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屏剛剛打開,一個黑黝黝的東西就從光屏中央鑽出來,顯然是珍族人已經把要扔的東西塞進了光屏。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葉飛腦中念頭一轉,迅速啟動重力模塊,安置在艦艏上方的金屬盾立即與戰艦分離,頂在戰艦前方。
“快,就是現在!”腦中閃過葉飛的一聲厲喝,易琪猛壓方向舵,新源號恍若離弦之箭一般,頂著金屬盾疾速射向光屏。
說時遲那時快,光屏裡剛露出一個角的東西,猛地被金屬盾撞了回去,相撞的力量令金屬盾徹底變形。
葉飛及時調整力場的強度,金屬盾在相撞的一瞬間脫離重力模塊的控制,擦著新源號的邊斜飛出去,也不知道究竟撞中了什麽東西,在飄浮的垃圾中撞出了一溜微弱的火花。
重力模塊以往都是用來操縱質量遠遠超過金屬盾的光盾,因而撞擊的反作用力根本就沒有將金屬盾反彈回來的可能,只要葉飛願意,硬把珍族人扔的東西頂回去都沒問題。
可眼下葉飛要的不是和敵人頂牛,而是從這裡衝出去,因而不得不放棄金屬盾!
一來金屬盾已經成功地把要通過光屏的東西頂了回去,打開了戰艦脫身的道路的同時,自身的慣性消耗殆盡,繼續頂在戰艦前面,勢10∽,..必通過重力場將撞擊的反作用了施加在戰艦上,從而影響戰艦的速度。
二來重力場不能通過光屏傳遞,也就是說,一旦金屬盾開始通過光屏,重力場對金屬盾的控制力只會越來越弱,完全通過光屏的時間,就是金屬盾徹底失控的時候!
與其在戰艦前面放一個添麻煩的金屬盾。莫不如及時放棄,將戰艦的速度提起來,一鼓作氣衝出去。
這一切都在葉飛的計劃之內,因此易琪就像沒看到失控的金屬盾一樣,猛然間提高戰艦的速度,一頭扎進了光屏。
與此同時。紀曉童作好了戰鬥準備,所有的武器全部充能完畢,處於隨時可以擊發的狀態。
艦艏瞬間沒入光屏,戰艦穿過光屏的過程,就像從水下浮到水上,全景屏幕像是蛻皮脫蛹一般,從主屏幕開始脫離黑暗,沒等大家看清前面的情況,左舷突然出現了一個模糊的黑影。
戰艦的速度太快了。沒有生物計算機的協助,大家的大腦還來不及反應,戰艦就以極高的速度一掠而過。
成功穿過光屏之後,易琪立即開始全力減速!
穿過光屏是逃生的重要步驟,因此戰艦的加速不遺余力。成功穿過光屏之後,戰艦就要面對狹窄的巨艦走廊,若不及時減速,就會像一隻沒頭的蒼蠅般一頭拍在走廊盡頭的艙壁上。
盡管易琪竭盡全力。可是戰艦的速度還是太快了一點,衝出光屏之後根本來不及刹車。戰艦就一頭撞在了艙壁之上。
戰艦裝甲與艙壁進行了一連串親密接觸,劇烈的摩擦迸射出漫天火花,艙壁上拖出了一道長達數十米的凹痕。
新源號像十八級大地震一樣劇烈地震動,顛得所有人七葷八素,險些把大家的骨頭顛散了架。
要不是為修複重力模塊拆掉了人工重力系統,震動肯定還要更強一些。
戰艦好不容易才穩定下來。使盡了混身解數的易琪汗出如漿,幾乎脫力。
幸好戰艦通過光屏之前的加速距離有限,戰艦與艙壁撞擊的角度又是一個極小的銳角,極大的緩衝了戰艦的衝力,因而只是裝甲磨損得厲害。沒傷到戰艦的根本。
第一步總算是成功了,易琪正想按計劃繼續前進,一眼看到了艦外的情況,一下子驚呆了。
外面哪是什麽走廊,根本就是一間超大的工作艙,工作艙裡擺放了上百個戰艦模塊,數以千計的珍族人分散船艙的四面八方,圍攏在戰艦模塊附近,呵呵地仰頭看著突然從光屏裡衝出來的新源號。
這裡所有的珍族人都沒穿鏡面護甲,而是罩著一身灰色的長袍,露出了廬山真面目。
珍族人的眼睛非常大,頭上沒有一根毛發,皮膚好像被鹼水泡過的劣質皮革一樣灰不灰白不白,原本前傾的脖子因為仰頭而直立起來,好似海底昂然挺立的鰻魚。
以人類的審美標準來說,珍族人無疑是與商族人一個級別的難兄難弟,人類要是長成這幅模樣,男的肯定打一輩子光棍,女的下輩子都甭想嫁得出去。
豈止易琪一個人被眼前的景象驚呆。
阮鵬的腦子震得天旋地轉,清醒過來之後,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夏卓煙。
這麽強的震動,她一個人留在宿舍裡會不會出事?想到這裡他恨不得馬上飛回宿舍,可是看到艦外的情況,他的眼前一黑,差點一頭栽倒。
葉飛看清了艦外的情況,也不由地目瞪口呆,他的腦中好像閃過了一道驚雷這不是來時的光屏,而是通到另一個船艙的光屏!
要命了!
通到垃圾場的光屏肯定不止一處,可惜他之前壓根兒就沒想到這一點,現在意識到哪裡出了紕漏,已經來不及了!
有個能逃出來的光屏就不錯了,還挑三撿四?
紀曉童一直惦記著衝出光屏後會遇到敵人, 腦子裡的神經始終繃得緊緊的,震懵的腦子清醒過來後一眼看到敵人,立馬想也不想地激活了武器系統。
一道分解光速、一道近防炮發射的激光和主炮的散射同時出手,因為新源號的出現而驚呆的珍族人毫無準備,被紀曉童一炮撩倒十來個,最輕也是斷胳膊斷腿。
倒地的族人總算讓驚呆的珍族人清醒過來,炸窩似的兒狼奔豕突,場面登時亂成一團。
“門在那邊!”阮鵬往戰艦左舷一指。
已經有十幾個珍族人搶到了門邊,紀曉童趕緊一炮轟過去,橫掃而過的分解光束將搶到門邊的十幾個珍族人攔腰切斷,奇形怪狀的內髒伴著淡藍色的血液噴泉一齊從斷裂處湧出來,場面血腥之極。
倒地的珍族人嘶聲慘叫,可他們的叫聲卻淹沒在眾人驚慌的喊聲之中,恍若狂幾巨浪中的一朵小水花般悄然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