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還是不能專盯一隻羊薅啊,給羊都薅禿了。”
李穎聰躺在煉丹室內,總結一下這獎勵的大致規律。
簡要來說,在一段時間內,一個人所產生的獎勵是有限的,會按照次數依次遞減。
而這個過程,和修為高深沒有關系,否則剛剛姬廣越師兄突破金仙,獎勵也應該增加。
可這個規律又和什麽有關呢?
李穎聰覺得這個規律的背後,肯定有另外的隱情,這才是決定獎勵多少的關鍵因素。
在他現在所獲得獎勵中,猴頭位列榜一大哥,姬廣越師兄排名第二,菩提老祖排名第三。
這三個人肯定有什麽共同點!
李穎聰有種探索欲,想要搞清楚這個紅玉核桃的玄機。
可現在姬廣越師兄閉關修煉,他又不敢將找到祖師身上,便只剩那隻掃地的潑猴了。
小猴子,師哥來關照你了。
李穎聰又浮現了邪惡的笑容,將這個煉丹房的禁製打開,便朝著猴頭所在的方位前去。
……
“該死的壞師兄,這都快幾個月了,也不來說來看看我,害得我天天餓肚子,連桃子都不愛吃了。”
孫猴子拎著那杆又長又高的掃帚,打掃山門外台階上的落葉,嘴裡還不停嘟囔著。
自從那日,李穎聰請了它吃頓烤雞,從此它找遍了山內山外,再也沒嘗過那種味道。
更加可氣的是,講好的要送給自己的光劍1.01mini版,也成斷了線的風箏,杳無音信。
要不是,這段時間李穎聰忙於煉丹,後山的竹屋空無一人,否則這隻潑猴早就打上門了。
“我怎麽聽見,有猴在背後講我壞話呢?”
一個磁性的聲音傳來,孫猴子轉身便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還是那麽氣度翩翩,還是那麽儀表不凡,嘴邊還是洋溢著高八度的笑容。
“師…師…師兄?”
背後說壞話被人拆穿,孫潑猴面子有些掛不住,講話都變得磕磕巴巴。
“還知道我是你師兄啊,竟敢在背後腹誹我。
真是白鍛造這個寶貝了,還不如早些扔了,也省得給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李穎聰跟變戲法般,摸出來一根金燦燦的圓筒,正是早就答應好的光劍mini版。
“別啊…別啊,誰腹誹師兄了,肯定不是我,我對師兄的感情,那是如滔滔江水,絡繹不絕,簡直是天地可鑒,日月皆知。”
孫悟空一聽這話,當場表演變臉大法,翻臉比翻書還快。
看來這幾個月,這隻潑猴有些長進,說起恭維話來,臉不紅氣不喘的,頗有我往日的幾分風范。
不過嘛,既然是許諾下來的東西,給還是要給的。
對於這隻記吃不記打的猴頭,蘿卜加大棒才是正確的打開方式。
“接住了,這個光劍除了沒有爆炸模式外,其余能力都大差不差,頂多功率小了一點,你且先拿去用著。”
李穎聰隨手將光劍拋過去,因為害怕猴頭鬧事,他特意添加了幾道神識感應,如果猴頭鬧出任何是非,都能在第一時間製止。
“多謝師兄,師兄對俺老孫真好。”
孫悟空拿起這金燦燦的短棍,連拜了幾下,便安耐不住內心激動,按動了上面的按鈕。
咻的一下!
那短棍的上下兩頭,驟然冒出兩道金黃色的光束,約有兩丈長短碗口粗細,好似一根長棍。
猴頭心見獵奇,
舞了一會,卻礙於身子太矮,總是有些不便,故開口道。 “好師兄,這棍子那裡都好,就是長了一些,要是能再短再細一些,就最好不過了。”
“這有何難?”
李穎聰掐動法決,削弱了靈氣輸出的陣法,便見那棍子咻的一下,前後各短了幾尺,只剩下一丈長短。
“有趣,這可長可短的法術,真是有趣得緊,能否一同交給師弟玩玩?”
