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羊,上去試試,贏了咱倆三七分成。”
“不要,你啥都沒乾就要分我三成,當我傻啊。”
“我的意思是我七你三。”
老羊一個挺身將侯小白掀翻在地。
“得得得,你七我三行了吧。”
“小老兒上了年紀受不了幾下毒鏢。”
“行了行了,都給你成不。”
“那還差不多,咱先說好了彩頭你出啊。”
“行行行,看給你摳的,你且先出去尋個妖少的地兒,咱好好商量商量。”
侯小白扯著老羊的耳朵向妖群外擠去。
“老羊啊,兄弟我名喚侯小白,在那爛桃洞做丁頭,不知兄弟怎麽稱呼?”
“老羊我早就看出來你在酒口做事,卻不成想竟是位丁頭老爺,眼拙眼拙”,老羊恭維了兩句,介紹起了自己,“你喚我蒼耳便是,不過天天在這積薪洞廝混,沒甚的活計。”
“你之前認識我?”侯小白看了看自己,沒有發現什麽跟酒口有關的東西。
“不認識。”
見侯小白一副看他裝比的樣子,蒼耳又接了一句。
“你身帶酒味兒而眼光清明,又是獼猴本相,說話喜歡咬文嚼字,除了酒口那一族還能是啥。”
蒼耳說著還高傲地揚了下頭。
“有道理,老蒼你這腦子在眾妖中也算是機靈的,怎這麽大年紀還沒成妖丁啊。”
“唉”,蒼耳歎了一口氣,解釋了起來,“你看我皮肉松弛、缺齒少牙的,你可知我今年才不過五十啊,化妖至今不過二十載啊。”
原來二十年前蒼耳入山時曾與一青狼相爭,打鬥間壞了對方的腰子。卻不想此妖竟是山內一丁頭的子嗣,而後這丁頭尋機傷了蒼耳的脾胃。其他丁頭見其與同僚有隙皆不願收其入麾下,如此一來蒼耳得不到靈藥賞賜,他害怕被青狼謀了性命也不敢出山去尋靈藥,一拖再拖之下傷勢成了痼疾,損害了本源才落得當今這副田地。
要不是這老羊機靈,拿自身褪下的羊角、蹄子做本搞些小賭局搞了些錢糧,再時不時地打打零工,怕就遂了青狼丁頭的意了。
“蒼耳兄,不知你對術數帳目之事可有了解。”
“這,術數之事我倒是知道一些,可這帳目卻是是一竅不通了。”
“懂術數就好,羊妖蒼耳”,侯小白突然提高音量,“可願入我麾下做一妖丁,行那記帳算數之事?”
“謝侯老爺抬愛”,蒼耳低了低頭連忙不上一句,“只是這青狼丁頭……”
未等蒼耳說完,侯小白就冷哼一聲,打斷了他的話。
“哼,不過區區一頭小狼而已,他妖怕他,我卻是不懼。好叫你知道,你老爺我是那酒口帳丁新晉丁頭,前日剛覺醒了四耳獼猴血脈,寶鼎山二大王便是我親太爺爺!”
“老爺在上,請受小妖一拜”,蒼耳立時五體投地,“小妖僥天之幸得見尊顏,心下歡喜難以言表,今日初見老爺便覺……”
“行了行了,先說正事”,侯小白一臉滿足地打斷了蒼耳。
“是是是,請老爺吩咐。”
“你且附耳過來”,侯小白攔著蒼耳的脖子對他說道。
“一會兒我先給你來一道變形咒,等裡面那場賭局結束後你便進去邀戰,然後……如此……最後……”
“妙,老爺果然聰慧果然,小老兒屆時依此計行事定能逆伐壯肉,橫掃積薪洞。”
侯小白等蒼耳說完後方才繼續說。
“逆伐壯肉就不必了,鬥鬥壯皮就夠了,這一次咱不為賺錢隻為實驗。”
“什麽叫實驗啊老爺。”
“一時半會的說不清楚,你好好表現就是了。”
“您瞧好吧,保證贏的漂漂亮亮的。”
“倒是不用太拚,打不過認輸就是了,要注意別挨太多下鏢。”
“老爺慈悲”,蒼耳忽然感覺有些感動。
“嗯,後面咱還要多來幾局呢”,侯小白拍了拍蒼耳的肩膀,“不必太在意一局兩局的輸贏。”
“額,是。”
過了一會,場中的鬥鏢以雞妖被抬出妖群而告終,看來塊頭大一些對毒素的抵抗力更強。
“去吧”,侯小白對著身邊已經人立而起的蒼耳說了句,“記好我說的。”
蒼耳一臉凝重地點了點頭,大喝一聲:“俺老羊也來試一試,可有願意陪俺耍耍的。”
“今兒個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啊,老蒼耳也會鬥鏢啊。”
“老羊別亂開玩笑,都這把年紀了好好養老不好嗎?”
