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該不會知道些什麽吧?”楚尋神色怪異開口。
“那你誤會了,我只是覺得他應該對咱江南市沒有惡意。”楚南淡淡回應。
江南市調查局的絕密檔案,記載著那神秘人的信息,但也僅僅是冰山一角罷了。
恐怕至今為止,調查局還沒弄清楚,對方的廬山真面目。
而毀掉錄音筆,讓林心蕊莫要再談,也的確是一種保護措施。
這個城市深藏在黑暗下的未知詭異很多,遠遠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這般風平浪靜。
詭異們的世界,也有著屬於它們的遊戲規則,尤其是其中的高智慧生物,以及擁有極為可怕實力的存在。
那隨身攜帶棺材的神秘人,同樣在保護著這個城市,那麽作為城市的一份子,也要注意他的安全。
盡管楚南並不能做些什麽,可保守秘密,隱藏行蹤還是可以的。
“行吧,我這就去叮囑一下事務所的人。”楚尋並未繼續詢問,轉身離去。
與此同時,另一旁的白洛敲了敲自己的貨車。
“長官,我可以走了嗎?”
楚南沉吟片刻後,從懷裡取出了一張名片。
他知道白簡凝的家境十分困難,自從母親去世過後,她的父親就一直處於自暴自棄的狀態。
時間久了,就連生意都無比慘淡,兩人之間更是沒有共同語言,形同陌路。
但楚南心裡明白,白簡凝如今最不放心的,其實就是她的父親白洛。
今日一見,名不虛傳。
這一整天過去,店鋪居然都沒開門,不知道去哪鬼混了。
活脫脫一個窮困潦倒的大叔,對生活徹底失去了希望。
楚南想要幫他一把,介紹介紹生意。
畢竟自己曾經是江南市的搜查官,就算是因傷退休了,還有一些關系網絡。
“這是後勤部老劉的電話號碼,他那裡經常會收到戰死的搜查官屍體,都需要厚葬,但人手不夠常常忙不過來。”
“你給他打電話,就說是我介紹的,他會支付給你殯葬的錢,如果有你幫忙,他一定很高興。”
楚南說著,將名片遞給了白洛。
心中歎息,大叔請爭點氣吧!
他沒有刻意表現出給白洛介紹生意的姿態,而是反其道而行,希望白洛能幫幫忙。
“如此,倒是要謝謝長官了。”白洛順手接下,心不在焉,還在擔心著林心蕊是異常生物的身份,會不會暴露。
如果暴露,那她們的處境會更加危險,一定會被搜查官消滅。
而楚南見此一幕,再度深深歎息。
白簡凝資質優越,更是十分努力,怎麽攤上了這麽一個混帳老爸?
“大叔保重。”
楚南無奈轉身離去,準備結束今夜的調查。
貨車引擎聲轟鳴而起,白洛同樣匆匆離去。
……
回到玫瑰花園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鍾。
門內傳出手機聲音,是一個較為年邁的老者,是女兒在客廳學習著什麽。
白洛猶豫了片刻,剛準備放進鑰匙孔的鑰匙也縮了回去。
“傳說,這世間有怪談神明。”
“傳說,祂們可能病了。”
“傳說,祂們也可能死了。”
“總之,我們無從得知。”
“可在很多年前,祂們帶來了恐怖的灰霧,當灰霧退去的時候,咱們的生活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出現了‘詭異’,
也出現了覺醒者。” “覺醒者也被稱之為超凡者,擁有著超乎常人的神秘力量。”
“他們以精神念力為食,作為源泉不斷強大自身,具現出來的能力各有不同。”
“經過漫長歲月的發展,咱們神洲夏國誕生了一個組織,隸屬之下的每個城市都有調查局,以及奮鬥在一線的搜查官。”
“孩子們,你們要知道,我們正在對抗的異常生物,充滿著未知的危險,任重而道遠,守望城市的同時也需要保護好自己。”
……
白簡凝聚精會神的聆聽著老者的教導,盡管這些她已經從楚南和楚尋的口中聽過。
精神念力是每一個覺醒者變強的基礎。
念力為一杯水,便是D級覺醒者。
念力為一座湖,稱為C級覺醒者。
念力川流不息,是為B級覺醒者。
念力奔騰如海,當為A級以上。
念力若能展開領域,便達到了S級以上。
以此類推,但對於白簡凝來說,她目前只是D級覺醒者,距離C級尚有一段路程要走。
正如同楚南所說,她的資質和努力是顯而易見的。
正聆聽著,老者的聲音忽然停止,手機上出現彈窗—
電量不足20。
“討厭。”
白簡凝連忙起身,拿起充電器,卻猛然想起,家裡已經停電了。
就在這時,她發現門外有動靜。
神經當即緊繃,更熟練的從袖口下掏出鍛刀,念力催動使得鍛刀熾熱如火。
吱呀一聲,白洛從門外走了進來,待看清楚是誰時,白簡凝袖口下的鍛刀悄然消失。
“怎麽不開燈?”
白簡凝收起手機和充電器,沒有回話,就準備回到房間。
“等一下。”
白洛將袋子裡的啤酒和煙放在餐桌上,又拿出了一中通知書遞給了白簡凝。
“考的不錯。”他淡淡開口。
雖然很想狠狠誇讚一番,但白洛好像已經忘記了,怎樣去做一個父親。
七年的墮落,整日的醉酒,對女兒的疏於照顧,讓到了嘴邊的話變得異常艱難。
“把它扔了吧,我不打算上高中了。”白簡凝腳步駐足,沒有回頭。
“你說什麽?”白洛微微一怔,緊隨其後便是勃然大怒。
老子辛辛苦苦湊的學費,你說不上就不上了?
他攥著錄取通知書的手在微微發抖,胸腔中的烈焰持續燃燒。
就為了成為所謂的城市守護者,與未知的詭物搏鬥,然後戰死在一個隱秘的角落裡,被群眾矗立墓碑,追悼那虛無縹緲的榮譽感?
以此,放棄學業?
可是我的女兒啊你怎麽不明白,英雄都是皚皚白骨堆積起來的,你或許並非是英雄,只是英雄腳下的一縷骨灰?
“先不說每學期高昂的學費,你連電費都交不起了,我找的工作薪水還可以,過幾天幫你把欠的店鋪租金還上。”
“就這樣。”
白簡凝冷冷開口,摔門而入。
隻留下黑暗中的白洛僵在原地,順著陽台微弱的月光映照,能看見那一張滿是苦澀的臉。
原來家裡停電了。
貧窮,是這個家的真實寫照。
他走到女兒房門前,想要告訴她學費已經湊齊了,無論如何都要好好學習。
可抬出去的手,又不禁緩緩垂下。
沉默半晌後,他轉身來到陽台,點上一根煙,望著這座城市下的霓虹燈光。
最終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