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速度放在整個南山市都怕無人及,哪怕是江月兒的師父雷邦。
要知道雷邦可是五階高級武者,人稱南山市最強武師,體魄與普通人是天壤之別。
而武者的分水嶺正是在五階。
江明望著海月生消失的位置,緩緩說道,
“應該是裡面太暗,所以感覺他速度快。”
江月兒點頭,她心裡想著,‘瞬移’雷邦都做不到,更別說眼前這個看起來邋遢的男人。
裡面很黑,沒有一點光。
海月生大步向前,可腳步卻出奇的輕,沒有一點動靜,四周寂靜一片。
突然,一陣尖銳嘶吼在寂靜中撕開口子,海月生臉上感覺到陣陣的衝擊力,好似聲波。
海月生自言自語道,
“這般鬼靈之物,恐怕吸食幾十年怨氣,才這般威力,難怪那老頭會栽在它手裡。”
說完,海月生還搖搖頭,隨後目光變得凌厲起來,
“可惜你遇見我!”
來了,只見那鬼物披頭散發,一身紅衣,雙目通紅,齜牙咧嘴張露著如油鋸般的牙齒,嘴角殘留著黃大師的血液。
一隻手上拿著黃大師的右臂,右臂已經被啃去大部分,露出森森白骨。
它望著海月生,不可思議的偏頭,似乎在說眼前這是什麽玩意兒,竟然能在自己的尖叫聲中安然無恙。
換作普通人,在剛才的尖叫聲中,恐怕已經七竅流血。
就算有些能力者,也會表現出不適。
它再對著海月生嘶吼一聲,比之前的聲音更刺耳,如海浪的力量一層一層撲向海月生。
海月生死死望著鬼靈之物,雙手交叉放在胸前,只有衣物和頭髮往後不安的搖晃。
鬼靈之物見海月生不為所動,將黃大師手臂扔在一旁,四周黑氣瞬間飆升,空氣異常壓抑。
它徑直飛向海月生,速度很快,氣勢似乎要將海月生完全撕碎。
靠近海月生,海月生在它額頭彈一個腦瓜崩,瞬間移動到它後面。
鬼靈之物攻擊落空,停在原地,轉頭望著海月生,還不明所以然,只聽見海月生淡淡說了一聲,
“破!”
鬼靈之物頃刻之間身體由內而外化作煙塵,發生如爆炸般的聲響。
聲音震動,驚動外面的三人。
黃大師滿臉汗液,膚色蒼白,他搖頭說道,
“唉!白白送死,那東西我都束手無策。搭上右手才拚死逃出來,聽這動靜,那小輩怕是已經化作塵埃了,江老走吧!”
江月兒不屑笑道,
“都說不作死不會死,還一分鍾,他是一分鍾自己交代在那裡。走吧!爺爺。”
江明神情很嚴肅,他倒不在乎海月生的生死,他望了望黃大師,心想,
‘黃大師在南山市已經是數一數二的捉鬼人物,他都無可奈何,那隻得從外面找一些強者。’
他也相信海月生,在剛才那爆裂聲中已經身亡。
三人轉身,只聽見後面傳來聲音,
“不等等我?”
是海月生的聲音,他們都眉頭皺起,不敢相信的緩緩轉頭。
沒錯就是海月生,他還將黃大師的右手帶出來了。
黃大師喉嚨顫抖著,目光死死的望著海月生手中的手臂,
“謝,謝謝...”
烏雲散開,圓月露頭。
江氏集團大堂內,依舊檀煙若有若無的飄散,這次不同的是,四個人坐在沙發上,
四周圍著穿西裝的男子。 西裝男們都帶著墨鏡。
空氣很寧靜,桌上的熱茶冒著白氣,混入檀煙中。
江明望一眼黃大師,黃大師經過簡單的包扎已經止血,只是手臂保不住。
再偷瞄一眼海月生,臉上笑眯眯的開口道,
“你看我們都已經結識一天,還未請教小兄弟貴姓。”
海月生喝一口熱茶,慢慢開口,
“海月生,大海的海,月亮的月,生活的生。”
江明也喝一口熱茶,平和說道,
“原來是海先生,我說過,只要解決了江氏集團樓盤的問題,那後半生榮華富貴,不知海先生需要多少報酬。”
江月兒臉撇在一旁,她見不得海月生這般模樣。
若是江明不在此地,她決心要教訓海月生一般,江湖道者在她眼裡不過是弱不禁風的另類人而已。
若不是今天的所見所聞,她都認為道者只不過是神棍,哪裡能和武者相比。
海月生不快不慢的吐著,
“我也說過只要那西裝男子手中的二十倍,也就是兩萬塊。”
江明笑著的臉變得僵硬下來,他趕緊對周圍的西裝男說道,
“來人,給海先生二十萬。”
二十萬不多不少的放在桌子上,江明笑眯眯的說,
“海先生,之前是老夫招待不周,還請見諒,這是小小一點心意,若是日後缺錢,盡管來江氏集團。”
說著從口袋裡摸出一張名片,繼續說道,
“這是老夫的聯系方式,日後若是需要江家盡管說一聲,我不說別處,就這個南山市,還沒有我江明解決不了的事情。”
海月生拿起名片看了看,放進口袋裡,他在桌上拿了兩萬,
“我說話算話!先走了。 ”
說著便轉身離去,江明趕緊起身,
“海先生....”
海月生已經遠去,江明望著桌子上的現金,陷入沉思。
而黃大師趕緊追出去,江氏集團大樓外,他終於追上海月生。
“還請留步!”
海月生不悅的轉頭過去,黃大師見海月生這模樣一愣,一頭跪在地上。
海月生趕緊上去拉他,
“老頭,你這是?手臂的事情舉手之勞。”
黃大師不起身,而是磕了一個頭,老淚縱橫的說道,
“小師爺!是徒孫有眼不識泰山,今天竟然衝撞師爺,是我該死。”
說著他渾身顫抖的望著海月生的眼睛,海月生有些莫名其妙,
“誒!老頭,按照年齡你是我爺爺輩,你怎麽反過來叫我師爺,再說我還沒有徒弟。”
黃大師左手拿著海月生的手掌,翻轉過來,嘴裡念叨著,
“這是我們的師祖南峰之留下的印記,早些年我聽師父說,師父的師父手上有這麽一個印記,只不過是藍色的。”
“你的是紫色,所以我斷定你就是小師爺。”
海月生望著自己的手掌,
“原來如此!你趕緊起來吧,這麽大的年齡還跪我,別人看見成何體統。”
黃大師起身,小心翼翼的望著海月生,問道,
“那小師爺不怪罪我?”
海月生擺頭,
“不怪你。”
說完海月生就消失在黑夜中,留的黃大師顫顫巍巍的站在原地,望著月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