“蒼耳叔,別……”
蒼耳不管眾小妖的起哄,撥開妖群直直往場中走去。
“少特麽嘰嘰歪歪,要上就來,不上閉嘴”,蒼耳表現出了少見的霸氣,“你,上來。”
“俺不欺負老妖。”
“你呢?”
“蒼耳,別鬧。”
“那你呢”
蒼耳一連點了兩三個妖都沒有原因上場的,見此情景蒼耳卻是越發猖狂起來。
“一個個叫的好聽,卻是沒卵子的貨,嘖嘖嘖”,說著他還搖頭晃腦起來。
“哼,老羊昏了頭想找死,小耗子你上去成全他”,一牛妖說著踢了旁邊的老鼠妖一腳。
“得嘞,老羊俺來陪你玩玩”,一隻洗衣機大小的老鼠竄到了蒼耳的對面,“你年長,俺體小,咱倆又都是壯皮,說出去也不算是欺負你。”
見著羊、鼠二妖都拿好了木牌、毒鏢。那牛妖便扯著嗓子叫了起來。
“來來來,要下注的都下注了,你倆也把彩頭拿出來。”
一直未發一言的侯小白湊上前去問了一句:“這注怎麽下啊?”
“左邊筐押鼠妖贏,右邊的筐押羊妖贏,下的料子需得成對,押得多贏得多。”
“鼠藥下彩頭一顆門牙,羊妖你的呢?”
“我替他給,這狗牙是彩頭,另外出一對牛角押蒼耳贏”,說著將狗牙牛角扔到右邊的框裡。
“兄弟大氣,這一對牛角頂得十對狗牙。還有要下注的嗎。”
牛妖又吆喝了一陣,待得眾妖下注結束, 突然一聲爆喝。
“開始!”
“刷刷”
話音未落鼠藥便是兩道飛鏢直奔蒼耳雙眼擲去,蒼耳卻是稍慢一籌直來得及扔出一到飛鏢便不得不抬起木牌遮住頭臉。
這邊鼠妖卻是不管不顧,用肩膀接下飛鏢,雙手齊齊飛舞,眨眼間對著蒼耳的膝蓋、胸口、手肘等處射出四五道飛鏢。
面對如此攻勢,蒼耳只能連連招架,全無還手之力。
“啊”
如此三輪過後,蒼耳一個不留神胸口便結結實實地挨了一下。
而後不過五息間,蒼耳就又中兩,腿也不自覺地晃了起來。
見此情景,鼠妖停下動作,嘴角扯起。
“老羊,認輸吧,再打下去把命丟在這再後悔可就來不及了。”
蒼耳重重地喘了兩口粗氣,抬手甩出一道飛刀作為回應。
“篤~”
鼠藥隨手抬起木牌將飛鏢擋下,繼續說道。
“看來你這老羊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爺我可不留手了。”
蒼耳抬起右手像是要擲出飛鏢,鼠妖嘴角勾起一絲不屑,漫不經心地抬起木牌準備擋住飛鏢。
誰料蒼耳手下一滑,飛鏢直愣愣地往地上落去。
“?”
“?”
“?”
在眾妖愣神之際,一聲驚天動地的嘶吼突然響起。
“日~”
只見鼠妖猛地向飛鏢撲去,卻是晚了一步,連鏢帶土抓起了一大把。
“咳咳,老羊我實在撐不住了”,說完,蒼耳晃了兩下便往後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