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戲法就是搞戲法的,花花腸子真多,繞來繞去還是為了讓我和你聯手對付轉輪王。
不過,做戲要做全套,韓靖沉默片刻道:“你想怎樣?”
連繩消瘦的臉上勾起一抹邪邪的笑意:“你我聯手,在合適時機,做掉轉輪王,得到羅摩遺體後,神功共享,我只求全身傷病盡去,至於黑石的一切都為你所有。”
韓靖冷冷道:“我們只見過一面,為何尋我合作。”
“還是你說的那句話,因為你足夠強。”連繩似是習慣韓靖的冷漠,笑了笑道。
韓靖微微頷首:“好,合作可以,我要學你的絕技,神仙索。”
“什麽?”連繩臉上的笑意斂住,神仙索是他最大的依仗。
“哼。”韓靖冷笑一聲,“你走吧。”
“好,我答應你。”連繩咬了咬牙,他被病痛折磨的太久,太渴望恢復健康。
況且,他也有他的算計。
“現在就教。”
連繩終於忍不住有些生氣,嗤笑道:“你當神仙索是這麽好學的嗎?沒有天分跟悟性,我說的再透你也學不會。”
他想起自己當年學藝的經歷,何等不易,鞍前馬後的伺候了那位師傅整整兩年,才艱難學會絕技。
韓靖如此態度,語氣輕而易舉,的確讓他不爽。
“教在你,學在我,時間寶貴,莫要廢話。”韓靖語氣淡漠。
“行。”連繩忍下這口氣,誰叫自己技不如人,還有求於人呢?
半個小時後。
連繩帶著懷疑人生的心緒走出了院落,走前隻留了一句話。
“莫忘了你我之間的約定。”
神仙索,韓靖學會了。
連繩走後,韓靖坐在院落的石凳上,手中把玩著連繩留下來的長長繩索。
“沒想到神仙索居然是殘缺的天人道技,那不殘缺的又該是什麽模樣?”
他暗暗驚歎。
這神仙索雖然對武力沒有任何的提升,但它的功能的確強大,使用者所熟悉的地方,五裡之內,即刻能達。
若是不熟悉,兩裡之內,還是很快能到,但下落點難以確定,無法保證安全。
不過,此法的弊端也很大,使用神仙索,必須雙手雙腳的攀爬起縱,無法騰出手來應敵。
而且,人同繩子吊在空中,簡直就是活靶子,非常危險。
“若是我金鍾罩大成,這些都不是問題,不過我金鍾罩若是大成,為什麽要跑?”
韓靖心頭暗笑的調侃了自己兩句,放下繩索,拿起桌上的那本《柔雲劍法》準備研讀。
不得不說,轉輪王的眼光的確老辣。
《辟邪劍法》勝在快詭,難以抵擋,這是由於辟邪真氣之特異所帶來的效果。
而《辟邪劍法》的劍招並非很優秀的劍招。
韓靖在把對《松風劍法》的領悟加入《辟邪劍法》之後,使其變化得到了提升,但這還遠遠不夠。
況且,韓靖也不想自己對《辟邪劍法》依賴過深,所以,他很有必要觀百家武功,悟出真正適合自己的武學之道。
《柔雲劍法》,共一百零八路,劍招繁瑣,變化多端,每一招皆是虛實相合。
所謂“天下之至柔,馳騁天下之至堅,無有入無間,謂之水也”,而雲者無形,柔雲相合,劍法縹緲且無孔不入。
“這門劍法走的是精巧、縝密的路數,內力足夠的話,重在以柔克剛,若是內力不夠,則要以繁瑣的虛實變化迷惑敵人的雙眼,
倒也奇妙。” 韓靖讀完這本劍法,已把劍招清晰的記在腦海裡,他放下書籍,提劍在院中開始練習招式。
光腦子記住招式,很難有精深的體悟,得讓肌肉記住招式,熟能生巧,巧能生慧。
唰唰唰的練劍之聲在院落裡響起,韓靖細心體悟每一招劍法,白色身影在丈許之地來回的刺砍削劈挑抹撩,直至深夜。
又過了一日。
這天晚上,金陵城中再度下起了小雨。
雨絲綿密,不絕如縷,很快便把道路染的泥濘。
這樣的夜晚,總是讓孩子們討厭的。
韓靖一身白衣,右手撐著油紙傘,左手中拎著一壺新酒,從長街古巷中走過。
浸泡的藥酒喝了一半,他必須加入新酒,保證藥力的充分溶入。
打開院門的那一刻,韓靖敏銳的洞察力,讓他察覺到了不對勁。
韓靖盯著那扇被支開的窗戶。
他走的時候,雖未滅燈,但窗戶卻是關著的。
“有人來了,會是誰呢?連繩?”
帶著疑惑的韓靖把油紙傘靠在牆邊瀝水,推開房門。
房間裡。
一件女子的藍色襦裙掉落在桌邊地上,再前方一點是白色的裡衫、長襪、褻褲。
裡屋的床榻上,躺著一個女子,一個身上隻蓋了一層輕紗的年輕女子。
這名女子肌膚雪白,身形妙曼,神如秋慧披霜,臉頰融融,霞映澄塘,一雙亮晶晶的眸子裡媚而不俗,小巧紅潤的嘴唇帶笑,直勾勾的望著走進門來的韓靖。
“是你?”
韓靖微微皺眉。
躺在床上的人,是葉綻青。
“不錯,是我。”葉綻青翻轉過來修長的身軀,用左手支撐著臉頰,雙腿微微蜷著,曲線玲瓏,聲音酥麻,“怎麽,你很意外嗎?”
不意外,一點都不意外。
韓靖默默想著,心裡悲哀極了。
他並非是對葉綻青的行為悲哀,而是悲哀自己,葉綻青這般誘惑的模樣,他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完犢子,上次見到徐姑娘那般模樣我尚且口乾舌燥,這次卻毫無反應,辟邪真氣對我的影響是越來越深了。”
“看傻了?你為什麽不過來?”葉綻青向韓靖勾了勾手指,“走近一些,能看的更清楚一點。”
“怎麽辦?”
韓靖一陣頭大,把酒壺放在八仙桌上,抬步走進裡屋,面色冷峻,語氣冷冰冰的道:“是轉輪王派你來的吧。”
“當然不是,我是為你而來。”葉綻青欣賞著韓靖邪魅的俊顏與強健的身軀,大大方方的笑著道。
“你走吧,女人只會影響我拔劍的速度,我愛的是劍。”韓靖轉過身子,望向窗外。
“是嗎?”
葉綻青咯咯一笑。
背後有風聲響起,韓靖隻覺得背後有沉甸甸的柔軟貼了上來,他身子一僵。
葉綻青從背後抱住了他,一雙藕臂掛在他的肩膀上,螓首靠在他的頸邊,輕輕哈著氣:“現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