

　應驕解釋了半天，自己沒喜歡過文願，結果說了半天都沒得到回應，“沒事吧?是不是肚子難受?”

　文願帶他們去吃了很多比較偏僻的小店。

　味道都非常不錯。

　就連對進食量一直控制得很好的小紀同學都多吃了不少，應驕以為他有點撐到了。

　“沒有。”

　紀寒玉回神。

　抿了下唇。

　“我……我這樣的，你喜歡嗎?”

　“當然喜歡！”應驕很肯定地說:“我隻喜歡你！”

　其他人真的跟她沒關系。

　而且答應讓文願當導遊的也不是她吧。應驕回想了下自己今天的表現:一開始就亮出戒指，全程都沒有多說一句，就只是禮貌地給人家送了一隻雞翅，一根棉花糖而已。很快就被吃掉了。

　應該沒什麽問題。

　應驕很肯定。

　紀寒玉也確實沒有生氣。

　他只是覺得，成天看著自己這樣一張什麽變化都沒有的臉，她會不會覺得膩?

　比起自己。她會不會更喜歡會撒嬌，會流淚的少年?

　紀寒玉是情感新手。

　但也知道伴侶之間最好不要閉著嘴巴，埋下心結。所以就算有些不好意思，也還是三言兩語，向應驕表達了自己的思緒。

　應驕:“……”

　她有些奇怪地看向對方。

　“你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想法?”她覺得很疑惑:“我喜歡的，難道不一直都是你嗎?”

　就算之前不懂。

　她也下意識隻對小紀同學好。

　一直都和其他人保持了距離。有人表白，也都努力周到地拒絕。

　所以，他為什麽會覺得自己會喜歡那樣的?

　“你很受他們喜歡。”紀寒玉表情淡然，可玫瑰香裡卻飄出了一絲酸味。不過這酸味轉瞬即逝，“好像這樣子的，都很喜歡你。”

　不管是陸星遙還是連韻，還有文願。

　都很喜歡她。

　尤其陸星遙，還很會撒嬌。

　這種事……他不會。

　不會?

　應驕覺得小紀同學很會。

　她想了下，覺得小紀同學大概是因為自己做不到，所以有些羨慕。可能，他有時候也對自己冷清的性格感到無力?

　“放心，小紀同學！”應驕說:“包在我身上！”我一定讓你學會其他表情！

　紀寒玉:?

　他沒聽懂。

　直到被應驕帶回了家。

　來到衛生間的鏡子前面。

　“這樣。”應驕先向小紀同學示范了下怎麽笑，然後說:“放輕松就好，這個才是最難的。之前我也覺得有表情大概很不容易，我當時也不會，後來到了這裡，就很自然得會了。”

　她之前的表情比小紀同學更冷硬。

　但在死過一次之後就什麽都會了。

　不過小紀同學肯定不能這麽學。

　所以應驕就把自己的心得體會都教給了他。

　首先:要是一直心裡緊繃著，只要想到承擔了什麽像拯救世界這樣的重任，真的就一點也笑不出來。

　重要的還是放輕松。

　這一點最重要，也最不好學。

　應驕很耐心的教導了，作為一個嚴格的老師，一直教他到早晨。

　兩人一個教得認真，一個學得認真。

　一直到七點。

　應驕打了個哈欠，以掩飾猛烈跳動的心跳，還有微紅的耳根。

　“好了，吃飯吧。”

　她點了外賣。

　吃完早飯之後，她才回房間洗澡，準備休息一會，下午再出去辦事。

　紀寒玉則打開光腦。

　發起了多人通訊。

　“怎麽了，玉玉?”

　紀峋和紀春司已經在工作了。

　“爸，哥。”

　紀寒玉向他們展示了自己昨晚的學習成果。

　“啪嗒”

　紀峋手裡的鋼筆掉了。

　紀春司也差點驚掉了下巴。

　隨即。

　兩人兩眼濕潤。

　一臉:我家玉玉寶貝長大了的欣慰。

　“玉玉真厲害！”

　兩人抹著淚，真心實意地誇獎。

　紀寒玉也很高興，他說:“是應驕教我的。”

　一聽是應驕教的。

　紀峋還挺開心，說:“正好過這兩天我要去學校一趟，做個演講，玉玉你們有什麽想要的禮物嗎?爸爸給你們帶！”

　他說的是“你們”，不是“你”。所以也包括了應驕，會給她也帶禮物。

　“哼。”

　紀春司有些別扭，不過弟弟能笑得這樣自然開心，他也不小氣，說:“我有塊材料，過兩天給你們送去。”

　“謝謝爸、哥。”

　紀寒玉的唇角微微翹起。

　弧度不明顯。

　但就算是不熟悉的人，也能看出他在笑。比起之前清冷又極淺淡的表情，這樣已經很不容易了。

　老父親和兄長都非常感動。

　掛斷視訊。

　紀寒玉去洗了澡。他住的是客房，剛進浴室，就發現有人進來了。

　“小紀同學?”應驕掀開被子，理直氣壯地躺在上面:“你之前答應我了，要一起睡！”

　也不管他聽沒聽見，就蓋上被子。

　今天的玫瑰香也很好聞。

　有些輕快。

　有絲甜。

　應驕的成長經歷跟小紀同學差不多，所以她懂他現在的心情。不過小紀同學跟她不一樣的是:他的父親和哥哥對他都很好，他們會因為他要做這些事而感到愧疚，會努力補償他。

　而她……

　好像所有人都在期待著她做得更好。

　就連她自己也這樣想。

　她也希望能結束末世。

　所以每天都會努力完成被安排得滿滿當當的課程。

　“應驕?”

　紀寒玉見應驕躺在自己床上發呆，就喊了她一聲。

　“嗯?”應驕回神。掀開被子，往裡面一挪:“快來！”

　“嗯。”

　紀寒玉努力鎮定地躺下。

　而後抱著對方:“謝謝。”

　應驕得到了一個淺淺的吻。

　這是對她教學成果極大的肯定！

　當即就回抱了對方，開始和他一起複習之前實踐後提升得較為成熟的技巧。

　結束之後。

　她微微喘著氣。

　極力克制，“睡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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