猴頭抓撓手背,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容。
“你個潑猴,還真夠貪心的,這法術傳給你也無妨,但切記不可在祖師面前擺弄,要是讓祖師看見,小心把你逐出師門。”
李穎聰暗藏深意的指點道。
他這一番話,也是為了猴頭好,省著到頭來,因為在師兄弟前,賣弄變化之術,落得被祖師逐出了師門的下場。
其實,關於菩提祖師,為何要逐猴頭下山的原因,一直是眾說紛紜,就連李穎聰也不知道,那個是真那個是假。
但不管如何,這一番的指點,總是沒錯的。
[你所製造的新鮮玩意,讓孫悟空覺得極其有趣,不自主感到幾分親近,想象力轉化成功,修為+50,煉器術+50。]
為什麽還會有這麽多獎勵?
李穎聰不免感到奇異,自己這段時間薅猴子羊毛的次數,遠超過了姬廣越師兄。
可獎勵不僅沒有依次遞減,反而偶爾還有一些小驚喜。
這又是為什麽呢?
難道是因為這猴頭天賦異稟,所產出的羊毛就又多又好?
李穎聰心中疑惑更甚,他感覺自己就快摸到事情的真相了,再給他一段時間,定能找出這背後的原因。
……
夜深,偏殿。
“廣越,你來了。”
菩提祖師在榻上半闔著雙眼,對著門外的邋遢中年道人道。
“回師祖話。
弟子此番蒙受穎聰師弟指點,一時突破瓶頸,證道金仙,只是還有許多不明之事,特請師祖指點。”
姬廣越師兄上前,跪坐在蒲團上,誠懇說道。
菩提祖師淡淡道:“你既然已經證道金仙,為師已經無從教授。
此番前來,定然也是察覺到了什麽,說說你對此事的見解。”
姬廣越沉思了片刻,長歎一口氣,道:“此方天地的桎梏越發嚴重了,連我一個小小的金仙,都能感到天道的製衡,不敢肆意施法。
按照師傅的修為,恐怕還要多我萬倍億倍,怕是更難承受,難道此間天地真不容我等修行之士?”
“天之道,損有余而補不足,人之道,損不足以奉有余。
正是如此,天地才會降下三災五難,來製衡我輩修行,以至於循環往複,不生量劫。
可凡人尚且有生老病死,天地運轉豈能沒有差錯?
這億萬萬年的因果業障,積累下來,此方世界搖搖欲墜,如今不過是苟延殘喘罷了,那裡能承載多少大能?
只可惜,若不是數百年前的道門內鬥,打碎了洪荒的地脈,這方天地本可以再撐一段時間的。”
菩提祖師還是那副平淡模樣,連表情都沒有半點變化。
姬廣越則不自主的歎氣。
“這量劫每出現一次,這天地的桎梏便加深一分。
到如今已經再難重現遠古的盛景了。
仔細算來,我跟隨師傅已有三千余年,見識過了三皇登基、五帝即位,現在想來,真是可悲可歎。”
聯想到往事,菩提祖師露出幾分追憶神色。
好似看見了數千年前,那株在菩提樹下,努力扎根發芽的甘草。
伴隨無數個日日夜夜,吸納風霜雨露,終究化身成人,跪倒在自己面前,誠懇拜師的模樣。
良久後,悠悠一歎。
“此方世界已經不足承載我等修士,最多不出百年,我便要動身前往天外天上。
不過,在此之前,我等這些上古的修士,還是要與這天道爭上一爭,看看是否有挽救機會。
這件事關及天下氣運,你要早做準備,今日多爭取半分氣運,往後便能少上半分災殃。”
姬廣越微微頷首:“近日弟子丹道初成,有信心於亂局之中,多爭取些氣運,保佑我門興盛弟子平安。”
“不!你不要多管,你的這些師弟各有各的緣法,你擅自出手,反而容易攤薄了命數,你只要將自身顧好便是。”
菩提祖師開口囑咐道,望著姬廣越兩個又黑又腫的眼圈,又道。
“記住了命數恆定,運數可改,我觀你近日運數耗費許多。
這些時日,莫要多管閑事,先在洞府內安心閉關,鞏固好道基,其他事往後再說。”
姬廣越微微頷首:“弟子知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