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亮的很早,當陽光照射進來,我已經睜眼許久,我目盯著照射在桌子上的日光慢慢偏移到床頭,刺到了二壯的眼睛。他眯著眼看我,問我幾點了,我說六點半了。他嘴裡嘟囔了一句,怎麽醒這麽早。又睡了過去。
我躡手躡腳地起床開始洗漱,急流而下的水流碰擊到洗臉池的底部開始往四周泵去小水滴。賓館裡的牙刷毛堅硬如鋼針,我不管不顧地猛刷一通,也沒刷出血來,只是牙齦非常的不舒服。我從衛生間裡探出頭看看二壯起了沒,發現他正在玩手機。
我返回衛生間開始洗頭,水太涼了,怎麽也沒有熱水,幸而現在天氣不涼,勉強用涼水洗了洗,頭髮仿佛被膠黏在了一起,吹風機吹乾後才略微感到舒爽一些。
我示意二壯可以去洗漱了。
我問他要不要聽歌。他說放唄。
手機裡開始傳出《再見傑克》的聲音,我隨著音樂的律動而搖擺。
二壯洗漱完後我們就退了房,離開了賓館。
今天的考試只是考半天,考完我們就要離開這裡。
到了考場,正是烏央烏央的人進入考場的時候。這些人大同小異,被夢同化了。穿著大差不差的衣服,背著大差不差的包,手裡拿著的參考教材都是大差不差的。
我們像蛆一樣向前蠕動。
終於到了考試樓,我和二壯不在一個考場,他在二樓,我在三樓。
我在考場門口,看著許許多多的人坐著,站著,倚著,手裡拿著書翻動著。神情大都不放松。我低垂著眼簾看著他們,像是黑白無常在考慮索誰的命。
監考老師示意我們可以進場了。我拿出我的身份證,照片裡的小孩穿著黑色背心,領子歪著,似笑非笑地定格了在那裡。
坐在考場裡,我無聊的看著時間,看著手裡的筆,不敢塗塗畫畫,害怕被認定為作弊。
一共考兩門。兩門的時間感覺都飛快,第一門意料之中的沒有寫完,大多都是一些選擇題,在最後五分鍾內我迅速地蒙上了,呼了一口氣,並不覺著可惜。第二門全是需要寫字的,反而覺著簡單,瀟瀟灑地寫完等著鈴響就交了卷。
從考場出來我在樓道裡聽到很多人在討論考題。我和二壯匯合後誰也沒說考試的事。
我們在路邊隨便吃了一點飯,就尋思著如何回去。東找西找才找到車站。坐在大巴車上,回去的路異常顛簸。
我就這樣晃晃悠悠地結束了第一次考試,這一切才是剛剛開始。蠕蟲還要向前蠕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