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加快進程的做法

  工廠的位置很偏僻，幾乎是踩著首爾區域的邊緣，半隱藏在一個丘陵地帶裡。並不是李炎刻意如此，而是韓國的丘陵太多，多到70%的國土面積都是這樣的地貌。

  這裡不是開發區，也沒有什麽值得看的風景，除了孤零零的一個小型村鎮，每當夜晚降臨，只是一片漆黑。

  工廠讓黑夜有了些許光亮，不管是門口安保室的燈光，又或者工人宿舍那些晚睡的燈火。也許有些人會在這樣寒冷的冬季覺得身體不舒服，有時候，溫暖並不能讓身染疾病的人覺得幸福。

  李炎回頭看了看那些努力照破黑暗的光明，手裡的短刃用力的甩了一下，似乎能感覺到一層血跡順著短刃的詭計飛了出去。聽著四周痛苦呻吟的聲音，李炎有一刹那的恍惚，就在這一刻，他似乎終於明白了一些事情，知道自己的人生好像有了一些新的意義。

  鞋教之所以叫鞋教，是因為他們喪心病狂的思想。雖然他們多半打著慈愛世人的旗號，從古至今，最終也隻留下血淋淋的教訓，就像現在，那些人來了一波又一波，他們是為了消滅自己這個沾染邪惡的惡魔，所以他們無所畏懼。

  李炎知道自己根本算不得一個好人，無論從過往的生活，又或者有道德的人追求的精神層面，可李炎就是不想放棄工廠，就好像工廠在他的生命中很重要一樣，明明只是一個幌子，賺的錢還沒有走私牛肉一半的利潤多，李炎第一次覺得很舍不得。

  “大哥，去釜山吧。兄弟們能動手的不多了。”

  老樸歪著肩膀走了過來，一個星期來了十二撥人，每次都是夜晚，他們很沉默的從卡車上跳下來，手裡拿著凶器想要衝進工廠。如果不是有岡田帶來的人支援，恐怕工廠現在已是一片火海。因為身後的新工地裡，一些提前備好的木料，現在已經是冒著黑煙的廢料，如果不是李炎的武力值太高，三天前工廠可能就已經被引燃。

  對方說的很清楚，李炎做事太過囂張，要給李炎一個教訓，這個教訓就是工廠，要在李炎的面前，證明李炎的倔強只是愚蠢。

  “抓到的人有人知道俞炳彥在哪嗎？那幾個看起來像小頭目的仔細審問了嘛？”

  “沒人說，又或者他們根本不知道。”

  “那他們說了什麽有價值的事情嗎？”

  “我不知道算不算，不過他們說你一定不敢壞了規矩。”

  規矩？李炎有些沉默。什麽規矩，不就是那些背後的財閥也好，不知名的勢力也好定下的規則。不能在首爾用槍。看來他們同樣遵守著這一點，又或者，還不到可以用槍的層面上。

  似乎確認這邊的火拚已經結束，不遠處的老許帶著警察走了過來，那些身上傷口綻開的人老許都不理會，只是四下尋找著死在當場的倒霉蛋。

  “老許，俞炳彥在哪？”

  “我不知道。”

  老許頭也不抬的回了一句，他是負責控制事態的監督者。雖然這裡很偏僻，可他作為那些人的眼睛，要及時的把現場的一切帶回去。老許只是個傳達者，李炎沒有為難他。

  李炎有些悲傷，自己努力了這麽久，現在卻像被關在鬥獸籠裡的野獸，雖然依然鋒芒畢露，可那些人卻圍坐在台上，對著自己指指點點。想來，他們一定覺得，自己應該去釜山了，因為李炎要是願意讓出工廠，會有人接手。最讓李炎痛苦的事卻不止於此，李善浩說，工廠現在是一個籌碼，他願意站在李炎的一邊和那些人賭一次。

  聽起來和李善浩在高爾夫球場打賭沒什麽區別，輸了他不在乎的罵上幾句，贏了，他也不會特別開心。李炎知道李善浩是想告訴自己，他的立場。可李炎依然憤怒，因為他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那次，自己沒有資格上桌和那些人一起吃飯。

  這次，自己上桌了，卻只是一盤菜。被人挑挑揀揀的品評著。想到這一點，李炎輕輕的將短刃插回腰間，他不想再繼續這個無聊的遊戲，李炎決定和李善浩見一面，問問他，是誰在和他對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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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歐尼，你不想見歐巴嗎？他到底去哪了？”

  “不想見，我不知道。”

