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碎片——亮晶晶的靈魂碎片被索林整齊的擺放在地上,他面色平靜,抓起十幾顆晶體放在手心,看著晶瑩剔透的東西融入自己的身體,緊接著又抓起一把晶石,循環往複。
這個步驟重複了數次,最終索林滿臉大汗的躺在那裡,體內的那塊石頭釋放出強烈的光芒,而他感覺自己的頭腦就要爆炸,劇烈的疼痛每時每刻都在刺激自己的神經,持續了許久後才慢慢歸於平靜。
“呼……這就是所謂的收獲麽……真的足夠豐厚。”蘇醒的索林輕聲說道,他閉著雙眼,腦海中已經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源生之鑰,索林終於是知道了體內這塊石頭的名字,而它現在的形態和之前已經大不相同——光滑的表面閃爍著多彩的光芒,每一道光投射在索林的腦海中都是一個深奧的法術。
“奴役惡魔,烈焰災禍,厄運詛咒,恐懼嚎叫,大災變……”索林呢喃道:“原來我之前接觸到的只是皮毛。”
直到他投入了足夠多的靈魂碎片,源生之鑰才認可了自己。
“但……這東西似乎只有一小塊區域的光芒能夠投射到我的腦海中。”索林說道:“看來還需要更多的碎片才能滿足它。”
“戰爭,除了戰爭哪裡還能找到這麽多碎片呢?”索林重新睜開眼睛,此時他的雙眼彌漫著淡淡的綠色火焰,看起來異常醒目。
……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部落針對暴風王國發動了數次進攻都大獲成功,而每一次索林都負責處理帶回來的俘虜——如今的他已經不再被那些獸人所輕視,相反絕大多數獸人都害怕索林,他們暗地裡將其稱之為焚滅者。
越來越多的俘虜給索林帶來了越來越多的靈魂碎片,而他一開始的想法已經實現——如今索林體內的源生之鑰已經可以自發吸收附近的靈魂碎片,這省去了很多麻煩事,但索林依舊還是每次將俘虜的骨灰收集起來埋藏在地下。
“大人……督軍找你。”獸人士兵在帳篷外用自認為非常輕微的聲音說道,因為之前另一位傳令兵由於說話大聲而被索林燒成了灰燼。
“我知道了。”帳篷裡,索林將書合上,然後緩步來到卡加斯的營帳。
“又有俘虜需要我處理了嗎?”索林直接問道。
“這一次不是。”卡加斯看著索林臉上閃過的一絲不悅內心突然有些慌亂,隨即為此而感到憤怒——作為碎手氏族的酋長,他不應該害怕一個人類的。
“那又是什麽事情?”索林皺眉說道,他最近的情緒很是敏感多變,就在剛剛他甚至有種抽出卡加斯靈魂的衝動。
“最近……總是有一些人類刺客在干擾我們的行動。”卡加斯用商量的語氣說道:“但古爾丹的術士都在西邊的戰線。所以,我希望你能夠給營地四周增加一些防禦法陣。”
“我沒有義務。”索林搖了搖頭直接拒絕,他甚至懶得解釋,直接就離開帳篷。
砰!!!
卡加斯一腳把地上的水罐踢碎,他低聲說道:“等部落征服這個世界,你就等死吧。”
“酋長,或許我們可以這樣去做……”看著卡加斯憤怒的模樣,一旁的副官上前在酋長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就這麽去做吧。”卡加斯說道:“這是他應得的。”
——
回到帳篷的索林同樣內心充斥著憤怒與猜忌:他越來越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內心正變得愈加極端,這讓他感覺很是不安,
而不安又再一次的推動情緒的多變。 “是否是因為力量增長的緣故呢?”索林內心如此猜測,但是他並沒有證據證明。
深夜時分,索林為自己的狀態而擔憂,但他並不知道在卡加斯的授意下,獸人放開了營地區域的巡邏。
——
營地附近的一座小山上,肖爾與泰裡恩正站在山頂觀察著下方的獸人營地。
“今天晚上這些獸人似乎放松了警惕。”肖爾放下手中的侏儒望遠鏡,他低聲說道:“是一個不錯的復仇機會。”
“如果你已經做好了決定,那麽我不會反對。”泰裡恩說道:“索林殺害了我們那麽多士兵,死亡是他唯一的道路。”
“在戰爭結束後我會主動辭去職務,以彌補我犯下的過錯。”肖爾一邊整理自己的武器一邊說道:“泰裡恩,你是對的。”
“我同樣也有責任,這並不是你一個人的過錯。”泰裡恩說道:“我們早該想到的,一位采藥師怎麽可能會在荊棘谷弄出如此大的動靜呢?”
“以後再說好了。”肖爾把最後一把匕首塗上致命的毒藥:“老樣子——伱為我打掩護, 而我負責乾正事。”
“祝你成功。”泰裡恩帶上面罩,兩人分別跳下山頭,消失在陰影中。
肖爾輕而易舉的就潛入到了獸人營地的深處,他今晚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刺穿索林的心臟。
夜風驟起,帳篷內索林已經躺下,他閉上眼睛卻總感覺心驚肉跳……
“這段時間實在是太累了——或許我應該好好休息一段時間。”
“我也這麽認為……或許你應該好好睡一覺——永遠睡下去。”
索林猛地睜開雙眼,他感覺到自己的脖子被鋒利且冰冷的刀刃緊緊貼著,耳邊的聲音是那麽的熟悉。
“肖爾——我沒想到你會來的這麽快。”索林低聲說道。
“你想多活一會兒,但那些被你殺死的無辜者可不會同意。”肖爾居高臨下的看著索林:“還有什麽遺言要說的嗎?”
“幫我把戒指摘下來吧。”索林伸出手說道:“請將這枚戒指交給卡德加。”
“這又是什麽邪惡的魔法物品麽?”肖爾看了看手裡的戒指,他並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只需要交給卡德加就行。”索林深吸一口氣:“動手吧——我死之後請把我的屍體埋在營地東面的山坡上。”
“我知道那裡,就是你埋葬骨灰的地方。”肖爾緩緩閉上雙眼:“再見了索林,我很抱歉。”
帳篷內傳來血肉被割裂的聲音,片刻後肖爾抱著屍體悄悄離開,索林的胸口有一道深深的傷口,淋漓的鮮血從傷口裡慢慢湧出滴落在肖爾的衣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