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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與威特》第8章 初訪
  洛克把車停在了紐蘭德與帕普森堡邊界的一個小村莊裡,那兒有洛克的一個小據點,好像距離威特母親的村子還蠻近的。我們在休息了一陣,補充了一些補給,同時核對了每個人的偽造身份。

  我和威特是叔侄,沒錯,我真要扮演一個男孩,不過這對我來說並不困難,或者說從出生以來,我一直都在扮演這樣一個角色。洛克是威特的表哥,而我們一行人的目的是調查洛克所謂的親哥哥——無名氏的下落,我們把他失蹤的時間定位一個月前,就是近期報道關於萊德分子暴力事件的時期,這一時期政府會有所行動,有人失蹤是常有的事。

  我們乘著傍晚的馬車來到了帕普森堡的南工業區——約克郡。洛克已經收集了三位之前暴力事件中死亡的萊德分子家屬的信息,準備從薄弱處尋找突破口。

  第一處在一片窩棚,我們到達時已經人去屋空,只有寥寥破舊家什,感覺走得很匆忙。

  第二處是一間逼聳巷區的地下室,很難找,附近的人對我們詢問的那戶人家相當避諱,估計是因為不想牽扯到萊德分子的緣故。洛克告訴我和威特應該是平克頓偵探找過他們的麻煩,而那戶人家估計也逃不了平克頓偵探的騷擾。由洛克帶路,在缺乏詳細信息的情況下,彎彎繞繞走過迷宮般的巷道,我從氣味上判斷沒有走過重複的路,看來洛克確實如威特所言很擅長偵查。在途中洛克神色變得嚴肅,跑了起來,我和威特也緊跟上去。

  洛克和威特的心靈通訊:

  (威特的魔法小貼士:心靈通訊是精神系魔法,而穩定、靈活、高效的雙向心靈通訊不僅需要雙方都具備至少精神系的初階的水平,且最好相互存儲對方的魔力。以我和洛克的水平已經邁過這個門檻,心靈通訊已經處於含義階段,即不是靠文字語言,而是直接傳遞信息與意義,比如洛克可以直接傳遞給我他所獲取的偵查感知。當然,那時灰對這些一無所知。)

  “威特,這是目的地的坐標和周圍環境的信息,你快點帶我們傳送過去,出人命了。”

  “我不能帶灰過去,她對我的魔力適應得很慢。”

  “那就……”

  “我自己先過去,你來帶著灰。”

  “好。這是最近的聖教堂坐標,還有教堂附近沒有人的區域,你趕緊帶孩子傳送到那,他還有一口氣。”

  威特周圍的光線扭曲,消失不見。我看向前面奔跑的洛克,洛克朝我揮手,改變了奔跑的方向,速度也放慢了。

  “怎麽了?”

  “我們直接去聖教堂。”

  “發生什麽了?”我有些焦急,弄不清狀況。

  “目的地有大人死了,是饑餓、寒冷和鈍器傷共同作用的,還有一個小孩有一口氣,威特應該已經傳送過去了,我們去教堂會和。”

  “怎麽會……難道是……平克頓的人?”我心像被堵住了一樣,有些喘不過氣。明明自己以前見多了這樣的事情,但是不是和威特生活了不短的時間,仿佛開始對溫飽習以為常了。

  “估計差不多,那裡一片狼藉,肯定有夥人去過,平克頓偵探的可能性最大。”洛克邊跑邊說,帶著我跑出了巷區,不一會,到達了一處小教堂。我們跑進時,威特正抱著一個穿著破爛的瘦弱小男孩,一旁的老牧師正在用微弱的熒光給男孩治療,

一位壯碩的中年修女匆匆忙忙地從禱告室出來,捧著幾塊黑麵包。  “這個得嚼碎了才能喂給孩子。”老牧師專心地治療,騰出一張嘴囑咐修女。修女沒有猶豫地掰斷一塊麵包,咀嚼起這硬邦邦的塊狀物。

  “牧師,有人死了。”洛克徑直走了過去,開門見山。

  老牧師似乎沒空回答,但神色變得哀傷沉重了些。修女表情驚訝,但沒有嘴回應。威特沉默地抱著男孩,神色凝重。我們圍在昏迷的小男孩周圍,修女把咀嚼成糊狀的麵包直接嘴對嘴喂給了男孩,而男孩的臉色似乎慢慢好轉起來。我看到洛克盯著男孩,輕輕點了點頭,估計是偵查到男孩的生命狀況穩定了。

  最後老牧師停下了治療,松了口氣。“把孩子放到我的臥室吧,他現在沒事了。”老牧師溫和地對威特說道。

  (威特:這裡的老牧師魔法天賦不健全,從魔力強度來比是比不過我用聖術醫療箱的。 但面對這種傷、寒、饑引發的病症,我無法通過單純的聖術道具來治療,只能依靠老牧師的經驗。不過我有偷偷地給老牧師補充魔力和輔助施法,洛克也有。我倆把老牧師的魔力系統滲透得跟篩子一樣,他還沒有發覺。)

  “真是太謝謝您了。”威特表情輕松下來,感謝道,由修女領著去了牧師的臥室。

  老牧師輕輕搖了搖頭,露出無奈的笑容,轉向洛克,“你說有人死了,是孩子的家人?”

  “是的,孩子就在他死去母親的懷裡,我們發現他時,房子裡一團亂。”洛克裝作滿臉疑惑不解,“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你不是本地人吧,你找他們幹什麽?”老牧師有些警惕,“雖然你們救了孩子,聖母會保佑你們,但不要跟他們有太多牽連。”

  “可是……”

  “我會找人為那個可憐的女人安葬,也不會告訴任何人你們去找過他們。你們走吧。”

  牧師沒有再看洛克,徑直要走出教堂。

  洛克攔住牧師,“老先生,我們來這裡只是為了找人,我哥在一個月前失蹤了,而他在信裡提過那戶人家,您是否知道些什麽?”

  “一個月前?”老牧師露出驚訝的眼神,隨後凝重地說道,“……你們現在立刻從哪來回哪去,這就是我知道的,我的孩子。”說罷離開了。

  威特也從教堂側門的回來了,洛克對他聳了聳肩,“一無所獲。”

  “也不算完全沒有意義。”威特臥室方向看了一眼,語氣稍顯放松,“我們去下一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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