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策恰巧這時過來找陸瑾之談點事情,一眼就瞅見陸瑾之將時靳言狠狠地按在牆上暴打,而時靳言並沒有任何要還手的跡象。
那張臉早已被打得面目全非。
“阿瑾,你冷靜點!”
蕭天策趕緊上前去拽住陸瑾之的手。
可此時的陸瑾之猶如炸了毛的野獸,根本就停不下來。
最後蕭天策只能從後面死死地抱住他:“阿瑾,不能再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陸瑾之輕而易舉的就掙脫了蕭天策的鉗製,再次噙著那雙腥紅的眸子走到時靳言面前,揮起拳頭就要狠狠地砸下去。
“住手!”
一道悅耳的女聲猛地響起。
陸瑾之揮在半空中的大手驟然停住,旋即慢慢轉過臉。
就瞅見南潯和冉菲兒兩人快步從電梯裡出來。
南潯三步並作兩步奔到陸瑾之和時靳言面前,在注意到時靳言那張臉已經被打得鼻青臉腫時,眉頭狠狠地擰住了:“陸瑾之,你為什麽要打人?”
陸瑾之緊握的拳頭依然死死的攥著,這次他什麽話都沒說,只是繃著臉直直的望著她。
那雙幽暗深邃的眸子,根本讓人無法辨別出情緒。
蕭天策見到這樣的陸瑾之時,忍不住擦了一把冷汗。
他怎麽有種天快塌下來的錯覺。
而這時,冉菲兒已經走到蕭天策的面前,氣憤的開了口:“蕭天策,你為什麽要自作主張去時空傳媒有限公司幫我解約?你是我什麽人?”
原本安靜的走廊也因為女人高昂的聲音顯得格外的突兀。
蕭天策趕緊拽住冉菲兒的手,
就往旁邊一間辦公室走:“菲兒,去我辦公室吧,我再慢慢給你解釋。”
目前更棘手的就是陸瑾之和時靳言兩人的關系,他可不想在他們面前點燃火藥味。
“我不去!!”
可冉菲兒卻不爽的甩開了蕭天策的手:“我想簽約那家公司是我的自由,你沒有權利干涉我!?”
事實上,冉菲兒並不是憎惡蕭天策替她去找沈若蘭解約的事情,她而是生氣為什麽蕭天策不先跟她商量。
在她看來,蕭天策的行為極度的不尊重她。
蕭天策擰眉看向一旁周身還在源源不斷散發著寒意的陸瑾之,耐著性子說道:“菲兒,其實這件事,我也是在為你好……”
“蕭總。”
被揍得鼻青臉腫的時靳言卻在這個時候淡淡出聲:“我們時空傳媒有限公司可以給到冉菲兒和南潯最好的資源,你想解約,究竟是真的為了她們好,還是你們自私自利的行為,你們內心最清楚?”
蕭天策有些無語。
還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就在他準備說些什麽的時候,就聽時靳言繼續說道:“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這件事是陸總的意思吧?”
男人在說這話的時候,目光始終直直的對視上陸瑾之的眸子。
給人一種奇怪的錯覺,他是在故意挑釁陸瑾之。
果不出其然,陸瑾之緊攥的拳頭已經青筋暴起:“時靳言,看來你是真的欠揍!!”
似乎是感覺到陸瑾之和時靳言兩個人的氣氛過於僵硬,冉菲兒也不再和蕭天策吵架。
氣氛突然之間陷入詭異般的安靜。
眼看著某個爆破點一觸即發,南潯終於是幽幽的開了口:“陸瑾之,我們回家吧。”
雖然她有很多話想問陸瑾之,甚至不明白陸瑾之為何要打時靳言,讓她對時靳言產生更多的虧欠。
但她始終覺得,他們的事情還是回家私底下解決比較好。
陸瑾之滿身的戾氣在對視上小女人那雙晶瑩剔透的眸子時,最終什麽話都沒說,徑直摟住南潯的腰,轉身就要離開。
可時靳言卻在這個時候低低沉沉的開了口:“陸先生,你把我打成重傷,難道一點表示都沒有,就這樣走了麽?”
蕭天策聽到這充滿火藥味的話語,頓感不妙。
陸瑾之停下腳步轉頭看向時靳言,語氣淡漠疏離:“時先生想要什麽表示?”
時靳言仿佛不在意自己臉上的傷,始終保持著儒雅的姿態:“只要南小姐請我吃一頓飯,我就可以不追究陸先生的刑事責任。”
“做夢!!”
伴隨著一道冷漠的男低音響起,矜冷高貴的男人毫不猶豫的牽住南潯的手,轉身離開。
時靳言瞅著陸瑾之離去的背影,眸光漸漸變得幽暗幾分。
“時總,我看這件事一定是有什麽誤會。”蕭天策趕緊上前來當和事老:“你看要不然我請你吃頓飯,這件事就這麽算了行不行?”
時靳言淡淡的瞥了蕭天策一眼,勾起唇角道:“我看起來像是這麽好打發的人?”
說完這番話,時靳言就毫不猶豫的越過蕭天策離開了。
蕭天策看著男人離去的背影,突然有種奇怪的錯覺,接下來可能是真的要大事不妙了。
……
市中心別墅。
陸瑾之一言不發的牽著南潯的手進了別墅。
張媽微笑著迎上前來:“陸先生,少夫人,晚餐都已經準備好了。”
可陸瑾之始終都陰沉著臉沒有說話,也沒有要搭理張媽的意思。
南潯無奈衝張媽笑笑:“張媽,我們晚點再下來吃飯。”
張媽自然是察覺到這兩口子之間氣氛又不太對勁。
但這畢竟是他們兩夫妻的事情,她作為一個保姆,確實也不太好插手。
清冷的臥室裡。
南潯率先打破了沉寂:“陸瑾之,你和時靳言打架,是因為我嗎?”
其實答案已經很明顯,但她還是想聽聽陸瑾之親口回答。
“是!”毫無溫度的嗓音響起。
南潯能感覺到男人身上再度逐漸散發出一股可怕的寒意,她索性上前一步,輕輕地拉住他的手,低低柔柔的說道:“陸瑾之,以後咱們能不能不要再因為時靳言的事情鬧矛盾了?”
她真的不太喜歡這種感覺。
骨節分明的大手卻在這個時候輕輕地挑起小女人的下巴:“他總是纏著你,這讓我很不爽。”
即便他明知道南潯現在隻屬於他一個人,但時靳言還是讓他有種莫名的危機感。
這種危機感是陸安墨, 莊然,鍾辰以及那些追求過南潯的富二代都不曾給他的。
他甚至有種錯覺,若是他不把時靳言這個人從南潯身邊趕走,總有一天都會失去她。
南潯輕輕地將頭埋在男人結識的懷抱裡,“陸瑾之,我愛你,我這輩子隻愛你一個人,我永遠都不會愛上別的男人,除非你不要我,否則我絕對不會不要你。”
她的聲音很真誠,陸瑾之能感覺到她是發自內心的。
事實上,每次在床上,她的迎合他也都能感覺到。
如果不愛他,是絕對不會在身體上如此配合他。
可他就是沒有辦法做到不對時靳言這個人起疑心。
時靳言不僅讓他覺得是個強大的對手,更讓他覺得神秘、深不可測。