  Yeri小心的閉上嘴，偷偷看看裴珠泫的臉色，安靜的坐在椅子上，等待著工作人員通知大家上台表演。手指輕輕的繞在一起，她知道發生了很大的事情，可她不關心那些，只是有些想李炎。

  “隊長，總要有個說法吧。SanE不是找回來了嘛，他說不會追求那個人的責任，對於這種瘋狂粉絲的報復，他還說會吸取教訓。”

  Joy看著Yeri小心的樣子，皺著眉頭走到裴珠泫面前，看起來她的膽子很大，可沒人看到的袖子裡，拳頭攥的緊緊的。

  裴珠泫抬起頭看了看Joy，又看了看Yeri，嘴唇動了動，

  “歐巴現在還好，應該很快就能回來。”

  裴珠泫知道李炎就在工廠，因為自己的阿爸也在，她還知道李炎每晚都會帶著人在工廠外做恐怖的事情。用阿爸的話來說，有些人喊的很慘，不知道是不是要死了。

  可她現在知道自己什麽都不應該做，甚至任何多余的行為都有可能給李炎帶來麻煩。不但阿爸這麽說，經紀人這麽說，就連李秀滿老師也偷偷的和自己說過這句話，裴珠泫記得很清楚，李秀滿老師當時的表情非常嚴肅，甚至有些嚇人。

  “裴珠泫，這不是你能參與的事情，如果伱不想給你自己，或者給李炎惹來大麻煩，你現在就要裝作不認識他。”

  裴珠泫看了看Joy，還沒開口，就看到澀琪和Wendy也慢慢的走了過來，雖然一句話都沒說，可眼裡的神情卻都是一個意思，她們也想見到那個會逗她們笑的歐巴。

  裴珠泫努力的擠出一個笑容，轉頭對著澀琪和Wendy問道，

  “你們也想歐巴了？忘了歐巴給你們起外號的時候氣急敗壞的樣子？小笨熊澀琪，小傻狗Wendy。以前歐巴不是也會偶爾消失一段時間嘛？”

  “可以前的時候，沒有SanE那件事。”

  說話的是Wendy，她知道這句話可能會刺激到裴珠泫，可她還是想說，因為她是真的想知道現在的情況。只需要聽到隊長歐尼嘴裡說出一句平安，Wendy就會安心很多，三年多的時光，Wendy早就把李炎當做了親哥哥。如果李炎真的沒事，Wendy還是願意蹦跳著跑向李炎，就算他說自己是小狗也不生氣。
    “他會回來的，你們這麽想他，他怎麽會不回來。好了，準備一下吧，馬上該我們上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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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將自己的所有股份轉讓給裴珠泫，我希望CJ能重新和工廠簽一份合同，我希望如果我不在首爾，CJ能保護工廠的存在。”

  李炎說的太正式，這讓李善浩有些慌。他直接從座位上離開，走到李炎的面前，

  “哥，你說什麽啊？為什麽要把所有的股份都給裴珠泫啊。什麽叫你不在首爾？我當然會保護工廠啊。”

  “一言為定。”

  看著面色焦急的李善浩，李炎從身後摸出一個文件袋放在茶幾上，推向了李善浩。

  “這是所有的地契，我會很快解決麻煩，恭喜你，你的創業夢成功了。”

  “哥，到底怎麽回事。為什麽現在把地契給我？哥，到底怎麽回事？”

  李炎伸手拍了拍李善浩的肩膀，突然笑了起來，認真的看看李善浩的模樣，李炎開口說道，
  “我很高興會認識你，也很開心你喊我一聲哥。現在哥答應你的事情馬上就全做完了，你能不能答應哥一件事？”

  李善浩乾脆的蹲在李炎面前，兩隻手拍著李炎的膝蓋，他真的有些慌，連忙回答，
  “哥，什麽事？你要我答應你什麽事？”

  “告訴我，誰出面和你對賭的。”

  李善浩遲疑了一下，李炎沒有開口，而是等著他的回答。從工廠出來的時候，李炎就已經想明白了，自己好像不擅長勾心鬥角，更不擅長像條狗一樣活下去，雖然自己現在擁有很多，可這些事，這些人，李炎都仔仔細細的想了一個透徹，真相讓李炎很難過，那就是沒有自己，也許這些人會過的更好。

  所以李炎想要一個答案，想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本來以為只是一個鞋教帶來的威脅，現在李炎倒是覺得很輕松，因為他終於明白，自己到底想要怎樣的生活下去。至少，作為極道大哥，作為工廠的擁有者，作為李炎來說，他這次絕對不會屈服。

