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在網絡狀態很好的情況下,傳送視頻也需要一些時間。
單是知道陳珂會選擇正面面對輿論,就足夠許嗬在沙發上撒歡高興了。
陳珂則垂眸看著許嗬的手機屏幕,恰好這會手機屏幕最頂端有接收到新的微信消息的提示。
消息自動彈出來,可以看到發消息人昵稱:gu。
微信消息內容:你現在在哪兒?我在你家裡。
陳珂跟許嗬兩個難免有著一些共同好友,陳珂自然知道‘gu’就是顧少川。
在第二條微信消息發來前,手機到了鎖屏時間自動熄滅,不過剛暗下去的屏幕很快又亮起。
顧少川發來的第二條微信消息讓熄滅的屏幕亮了起來,這次他發來了很長的一段話,手機屏幕上卻隻顯示了短短的一行。
未經他人允許看別人的聊天消息這種事絕非君子所為,陳珂看了一眼歪在他旁邊沙發上折騰新入手的攝像機的許嗬,又在許嗬發現他看她之前,不動聲色的收回視線。
他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個君子,是以他再次落在手機屏幕上的視線多少有些坦蕩。
gu:別告訴我你現在還單獨……
後面的話沒有顯示出來,陳珂也能猜得到個大概。
少年時期,顧少川那人就不怎麽擅長隱藏自己的心思,而今到了適當了年齡,他更是巴不得將心思完全放在明面上。
間隔的不過半分鍾時間,顧少川又接連發來好幾條微信消息。
gu:怎麽?在你眼裡他就那麽……
gu:他在你身邊?
gu:你讓他給我打個電話,我……
長達五分鍾多的視頻剛好顯示接收成功,陳珂拿起許嗬的手機遞給她:“有微信消息。”
許嗬隨手放下手裡的攝像機,伸手接過手機時,順口問了一句:“誰啊?”
本就是隨口一問,她是沒指望陳珂會回答的,可陳珂偏偏回答了:“顧少川。”
許嗬:“……哈?”
陳珂沒再說話,拿著手機去外面的陽台上打電話了。
許嗬用目光將他送到陽台上,然後指紋解開鎖屏,點開微信,顧少川的頭像上顯示了一個紅色的數字:5。
他發來了五條消息。
自荒島上回來之後,兩人還真沒再見過面,從船上下來那天,分別時顧少川隻冷淡的說了句“累了”,就頭也不回的走了,然後沒再露過面。
許嗬點開他發來的消息,從第一條開始查看。
gu:你現在在哪?我在你家裡。
gu:別告訴我你現在還單獨跟陳珂呆在一起???
後面他約莫是惱了,語氣開始變得衝起來。
gu:怎麽?在你眼裡他就那麽柔弱不能自理,需要你寸步不離的照顧?許嗬,你多大了?到底知不知道什麽是男女有別?
gu:他在你身邊?
gu:你讓他給我打個電話,我找他有些重要的事,快點!
最後一條消息是三分鍾前發來的,許嗬對那幾條消息有些無語,果然,這麽多年過去,即使中間空缺幾年,顧少川也還是那麽愛管著她。
她向陽台上看過去,陳珂還在打電話,他背光而立,只能看到高高瘦瘦的身影,完全看不清表情。
許嗬低下頭飛快的打字,回復著顧少川的消息。
許嗬:你不是有他的手機號嗎,幹嘛不自己打給他?
那頭並沒有第一時間回復給許嗬消息,甚至沒有在第二時間回復。
許嗬收到顧少川回復的微信消息是在十分鍾後,彼時陳珂剛打完電話從陽台上走回來,許嗬還沒來得及跟他說話,放在沙發上的手機就響起聊微信消息提示音。
gu:你不用找他了,事情解決了。
許嗬微微皺眉,剛打出兩個字,又收到了一條顧少川發來的語音,長達12秒。
她下意識點開聽,手機擴音自動打開,顧少川清晰的聲音透過話筒傳來——
gu:哦,我之前有次心情不好,就遷怒把他的微信和電話號碼全刪除了,現在別說換手機了,就是沒換手機,我也沒有他的聯系方式。
許嗬:“……”
那麽大的擴音,已經坐在沙發上的陳珂不可能聽不到,許嗬急忙將手機鎖屏,預防再播放一遍的尷尬事件發生,她小心翼翼的偷偷用余光打量了他一眼。
很好,陳珂像是沒聽到那句話一樣,神色間根本沒有任何變化,甚至還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茶。
許嗬有些為陳珂憤憤不平起來,她解開鎖啪啪啪打字。
許嗬:怎麽說我們幾個也是發小,可是一起穿開襠褲長大的交情,刪除聯系方式什麽的,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
知道顧少川的狗脾氣不怎好,她想了想,還是飛快的補充了一句:你看,真正有事時,沒有聯系方式還要四處去問,多麻煩。
消息發出去後,顧少川一時間倒是沒有回復消息,只是手機屏幕最上方不停的切換著‘對方正在輸入中…’
啥話有那麽難說?
許嗬沒啥耐心等他,又開始摸起攝像機研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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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爸媽雖然做父母教育這方面不怎靠譜,但在富養女兒這方面倒是貫徹的徹底,物質上,從來都是許嗬想要什麽就買什麽,他們就沒有虧欠過她。
瓷杯頓放在大理石桌面上發出一道清脆的響聲。
許嗬順著聲音向陳珂看過去,恰好青年也在側首看她。
四目相對,並沒有擦出什麽火花來,倒是許嗬目光不夠君子坦蕩,她率先敗下陣來,移開視線:“學長,你——”
“一起出去吧,”他看了眼手機上的顯示的時間,而後施施然站起身:“帶你去吃火鍋。”
許嗬驚訝到嘴巴一時間都忘記合上了, 出去吃火鍋,這個誘惑力對她來說不亞於撲倒他。
半晌,她還是竭力忍了下來,道::“那些人還在……”
門口。
他們如同被困在籠裡,就是想出去也出不去。
驀地,陳珂突然主動牽起許嗬的手,微涼的指尖像是在努力貼附那份溫暖。
“沒關系,”他說,黑眸裡有堅毅的光芒:“該面對的我總是要面對。”
一時間,許嗬注意力全在兩人相握的手上,根本就沒留意到他說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