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刻鍾後。
解風同江墨天一起出了分舵,前往醉仙居赴宴。
此時,天黑尚不足一個時辰,街道上的行人來來往往,還有晚上兜售零嘴、熱湯的小商販,頗為熱鬧。
在解風和江墨天出了分舵的那一刻,一個蹲在這條街角不起眼位置的中年漢子,霍然抬起頭,他的眼中露出狂喜之色。
他穿著灰袍,一頭長發黑白相間,臉上胡子拉茬,半邊臉上還貼著一劑膏藥,讓人難以辨出形貌,只是那一雙細眼有些突兀。
倘若韓靖在此地,看見那雙細眼,絕對能夠瞧出,這人便是黑吃黑功虧一簣的“青海一梟”季常啟。
“終於,老天終於站在我這一邊!辟邪劍譜!”季常啟右手拳頭緊握。
那日,解風以降龍十八掌將他擊傷,他自知不是其對手,悄然退走。
可退一步越想越氣,他違背左冷禪的命令,還殺了卜沉和沙天江,以左冷禪的性子絕對不會放過他。
再想到自己師傅冷酷暴烈的手段,他不禁心神惴惴。
一日不得到辟邪劍譜,他將一日不得安寧。
付出如此大的代價,煮熟的鴨子竟然飛走了,他怎麽甘心的了?
季常啟可不想一輩子東躲XZ,過著不見天日的生活。
是以,他在衡陽丐幫分舵附近,改頭換面待了整整兩日,就是為了尋找機會帶走受傷的韓靖。
“那小子傷勢很重,才兩天時間,絕對不足以恢復傷勢,這是我最後的機會,絕對不能讓他飛了!”
季常啟目送著解風和江墨天身形消失在長街上,他轉身踏入一處暗巷,輕身一縱,上了屋頂,悄悄然往丐幫分舵內摸去。
……
屋內。
韓靖眼前一黑,深淵般的浪潮將他迅速吞沒。
有一刹那間的恍惚襲來。
恍惚之後,韓靖便發現自己置身於一片漆黑的空間內,周圍黑洞洞一片,沒有任何光華,伸手不見五指,四下闃寂,安靜到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
“又是如此神秘,我現在這是在哪?”
下一刻,他的心靈裡浮現一道道信息。
“傳道空間。”
“笑傲世界名動江湖已達成。”
“獎勵如下:
一、天元淬體半分鍾。
二、目光如炬(天人道技)。
【目光如炬(可提升)】
主動(極眼之能):5%的幾率能獲悉他人招數中的致命破綻,持續時間10秒,每日限用兩次。
被動(防劫道心):對劫道死敵在一定范圍內感知。劫道死敵等同。
一分鍾後,將進行淬體。”
接受完這些信息,韓靖一直疑惑的問題終於露出了冰山一角。
之前穿越到笑傲江湖他便知道其中不簡單。
只因這世上,除了父母之外,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的幫你。
自己既然被某種東西選中,一定對其有一定的價值,或者說自己的未來被投資了,僅僅是遊戲的話,沒必要把自己折騰著穿梭諸界。
接受完這些信息。
韓靖在這些信息中明了出三個極為重要的關鍵詞:“傳道空間、天人道技、劫道死敵。”
這三個關鍵詞,字面意思都容易理解,這讓韓靖有所猜測。
“我既然在傳道空間裡,那麽我的身份可以說是被挑中的傳道者?傳武?不太對,我貌似是到其他世界偷武,偷武再傳武?狗屁不通……
天人道技,
能堪破招數致命弱點,堪稱神技,不過5%的幾率好低啊,一天用兩次,怕是得歐皇附體才能使出來,這不跟段譽用六脈神劍差不多。 有就不錯了,咱不能得隴望蜀,天人是什麽呢?是天華星的武學境界?還是說其他的人種?算了,信息太少,不瞎猜了。
劫道死敵,我雖然不太明白劫道的意思,但死敵二字,不死不休,必然與我對立,難道說,這將是我在主世界中面臨的考驗?”
還未等韓靖想出所以然。
他手中的爭鋒不受其控制的掉落在地。
一種神秘力量托舉起韓靖,使得他整個人漂浮在空中。
緊接著,黑暗一片的空間突然萌生出許許多都金色的光點,這些光點像是有生命一般,飛速遊向韓靖,將韓靖體表完全附著,讓他變成了金色的光人。
下一秒,金光刺入韓靖體內,隨之而來的,便是無邊劇痛。
韓靖隻覺得身上無一處不疼,就像是每一寸的肌肉都在被刀剮一樣,疼痛程度絕不亞於上一輩子的癌痛。
他的全身上下的肉體組織都似乎在被肢解,重組,循環往複。
他雙拳緊握, 動彈不得,咬著牙齒嘴裡發出忍痛的低聲嘶吼。同時保持著絕對清醒,想要感受身體上的變化。
但除了劇痛,什麽也感受不到。
很快過去了二十秒,那種強烈的凌遲之痛退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暖意散布全身,就像是全身心的置入溫泉一般,暖洋洋的,舒服的想讓人叫出聲來。
十秒後,韓靖體表的金光逐漸變得暗淡,於刹那間消散,暖洋洋的舒適感隨即退卻,韓靖安穩的落在地面。
他輕輕跳了跳,握緊拳頭,揮舞了幾下,帶起一陣風聲。
韓靖隻覺得渾身精力澎湃,肉身的力量比先前大了許多,雖然不知道具體漲了多少,但以他的估計,起碼漲了之前力量的一半。
至於內傷和左邊肩頭的外傷,俱都在金光的淬煉中痊愈。
然後,韓靖使勁錘了捶身上的一些部位,結實的擊打聲並未讓他感受到半點疼痛。
“防禦也提高了不少,三流的外功絕對傷不了我,天元淬體,好東西啊!這還只是煉了我半分鍾,若是煉上一小時,會怎樣?”
韓靖小小的幻想了一下,實力的提升讓他有些欣喜,對於從阜陽城的牢獄裡逃出又多了一分把握。
欣喜之余,韓靖想到“神秘力量”與他交流,每次都是玄之又玄的讓其心底明悟,這到底是“神秘力量”的一種功效,還是說有根本有東西在操控?
為了驗證猜想。
韓靖蹲下身子,四處瞎摸,把掉落在地的爭鋒握在手中,站立起來,朗聲道:“前輩可否現身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