  “哥，你真的想知道嘛。你應該知道，能和我對賭的人，地位和我差不多。現在發生在你身上的事情，或許只是他們的酒後談資。而原則上來說，我和他之間的關系，並不允許我透露給你。因為，因為，財閥之間除了競爭，還有互相保護。”

  “告訴我。”

  李善浩看著李炎的眼睛，他知道了自己該怎麽做。看著茶幾上的文件袋，李善浩最終歎了口氣，身體似乎被抽幹了力氣，他知道，自己只要說出那個名字，李炎一定會去找那個人，接下來會發生什麽，這次真的沒人可以預測。

  “辛家，辛東彬的兒子，辛泰信。他們家和俞炳彥的教派有著很深的交情，從上世紀七十年代就開始了。所以，那些去工廠的人，有很多是辛家的人。”

  辛家？李炎的記憶裡似乎浮現出一個人，說起來，以前還利用了他們家的人。當初能在李在榮面前全身而退，那個人就是一個籌碼。

  “哥，辛家給俞炳彥提供了很多資金，而俞炳彥也給辛家做了很多事。但他們並不是從屬關系，更像是合作。哥，俞炳彥的能力很大，真的，他在韓國經營這麽多年，韓國軍方也有他們的人。你知道的那些事，隻憑他們自己是做不到的。哥，工廠我們可以再開，有時候妥協是為了更好的發展。如果我沒有和他打賭，可能他們早就用更下作的手段了。”

  李炎聽著李善浩的勸告，在李善浩的期待的目光中揉了揉他的頭髮，沒想到你還這麽用心的保護著我，不過，這次恐怕要讓你失望了，善浩，

  “給我一個地址，我想見見辛泰信。”

  李善浩再次沉默下來，因為李炎的這個問題破壞了財閥之間的一個默契。這次如果李善浩提供了消息，那麽下次，辛泰信會不會也是如此做。這樣循環下去，財閥家的後人似乎都有了安全危機。更別說，李善浩有種好心被誤會的感覺，說到底，那幫人就是想要錢，自己也願意用錢換李炎的平安，可李善浩看的很清楚，李炎不接受他的好意，這讓李善浩賭氣的站起來，
  “他喜歡周五去夜店，一般會玩到天亮。”

  說完這句話，李善浩拿起茶幾上的文件袋，頭也不回的走出辦公室。李炎看著空蕩蕩的辦公室，他知道自己沒做錯，這是自己選擇的路，這也是他唯一的選擇。

  站起身打量了一下李善浩的辦公室，李炎又摸出一封信放在辦公桌上，然後才施施然的走向門口，李炎不喜歡這樣的感覺，以前每次出門火拚，只會擔心回去晚了，繪裡會不會餓，現在牽掛這麽多，李炎不知道該高興還是難過。

  金智妍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她就這樣直直的走過來，撞在李炎的身上。李炎習慣的抓了她，她惱怒的打掉了李炎的手。李炎能看到剩下幾個秘書驚訝的目光，李炎放肆的又抓了一把，抓的很實惠的那種，聽到金智妍痛呼出聲，李炎才滿足的走了出去。

  走到外面的車裡，李炎等著岡田開車走遠，才開口問道，
  “你知道Hollic嗎？一個夜店。”

  “大哥，我知道。”

  “巴頌什麽時候回來。”

  “今天晚上差不多。”

  “很好，明晚我們去夜店。”

  夜店的名字是金智妍告訴自己的，不知道是李善浩授意，還是金智妍打聽出來的消息，剛才金智妍說的很清楚，就夾雜在那聲痛呼之前，李炎記得很清楚，現在得到岡田的確認，李炎閉上了眼睛。有時候很複雜的事情，會有很簡單的辦法，李炎是個笨蛋，所以他選擇最簡單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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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接到一通來自首爾的電話，柳哲署長在辦公室坐了很久，甚至於天都黑了，他還在辦公室的座位上保持沉默。他是個一名軍人，大半的時間在濟州島過的很自在，偶爾會接到上面的命令執行一些任務。有些任務發布的沒頭沒腦的，柳哲很少和上峰詢問，他習慣了執行，因為這是快速升遷的正確道路。

  透過辦公室的窗，能看到小女兒還在開心的玩部隊的訓練球，貪玩的年齡，。這一幕讓柳哲忍不住攥緊了拳頭，也許這次接到的命令並不是壞事，因為這麽多年的經歷告訴柳哲，這次上面是真的動了心思。至於打擊的目標，打擊到什麽程度，柳哲發現自己的心裡竟然有些隱隱的期待，就好像能撕開自己最為煩惱的那層束縛。

  那層捆綁在小女兒身上，近乎讓柳哲窒息的束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